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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陈太忠听得眉头一皱,脸就沉了下来,不过沉吟一下,他还是微微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郭建阳这次来,就是告状来了,这两天局里整顿,直接把他的关系交回了县里——我们不要这家伙了,同时不忘记向县里汇报:这家伙的爱人还搞着一个小卖部,不符合焦县长的指示。
现在,县里还没给他分配岗位,关系就是挂在那里,尤其要命的是,县里的人说了,你那个小卖部给我关了。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啊,郭建阳承认,干部家属不得经商这是规定,但是县里这么做的干部,海了去啦,没人对这规定认真,他老婆又没个什么好做的,凭什么不让我这么做呢?
因为前一阵他出了一个馊点子,心里本就有点忐忑,于是就找到受害的那一家人——你们是不是跟谁说起过,这个点子是我出的?
那边仔细回想半天,也不是很能确定,因为他们找郭建阳拿主意的时候,郭建阳是再三强调过,不许说事情是我教你们的。
然而孩子被放出来,沉冤也得雪,这两家警惕的心思就松了一点,虽然还紧记着这个叮嘱,但是心思没用在这方面。
不管怎么说,郭建阳一家,现在还真是靠着小卖部活着的,他那点工资也就只能保证一家人不被饿死。
尤其要强调的是,因为小店做的是学生的生意,而学生们上学下学就那么一阵,生意好的时候忙不过来,其他时候都冷清得很,别说不让他开这个小店,就是不让他在关键时刻去帮忙,那都是老大的麻烦了。
于是郭建阳就琢磨着,我这没准是受到打击报复了,于是索性心一横,跑到省委门口蹲点守候陈太忠——“我知道我这个建议有点目无大局,但是作为一个国家干部,我也不能看着乡亲被人欺凌,真凶逍遥法外吧?”
陈太忠被弄得有点无语了,好半天才叹口气,“这么说,你事先就知道,那个女孩的自杀,里面有猫腻?”
“我是风闻了一点,不能确定,所以不能跟他家说,要不然讲证据的话,他们没准就牵扯出来我了,”郭建阳苦笑一声,“而且我连人名都不知道,再牵扯出来别人,那就不好了。”
“你能确定,县里真的是打击报复吗?”陈太忠又问他一句,接着看到门卫冲自己苦笑,才意识到自己站在门口有点久了,于是点点头,“好了,跟我走,去我办公室说吧。”
“这个我也不敢肯定,八成吧,”郭建阳说话,还是相当实事求是的,“不过这次调整,针对性真的太强了,而且我那老乡太老实,不太会跟政府中人打交道。”
这个我信,陈太忠点点头,那天他被那两拨人气得都要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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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2…2353天下谁人不识君
2352…2353天下谁人不识君
2352章天下谁人不识君(上)
说句实话,陈太忠也不喜欢那些目无大局、背地里使小动作的家伙,作为一个领导,没谁会待见那些做事不守规矩的家伙。
但是郭建阳的解释,相当地到位,受害者是他的乡亲,他不能不管,而他手里证据不充分,又不能插手,那么只有出这么一个馊点子了……他的良心让他无法坐视。
而且陈太忠必须承认,这次的拦车事件,虽然事仓促差点导致车祸,但是极大地推动了他的工作进展,更别说,人家确实是有冤情的。
所以,在听到郭建阳承认自己是幕后推手之后,他先是略略地一错愕,然后就允许对方继续陈述了,换个别人,他可真的未必就那么好说话了。
不管怎么说,这年头有正义感的人,真的不多了,陈某人自己的正义感也没多少了,但是想一想自己现在抓的,是精神文明建设,他就觉得不能对老郭的处境坐视——好人应该有好报才对的。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陈主任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沉声问,他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么问了,因为这不但没有把话说死,也代表他的能力很强,足以支持多种处理手段,同时又能考校求助者的品性。
“我就是想把一中门口的小店开下去,”郭建阳也没想好自己要提什么,“我爱人没工作,一家三口还就指着这个小店呢……而且,他们现在不敢把我怎么样,不代表没有惦记上我,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来您这儿求助一下比较好。”
一边说,他一边站起身,冲着陈太忠深深一躬,“在向您表示歉意的同时,也代表我的老乡向您表示谢意,没有您的过问的话……这件事恐怕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你更该感谢海滨书记,是他直接过问的,”陈太忠淡淡地一挥手,旋即眉头一皱,“但是领导干部的家属,确实不合适经商,你让我怎么帮你打这个招呼?”
“但是我现在挂着呢,根本没有职位啊,”郭建阳苦笑一声,“这工资还不知道该从哪儿领呢……这没职位,也算领导干部吗?”
“不要那么多怪话嘛,你起码是实打实的副科,”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事实上他非常明白,对方只是想让自己跟县里打个招呼,证明此人是我陈某人罩着的,那就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但是这个电话,真的不是那么好打的,他在永泰已经惹出泼天的大事了,此人又是主谋之一,这个招呼该怎么打呢?
永泰县委县政府对郭建阳的调整和处理,是在规则允许内的,程序绝对正确,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对方是在打击报复,他真的无法开这个口。
“组织上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要相信组织,”他微笑着安慰对方,可是不知怎的,说这话的时候,他脑中闪过的,却是自己在省纪检委吐血昏迷时的画面。
“那么……好吧,”郭建国站起身来,冲他微微一笑,眼中掠过一丝决绝来,“我就是来您这儿报个到,万一将来有什么事儿,希望您在条件允许的时候,过问一下。”
“你这是什么话?”陈太忠听得就恼了,我不管你,你就说自己将来可能有事,这算是挤兑我吗?“这终究是**的天下。”
“我得罪的人,除了县里领导,还有混混呢,”郭建阳冲他一笑,只觉得热血上头,转身向门外走去,“我今天来,算是跟您把事儿说清楚了,也就没啥遗憾了。”
“我让你走了吗?”陈太忠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这个郭建阳初给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但是两人越谈,他就越能理解对方的小心谨慎,而在那颗谨慎的心的周围,还有一腔尚未完全冷却的血液。
至于对方来找自己,是告状也好,是打招呼也好,虽然无不求庇护之意,但那也是自保的手段——若是连这样的手段都没有,那可真是彻彻底底的愣头青了。
所以,见到郭建阳要黯然离去,他就不肯答应了,不管你是不是在挤兑我,起码做事做到你这一步了,我要是视而不见,那也枉为文明办的副主任了——哥们儿抓的,可就是精神文明建设。
“被抓的那两个混混,势力很大吗?”见姓郭的回转,陈太忠方始沉声问——或者我能暗示韩老五,向永泰那边打个招呼?
“其中有一个是吸毒的,瘾头上来了六亲不认,”郭建阳苦笑一声,“关键是他们在永泰的人头很熟,将来就算受到明确的打击报复,我也不敢在永泰喊冤……所以我觉得,设计我的人,就是看准了我不敢吱声。”
“可是这个招呼,我确实没办法给你打,”陈太忠撇一撇嘴,他很清楚,别看自己在永泰威风八面,可是恨自己恨得要死的人,绝对不止一个两个。
他自认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原也不是很在意别人的反应,但是想帮郭建阳关说的话,那真的有太多的不便了——最关键的是,别人奈何不了他,可是他托付关照的人,没准还真的会受到“重点关照”。
“我写稿子很拿手的,”见他语句松动,郭建阳登时大喜过望,“陈主任,您要是信得过我,把我借调到文明办吧,我不会辜负您的关照的。”
“什么?”陈太忠听得眉头一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合着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陈某人知道,自己的情商略略差一点,但是他不能容忍别人怀疑自己的智商,心说你小子打着求庇护的旗号,其实是想在我这里谋个出身——我他**的见过侮辱人的,没见过你这么侮辱人的,你还真当我是傻大姐了?
“陈主任,请您听我说,”郭建阳已经豁出去了,自是没什么不敢说的,他直勾勾地看着即将暴走的副主任,“因为一开始我做差了,所以我不敢来找您……”
“要不是别人逼到我这一步,我依旧不敢来找您,我是受到别人逼迫,才不得不这么做,这不是我的本意,我没胆子、也不敢算计您……您要不信的话,可以去了解。”
这话说得依旧有点冒险,很多领导做决定的时候,并不会考虑当事人的心情,也没太大的兴趣跟别人讲道理——你我本是陌路,你说得不累,我听得还累呢。
然而,陈太忠不一样,他并不在乎事情的轻重缓急,再大的事情他也扛得住,他在意的只是自己受欺骗了没有。
他仔细想一想,最近这两天永泰文化局位置出变动,一打听就知道了,只要能确定,丫的位置确实是在拦车时间之后变动的,这基本上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调查是否打击报复,正经是很没必要,永泰县已经被他折腾得千疮百孔yu仙yu死了,再折腾下去,别说段卫华不干,就是伍海滨怕是也要跳脚了。
“你这也是冒了危险的啊,”陈太忠冲他微微一笑,心说是不是你怂恿的人,我找事主问一下就明白了,不过,何必去问呢?先把你丫借调过来,万一现你在使坏水儿——嘿嘿,来了文明办再收拾你也不迟,那时候你可就哭皇天都没泪了。
他琢磨来琢磨去,猛地一抬头,现郭建阳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才意识到……我好像沉吟得太久了?
唉,机关里呆久了,总是把人心想得很复杂啊,他叹口气,心说人家好歹也是正义感爆来的,哥们儿这么怀疑人,也不合适,于是终于回答,“你回去以后,写一篇支持北京申奥,天南省应该起一场全省性的体育运动的稿子,用心写……不许抄袭。”
“谢谢陈主任,谢谢,”郭建阳登时大喜过望,其实他也没想着,陈主任一定会答应把自己调过来,毕竟他做的事情,真的是很犯忌讳的。
他只是想让陈主任打个电话给焦县长,说是很赏识自己,啥时候能借调过来,啥时候算——调不过来都无所谓,他的目的是保护自己,有了文明办陈主任的关注,以后的日子,他也不怕穿小鞋了。
这不是杞人忧天,很多领导秉承的办事理念,都是“你让我一时不舒服,我让你一世不舒服”,类似的例子他听得多了——某个村的村民生了二胎,十年都过去了,现在都只能睡在破庙里,哪怕他想盖个茅草房,村干部都要扒他的房子,不让他盖。
当时郭建阳看得很不忍,就说孩子都生下来了,这也十年了,你该放就放过他吧,结果村干部报之以苦笑,“你以为我天生就是恶人?这家伙明知故犯,我就是要通过时时收拾他,让大家明白……基本国策,那是不能随便违背的。”
正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