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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他来递话的时候,就存了一个“胜固欣然败亦可喜”的念头。倒也没什么挫败感,不过。该怎么样给祁惠君回话,他心里却是已经有了主张。
这通话说完,基本上就到了十一点,这下,陈太忠想走都走不了啦,张新华固然拽着他不肯松手。潘珂旻为了表示心中没有芥蒂,也是死活不肯放他走。
到最后。张新华搬出了杨新刚,“小杨,跟我一起拽住陈科长,这家伙现在涨本事了,居然想跑哎~”
如此一来。陈太忠就实在没有走人的机会了,而且,为了表示大家没有忘记曾经的政法委书记现在地业务科科长。饭局居然定在了蔡老板的“仙客来”酒店。
出人意料地,陈太忠在这里居然见到了任娇,任老师正拿着一叠宣传资料给食客们发呢,“大家看看吧,这个‘安逸’产品,真的很不错哦……”
“……啧,我怎么会骗你们呢?喏,资料上的这个女士,就是我哦,与其做别人的下线,不如做我的,我的级别可是很高地……”
陈太忠一见这架势,脸都绿了,这也实在太给我丢人了吧?他忙不迭转头,索性假装不认识任娇,“服务员,安排个包间,嗯,把你们蔡老板叫过来。”
还好,张新华和潘珂旻都只见过任娇一面,眼下虽然惊艳于任娇的美貌,又因为此女是“资料女郎”多看了几眼,却是没认出这女人就是曾经吃吴言书记飞醋地那位。
不多时,蔡德福跑了进来,事实上,仙客来的收银员是认识张新华和潘珂旻的,眼下见父母官儿陪了一个类似领导的年轻人来,当然要尽快通知自家老板。
还没等他发话,陈太忠一把就把蔡德福拽到了一边,“我说蔡总,任娇在你这儿搞什么呢?你也不知道管管?”
他真的恼火了,连“蔡总”这么见外地称呼都喊出来了。
“嗐~”蔡德福苦笑一声,摇摇头,“你以为我不想管的可是我的客人!不过,她说只宣传一天,我是她舅舅,还能说啥?”
“好好,”陈太忠无奈地点点头,“管住你下面地人,别让他们乱说,也别让任娇闯进这个包间啊,要不我可真生气了。”
“啧,唉~”蔡老板咂咂嘴摇摇头,接了,我知道了,你……点菜吧。”
酒足饭饱之际,陈太忠刚说要回招商办打个小盹,谁想电话又来了,这次来电话的是马疯子,“陈哥,我这儿……我这儿出了点状况!”
自打陈太忠将汽车交付给马疯子和狗脸彪之后,这二位就开始了整合车的工程。
马疯子在湖西区玩得很转,恰好的,离纺织厂不远就有一家规模不算太小的私人汽车修理厂。
这次走
陈太忠出的那五百万并没有全部用完,而马疯子和狗有点积蓄,说不得就给那汽修厂添置了点设备,占了一部分股份,将原来的老板直接打发回家坐收红利去了。
一周前,厂子里整好了第一台车,马疯子就出去四下里张罗卖车去了,狗脸彪留守汽修厂负责组装汽车。
便宜的进口车,肯定是好卖的,除了第一天没开张,接下来的两天里,就卖了三辆车,而且还有人下了八辆车这种大订单。
这下,汽修厂就忙不过来了,说不得马疯子就回来打算跟狗脸彪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提高一下产能。
汽修厂不大,不过,真要流水线一般组装车的话,一天弄个四五辆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各个工序拆分开,多招几个工人就完了,反正,湖西区就数人工不值钱了。
以前,两人是不知道这汽车的销路到底如何,不敢装得太快,否则的话,汽修厂里摆上一溜簇新的进口车,实在也太过扎眼了。
可等到马疯子回到汽车厂之后,傻眼了,狗脸彪不见了,走的时候连招呼也没打,就那么凭空地消失了。
打手机?对不起,“您拨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这不应该啊,没道理的嘛,卖车的钱,是在马疯子手里呢,狗脸彪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拿,清渠乡那里的货也没人动,甚至,狗脸彪的几个手下,都有点奇怪,彪哥这是去哪儿了?
或许,是又有案子查到他头上,所以大彪跑路了?马疯子也只能做如此推断了,既然匆匆忙忙地跑路,那仓促之间通知不到弟兄们,也是能理解的。
可是,三天之后,狗脸彪还是音信全无,这下,马疯子就坐不住了,妈逼的这家伙有点不地道,陈哥的能量大得很呢,你丫跑路之前,也不问问陈哥能不能帮你搞定?
总之,万事小心总是没错的,而狗脸彪的失踪,确实也减慢了汽车的销售速度,陈哥在这买卖里有股份,那么,马疯子自然要通知陈太忠一声。
失踪就失踪呗,我又不是他爹,管得了那么多?陈太忠一听是这种小事,也懒得多想,“管他呢,你把帐记好,别少了他那份儿就行了……嗯,该扣的也得扣,这家伙一跑,给咱的业务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和损失!”
说完之后,陈太忠就想挂电话了,不过,转念一想,又多说了两句,“对了,以后疯子你遇到事,记得跟陈哥说一声,别的不敢说,在凤凰市里,我搞不定的事儿可真的不多,你的口碑比狗脸彪好,你的事儿……我愿意帮忙。”
说完之后,他也懒得听马疯子的千恩万谢,直接挂掉了电话……靠,这么点小事,也要影响哥们儿休息,真是过分。
慢着,不对!陈太忠才说要睡去,猛然间想起一件事,登时就在须弥戒里翻腾了起来,翻了半天,才终于明白了:果然,从张力那里弄来的毒品……不见了!
后来我好像塞进哪个木箱了?他隐约记得,为了怕在须弥戒中存取物品时,一不小心带出毒品来,他是学了张力,将毒品塞进某辆车的后备箱了。
那天下雨,在山上开好路之后,陈太忠一肚子牢骚地将那些木箱堆放进帐篷里去,却是仓促之间忘记把毒品拿出来了。
显然,狗脸彪发现了那批毒品,带了货直接溜掉了,那厮一直想做毒品买卖来的。
我草,你能耐大了啊,陈太忠登时就火了,明明知道我不待见这玩意儿,居然还敢拿了这东西走人?
自从开始合作走私汽车,他在狗脸彪和马疯子身上,是下了顶级神识的,钱他损失得起,但丢不起人。
眼下,他只能调动仙力,去搜索狗脸彪的神识了,刚才不用是没必要,现在,为了面子,为了那些毒品,他也得搜寻一下狗脸彪的所在。
不过,他的能力还很弱,就算是顶级神识,超出两三百公里的话,大约也就只能判断个方位了,想到自己马上要出国了,根本走不开去拿人,他心里又是一阵大恨,靠,狗脸彪你不要高兴得太早,等哥们儿回来之后,抓不到你我跟你的姓!下一刻,他就高兴了起来:哈,狗脸彪还在凤凰市!
第三百零七章 一箭双雕
脸彪还真的是藏在凤凰市。
自打开始做走私车买卖以来,他就想着要借着陈哥的路子,慢慢把自己洗白了,毕竟,天底下没人愿意真的亡命天涯终老至死,平静的生活还是大家所向往的。
可是,那天提了车,打算组装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车的后备箱里,居然有近百公斤的毒品,眼睛登时就绿了。
他可是太明白这东西的油水了,只说眼前这黄不拉几的“粗货”,在云南边境,一斤就是一万块,运到广州就是十万块,要是有路子弄到香港,还是十万块——不过是美元!
而且,97年是国家改革开放以来,打击贩毒吸毒力道最狗脸彪自己的玩的黑坨子还时不时地断货呢,现在海洛因在外埠的价格,肯定是一路飙升。
要是再提纯一下——算了,还是不用想了,只有那些家大业大的黑势力才做得来这个,像他这样的亡命,这种钱是挣不了的。
粗粗一算,狗脸彪就能确定,将这些毒品全部运到香港或者澳门的话,大几千万是稳赚的,运作得好的话,卖到上亿也难说。
若是能在香港或者澳门找到合伙人,运到美国去,那就更赚得大发了,狗脸彪是亡命徒,虽然知道这里面有风险,但他从来不怕风险的。
可这走私车的买卖呢?就算八十辆车全部以合理的价钱卖掉,抛去从陈哥那里借款的利息,他能分得到的,也不过就是三百万左右。赚地……实在有点太少啊。
自古以来,就是财帛动人心,狗脸彪瞅瞅四下没人,心一横,悄悄地拉了毒品跑路了。
按说。他对陈太忠的忌惮,也是根深蒂固的。若是陈太忠早就告诉他,车里面有毒品,那是我的货,你丫要是敢动,那就是找死,大约他也未必有这个胆子。
可是。这走私车全是从境外过来的嘛,虽然中间地运输。全交给陈哥了,但也不代表陈哥就会往里面夹带毒品。
而且,那木箱拆箱时,包装也是完好的,狗脸彪有八成地把握。这货不是陈太忠的,无主之物,不拿不是犯傻吗?
最要命的是。他知道陈太忠见不得人玩毒品,否则的话,狗脸彪倒是不介意把这个消息捅给陈太忠,陈哥是讲究人,这个他也知道,反正到时候货卖掉的话,自己这个发现者,绝对能分到利润中最大的一块地。
以陈哥的路子,没准能将毒品运到美国,卖个大价钱呢,真地是……遗憾啊。
当然,做了这件事情,再给狗脸彪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若无其事地在汽修厂呆着了,因为,陈太忠万一知道的话,后果实在太严重了,他绝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丫根本就不是一个讲理的主儿。
开车跑出好远之后,狗脸彪一琢磨,不行,陈太忠的势力,实在是太恐怖了,人家要真是想找自己,通过种种手段,应该是问题不大——比如说通过公路地收费口,卡住自己的车。
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八十辆走私车从南疆运到天南,在收费站能没有关系吗?少一点都不行的!
那么,该跑到哪里呢?狗脸彪仔细琢磨了一下,一拍脑门儿,有了!“最危险地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躲在凤凰市还不行吗?
于是,他就躲在了红山区位于城乡结合部的一处农家,买了方便面矿泉水之类的无数,指派一个小弟,一次性交了一年的房租,将房东远远地撵开了,“明年再来吧~”
按说,这一下,陈太忠该找不到我了吧?
狗脸彪这次准备得,真的十分充分,他甚至买了一大堆书,打算关门看书了,扛过这个春节之后,他计划在正月初三初四左右,再悄悄地出动。
反正也不过就是熬三四个月,能赚上亿元,划得来的。
遗憾的是,他可真没想到,自己躲了不过才三天,陈太忠就找到了他。
这天,他正关着房门,躺在床上看《杨小邪》呢,猛然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抬头一看,却是陈太忠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陈……陈哥!”狗脸彪登时浑身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他使劲揉揉眼睛,看看房门,没错啊,房子是从里面锁着的嘛。
是幻觉吗?他再看看陈太忠,伸手使劲儿掐一下大腿,咝……挺疼!
“陈哥!
彪二话不说,一扔书就跪了下去,“您……您饶我这我……我有苦衷啊。”
他还没断定,陈太忠是为什么来的,又是怎么进来的,不过,人家既然找人的效率如此之高,怕是估计跟那批毒品有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