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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问邢建中,该怎么做我知道!张总搞接待工作这么多年,哪里会不了解这些?要是没人关注。他可能就不理会法国人了,但是太忠打了招呼,那就男女老少齐上阵——咱最擅长的,就是发动群众的力量,只不过以前是遮蔽领导的视线,现在领导换成了法国人而已。
张智慧保证还真的管用,埃布尔一行人在凤凰呆了两天,死活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就连进酒厂参观。都不允许他们拍照。
陈太忠对曲阳黄的关注,也就是到此为止,接下来他和文明办,就要全面投入精力到文明县区的评比当中了,十一月底,要给出初评结果来。
虽然是初评,可现场视察也是一定要有的——起码要有部分抽查,一时间。文明办的中层干部纷纷奔赴四方,陈主任虽然是领导,也愿意找几个地方深入调查一下。
不过他还是坚持,要调查就要悄悄地去,大不了调查完之后,再通知当地政府,最后走个形式。算是视察过了——为了防止意外,建阳就不用跟着了。
然而这次,不止秦连成,连潘剑屏都明确地表态,你要私下调查我们没意见。但是一个人去绝对不行——身边必须要有人陪着。
某人的惹事能力,真的是太强大了,强大到潘部长都头疼,在他看来,这固然跟运气有关,其实也跟陈太忠的脾气和强壮的身体有关——善战者死于兵,善泳者溺于水,你要是瘦小点,也惹不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所以他们虽然不好制止,却一定要他带上随员,郭建阳身体好,实在不便跟随,于是就点了柳青云,又点了一个叫做张雪梅的女人,说你们三个一组。
三人下去视察了几天,大约是消息传出去了,倒也没发现太不过眼的事情,这天陈太忠视察回来,想起许久没有跟王启斌坐一坐了,就联系一下。
喝酒肯定还是要在小王的酒店,酒桌上,两人说着说着就谈起了这次全国青年干部交流的事情,王启斌既是组织部的处长,又跟那帕里交好,对此事早有了解,“分三批的,第一批八个省,咱天南是一个。”
“咱们省交流几个干部?都是什么级别?”陈太忠这话问得有点犯忌,不过以两人的关系,他倒也不怕这么问。
“级别倒不太清楚,一共五十个指标,主要是干部自荐,组织指定也有,不过起码得是副部长以上的发话,”王启斌斟酌着回答,“有些人乡土观念比较重,不愿意走。”
“这种级别,走了也得乖乖回来,”陈太忠不以为然地发话,以副厅和正处为主的话,你外地人怎么可能占据这样的位置?时间一到人家就撵人了。
“这次不一样,是明确号召在当地扎根,”王启斌摇摇头,“要不然也用不着考虑指派了。”
“哦,”陈太忠点点头,心说确实是这个理儿,让回不让回,那都是组织决定的,于是他没心没肺地笑一笑,“这也是相当于是给当地掺沙了,有利于中央的管理。”
他笑得很幸灾乐祸,因为他知道这种悲催的事儿轮不到自己,他既不可能去自荐,别人也不可能指定他做交流干部——那岂不是给黄家上眼药?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袁珏。
袁主任这次回来,要呆二十天走,目前还在凤凰,他在电话那边紧张地发话,“太忠,这个埃布尔说要考虑换产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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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9章形势剧变
国家之间,从来就没有永恒的友谊,只有永恒的利益——其实对商家来说,这话也基本适用,所以初听这个消息,陈太忠并没有多么奇怪。
甚至他都能理解埃布尔的选择,搁给哥们儿也得跳脚,这价格简直是歧视性的,不做出点反应,那叫不正常。
但是他不认为,埃布尔会放弃曲阳黄,这个牌在欧洲已经做起来了,放弃这么一个成熟的产品,去经营一个新的产品,难度之大可想而知,而且曲阳黄会本能地挤压新产品的生存空间,想脱颖而出真的太不容易了。
所以陈主任认为,埃布尔的最终目标,不过是想通过种种手段,最大程度地压低供货价,于是他不屑地笑一声,“他不是回去了吗?”
“没有,他是去别的黄酒大省考察去了,”袁珏郁闷地叹口气……
这埃布尔还真算狠的,在凤凰一无所获之后,他收拾行装离开,大家都当此事已经告一段落的时候,他在前天又回到了凤凰,对刘满仓下了最后通牒,供货价要在现有的基础上,下降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拦腰一刀,否则我要换厂家了。
曲阳黄集团以往的毛利润,是销售额的百分之八十一左右——不得不说,这确实是暴利,但是这拦腰一刀,会让毛利润锐减至百分之六十二,而且销售额差了一半。
当然,要是换个行业换个产品,这样的利润率能让生产商做梦都笑醒,但是曲阳黄集团是见过钱的。前期的辉煌,让他们不能接受如此巨大的落差。
降价……刘总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他公然表示这不可能——你就别跟我说那些臆想的成本什么的,只说前期合作得很愉快,你现在非要拦腰一刀,知道的说你误会了我的成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你如何如何了。
我就没有误会你的成本!埃布尔坚持认为。曲阳黄的利润是超高的,是畸形的,是不符合规则的。
“埃布尔说了没有,接下来他会选用哪家的产品?”陈太忠听到这里,实在有点憋不住了。尼玛,我们不符合规则?曲阳黄拥有贾记的商标和外形专利,我们是名牌的拥有者,你只是销售商,搞清楚没有?
“他怎么可能说呢?”袁珏苦笑一声,“这个人做事,不会给别人留下把柄,头儿。我相信您对他的了解,比我更多,那就是个唯利是图的主儿……”
埃布尔要求降价,刘满仓死活不同意,于是法国人就放出了风声,说我们要走人了,这一走就再也不来了——你们没诚意。
“那你们走呗,当初这个法国代理权。也是你们争取来的,你们不要,我们给别人,”这是刘满仓的原话,旁观者信誓旦旦地表示,刘总真的有那么强势,连法国人的账都不卖。实在是太令大家敬仰拜服跪了。
但是埃布尔的底气也很足,他很不屑地指出:别以为你们是知名品牌了,好像撇开我也不愁找个代理,但是事实上……你们知道法国的市场是怎么打开的吗?曲阳黄在欧洲,又是怎样地从无发展到有的?
你们不知道!所以你们盲目自信——想当初。是陈太忠拿了这个项目过来,请示我能不能搞,于是我就在欧洲的地图上……划了一个圈。
这个消息,就很有点内幕的味道了,尤其是当大家知道,欧洲很大一块市场,都是埃布尔公关之后,得以上货的,心里就越发地不安了。
名牌有名牌的优势,但是这年头同时又流行一句话,“渠道制胜终端为王”——法国人连渠道都掌握了,咱们跟他交恶,会不会是……灭亡?
这个消息带给刘满仓的压力也很大,他甚至找到袁珏求证,咱们曲阳黄当时走向欧洲,这个埃布尔起的作用,真的很大吗?
作用最大的,肯定是陈主任嘛,袁主任首先就表明了立场,不过同时他也承认,欧洲市场的打开,不是靠着陈主任一个人的能力,咱们是在合适的时机提供了合适的产品,但是曲阳黄能在短短的时间发展壮大,也是靠了欧洲这帮嗅觉敏锐的家伙的支持。
不过曲阳黄的崛起,并不能简单地归功于欧洲人,袁珏也指出了这一点,这世界没有受到的关注的好东西,真的太多了,比如说在非洲,又比如说在拉丁美洲。
东西有没有特色,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能不能给开发者带来巨额利润,如果当地人就觉得这是个宝,不肯让出巨额利润的话——谁吃多了撑的,去开发这个项目?
不过若是当地人有能力自己开发国际市场,并且这个项目成功不难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会有人追捧的。
而曲阳黄,便是类似的项目,埃布尔等人的支持固然可贵,但是没有他们的支持,以陈主任的人脉,也不愁走出一条路来——所以当时埃布尔要积极争取这个代理权。
然而现在,掮客先生说,没我的支持,曲阳黄的发展,不可能这么迅疾。
袁珏是文化人,不愿意否认某些东西,埃布尔当时为曲阳黄的铺货和上架,做了不少工作,这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没有埃布尔的努力,就没有曲阳黄的今天——起码不会这么辉煌。
所以这根本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陈太忠当时若不是选择掮客先生搞曲阳黄,那很可能发展到另一种局面——不管怎么说,埃布尔熟悉各种规则,这是肯定的。
“那现在是个怎么样的情况?”陈太忠觉得自己要先了解情况,能做出定夺。
“麻杆儿打狼,两头怕呗,”袁珏苦笑一声回答。“僵持着呢,需要您过问一下……”
其实,事情远远要比他说得还要严重,埃布尔说了,你们不能拦腰一刀的话,我就要换产品了,而刘满仓自然不甘心,所以告诉他。你要是真的换产品,那只是一拍两散,对我不好,对你也不好——好吧,供货价我降百分之十二……这真的是最低了。
我要联系你的供货商。断绝你的货源,同时再要求你增加供货量呢?果不其然,陈太忠想像中的最糟糕的结果,被人随口道出,当然,这只是埃布尔做出的一种假设。
然而更糟糕的是,对方仅仅是说出这种假设,而并没有付诸于行动。那就说明——人家的手上,还有更厚重的底牌没有打出来。
刘满仓真的不能面对这种复杂局面——根本是完全陌生的领域,他想要找个压制的法都没有,于是他表示说,那啥,好吧,你找你的供货商,我们在欧洲还要继续发展。以后……大家记得相互帮扶哈。
你做梦吧,埃布尔冷笑着表示出自己的意愿,你知道不?欧洲黄酒的市场市场并不大——虽然若干年后,可能会变得很大,但是现在我要说,离开我埃布尔,目前欧洲市场。你们根本做不进去。
这话是有点夸大了,欧洲这边的市场,除了埃布尔,尼克和安东尼等人都在做,像格勒诺布尔市的达诺也在做——这个胖纵横于法意边界。真的不可小看。
总之就是一堆糊糊事,叫真不好是不叫真也不好,可刘满仓脆弱的肩膀有点扛不住,于是就请示市里——我该咋办,这个利润……让还是不让?
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殷放现在也充分地明白了这个道理,对于这种请示,他轻轻一脚,就将皮球踢了回去,利润不能让,工作你自己做!
这就成为了压倒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今天上午,刘满仓很为难地向殷放汇报——我这个……身心疲惫,不能完成组织交给我的重任,真的很惭愧吖~
这算是逼宫吗?殷市长心里也是恼火,要搁在往日,他遇到类似的事情,会直截了当地要求对方:你要是觉得真干不了,那写辞职报告吧。
你那地方那么肥美,而你又不是我的人,我一直没动你,就已经很给你面了。
不过现在,他这话还说不得,就算想动刘满仓,殷市长也得等法国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