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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他竟然是从一开始就认定了长安当继承人,甚至不顾她是女儿之身,也要将这皇位让给她……
嘤嘤嘤,她才是亲生的,他们都是后娘养的!
今日父皇当着他们的面说这番话,显然就是有意让他们知道,皇甫长安的储君之位是不可撼动的,不管是谁,都别再妄想那个位置,与其到头来输个一败涂地,不如趁早死了那条心!
这样的做法,倘若放在以前,他们肯定是要心生怨恨,颇有不甘的。
可是现在,父皇放到这个时候跟他们摊牌……别说是皇位,只要全天下最好的宝贝,他们都要弄到手给长安送去!
区区一个皇位,就如父皇所言,注定是她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
思量了一番,皇甫凤麟本来就对这个位置没那么在乎,皇甫砚真对权势也没有太大的热忱,暗中培植势力也不过是为了保全他和母妃的安宁,剩下来……似乎就只有皇甫无桀对那个位置颇为眼红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皇甫无桀受到了来自右侧的四道狐疑目光,依稀还夹杂着先前没化解开的敌意。
皇甫无桀心知多说无益,便也没开口解释,只淡淡一笑。
“长安要什么,我都会给她。”
皇甫砚真拉长的眉尾,显然是不相信:“大皇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商量了?”
皇甫无桀敛眉:“这是我欠她的。”
皇甫砚真眸光微烁,只当他说的是那一箭的事情,却不知道,皇甫无桀指的是他欠长安的一个人情。
皇甫凤麟听他们两人说了几句话,却不见得皇甫长安有反应,不免觉得奇怪,爬过去轻轻推了她一把:“七弟,你该不会是跪着睡着了吧?”
却不料,这一推,皇甫长安就一头栽了下去。
“长安!”三人惊呼一声。
皇甫无桀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却见她紧闭着眼睛,面色苍白。
皇甫凤麟无意间瞅见了皇甫长安的衣摆上沾着的星星点点的血迹,不由得又是一声惊叫:“啊!长安流血了!”
皇甫砚真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看出来那染血的裙摆是先前皇甫长安压着坐的位置,清丽的双眸微微一烁,当即明白了什么,虽然算着日子不太对,但也就差了那么两三天。
脱下外套披在了皇甫长安身上,皇甫砚真跟皇甫无桀交换了一下眼色,已然知晓长安这是来葵水了。
只有皇甫凤麟那个白痴,还忙不迭地跑出去,要叫太医。
“来人!快来人!传太——!”
“别传了……蠢货!”
皇甫砚真忍不住骂了一句,捂着皇甫凤麟的嘴巴把他拉了回来。
皇甫凤麟瞪大了眼睛,被皇甫砚真一个白眼瞟过来,就是再蠢也该清醒了……当即抿紧了双唇不再吭一个字。
皇甫砚真放开他,关键时刻却没跟皇甫无桀争风吃醋,只留下一句。
“大皇兄你先抱长安回寝宫,我去跟父皇禀报一下!”
“嗯!”
皇甫无桀点了点头,一直等皇甫砚真走得没影儿了,才恍然察觉过来,有些不对劲……靠!什么时候轮到他指挥他这个大哥了,分明是把自己当成了一家之主,不对,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正宫!
抱着皇甫长安回到了寝宫,皇甫凤麟也不甘示后,立刻伸手解了她的脏衣服,要帮她换身干净的衣裳,然而才一脱了外套,就看到了她脖子上隐约可见的吻痕。
两人抬眸对视了一眼,眸中齐齐闪过狠佞之色!
果然!
扒下皇甫长安的衣服,只见她全身上下布满了红痕……非常的,非常的,非常……触目惊心!
除非皇甫长安出去偷吃!不然,现在在宫里头,能把皇甫长安搞成这样的,除了那个比女人还妖艳的男人,还能有谁?!
宫疏影……这个该死的家伙!
居然,居然对皇甫长安下这样的狠口……简直太过分了!他们都还没尝试过呢!
皇甫砚真后一脚推门进来,见到了床上那副虽然有些“残酷”但依旧香艳无比的画面,即便狠狠捶了一下门框,“砰”的一声,摔门又走了出去!
“二弟!”
皇甫无桀是知道皇甫砚真脾气的,不禁交待了皇甫凤麟两句,急忙追了上去。
尽管他也很想弄死那个男人,但是现在……长安即将大婚,闹出什么事来很难收拾。
☆、37、防火防盗防二弟!
皇甫砚真走得极快,皇甫无桀追了好一阵才追上他,赶紧拉住了他的手臂劝阻:“现在不是闹事的时候,你要对付他,等过了大婚也不迟。”
“哼,”皇甫砚真寒着脸,抬手拂开皇甫无桀的手,冷然到,“把长安弄成那个样子,我怎么可能忍得到那个时候?”
“二弟!”皇甫无桀抓得更紧了。
皇甫砚真抬眸,直视着他,目光沉沉,冷若冰霜:“难道大皇兄不想教训他吗?”
“当然想……”
皇甫无桀敛眉,心道,我不仅想教训他,还想连你一块也教训了!
“那就行了。”皇甫砚真没再挣开手,任由皇甫无桀拽着自己的手臂,自己拽着他,快步地往前走,“你跟我一起来,帮个忙。”
“好……”皇甫无桀下意识地应声,话音还没落下,便就陡然回过神来,“不行,你跟我回去。”
见他烦得紧,皇甫砚真不免顿住脚步,眸色微微一狠,冷笑道:“大皇兄放心,我自有分寸,闹不出什么大事,就是让他吃点儿苦头而已。”
皇甫无桀将信将疑:“你打算怎么做?”
皇甫砚真又是淡淡一哂:“等下,你就知道了。”
于是……大皇兄成功地被拖上了贼船。
从太子爷的荡床上下来,宫疏影今天的心情却是好到了极点,无论看什么都是那么的美妙,就连花园里开着的那一簇簇菊花儿,都似乎弥漫着香甜的味道……就连看到了那两枚极具威胁性的情敌,都淡化了平素的敌意,主动迎上去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大殿下,二殿下,你们是来找太子的吗?真不巧,太子一大早就被陛下召走了。”
对上那张笑逐颜开的脸,皇甫砚真纵然有种将其撕成碎片的冲动,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半分的恶意,只透露着淡淡的敌意,就如平时那般,冷眼相看。
“那七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二殿下若是想找太子,不如直接去陛下那儿找更好。”私底下,在没有别人的场合,宫疏影是绝对不会自称“奴才”的,他可不想平白无故就在气势上矮了对方一截!
“那好……”
皇甫砚真垂眸,转身便要走。
皇甫无桀却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笑道:“七弟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可见父皇是有要事交待,反正我们来找七弟是要东西的,她回不回来都不重要,只要到时候知会一声便可。”
“说的也是。”皇甫砚真微微点头,又道,“可是除了七弟,有谁知道那东西埋在哪里吗?”
看着跟前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什么,宫疏影微蹙眉头略有不解,正要开口询问。
“嗨,可算赶上了……”园子口,小昭子叫嚷着匆匆赶了进来,似乎跑得有些急,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等到了几人面前险些一口气没喘过来,缓了好一阵,才继续道。
“大殿下,二殿下,你们来得可真准时啊!太子爷现在还在陛下的书房里,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就让奴才先回来,把那坛酒给您二位挖出来。”
听了这话,宫疏影才算明白过来,大抵是皇甫长安先前跟他们约好了品酒,只是被陛下召走,才没能碰上头。
不过,宫疏影还是有些狐疑:“什么酒这般奇异,非要这时候挖?”
“嘿,宫公子你还别说,这坛花酒可是太子爷亲手酿的,不但要掐着时刻挖出来,还得在半个时辰内喝了,不然那香味儿散了,可就白费了这一番心思。”
小昭子跟着皇甫长安久了,早已练就了一张城墙般厚的脸皮,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那叫一个顺溜。
没办法,他也是被逼的,二殿下吩咐了他这么说,他可不能忤逆他……若是四皇子,他还得在四皇子和宫公子之间掂量下,可二殿下,别说他不敢招惹,连太子爷都不见得敢大声跟他说话有木有?!
小昭子这么一说,再加上那两人煞有其事的模样,宫疏影不及多想,便就信了。
不仅信了,还乖乖地往里头跳。
不仅往里头跳,还非要不懂装懂,贻笑大方。
“原来太子昨夜里跟我提的就是这坛子酒,还神神秘秘地,说是到了时候才告诉我,给我一个惊喜……”
闻言,三个人的表情齐齐一僵,破出了细微的裂缝。
小昭子:宫公子您这谎扯的……真不要脸,笑尿了好吗!
皇甫无桀:果然是东宫里出来的,这脸皮厚得都可以兜起来打酱油了,分明是自己想蹭酒,见着长安不在就编出那样的话刺激人,亏得这桩子事儿是二弟杜撰出来的,不然……还真叫他们怄气!
皇甫砚真冷冷一笑,目光随着冰封了三寸,他关心的倒不是宫疏影在那儿卖弄自己有多受宠……而是“昨夜里”这三个字!哼,他还敢提昨夜?!看他不嫩死丫的!
一行人走到亭子里坐下,宫人们早在边上准备了火炉,坐在软垫上倒也不觉得冷。
等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小昭子就取了那坛子酒过来,放在炉子上温了一阵,继而才捧到桌子上打开。
解封的一刹那,香气立刻溢了出来,飘满了整个园子。
小昭子抱着酒坛子先是倒进了酒壶,再一杯一杯,倒在了碗口大而深度浅的白玉盏里,只见得被染得有些碧透的酒水中,深深浅浅地漂荡着淡紫色的花瓣,是种不知名的奇花异草,散发着一股醉人的馨香。
“大殿下……二殿下……宫公子……”
小昭子毕恭毕敬地将瓷碗端到了各人面前,尔后垂眸站在了一边,袖子下,指尖因着干了坏事,忍不住微微的轻颤。
皇甫无桀和皇甫砚真在私下里对了一眼,又是你来我往几句应和,说话间,便把一盏酒水仰头饮尽。
宫疏影见自己不被搭理,倒也不觉得失落,自顾自坐在边上,闲情逸致地品着。
看着他举杯凑到嘴边,缓缓地将酒水啜入喉中……
皇甫无桀只觉得心头咯噔了一下,他喝了,他真的喝了!扪心自问,若是换成自己,只怕也会中了圈套……哪怕这是皇甫砚真故技重施,可依然还是防不胜防好吗!
默默地侧头看了眼皇甫砚真,冰霜般的面容上,是胜券在握的表情……真可怕!
待宫疏影把一盏酒水喝了个见底,还要伸手去倒酒,却被皇甫砚真一把按在了酒瓶上:“不用再喝了,已经够了。”
宫疏影抬眸,瞅见那张锐冷的面庞,冷漠的双眸中,似乎还夹杂着几分嘲讽。
电石火光间,宫疏影也不是蠢货,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靠!你们合起来算计我?!”
小昭子即刻把脑袋埋得更低了。
皇甫无桀握着拳头凑到嘴边,假意咳嗽了一声,侧头看向旁边。
唯有皇甫砚真,从清清冷冷的神情中冲破了压抑许久的恼怒,嘴角却还是笑着的,只是那笑看起来并无半分暖意,反而更叫人心惊胆战,如坠寒潭。
“想知道,你刚才喝的那杯酒水里面,下了什么药吗?”
凤眸微眯,宫疏影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