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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这个生日邀请有点冒昧,可同时,大家能见一下闫部长,这也算是值回票价了吧,省委组织部常务副,是你想见就能见得了的吗?
闫昱坤对青年干部们也很重视,但是省委党校这一块,是邓老板说了算的,耳听得小董邀请同学过生日,就决定给个面子,于是才来了。
碗碟上来了,第一桌的上位也空出来了,可是闫部长不坐,他两桌上来回看一眼,微微一笑,“我坐下,你们同学聚会就变味儿了,给大家敬一圈酒吧。”
闫部长敬酒,那肯定就不是打圈了,他往上位那儿一站,董瑜亮就笑吟吟地介绍这一桌同学,介绍完之后,常务副从身边的小年轻手上接过酒杯,跟大家示意一下,勉力大家几句,然后一饮而尽。
然后就到陈太忠这一桌了,陈某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霸着位不放不是?早就将椅子拉开,等着领导站在这里了。
闫昱坤有意无意地看他一眼,这一眼无须说的,虽然这是副桌,但是能坐在上位的,也不会是太简单的家伙。
果不其然,董瑜亮一介绍这位是凤凰科委的副主任陈太忠,闫部长就多看了他两眼,而且还难得地点评了一句,“哦,很年轻啊。”
闫昱坤听到介绍王德宝,眼中也闪过了一丝讶异,显然他有点奇怪一个正处怎么会坐在副桌上,不过接下来他多点了两下头,这却是他已经想到了——大家强调的是同学聚会。
除此之外,闫部长倒也没有别的表示了,又是介绍一圈之后,他举杯说两句一饮而尽,就扯着董瑜亮坐到了沙上,将酒杯放在一边,闲聊了起来。
这就是很明显的暗示了,我是来挺董瑜亮的,要拽着他说一会儿话,反正也不影响你们聚会,当然,自觉够身份的,也可以尝试过来跟我敬个酒。
他这姿态摆得很明白,别人自然也看得清楚,花华就先端着酒杯过去了——没办法,她的优势太明显了,不但是组织部的人,还是董瑜亮的好友,又是美女,这三样加在一起,她不出头谁出头?
闫部长显然也是却不过,然而,纵然是如此,他也仅仅是浅浅地啜了一口酒,三钱的小酒杯,下去不过……五分之一,倒是他脸上还带着点笑意,大抵也是美女的威力使然了。
花科长坐了两分钟,回席去了,这下一个该谁上前,两桌人就开始盘算了,反正第二桌上的大部分人,都是有意无意地瞥着陈太忠。
倒也有人去看王德宝,这是唯一的正处,不过王处长在很专注地剥着一只白灼虾,很慢很轻柔,仿佛在抚摸自己的情人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包间门又被推开了,一个冷艳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扫一眼在座的两桌,略带一点不耐烦地话了,“陈太忠,出来拿你的机票!”
“咦?”几声低微的惊讶声响起,显然,不止一个人认出了这个女人……
(六千字到,马上要被追上了,召唤月票~)V
22932294谁挤兑谁
挤兑谁(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素波市官场第一美女蒋君蓉。
在座的多是省直机关的干部,平日里都在素波官场,尤其大家还都是青年干部,岂能对素波市的第一美女没点耳闻?
闫昱坤正要说,没人敬酒我就走了,反正我专程来一趟,这对小董你的支持就算很到位了,不成想门口猛地响起这么一声,也是禁不住侧头看一眼。
有人看蒋主任一眼之后,就扭头去看陈太忠,想要知道他的反应,却愕然现,陈同学也是很明显地怔了一怔。
陈太忠知道有人要给自己送机票来,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跑腿的居然是蒋君蓉,所以,这个愣就很正常了。
不过下一刻,他就现,蒋主任这次出现得是太及时了,为什么?因为他也正在纠结,该不该去给闫昱坤敬酒。
陈某人本来就不是那种为了巴结领导而不顾面子的主儿——虽然他也承认,能这么做的人,才是合格的官场中人。
所以他就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心说我不知道老闫是怎么看我呢,这杯酒我不能着急敬,以免自讨没趣,陈某人可是很要面子的,万一人家不跟我喝,那不就是打脸了吗?
没错,刚才闫昱坤刚才对他点评了,但是“很年轻嘛”四个字是再中性不过的,丫又是一脸的平静,那么这话就可能有太多的解释了。
既然不愿意显得太蝇营狗苟,有了这个理由,陈太忠就想伪作不知,然而一道一道的目光接连扫向了他,或眨眼示意、或凝视思索、或眼角余光斜睥……似此种种不一而足。
这下,副班长就有点毛了,因为他觉得起码有两三道目光带了点怜悯的意思——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博一下?真是……见过情商不够的,没见过差这么多的!
此刻蒋主任的出现,无疑是太及时了!
陈太忠敢用他的心魔誓,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蒋君蓉会有带给他正面帮助的一天,但是显然,眼下便是了,于是他微微一愣之后,就站起身笑吟吟地走了过去,并没有计较她的大呼小叫,“哦,谢谢你。”
“明天我跟你……”蒋君蓉见自己一嗓子,真的把人叫出来了,于是就轻描淡写地吩咐一句,不成想她才将话说到一半,有人沉声话,“小蒋……你怎么来了?”
说话的是闫昱坤,他干了十年的常务副了,经历了蒋世方离开又回归的全部过程,而蒋君蓉在年轻干部中名气又是如此地大,他哪里会不认识?
事实上,蒋君蓉从副处到正处,都是他过的手,素波开区现在是副厅局级的,干部任免原则上是市里说了算,但是省里要把关、能干涉。
“咦?是闫部长?”蒋君蓉虽然眼高,也不可能忘掉这么个人物,眼见对方都从沙边站起来了,于是缓缓前行两步,笑着点点头,“这么多人,我真没看见您在,请坐吧,您冲我这小辈儿站起来,我可不敢当。”
她嘴上说得客气,但是表现出来的,也就是那么回事,你闫昱坤再牛也不过就是个正厅,你跟我老爹的差距,比我跟你的差距还要大。
闫部长心里也很清楚这差距,所以他才客客气气站起来了,耳听得小蒋要他坐下,他却是不肯再坐,只是笑着回答,“我都说要走了呢,今天一个小朋友过生日,我正好过来看一看……小董你过来,介绍一下啊,这是素波开区的蒋君蓉主任……”
董瑜亮哪里会没听说过这个人物?他自认是混得不错的了,年轻干部里的佼佼者,但是跟蒋主任相比,那完全不是对手——他是三十二岁的正处,人家是二十七岁的正处,至于家世什么的,那就更没得比了。
陈太忠见他们寒暄,也不做声就在一边看着,蒋君蓉却是有点疑惑,再问两句董瑜亮,才知道今天这两桌人,居然都是青干班的学生。
蒋主任来之前,是问过穆海波的,陈太忠为什么这么忙,穆秘书也就顺口答一句,说人家同学做寿呢,她心里就有点恼火,屁大的年纪你做什么寿?
于是她就没再问,只觉得姓陈你太牛逼了,为这点小事就敢不来,而穆海波也就忘了强调一句,陈某人现在在青干班学习,做寿的没准就是班里的学员。
所以她一推门,见到满屋子的人头,也就懒得再细细地找,直接嚷嚷了一声,却是没想到,合着满屋子全是副处以上的干部。
陈太忠原本是想拉她出去说话的,可是还真没想到她跟闫昱坤挺惯熟,这心里原本就不多的感激之意,一时又散去了大半。
可蒋君蓉还恼火呢,她瞪他一眼,“青干班聚会,你也不知道跟我说清楚……”说到这里,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那啥,于是就把手里的机票递了过去,“晚上早点休息。”
她这话说得很随意,可是紧接着就是哐当一声大响,却是何振魁直接把盘子打翻了在地——其实别人也都是一般的心思,这个素波官场第一美女,跟我们的陈副班长似乎有点……私人恩怨?
我偏就要鏖战通宵了!陈太忠心里这个别扭啊,真是没办法说,于是,他原本想私下沟通的事儿,就直接问出来了。
是的,他不打算给蒋主任多少面子了,就不动声色地回一句,“穆处给我打的电话,也没说你要过来,那我也没必要说跟谁聚会,是吧?”
“我刚才都说了,我要跟你一起去北……”蒋君蓉也有点恼火,心说你长一张狗脸,也别在我面前得瑟啊,可是话说到一半,她硬生生地将那个“京”字咽了回去,没办法,这话歧义太大了。
她的眼里,没这帮青干班的学员,这些人加起来,她都不会在乎,然而,不在乎不代表就能完全无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些还不是民,是青年干部,错非必要,她多少愿意注意一点,这很正常。
“什么?”陈太忠听得眉头又是一皱,他刚才没听清楚她的话,现在却是听清了,一时间真的有点愣了,凭什么你跟我去啊?
他才待张嘴问,总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四处看一下,结果现一屋子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这里,他暗暗一咬牙,冲一个角落努一努嘴,接着就径自走了过去。
蒋君蓉见状,禁不住也暗暗地咬一咬牙,你以为你是谁啊,歪一歪嘴我就要跟过去?不过这时候,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她总不能指望陈太忠拽着她的衣服或者……搂着她的肩头过去吧?
看着两人站在屋角轻声嘀咕,有些不认识她的干部,就悄声问了,比如说罗汉就不认这女人,但是他从大家的眼神中,就能分析出这女人不简单——其实,连闫部长都站起来了,这女人的来头,小得了吗?
于是他将嘴巴凑到何振魁旁边,低声问一句,“老何,你眼界这么宽,一定认识这女孩儿,是吧?”
“我就是听说过,”何处长苦笑一声,他认识的人确实不少,建委里粗人多,也有那嚼舌头的,但是他真没见过蒋君蓉,不过,冲着此女的相貌和做派,还有闫部长的那一声“小蒋”,他就有八成把握了,于是皱着眉头回忆这个名字,“可能是……蒋、蒋什么蓉?”
“蒋君蓉,”一旁有人接话,这位是团省委的,对省里、尤其是素波的年轻干部还是很有研究的,“素波开区的副主任。”
“那……这么年轻的处级啊,”罗汉知道开区升副地级了,不过,他不敢想像,这看上去二十四五的女娃娃,真的是正处,于是就含糊地感慨一下。
然而,下一刻他就呆在了那里,“她……姓蒋?”
“嗯,姓蒋,”何振魁笑眯眯地点点头,接着有意又放低一点声音,却是左右两边都听得到的音量,“天南第一美女,这不是吹的。”
“少奋斗二十年,”罗汉用极低的声音嘀咕一句,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终于想起某个传说了,“比我想像的还漂亮……呃,她给太忠送什么机票?”
“这个我不知道……”何振魁见大家的眼光都转向了自己,于是忙不迭地摇头,“老罗,太忠跟你关系更近一点,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藏着掖着,你这不是对待同学的态度,”罗汉轻戳两下桌面,大义凛然地指责他,“我看出来了,你是知道而不说!”
何振魁被这个玩笑挤兑得热血上头,可是这种场合,他又作不得……类似场景,在这个不大的包间内处处可见。
陈太忠和蒋君蓉并没有说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