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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太没轻重了吧?”穆以辰摇头做无奈状,跟她简单讲了下佐景悠和他们三兄弟之间的关系后才一本正经的以着恳求的目光看向祁娅楠,“娅楠,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所以即使冒着死的危险,我还是想找你帮忙。”
153 深入骨髓的病,只有你,能治好它!
走投无路,你堂堂穆三少也有走投无路的时候?”祁娅楠俯身探了探他额头,温度正常,当下秀眉便皱了起来,“没发烧啊,怎么说话这么不正常?”
“少来,我知道你懂,别装了。”穆以辰长叹了口气满是心事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落寞的神态很像处在青春期失恋的小男生,微张的薄唇蠕动了几下才吐露出感慨颇深的话,“若夏对我的成见太深,她宁愿躲到祁少羽这里也不要跟我回去,娅楠,你说我该怎么办?”
“慢慢来,时间久了会好的。”
“我慢不了,她不在我眼前,我心里就不踏实,所以,我才想找你要办法。”穆以辰忐忑的忍着腿上的痛坐起身子,见他起来,祁娅楠只好弯腰扶着他顺势在他身旁坐下,看着他变得如此憔悴,她也有点于心不忍,“那我帮你想想办法,要挽回若夏的心——”
“不用想,你直接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了。溴”
穆以辰草草的打断她的话,侧过身双手搭上她的肩,表情凝重严肃的不能再严肃!
“娅楠,如果付琰风回来想求得你的原谅,他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他?”
“……祷”
静,无与伦比的静!
清晰的听着腕表滴答的响声,穆以辰屏息凝神深深的注视着脸色看不出变化的祁娅楠,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在这凝固的时空里,穆以辰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是真的不正常了,想后悔吧,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了!
等了许久,有如一个世纪般漫长,正当他以为她不会开口时,她低缓嘶哑的嗓音干干的响起,“除非他死。”
……
除非他死……
漆如点墨的黑瞳泛着疼痛看向轻轻摇曳的门,穆以辰揉了揉眉心坐靠在床上,烦闷的心绪缭绕缠绵了良久终究不能散开,定了定心神,思念的情绪有如翻江倒海般倾轧而至,单脚跳下床,取过拐杖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出房间……
黑夜,房间的灯都暗了,对于这里,他并不熟悉,又因腿上有伤,所以他走的磕磕绊绊,大冷的天,一段小小的距离,竟也走得出了细汗。
漆黑的走廊,他不想开灯,或许是不想打扰任何一个睡梦中的人,沿着墙壁摸索,拄着拐杖每走一步,小腿都是锥心的疼,薄唇紧紧抿着,连一丝细微的低喘都不曾发出,不知道安若夏的房间在哪里,走得累了,索性直接坐到地上休息起来,望着黑乎乎的一片,想到若夏这个小丫头在这幢房子的某个房间里暖暖的睡着觉,心莫名的安静了下来,唇角温暖的笑意不经意间染上,洋溢着许多美妙的感觉。
闭上眼,头有些昏沉,正想就这么睡着时,额头猛地一痛,涣散的意识瞬时聚集,睁眸,刺眼的光传来,抬手微微挡住,视线隔着指缝缓缓定格在面前放大的精致小脸上……
“手伤了,腿断了,不在床上好好待着,大晚上的跑出来吓人吗?”安若夏咬唇蹲下看着那白纱布下缓缓渗出蔓延的血红色,妖冶绚烂的像朵奢华绽放的彼岸花,很美,美的让她莫名的心疼。
“口渴,想出来喝杯水。”
穆以辰随意扯了个理由,黑眸深锁着那粉嫩精致的侧颜,惹不住伸手捏了捏,“小丫头,胆子大了,连我也敢打。”
“胆子从来就没小过。”安若夏不以为意的还嘴,顺势抓住他的手摊开细看,白纱布下依旧渗出了斑驳的血珠,隐隐可见细碎的伤痕,“我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绵软的声音细细的响起,敲在他的心房,融入他的心间。
“难道你自己感觉不出吗?”
没有正面回答,穆以辰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灼热的注视感烫的她一热,安若夏微微偏过脸避开他的眼睛,葱白的手指因为尴尬紧张无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碰痛了他的伤口他也不吭声,穆以辰见她回避,手腕反转,将半蹲着的她就势拉入怀里,双手环着她的细腰埋首在她的颈间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熟悉特有的少女清香,“丫头,你瘦了……”
“瘦了挺好。”靠在他的肩头,安若夏垂着眼眸盯着地板发呆,空气透着点冷意,小手不自主的缠上他的腰,闭上眼,同样贪婪的闻着属于他穆以辰的味道,丝丝沁人的烟草味,和着迷醉的酒味,让她就想这样沉沉的睡去……
她细小的主动让他失落的心顿时燃起一股希望之火,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抱着她的力道更是紧了紧,侧头,薄唇轻擦过她粉扑扑的脸蛋,滋生出碎碎痒痒的暧昧,空气中的冷意有着消融的迹象,温度急遽上升!
“若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和好好不好?”
魅惑的嗓音和着干哑悄然响起,穆以辰低声恳求着,手自她的腰间缓缓向上覆上她的背,薄唇在她侧脸上轻啄了一口随即移开,“我发誓,我真的不会再放开你,如果我做不到,不用上天来惩罚我,我自己一枪解决了自己。”
“可是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靠着他的肩膀,她静静的说着,微垂的眸缓缓抬起,怔怔的看着雪白的墙壁,清甜的嗓音独含着许多无奈和不符的看破红尘的沧桑,“我对你的信赖,就像一个玻璃杯,完好的时候是好好的,等到有一天,它碎了,即使用再好的工艺将这些碎片粘合在一起,即使它的表面看不出一点缝隙,但是,伤害造成就是造成了,它也已经不是原来的玻璃杯了。”
“你讲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没有你,我根本无法好好生活。”
片刻的停顿后,双手抓着她纤瘦的肩膀,穆以辰直起身子目光如炬的锁着她的脸庞,剑眉皱的很深,如山丘般沟深如壑,“若夏,你有抑郁症,我又何尝没有,见不到你的时候,我的心没有一刻是安定下来的,知道那种慌乱的感觉吗?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像是要很快的消失不见,见不到你的恐慌症,我只想满世界的找你,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的安危,这就是我深入骨髓的病,只有你,能治好它。”
抬眸看着面前刀刻般清朗坚毅的容颜,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彼此渐起急促的呼吸声,安若夏轻咬着唇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感觉到他的身子往前倾,性感弧线完美的薄唇魅惑的向着自己靠近,一番强烈的思想挣扎后,闭上眼,但是就是在这一刹那,戒毒所里的一幕幕顷刻出现在脑海里,身子一僵,蓦地睁开眼睛急忙推开他,泛着雾气的水眸里残留着浓重的惶恐,“我,还,还需要点时间……”看出她的恐慌,穆以辰抚慰的揉了揉她的长发,指尖穿插在发间柔柔的顺着发丝,眼底的心疼更浓了几分,“好,我不勉强你,但是,可不可以别让我等太久?”
“我不知道……”
懊恼自己如此快的让步,安若夏紧蹙着眉正想起身时,耳旁却响起穆以辰急促的咳嗽,唇色苍白的几近乌黑的紫色,心中顿时一紧,忙欺身过去询问道,“你怎么了?”
“头好昏,身子好重,好像发烧了,你扶我回下房间。”穆以辰捂着胸口咳得厉害,紧蹙的眉似乎感觉真的很难受。
“我去叫下娅楠姐。”
“别!”穆以辰眼疾手快的拉住欲起身的她,见她狐疑的皱眉,忙又狠狠咳嗽了几声,而后用着快死不死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她已经很累了,明天还要上班,这点小事,我不想去麻烦她。”
“那怎么办?如果发烧很严重的话会烧坏脑子的。”安若夏担忧的皱眉,虽然她恨他,但是他真的烧坏脑子了,她好像也不会很开心的样子……
“没关系,喝点热水就可以了,你先扶我一下,我现在腿疼得很。”
“噢,你小心一点。”
“……”
颤颤巍巍的扶着某人上床,安若夏有点体力不支的虚弱感,为穆以辰掖好被子后才去烧了下开水,回来看到床边架子上还是满满一瓶的点滴时,下意识的嘟嘴指控着,“吊瓶都没输完,你不也像个小孩子一样的任性。”
“跟你说了我有见不到你的恐慌症,你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当然没耐心输液了。”穆以辰开始耍起了小无赖,水雾弥漫的黑眸此刻倒是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孩般楚楚可怜,“今晚留下来陪我吧,不然我怕明天你来的时候只能看到我冷冰冰的尸体了。”
154 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这么坏,不会这么快死的。”
安若夏不是傻子,才不会相信他这个烂理由,看了下时间,热水还没开,只好坐下来拿过针头若有所思的在手里研究,清冽的眸光有些涣散,看着针尖那点锋芒,正想往自己手背刺去时,手腕蓦地被人扼住,意识瞬时清醒了起来!
“会扎针吗?”
不着痕迹的从她手上取下针头,穆以辰暗暗舒了口气,自残自虐的症状,真是让他担心。
“会一点吧,你要不要试试?溴”
歪着脑袋天真的问他,安若夏颇有跃跃欲试的兴奋感,本以为他会嫌弃的拒绝,没想到他倒是大大方方的把手伸出来,磁性的嗓音带着天生的温柔感响起,“你喜欢就好。”
“你说的,那我扎了?”
“嗯。祷”
“嘁,没意思。”安若夏兴致缺缺的站起,只觉得心里痒痒的很不是滋味,“我困了,去睡了。”
“喂!”
“干嘛?”
“我饿了。”穆以辰摸了摸肚子,语气也随之可怜了下来,“一下飞机我就来找你,什么都没吃,真的很饿了。”
“可是佣人都睡了,我又不会做饭。”安若夏皱眉哭丧着脸,总不能大半夜的跑去把祁少羽叫醒然后让他喊那些佣人起来做饭吧?
这个未免太不道德了些!
“又不是让你做满汉全席,你随便做一点就行了。”反正他的目的又不是真的在于吃饭……
“那也得会做一点啊,我——”
“煮粥会吗?”
看到她那副难以启齿的别扭样儿,穆以辰就知道她不会了,哎,算了,现在的九零后女生都不怎么会做饭的,这个,可以谅解!
“把白米饭放在开水里泡一泡就可以了,很快的。”穆以辰胡乱的教了个做法,抬手拉了拉她垂在身侧的小手,“五分钟时间,快点,看不到你我会出去找你的。”
“五分钟时间怎么够?”
“我说够就够,好了,快去快回。”
“……”
一楼静的厉害,悄悄的进了厨房开灯,看着厨房里陌生的仪器,安若夏只觉得一阵头大,什么白米饭放在开水里泡一泡,这不就是泡饭吗,怎么可能是粥嘛!
自己不懂还当她是傻的喔!
用手机搜索了下电饭煲煮粥的做法,米和水一比四的比例,至少也要十五分钟,说什么五分钟就够,明明就不够嘛——
“小贱货,你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下来喝水的祁少羽见到厨房有亮光,放轻脚步过去看到是安若夏时,唇角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