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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阳乘机双臂一撑,轻巧从祭司大人的怀中跳下。
脚尖落地的一刻,脑中微微有些眩晕,迟滞了几个呼吸,转身衣袂微飘,慕阳拱手道:“多谢祭司大人。”
此时他们还没出狱中,冗长的狱道里光线昏暗,她其实看不太清,但是不知为何直觉眼前的人是祭司大人。
可是,祭司大人又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没什么。”冷清的声音让慕阳放下心来,的确是祭司大人,语调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脚步声传来,齐郁气喘吁吁道:“林兄,你没事罢。”
“我没事,这位是祭司大人。”
齐郁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掩盖不住的惊讶之色,刚想抬头又转瞬低下,行礼道:“下官齐郁见过祭司大人。”
祭司大人没有回应,云雾弥散的眸子淡淡瞟了一眼,转身欲走。
谁想齐郁突然跪下道:“祭司大人,下官斗胆求您救救李意,他只是翰林院一个编修,绝无任何对圣上不敬之意,也从没污蔑过任何人。”
齐郁的动作太快,慕阳都来不及去拦。
若李意没有污蔑他人,那不就是说错的是李首辅和兵部尚书?
听到齐郁的话,在心里骂了句笨蛋,慕阳就跨前一步挡在齐郁身前对祭司大人道:“齐兄一时情急随口说的胡话,祭司大人不用在意。”
齐郁惊怒道:“林兄!”
慕阳仍是低垂着头安然的模样。
祭司大人定定站着,连呼吸声都像在一瞬间轻缓下来,而后慕阳听见他说:“我帮不了。”
祭司大人走远后,齐郁只剩下满脸的沮丧之色:“看
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连祭司大人都不愿意……”
慕阳下意识道:“祭司大人不是不愿意,而是他真的帮不了。”
齐郁略带疑惑的看向慕阳,慕阳这才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祭司大人那句话,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从没想过是祭司大人不愿意而推脱。
直到回到府中,慕阳才想起一件事。
方才被齐郁打岔,她竟然忘了问祭司大人,到底她为什么会这样猝然身体剧痛,还有他帮她抑制痛苦又是用了什么办法。
“公子,沐浴用的水准备好了。”
慕阳合上随手摊开的书册,道:“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又听书童探出头,有些犹豫道:“那个……公子出去的时候,有个很奇怪的人来问公子去哪了,我说公子在大狱中,他不等我说完就走了……这个,没发生什么罢。”
慕阳略一怔,才扬手让书童退下。
祭司大人去大狱竟是为了找她?眉头微皱,可是祭司大人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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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在帝都临近发生的,玄帝到底还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震怒之下兵部尚书被撤职查办,包括派去增援边境的将领一概受到牵连,就连李首辅也多少受到了影响,玄帝越发瞧他不顺眼。
相比之下,次辅大人江言却是春风得意,不止他的学生在此次事件中大出风头,更因为随着李中连与玄帝的矛盾越深,他在内阁的权利便也越大。
慕阳身边的变化更加明显,礼部原本不理不睬的官员都或多或少的对她示好,就连礼部尚书也一改平日的冷脸,主动将手中的事务分了些给慕阳。
慕阳却并没有想象中春风得意,毕竟这些都是她能预料的,而且,那莫名而来的痛苦总让她如鲠在喉,无法预料,不知道因为什么造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度来临,一次可以以为是意外,两次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
陪着齐郁送走李意,转头慕阳终于决定再去找祭司大人一次。
再去祭司殿慕阳已了没上一次的忐忑,祭徒告诉慕阳祭司大人正在忙,让她稍等。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祭徒引她去了正殿。
空旷的正殿外,不断有纯白祭服的祭徒一脸虔诚从中走出,待人走空,慕阳才漫步而入。
她进去时,祭司大人
正站着窗边,灿金阳光照耀下,修长光洁的手指挑开流转着辉光的幕帘,随着帘子的上升,金色的洋溢着生命气息的光顺着祭司大人的银白面具镀满全身。
即便如此,他身上清冷的气质却没有丁点消失,如同包裹在一团柔软雾气中的寒冰,益显尖锐。
慕阳忽然有些好奇,这个人到底长得应该是什么样子才配得上这样古怪的气质,当然,这种念头一闪而逝,她开门见山:“祭司大人,我很想知道您所说的精魂不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我那天骤然的痛楚又是怎么回事?”
放下帘子,转过身,祭司大人缓缓开口。
走出去的时候,慕阳紧抿着唇,一言不发,面色阴沉的可怕。
甚至连自己走到了哪里都未曾注意,停下脚步时,才发现自己不自觉的走到了过去住着的宫殿外,过去不觉得,以现在的眼光来看,这座宫殿实在奢侈华丽有些过分,比之她弟弟的寝宫也并不差多少。
她过去的确是……
有得有失,没什么好怀念的。
只驻足了一刻,慕阳就抬腿准备走。
迎面却撞见了一张熟悉的脸,粉色宫装的女子打扮干练,面容秀丽肃穆,那是她过去的侍女,云泉。
云泉侍候她多年,她还依稀记得云泉那时对她言听计从,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都觉得是一定是对的,几乎把她当神一样看待……
“云……”
云泉见她直直看来,不等慕阳说完就大声呵斥:“你是何人,怎么会在此?”
慕阳反应过来,垂头拱手道:“这位宫人,在下礼部侍郎林阳,刚才祭司殿出来,不慎迷失路途,还望宫人见谅。”
真是……太恍惚了,竟然刚才差点……
云泉仍是狐疑,当即严厉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你……”她指着慕阳,“跟我去见长公主殿下。”
慕阳眉间一皱,自己竟然已经从昆仑回来了么……可是,此时她最不想见的人只怕就是自己。
然而,不等她婉拒,云泉就更加疑惑的厉声道:“你若是不愿,我现在就大声叫侍卫把你捉住,送到刑房去!”
慕阳在心头无奈,当真是自己教出来的侍女。
她有心动手劈晕了云泉,却见云泉一脸警惕防备的看着她,并且让她走前,根本不给她任何下手的机会。
慕阳这才真正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进了殿内,装饰富丽堂皇的寝殿中熏着自己喜欢的香料,陈设一如往常,屋内的一切都熟悉的仿佛只是昨天。
慕阳不觉低笑了一声,觉得既荒唐也有些可笑。
“你笑什么?”
冰冷的女声突道。
抬头间,她再次看见了自己,映入眼帘的女子神情间已没了初见的嚣张气焰,反而带着淡淡不易察觉的疲倦,慕阳想起萧腾,他说是他们是互相折磨,倒是没说错。
“下官失礼了。”
“公主殿下,奴婢刚才看见他鬼鬼祟祟在宫外转,还说自己……”
云泉的话被长公主殿下打断:“没事,你下去罢……”
虽有未褪担忧之色,云泉还是依言退下了。
长公主殿下并未发怒,反而按着额头问:“你来做什么的。”
慕阳刚想把方才的解释再说一遍,长公主殿下却又道:“算了,本宫也不想知道……你和萧腾关系好,等会跟本宫一起去萧府……”
“这……”
长公主殿下眉头一挑:“怎么,你不愿意?”
“下官不敢。”
“那便走罢。”
自己的心思,实在不难猜到,萧腾对自己不假辞色,辛苦从昆仑求来的药又不想白费,自然要找个人说服萧腾喝药,前一世她在寝宫里思前想后选择了林叶笙……真是傻透了,如果不是当时看到林叶笙偷亲萧腾,她也不会命人狠狠教训了林叶笙一顿,更不会耐心丧失直接逼婚,导致她和萧腾的关系彻底恶化。
看着眼前无端神色迷惘的长公主殿下,慕阳无声叹息,误会错过不解释,萧腾如果能爱上她那才奇怪……她甚至开始有些同情过去的自己。
只是……按了按心口,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那里闷闷开始痛。
她没法忘记祭司大人的话。
清冷的声音像只是在叙述事实一般残忍的道:我看见你的精魂在不断震荡,然后,魂力削弱。
而那个原因,只有可能……是她自己。
——同一个灵魂,怎么可能同时在一个时空。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苦逼垂泪,回家过节实在各种不方便啊……
咳咳,就这几天以后努力加快速度。
对了,忘了感谢wuxincn2008童鞋的地雷。还有,如果要积分的话,记得要注明哦,三百以内能送俺就送,字数越多分越多,长评优先撒,一个长评大概能看两三章左右,唔
☆、三三章
三三章
“请公主殿下出去。”
萧腾按着心口咳了两声;“小人久病于榻,只怕会过了病气。”他的口气客气,但语气间的疏离显而易见。
“本宫不在乎。”
萧腾的唇角动了动:“公主千金之躯,若有微恙;小人担当不起。”
“萧腾;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本宫?”
一瞬间的沉默;萧腾没有说话;却显然是默认了的意思。
云泉端着药碗的踏进屋里;小心将药碗放在床头;恭敬的退了出去。
冷冷冰冰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把药喝了。”
萧腾无动于衷。
“本宫让你把药喝了!”
抬起眼睛;萧腾的眸光扫过药碗与长公主殿下;轻声开口:“公主殿下;还是请回罢,药……小人消受不起。”
“萧腾,你就非要跟本宫反着来么?”
“小人不敢。”
“你不敢?你有什么是不敢的?”
慕阳静静站在门外,听见房间里长公主殿下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不多时传来了药碗碎裂的声音,长公主殿下满面阴霾的大步而出。
稍退了一步,慕阳行礼,长公主殿下顿住脚步,小声却有些咬牙切齿道:“你去劝他,无论如何让他把药喝了。”
甫一进萧腾的卧房里,便见药碗被打翻,一地狼藉。
蹲□,慕阳的手指轻轻触到碎裂的瓷边,锋利的裂缝轻易划破手指,一滴血珠顺着指尖滑下,渗进已经溅落一地的药汁中,再看不见。
怔愣片刻,头顶有关切的声音:“林师弟,你的手……”
像焕然间清醒,慕阳站直身,浅笑:“没什么,是愚弟手脚笨拙。”
萧腾微微弯腰,在床边的矮柜子里取出一块白布,并不昂贵的布料,一块块裁剪的很合适:“用这个包扎一下罢。”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并不见方才的疏离顶撞,温和而带些沙哑。
包裹住手指,慕阳有些复杂的将视线移向榻上的萧腾。
“萧兄,为何要打碎这药?”
萧腾的神情淡了几分,摇摇头:“因为我不想喝。”
他答的这样干脆,慕阳反而不好再说什么,指尖依然有些轻微的痛,掩盖住在那一刻浅许流淌过心尖的酸涩苦楚。
“药是无辜的,若是能治好萧兄的病,这样岂不浪费?”
萧腾捂着唇小幅度的咳了两声,笑道:“就当是我的任性罢。”
这样的话从萧腾口
里说出实在有些怪异,从来是谦谦君子的萧腾哪里有什么任性过,他大概只是不想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