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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科长你什么意思啊?”李继峰壮着胆子冷笑一声,“哼,谁都知道你厉害,不过,你是不是忘了凤凰市还有公检法司呢?”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心提醒你嘛,呵呵,”陈太忠轻声笑了起来,顺便还摊开双手耸耸肩膀,“天确实黑得早了嘛,马上又要有寒流了……”
说完,他见到自己地“好意”没人理会,一屋子人都看着他默默不语,只能“讪讪
身离开了。
见他消失在门口,大家才说要舒口气,没想到陈科长又探了头回来,“对了,还有,要小心高空堕物……”
“你混蛋!”李继峰见他不敢怎么样,胆子登时大了不少,跳脚骂了起来,“有你这么咒人的吗?”
走廊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陈科长却是大笑着渐行渐远了。
当天晚上,李继峰在家门口遭遇到了传说中地“高空堕物”,四层的一个大花盆砸了下来,奇怪的是,当时无风无雨的,没人知道那花盆是如何从架子上掉落下来的。
那花盆本来是冲着李继峰的脑袋去的,不过,李主任或者心里还有点被“诅咒”的阴影,行走得小心翼翼的,见势不妙赶紧向旁边一闪,那花盆正正地砸到了他的右脚脚面上。
于是,李继峰的脚趾骨多处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那么,他就实在赶不上考察团出国的节奏了,秦连成主任在叹息损失一员大将之余,将这个名额安排给了业务二科的副科长谢向南。
对这个安排,张玲玲手下的副科长冯罗修肯定有点不满意,不过,眼下的招商办里,陈科长简直可以用“气焰滔天”来形容,人家不但拿下了家的超级大单子,而且打架也不含糊,又深得秦主任的赏识,谁敢不买账?
所以,可怜的冯副科长只能私下里跟张玲玲抱怨一番,“老大,业务二科那临编,居然骑在咱业务科的头上了,都是什么世道啊?”
“先由他们狂吧,早晚要他们的好看,”张玲玲狠狠地咒骂一句,她原本是个精明人,只是,女人在一旦在某些事情上钻了牛角尖,却是很容易地情绪化用事。
不过,说归这么说,想想李继峰在陈某人发出“诅咒”的当天,就真的遭遇了“高空堕物”,这种离奇,让所有的人都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陈太忠却是没心思想这个了,既然小小地惩戒了李继峰那个混蛋,他现在要考虑的,就是对付关志鹏了,唉,真是忙不完的事儿啊。
处置关志鹏,其实很简单,以陈太忠的手段,按丁小宁的设计,让其精神错乱实在是再轻松不过的事了,不过,他一向只对冒犯自己的人下手,现在给人做打手,心里总有点怪怪的感觉,而且……那是三条人命啊。
对于这种难言的情绪,陈太忠很有些愕然,等他弄明白这是自己心态发生了转变,禁不住有点纳闷:哥们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想当初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时候,三几条人命算什么啊?
这是情商提高了吗?他隐隐觉得不能这么解释,少不得就要找人问个端详。
找谁好呢?想想好久没见过新华老书记了,陈太忠决定去看看自己的座师,富贵不还乡,等于衣锦夜行啊。
走到开发区街道办门口,陈某人猛然想起,这手中空荡荡地进去,实在不像那么回事,说不得在须弥戒里翻翻,好不容易翻出了两盒价值五百多的茶叶。
没办法,须弥戒里都是高档货或者生活用品,实在没有再便宜的礼品了,他这礼物是拎进办公室的,要照顾影响,是个心意就好,太贵了反倒会让张书记被动。
张书记正架着眼镜看报纸呢,天冷了,大家也没什么事儿,无非是个熬时间的意思,待到见他进门,张书记摘下眼镜冲他点头笑笑,倒也不见如何热情,“呵呵,太忠今天有空过来?”
“嗯,好久没过来看您了,”陈太忠知道,张新华一贯就是这么个样子,也没往心里去,将两盒茶叶往他桌上一放,“这不,有人给了点茶叶,我拎过来了。”
“这么客气做什么啊?”张书记无奈地摇头笑笑,眼中却满是欣慰,陈太忠现在的业务二科虽说跟街道办级别相同,都是正科,可重要性简直有天壤之别,就算是临编,人家那也是核心级的。
陈太忠如此给他面子,自然是让张书记老怀大慰,他不着痕迹地看一眼门口,低声嘀咕一句,“嗯,赵璞那小子,进了区政府办,现在也是副科了。”
第三百零四章 幻梦城的收入
太忠对赵璞此人,早就懒得追究了,不过,耳听得这了一点,心里登时又是一阵愤懑,我靠,吴言这是搞什么飞机呢?
“这家伙升得这么快?”
他再快,能有你快吗?张书记看他一眼,憨厚地摇头笑笑,却是没接这个话茬,“太忠你这家伙,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实说,今天来有什么事?”
“我看起来有那么市侩吗?”陈太忠苦笑一声,半开玩笑半当真的眼中,“难道就不能是想新华书记了?”
“有那么市侩!”张新华点点头,脸上却还是那种憨憨的笑容,只是,眼中多了一份戏谑,“杨新刚请客你不叫我,我可是很记仇的啊~”
庆杨新刚高升的宴席,张书记没被通知,心里有点恼火是正常的,不过,眼下他肯说出来,自是没有真正的生气,这个大家却是都明白。
“哈,那是老书记你早说过要我们低调做事嘛,”陈太忠来之前就想过这个话题了,反正他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了,跟张新华赔再多的小心,别人也不可能因此而小看他,只能说他念旧情,“要不,新华书记您惩罚我吧,我认了。”
张新华怎么可能惩罚他?太忠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的,偏偏对自己越发恭敬了,这事儿搁在谁身上谁也会高兴,“哈,太忠你这张油嘴,我就奇怪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啊?”
寒暄完毕之后,陈太忠就向张新华提出了自己的困惑,当然,他绝对不能说。我以前杀人不眨眼,现在有三个人,我得干掉,却是有点不忍心,您说该怎么办?
“现在。有几个家伙,对我带来了一些麻烦。不过呢,收拾他们吧,又有点不忍心,您说我该怎么办?”
“具体事情,肯定是要具体分析的,”张新华现在对陈太忠。那绝对是倾囊而授,这么出息地弟子。打着灯笼也难找啊,虽然他很想知道点内情,不过,人家太忠既然不说,肯定也是有人家的考虑。
“官场上。容不得心慈手软,所谓的平衡或者和光同尘,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千万不要以为,一团和气就能做个好领导,”显然,张新华会错意了,他以为陈太忠遇到了官场中的倾轧。
“该人头落地,那就人头落地吧,只要不是你地人头落地就好,一样的,你以为他们最终会放过你?”
“妥协是必要地,但那你的有让对方妥协的资本,要是没有,还不如趁着得势的时候,直接扼杀他们,”话虽这么说,张书记的脸上,还是那副慈祥如邻家老伯的笑容,似乎在说自己出门散步用超低价买了两斤便宜鸡蛋地样子。
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啊,陈太忠撇撇嘴,刚想解释一下,猛然间眉头一展,对啊,哥们儿现在,炼情商好像都炼得心慈手软了!
有同情心是好事,可同情心泛滥就不是什么值得夸奖地事儿了,所谓的人情世故,不就是该心软的时候心软,该手狠的时候手狠吗?
那就让关家一家三口,作为哥们儿找回狠辣手段的一块试金石吧!
陈太忠终于拿定了主意,反正这不是白出手,最起码也有一具嫩生生、香喷喷地青春胴体等着他享用呢。
他并没有意识到,对他的心态而言,这是一个升华,原本他是性情乖戾无比的,后来经过在官场地熏陶,逐渐地有了些人味儿,可眼下,他能再度狠下心来,那就说明他已经有了某种突破。
而混官场,却是不能少了这种狠辣,是的,跟李继峰的意气之争并不算什么,他现在的心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对与己无关的人都要下狠手,这才是初步具备了在官场中打拼的资格,
跟张新华胡乱侃了一阵,他才说要站起身走人,却不防张书记狠狠地拉住了他,“马上饭点儿了,你要走了,那以后就不用来了。”
“这才十点啊,老书记,”陈太忠有点头疼,“我马上要出国考察了,单位里还一堆事儿等着安排呢。”
两人正在拉拉扯扯,却不防潘珂旻主任闯了进来,“哈,太忠,你还知道回来啊?真是,一回来就知道找新华书记?”
说实话,陈太忠在开发区街道办里,跟潘珂旻打交道还真的不多,潘主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远没有张书记
亲。
不过,潘珂旻对他的态度,一直还是不错的,尤其是潘张二人见过他和吴书记单独用餐之后,潘主任有事没事都要找他聊那么两句,关系也是越来越融洽。
一边说着,潘主任一边把他按在了沙发上,“好久不见你了,正好有点事儿要问你呢,家的投资到底是打算投在哪块儿啊?”
“张瀚找我好几次了,”陈太忠苦笑,他确实头疼新开发区管委会的张副主任,人家不但是正处,背后还有副市长杨锐锋,“我和总都看好咱这儿,结果搞到张副主任跑到秦主任那儿去闹。”
“啧,”潘珂旻遗憾地咂咂嘴,他怎么惹得起张瀚?“真是的,他们新开发区已经那么多企业了,这点钱也不放过?”
家真要砸四个亿下去,足抵得上新开发区的企业加起来投资的三分之一了,而且不说关联效应,只说家后面还可能将投资追加到十来亿甚至二十来亿,张瀚怎么可能放跑这么大一条鱼?
“他说他的,咱做咱的就完了呗,”陈太忠很郁闷地发现,自己回来原本是讨教加叙旧的,却让潘主任活生生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工作上,“实在不行,家的配套产业拉俩过来也不错嘛。”
“对了太忠,”潘珂旻嘴里叫着陈太忠,却是斜眼看着张新华,“你跟幻梦城的石红旗熟不熟?他欠街道办的房租,差不多一年了,大几十万呢……”
“这个人我倒认识,”陈太忠开始满嘴跑火车了,他在幻梦城享受了那么久,关键时刻还是得帮十七说说话,“听他说起过,那里买卖不是很景气,而且他们还在扩建中,欠的钱……估计迟早会还上的吧?”
“我插句嘴啊,”张新华听着坐不住了,他是书记,按理说是不用管经营上的事儿,不过,在官场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划分到泾渭分明的地步。
而且,潘珂旻当着他说这事,那肯定也是一种策略,他要直接坐视的话,未免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我可是听说,幻梦城的生意还不错啊,一到晚上满当当地全是车。”
“这个我也听说了,”潘珂旻点点头,脸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过,石总说了,他们的成本特别高,而且拉单子给我看过,我觉得看起来也是那么回事。”
“哦,是这么回事啊,看来石总跟潘主任的关系不错啊,这种机密也能看到,”张新华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沉吟一下又接着开口了,“嗯,那先体谅体谅他们吧,杀鸡取卵总不是好事。”
潘珂旻跟张新华搭档,也有相当的日子了,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十七那厮肯定给书记上过贡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