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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言冷哼一声。埋头就进了图书馆。
十二月的时候,纽约要开世界建筑双年展,赵书言的导师理所当然被列入邀请名单,还没来得及挑选一同前往观摩的学生,女王殿下就亲自送上了门。
“请让我跟您去。”他说得坚定。
导师愣愣的看着他拿出华丽的论文报告与翻译成英文的版本,只花了三秒钟犹豫,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刘冬听说后,下巴脱了臼。三个月的图书馆生活原来只为了这一目标。
“这份感情,惊天地,泣鬼神,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他扶着赵书言的肩膀,一脸惊叹。
那个漂亮的青年扬起傲慢的笑容。
纽约离崔宁乐读书的那个城市并不近,可总比横跨一个太平洋要近得多。赵书言盘算着给崔宁乐来个惊喜,但又唯恐会扑空,只能多次旁敲侧击出对方那几天的活动行程,最终确定了自己仅有的两天自由时间该如何安排。
“那几天你不会外出吧?”
“怎么了?”
“我有个移民了的朋友说要给你带些东西。” 他撒了个谎。
几经周折,赵书言同学终于踏上了美国的土地,因为是以访问学者的身份,行动显然比旅游团便利得多。当然,最重要的是机票报销。
12月1号那天,赵书言终于结束了双年展的活动,空出了两天时间。跟导师告假后,匆匆都就往机场赶,企图在晚上之前到达崔宁乐的城市。
然而老天似乎就喜欢开玩笑。
刚到机场的时候,天空开始飘下鹅毛大雪,只是眨眼的时间,就覆盖了整个机场,
望着窗外的银白,赵书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显示牌上一个个航班打上DELAY的标号。
大雪没有止尽。
赵书言的导师打来了电话,说组织方那边催促他们快些归队,因为纽约可能迎来一场罕见的暴风雪。
他看了看窗外,低下头,勉强勾起笑容,走到旁边的公共电话处,拨通了那个熟悉号码。
崔宁乐接到电话时的诧异表情,赵书言甚至能通过他的声音想象得到。只是他根本笑不出来。“宁乐,我就在纽约。”
“……你,你过来了?”
“宁乐。如果今天你也能像当初那样,冒着大雪来机场陪我该多好。”赵书言低下头,笑出声,可笑声里分明带着鼻音。
“你在哪个机场?我……”
“可我等不了你。飞机不飞了,我要回去了。”
“……我马上过去。我坐车……”“崔宁乐,我真的没哭……”
他打断他,笑着说,就算笑得再难看,也是在笑。
崔宁乐没有回答。
赵书言慢慢挂上电话,盯着窗外的停机坪,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咫尺天涯。
为什么思念反倒在距离最近的时候,变得最为强烈?
把耳机塞上,用最大的声音灌满耳朵,赵书言微微昂着头,走出了机场。
为什么最美好,最糟糕的记忆,都要发生在这个地方?
该死。
似乎纯粹是为了阻挡即将相会的牛郎和织女,暴风雪仅仅持续了一天。要回国的前一天,赵书言是被穿透过窗帘的阳光照醒的。
没有了出门的动力,即使看着外面皑皑的白雪与忙着在雪地打滚嬉戏的小孩们,赵书言也没有丝毫玩乐的兴趣。
同行的其他学生与老师早就趁着这大好的天气跑到了市中心,连多次来访纽约的导师都兴致勃勃的加入了购物团队。
现在正是圣诞季节,充满了诱惑力的打折消息完全能打消人们对刚下完暴风雪的糟糕路况的担忧。
赵书言吃过饭后,只是趴在床上,无精打采的看着电视上的游戏节目。
所以当他接到前台打来的电话时,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对方说明有客人来访后,愣了好一会的女王殿下突然像被电击了全身,连外套都忘了披,抓起房卡就往电梯冲。
从来没觉得坐电梯是那么惊心动魄的过程。赵书言的心脏跳得好厉害,短短的七层楼,就在心理数了三百个“可能?不可能?”
手心发汗,手指却冰凉。
因为外面的白雪,酒店大堂被反射得通亮。每个人身上似乎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光,就像从幻象中走出来一般。
他盯着那个比幻象更虚幻的家伙,眼睛里的水分几乎恨不得喷涌而出。
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水汽,他走过去。
那家伙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外套,蓝白条纹的围巾,黑色的头发,清秀的外貌,无论他如何在人群中藏匿,都绝对能被一眼发现。
“崔宁乐!”他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终于笑了。
那家伙愣了一下,也笑开,许久未见的笑容里带着比从前更成熟的味道,赵书言盯着他,心想,在他眼里的自己,是否也这样改变了。
“你居然真的追到美国来了!你这只芦花鸡。”崔宁乐笑骂。
“你冒着风雪来的?”赵书言上下打量他,看是否全身沾满了雪片。
“朋友的车。那家伙刚好开着房车要来纽约,就顺便上了……”崔宁乐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被人在大庭广众下拥抱,而且还是个男人,他似乎都能感觉到背后插着千万条视线的箭头。可崔宁乐没有推开,而是回抱他。
“你好冷。”赵书言紧紧抱着他,不着调的说道。
“嗯,比你暖些,至少我还有外套。”
“那你来温暖我。”说得自然,又像是命令。
崔宁乐轻笑。“遵命。”
所以当崔宁乐被人扒光了压倒在床上时,他有些愣怔。
方位跟程序,是不是有些颠倒了?
“你来美国就是为了要做这些?”他的眉头打了十八个结。他本以为冒着暴风雪过来,能尝到久违的芦花鸡肉味。可没想到反倒是自己被煲成了蛇羹。
“我饿了。”赵书言笑得无比灿烂,好像刚才那个仿佛要哭出来的笑容根本没出现过。
“……我也饿了。”半年啊,蛇又不是乌龟,吃一次就能撑个一年半载的。
“美国好不好?”又开始不着调。
“……还不错。”从下方欣赏赵书言漂亮的脸蛋,看来也是个令人愉悦的事情。
“我好不好?”
“……您是我的殿下,当然很好。”
“没有变心?”
崔宁乐几乎要笑出声来,可还是很配合地继续这么毫无主题的一问一答。“绝对没有。”
“既然如此,乖乖的张开双腿,老子要证明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爱我。”终于坦白目的。
崔宁乐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咳咳……这有什么必然联系?!”我的老天,怎么才半年未见,这家伙说起话来也是□裸的了?
“我都特地来美国这破地方找你了,证明我还是爱你的,对不对?”
“……嗯。”
“你不是同性恋,但是,你偏偏喜欢我,这样,除了我能碰你那里,还有谁能碰?
“……”
不是不能反驳,只是看着他的笑容,就算是再多的不甘愿,不习惯,也都烟消云散了。当那双带着甜味的唇压上来的时候,久违的触感让崔宁乐心口一动。
他终于知道自己这半年到底缺了什么。
偏偏这个玩意儿是绝对无法捆绑在身边的宝物。
仅限二十四小时的充电,就像那晚的暴风雪一般,激烈而又短暂。赵书言完全不管导师打来的询问电话,就算接起电话,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应付两声,剩余的精力全发泄在了某人的身上。喘着气的骑士大人连嗓子都哑了,想要喝水,都只能被迫接受对方从嘴里过渡过来的液体。
外面什么时候太阳下山,什么时候又飘起雪花,什么时候亮了一个城市的夜灯,他们都不管。饿了,就电话客房服务,赵书言罔顾对方疲倦的身体,非要他服侍自己用膳,崔宁乐也不拒绝,半披着睡袍,就当起称职的保姆,一口口的喂着那个因为□得到满足而慵懒的躺在床上的半裸美青年。
啧,这样看来,到底是谁占了便宜?
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得连手指都动弹不得后,赵书言才抱着崔宁乐,闷闷地说了句:“用你的身体好好的记住,半年内都不许忘了。”
“……”
“看什么看?老子做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
“不,我在想……”他顿了顿,“走之前,我是用身体好好地记住了你,可是,那时候的工具跟现在不一样,是不是该换一下?”
“什么工具?”芦花鸡愣了下。
崔宁乐笑笑,弹了下他的□。
赵书言迅速红了脸。处男本性毕露。
“要不是时间太短,你又太饿,我一定会好好地加强从前的记忆的,殿下。”
“谁要你加强那个了!”赵书言恶声恶气,可视线一落到床头的时钟上,又变了脸色。
还有八个小时。彻夜的交缠,依旧是填不满心底的饥渴。身体的接触反倒更像是一次塌方,本以为建筑起来的坚强,在感受到久违的体温后,就迅速的塌得只剩残留的支架而已。
“崔宁乐,如果能把你劈成两半该多好。”抱着他,赵书言低喃。
崔宁乐任他抱着,回答:“如果我能把你劈成四瓣多好。”
“……你当我是花瓣啊?”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气氛再次被打破。
“不,一份留在我身边,一份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一份留给你爷爷,还有一份,请再留在我的身边。”
不要太多,只要比其他多一点点就好,我只想你多留一点在我身边。
不要为了我折断翅膀,不要为了我不忠不孝,你还是那个骄傲的,笑得狂妄的赵书言,然后喜欢着我,比喜欢别人还要多一点的喜欢我,这样的话,我会为了你更加努力。
第二十一章
赵书言后来才知道崔宁乐推了多少事情才从学校冒着风雪来到这里,可这些内疚都不足以让他舍得放开那家伙的手。
好多次他都想当着导师的面,当着机场众多人的面,拉着他的手。可直到进了登机口,那家伙都刻意地在避开自己的接触。
赵书言有次险些恼了,就要不管不顾的拉他的手,崔宁乐却抬眼看他。“你不在那边好好地等着我,我怎么能放心的在这边奋斗?”
这话说得像极战场上的夫妻分别。
赵书言愣了愣,心头的不甘消失了,慢慢的才勾起笑容:“错了,是我在这边奋斗,等我飞黄腾达了,你再回来享受。”
崔宁乐多想拉下那家伙的脸蛋,狠狠地亲上去。
只是他们都是男人啊。在这个对同性恋尚未完全宽容的社会,他们只能并排站着,直到对方上了飞机,都不能再说一声超过“友情”以上的再见。
崔宁乐吸了下鼻子。
离开机场的步伐越来越快。
围巾都快把脸蛋完全包住了,依旧挡不住缺堤的眼泪。
赵书言,你不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有泪,不轻弹。
圣诞节对于中国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要不是满大街都是为了促销而毫无诚意毫无章法的挂出的圣诞装饰品,这样的日子恐怕过去了也没人会记起。
傅晓春发现师父从美国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就拿了几张滑雪的票子,怂恿他老人家前去散心。
正在埋头打游戏的女王殿下抬头瞄了他一眼。“不要,谁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