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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结婚也可以,我们俩结婚吧。”崔宁乐笑着说 。
“哦!你这是直接跟我求婚?”
这个不肯吃亏的芦花鸡!“但是你要跟我一起出国。”
“啧,一定要到国外才能结婚吗?我本来还很期待一生才能穿一次的大红马褂,我奶奶好像柜子里还收着一件老式的……”而那边的人,似乎是很真心地在烦恼着这件事。
“……”崔宁乐决定如果真要结婚,出门前一定要看住他,免得这个超级行动派真的在神父面前穿着中国的传统大马褂。
当然,如果是洞房夜,怎样穿都可以,甚至,下面不穿都没问题。
后来,就发生了一场星球大战。
崔宁乐曾见过那只昂首挺胸翘着尾巴的芦花鸡是多么的美丽与骄傲,所以几乎可以想见身为他长辈的老芦花鸡又会是怎样的气势逼人。
老芦花鸡纵然已经退去一身江湖味,尾巴上的那两条毛依旧无法抑制的始终翘着。
即便是多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毕竟是自家的鸡崽,老芦花鸡是怎么也狠不下心断绝关系的。更何况,小芦花鸡确实除了性向方面有点问题外,其余真是完美得老芦花鸡恨不得每天拉到亲朋戚友面前吹捧。
小芦花鸡我行我素,全然漠视老芦花鸡的各种威胁与劝诱,期间还不时朝老芦花鸡阅读自己的短信,转发眼镜蛇爱人一针见血的点评。同样是武器,芦花鸡的嘴巴虽然坚硬,可比起眼镜蛇的毒液来说,显然低了一个档次。
结果,老芦花鸡理所当然的遭受了几次心理创伤。
老芦花鸡终于忍不住去找那个传说中的眼镜蛇了。他要单独与他谈谈,他就不信那些一时性起的玩意在面对如此多不利与威胁时,依旧能坚持下去。
小芦花鸡却给使了个绊子。两个小辈让老芦花鸡还没见到小眼镜蛇前,就遇到了眼镜蛇爷爷。
老眼镜蛇年轻时也是有着一双令人闻风丧胆的毒牙,可惜年事已高,尽管威风尚存,武器却少了百分之七十的功效。
当鸡爪遇上蛇绞,战火自然是不可小窥。
小芦花鸡则借机让自己的下臣们将骑士大人给迎接了出来。
建筑系的四周年毕业纪念,人特别特别的齐。好多出国的都回来了,虽不说功成名就,好歹也是有了个洋墨水写的硕士文凭。好多工作的也都取消了加班或请了假,只因听说这次的聚会是女王殿下亲自召开的。
小小的包房里挤满了各式美人,不论男女。一些同学的“亲属”看得傻了眼,直恨自己当年没考上这个学校的建筑系,否则早就能锻炼成为一个“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了。
女王殿下跟崔宁乐的事情还没有多少人知道。所以当傅晓春跟刘东恭迎着骑士大人入座的时候,其他人依旧起哄着要骑士大人和女王殿下互敬一杯。
女王却挠挠下巴,不高不低的说了句:“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要升级成为亲王了吧?”
一群人没听懂,疑惑的看他。知情人士们都屏住了呼吸。
崔宁乐手心在出汗,他看看一脸神清气爽的赵书言,不知道他到底下一步要怎么做。如果不受任何人支持,那看来在短时间里,他们就不再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
赵书言看看傅晓春,那个昵称为“小兔子”的年轻人经过几年的历练,胆子虽然大了些,性格却也圆滑了些,似乎有“除非被揭穿否则绝不公开”的念头。
“我喜欢崔宁乐。”他笑着告知大家。
我们也很喜欢啊。众人更茫然。唯有许萧差点因为憋笑而把嘴巴给扭歪了。
“啧……是很喜欢,喜欢得要让他做我爱人的那种。我喜欢他很多年了,你们都没看出来?”赵书言挑眉,没有直接说出他们相恋的事实。
崔宁乐死死皱眉。又来了,又来了,你看,一旦不希望自己先被抛弃,就把感情放在那里,准备随时走人。这家伙都过了八年,这个破性格怎么还是没有改?
“是我先喜欢他,然后再让他喜欢我的。这个才是事实!”他冷冷地插话。
赵书言微侧着头看他,轻笑:“我又不是那么容易被勾引的人。”
小包房里立刻炸开了锅。对女王殿下的喜欢与对同性恋的反感交织在一起,矛盾得叫人不知如何表达,所以有的人就沉默了;早猜到两人关系不寻常而又不好追问,此刻得到了证实,所以有的人就冲上去激动地追问了;一直YY两人但是只能自我安慰是YY,结果此刻得到了惊天的事实,所以有的人就幸福地晕了;觉得两人强到只有彼此才是最适合的,所以有的人很快就接受这个事实,询问进展了。
世间百态,一分钟内尽显。
赵书言被围在中央,只是笑眯眯地,竟不再继续说话,崔宁乐也被围着,却担心他那边的情况,辛苦地突破了重围,拽住他的手,替他开口:“我们跟家里的人说了,所以也想跟你们说,如果再继续瞒下去,对你们不公平。”
立刻一堆声音问“家里那边反应怎么样?”
“很好,很正常。”崔宁乐点头,“最正常不过,想要把我俩拆了。”
赵书言只是盯着他的手,开始玩他的手指。
还在玩?!崔宁乐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赵书言抬头,被瞪凶了,冷哼一声:“你们看,他现在被挑拨得都开始嫌弃我了。”
崔宁乐怒吼:“谁嫌弃你啊!到底是谁死活不肯把我接出去,害我被软禁了大半个月?!”
“我那是怕你跟家里彻底闹崩了。给个缓冲而已。”
“好,你再缓下去,我先回美国!”崔宁乐说着就要甩了他的手。
“破脾气,还要我来哄你。”赵书言哼哼唧唧地拽着他,就是不撒手。然后看向大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们讨厌同性恋,我以后就尽量避免跟你们见面,如果你们觉得无所谓,那我代表我自己,谢谢大家。我不是什么神人,我俗到只要那家伙跟我说喜欢这两个字,就能暗爽上半天。崔宁乐比我更不会说这些请大家接受的话,他那嘴巴只适合放毒,所以我也代表他,向大家说声拜托了。”
众人默默地看着向来高傲的女王弯下了腰,低下了头,竟连自己刚才问了什么,想了什么都忘了,只能盯着他看,看着那张漂亮的脸无法掩饰地露出一丝脆弱。
那才是真正的赵书言。
崔宁乐心里一阵酸涩。他的芦花鸡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变成了鸡崽。
谅不谅解有什么所谓,只要他的芦花鸡依旧能够昂首挺胸地走路,再多的非议他都可以承受。
他会做他的鸡窝,挡风遮雨,任他依靠。
赵书言是被崔宁乐扛上的士的。一身酒气的俊美青年靠着崔宁乐的肩膀,昏昏欲睡。崔宁乐小心地把能量饮料放到他的嘴边,小口小口的喂着他。赵书言喝了两口,孩子气地扭开头,拒绝醒酒。
“乖。”崔宁乐哄道。
赵书言皱眉,撇撇嘴,干脆趴到了他的腿上,准备入睡。
“你要想明天头疼欲裂就继续睡下去。”口气变得冰冷。
赵书言嘟囔了一会,还是不想听话,抱着他的腰,把头埋进了他的肚子,汲取着他的温暖,继续入睡。
“啧。”崔宁乐看看不时往后打探,担忧乘客呕吐的司机,最后还是放弃将他压在座位上强行灌水的念头。
路上很安静。已经是深夜两点,只有司机的收音机里还传来人的声音。
那是梁静茹的“勇气”。当崔宁乐听到“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的时候,眼睛突然就湿润了。他深呼吸了几次,试图压制这个因为夜深人静而冒出的脆弱。
偏偏黏在腰上的家伙却更加的抱紧了自己,似乎在回应他的感情。
崔宁乐感到肚子上传来的人的温暖,眼睛突然无可抑制地酸胀起来。他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呜咽声冒出来,可眼睛更早一步地掉出了水珠。
司机仍不时通过倒后镜探视,崔宁乐只能把头扭向窗外,手肘架在车窗边,单手捂着自己的脸。
肚子上的人环抱着自己,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刚刚还是一脸睡意,此刻却在传输着温暖。
崔宁乐想起今天晚上那胆战心惊的半个小时,看着大家慢慢地从不解,变成了解,最后变成祝福,他几乎都快抑制不住地捞过那家伙亲吻一番。
也不是没看到那些一脸鄙夷地摔门离开的同学,那些眼中□裸的质疑,就像是在质问着曾经的一切是否也像他俩一般,用无数的虚伪,掩盖了这肮脏的事实?
那些质疑就好像他们经历的四年,都不过是与另外的人一起经过的,与他,与赵书言都无关。
即便如何告诉自己无需在乎他人的眼光,可面对这样冷漠的事实,崔宁乐还是无法伪装地落寞了。
那时候他看向赵书言,他以为这个比自己更不擅长掩饰的芦花鸡也会难过,结果看到的却是一脸轻松地模样。
“说出来了那就扯平了,我没再骗任何人,他们就算看不起我,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你又不是错事,我内疚什么?”赵书言这么说着,一口喝下一杯纯伏特加,辣得他满脸通红地时候,又说:“走就走了吧,如果因为喜欢你就要失去,我认了。难道我还要为了芝麻丢掉你这西瓜?你可是我下半辈子的保险,丢了保险就算活得再潇洒也是假。”
崔宁乐那时候也笑。
笑完了以后,在深夜的时候,才觉得这份感情绵长得叫人想要掉眼泪。
不是脆弱的难过,也不是随便的感动,也不算触景生情,只是纯粹地想要掉眼泪。因为一句话,因为一个时间,因为经过了某件事,因为有他在身边,因为一切都已经开始也即将一直走下去,所以他哭了。
所有这些看起来轻柔的东西,加起来就正好能压断一个人的坚强。
崔宁乐事后觉得,如果不是赵书言抱着自己的腰,或许就不会哭得这么狼狈无措。从那时开始,他就极其小心地防范他的这个动作,结果,却是让某人越发放肆起来。
的士停在赵书言租的房子前面,崔宁乐把看起来还在醉酒的人扛下来,一边说“你这家伙其实是醒的吧”一边将他小心地抬上了楼梯。
赵书言却在他把自己扛进楼梯的时候,猛地抬头,亲上了他。
崔宁乐愣了下,才想回应,那人就已经退开,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楼道的灯是声控的,此时已经再度熄灭,两人也不说话,黑暗中只看得到赵书言那双眼睛微微反射着一点光。
赵书言把脑袋埋进他的颈窝,脑袋蹭了蹭,像只讨要温暖的小鸡。
崔宁乐抬手去安慰,还没弄明白他的突袭,赵书言就开口了:“我想把你再带去奶奶那里,跟她老人家说说话。”
崔宁乐一愣。
“你跟奶奶说,千万要让爷爷回心转意,别让你再难过了。你可是保护我的,如果连你都抵挡不住,还有谁能保护我?”
崔宁乐笑:“那你爷爷不被吓死?”托梦么?
赵书言亲了亲他发肿的眼睛:“奶奶很善良,跟你一样。”
“你给我戴高帽有什么用?”
“不是戴高帽……”赵书言打了个酒嗝,“你善良得发现了我的弱点还帮我掩饰。你善良得连我这样聪明的人都喜欢你。你善良得……总是不喜欢让别人知道你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