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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太后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看着上官楚楚的目光有些迷离,像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似的。脑前闪过一道亮光,上官楚楚立刻明白了太后此刻是联想到了当年被前朝反贼掳走的小公主。
那个小公主没有她幸运,被反贼掳走不久后,便在京城外的一处荒庙里生了病。先帝派人寻着后,人早已夭折。小公主的意外夭折,看着痛失爱女的德妃,先帝便立下了一条律法,天下女子但凡不是亲生爹娘或自愿卖身的,都属于触犯律法的行为。
当初,上官楚楚成功的从郝史氏的手里自救出来,用的就是这条律法。
“如意谢过太后娘娘的怜惜,这些日子如意过得并不苦,虽忘了自己的前尘往事,但庆幸遇上了不少好人,否则,今天如意怕是也不能再站在太后娘娘的面前了。自忆起往事后,如意十分想念太后娘娘,便亲手做了一个小玩意儿,希望太后娘娘不要嫌弃如意的脑笨手拙。”
上官楚楚说完,转身直直走出大殿,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个花布包袱。她微笑着走到太后面前跪下,打开包袱,双奉上一个彩绘的四层小木匣子。
目露惊讶的看着眼前颜色鲜艳,花儿栩栩如生,彩蝶比翼翩飞的木匣子,太后娘娘伸手亲自接过,笑道:“快快起来,你这孩子别总是动辄下跪,哀家这里也没有外人,如意随意一点就好。”说后,她一脸欢喜的看着这个别致的木匣子,频频点头。
“谢太后娘娘。”乖巧的站起来,上官楚楚温顺的站到了太后的身旁。
随意?她可不敢真当随意,这里是皇宫,可不是她可以随意的地方。
太后的贴身老嬷嬷上前欲接过木匣子,太后偏目扫了她一眼,摇摇头道:“不着急,这礼物我喜欢得紧,我先得瞧瞧这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皇帝看着太后手中的木匣子也很是感兴趣,抬眸看向上官楚楚,笑道:“如意,这东西是你亲手做的?我瞧着像是木匣子,又似乎不是。”这木匣子身上的彩绘颜色并不像是穆兰朝的正统颜色,远比正统颜色要鲜艳几分。
微微福了福身子,上官楚楚垂首,应道:“回皇上的话,这个其实并不是木匣子,而是一个小形的首饰盒外加梳妆镜。这东西并不是我亲手做的,我只是画了草图,由西方国的工匠所制。”
“西方国?”皇帝和太后齐齐看向上官楚楚,异口同声问道。
他们只知她失了踪,失了忆,流落在民间,可并不知她还曾去过西方国。皇帝偏过头,目光带着探究的打量着上官楚楚,见她这一次并没有回避,而是眸底清明的回视他,刚刚萌生的那点儿疑心也随之消去。
坐在右下角的穆王爷见皇帝和太后如此惊讶,又怕皇帝从中生出疑心,便站了起来,朝皇帝拱手行礼,缓缓解释道:“回禀皇上,回禀太后,如意坠海时,因头部受到撞击,导致脑中淤血不散,时常头痛,也就是这块淤血导致如意失忆。也是缘分,如意竟在海平县遇到了岑枫,岑枫便带着她去找连城医治,途中又发生了意外,几经周转,如意才寻到连城。至于西方国的事情,也纯属意外……”
穆正没有隐瞒的将上官楚楚坠海后的经历大致的说了一遍,当然,有些不该现在说出来的,他也不会漏嘴。作为看着皇帝长大的老臣子,他深知皇帝的能力,有些事情,他不说,不代表皇帝就不知道。
以其让他生疑心,那还不如坦白一切。
也就是因为穆正这样的性格,皇帝对他才委于重任。
太后听着上官楚楚这半年多来的经历,频频拭眼,将手中的木匣子放至一旁,拉过上官楚楚的手,轻拍了几下,“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
上官楚楚微微一笑,轻轻的摇头,“太后娘娘,如意不会觉得很苦。不管怎样,现在如意终是平安的回来了。这一次,在外面,如意也并不是没有收获,这段期间如意深深的体会到了皇上的圣明。”
“哦——这个怎么说?”闻言,皇帝立刻来了兴致。
“赋税减少,天下同喜,战事不起,普天同乐,田园翠绿,家园温馨,子孝母慈,家和国兴。皇上登基以来,曾三次减税,除与草原国的战事之外,并无其他战乱,如今百姓安居乐业,全是皇上圣明之治。”上官楚楚缓缓解说,这里面除了是实情之外,当然也有些夸大的部分。不过,她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
皇帝和太后听后,笑不拢嘴。
皇帝轻呷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略有些苦恼的道:“雷大将军一直阵守边城,只是,我朝与那草原国相隔一个大沙漠,这对行军打仗非常不利,也让边城百姓连年受苦啊。”
太后点点头,看着皇帝,道:“皇帝不必急于一时,雷大将军定不会辜负皇帝和天下百姓之期望,哀家相信,不久之时,雷大将军定能带着草原国求和的喜讯,凯旋而归。只是,皇帝三次减税是好事,但这样下去,只怕国库空虚啊。”
太后并不当上官楚楚和穆王爷是外人,所以,对于这些事情也并不忌讳,当着面就说了出来。
穆王爷拱了拱手,道:“皇上,治国如治病,无法一帖药就能痊愈。先帝打下江山,又花费十年的时间来平定内乱,我朝现在刚开始在复苏期,一切都急不来,打好根基才是根本。”
眸子轻转,上官楚楚心里暗暗大叹这太后和皇帝两母子的默契,一个吐槽战事,一个吐槽财政,只怕这次急着召她们进宫,也并不纯粹只是接受洗尘这么简单。
皇帝和太后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
太后继续将目光停放在那个彩绘首饰盒上,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大殿上的宫女、太监们全都不时的看向彩绘匣子,目露喜爱。
这东西原来是从西方国流入来的,怪不得这么别致好看。
见状,上官楚楚上前轻轻的拉了一下最上面那层的小拉扣,再将其支起,一面用金边包着玻璃镜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太后探头一看,看着镜子里清晰无比的自己,惊喜的道:“这就是西方国的镜子?这可比咱们的铜镜要好上许多啊。”
玻璃镜子和铜镜之间的差距当然不是一点点,再加上这玻璃边是用缕金包着,而且图案也是很讨喜,这么一瞧两者之间的差距,当然就呈现出来了。
上官楚楚又紧接着拉开了下面的两层,这两层倒是与穆兰朝的首饰匣子大同小异。
“西方国称这镜子为玻璃镜,这玻璃镜的清晰度比铜镜要强,只是有一个缺点就是容易打碎,只要落地就会破成碎片,这点倒是跟我朝的瓷杯一个道理。”说着,她看向皇帝,恭敬的说道:“皇上,臣女在西方国看到了一件趣事。”
“如意快道来听听,哀家真是喜欢听趣事。”这一次,太后很明显比皇帝心急。
“是,太后娘娘。”福了福身子,上官楚楚与穆王爷遥望了一眼,唇角轻翘,“在西方国里,商人与商人之间,也是一层一层分枝下来的。负责产出的是厂家,负责第一手销售的叫做总代理,负责第二手的叫地区代理商,再下来就是零销商。这中间,一层下来就会从中扣出一部分价格,一个明明就只需十文钱的东西,最后卖出的价格会变成四十文钱。”
“我当时看了就想啊,零销商为何不直接找厂家拿货物呢?直接找厂家他不是可以有更大的利润空间吗?还有一些是从其他国家销运过去的东西,也是这样一层一层的分枝下来。不过,这个外来的东西更是多一些名目,他们有一个叫做进口税的东西,据说,这个进口税是西方国的国库的总账的一半。”
皇帝沉默的听着,眉头轻蹙,目光定定的锁在了那个彩绘首饰盒上。
穆王爷静静的端起茶盏,默默的品茗。
大殿外,宫女、太监们开始忙进忙出,收走了茶水,端上了洗手水,侍候主子们净手后,便开始按序上菜。穆王爷朝皇帝身边的卓公公点点头,卓公公领意,俯首在皇帝的耳边轻言了几句,得到了皇帝的肯首后,随即转身离开。
太后眉欢眼笑的看着上官楚楚,优雅的做了个手势,笑道:“穆王爷和如意一路舟车劳累,在哀家这里也就不必拘束了,那些繁文缛节暂放一边,今天这顿饭大家就随意一点吧。”说完,她率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水嬷嬷帮她布好的八宝鸭。
又是随意?
上官楚楚朝穆王爷看了一眼,眸中亮光闪烁,父女俩无声的交流彼此的猜测。
皇帝也笑着端起桌前的玉洒樽,朝穆王爷示意了下,“穆爱卿,朕祝贺你和如意父女相逢。”说完,皇帝竟是忽略了君臣之别,仰头一干而尽。
“臣谢皇上厚爱。”穆王爷连忙道谢,端起酒樽,饮尽樽中之美酒。
许是知道上官楚楚从不沾酒,皇帝只顾与穆王爷尽兴畅饮,从头到尾都没有劝上官楚楚喝酒,而上官楚楚也是谨遵食而不言的古训,只除了太后偶尔的询问。
酒过三巡,皇帝身边的卓公公便提着一个食盒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启禀皇上,启禀太后娘娘,如意郡主亲自腌制了八方来财,奴才刚从御膳房提来。”
卓公公这话的意思,这里面的东西,他已经检查过了,不会有其他问题。
皇宫就是这样,但凡是要给皇帝或是后宫妃子食用的东西,都必须经过专人检验,确定没有毒之后,方能献给主子们食用。否则,遇上些居心叵测的人,那他们这些奴才,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
上官楚楚放下筷子,起身走到卓公公身旁,双手奉着食盒,双膝下跪,恭敬的道:“皇上,太后娘娘,这八方来财是如意从海平县上带来的特产,虽是简单食物,但胜在尝鲜。如意斗胆奉上,希望皇上、太后娘娘莫要见笑。”
光是听着八方来财,皇帝和太后就有了兴趣,又听着是上官楚楚亲自腌制,自千里之外带回,那看着上官楚楚的眼神瞬间就多几分赞许,“如意快快平身!”
“卓公公,快把如意郡主亲手腌制的八方来财给朕呈上来。”
微笑着摇了摇头,上官楚楚婉拒了卓公公的帮忙,奉着食盒朝皇帝和太后走去。食盒里的螃蟹,卓公公早已分装成了两盘,就是蘸食用的调料也一一命御膳房的人按着上官楚楚的调料方子配制了出来,静静的放置在食盒的角落中。
上官楚楚不慌不忙的从食盒中端出八方来财和调料,紧接着又取出了两个檀木盒,分别放在了皇帝和太后面前的餐桌上。她轻轻打开木盒子,八件用白银打制的小物件便呈现在了皇帝和太后的眼中。
太后指着那些似是小工具的物件,好奇的问道:“如意丫头,这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她见上官楚楚先端出所谓的八方来财,后又拿出这么一盒小物件,心里已猜出这些东西八成与这八方来财有所关联。
浅浅一笑,上官楚楚伸手指着檀木小盒,一一解说:“回禀太后娘娘,这是一套吃螃蟹的专用工具,因为一共有八件,又是吃螃蟹用的,所以它取名为蟹八件。”
说完,她示意一旁的宫女端过净手水,净手之后,拿出小工具,一边示示范,一边解说:“蟹八件包括小方桌、腰圆锤,长柄斧,长柄叉,圆头剪,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