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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时就有点感觉了,正琢磨着要不要提前来个热身,旁边伸过一只手来,手上抓着十几张纸,却是张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太忠,刘满仓这一个多月的通话清单,比较频繁的来电号码,我都帮你查过了。”
“哈,我就知道我家张馨最能干了,”陈太忠眉开眼笑地接过话单,顺手又轻拍一下她的臀部,“来,亲一个,我发现……数你和丽萍的腿好看了。”
“太忠你说啥呢?”雷蕾拎个锅铲,从一楼的厨房里走了出来,怒视着楼上,陈太忠的女人里就数她个低,而且她的腿和身的比例,不比旁人强。
简而言之就是,雷记者的腿比较短,比较忌讳别人说这个,而陈太忠的个又有点高,尤其是好几次,他试图将她的腿架在肩头来凑趣,这是一种很有视觉冲击的姿势,但是两人就觉得下面有点别得慌,她很忌讳这个话题——所以她喜欢女上位。
“那个啥,炒菜,炒菜……要糊了,”陈太忠赶紧一指厨房,正色发话。“晚上喝了两顿酒,还没正经吃饭呢,你快忙去。”
“炒个虾酱豆腐,没事儿,一时半会儿糊不了,”雷蕾还是有点不甘心。
“哎呀……豆腐,你还敢吃豆腐?”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然后田甜就走了出来,她义愤填膺地指责,“太忠的那个清单……蕾姐你到底看了没有?”
“看了。然后我发现……看着那个清单,我会饿死,”雷蕾理直气壮地回答,“这豆腐我托人从上谷买来的,绝对绿色食品,五斤豆腐十块钱,汽油费十五……你满意了?”
“这就是一斤五块了,”陈太忠禁不住计算一下,然后他转身向大厅角落走去,“不过……健康就好。嗯嗯,大家消停一下哈,我还要工作呢。”
“太忠哥,我想办个养猪场,”李凯琳又蹿出来了,“这儿的猪肉,吃起来总是很不得劲儿,没有村里养的猪的那个肉香。”
“其实吧……我想挖个鱼塘。真的,”陈太忠撇一撇嘴,“虾不是吃尿素的,鳝鱼不吃避孕药,但是……以后再说吧。”
好不容易撇开了众女,他坐在屋角。慢慢地翻看手上的话单,三分钟之后,他狠狠地一拍桌,“哼,我就知道有问题。”
话单很长,但是很多号码都是偶尔出现一下,这真的不是什么问题,而对于那些出现得比较频繁的话单。张馨就做了统计和调查,根本无需陈太忠提醒——要不说美貌的女人,并不一定是花瓶,只不过大家没有把她们摆到合适的位置上。
张经理在这一点,做得就很好。相关的号码,她还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标识,简而言之,最近刘满仓跟凤凰宾馆总机的联系,非常频繁——埃布尔那三个人,可就是住在那里的。
尤其是最近,有个手机号,频频地出现在通话清单中,张馨调查不出来,就做个标记——“北京的移动机主,身份落实中。”
不用落实了,这个号码我似曾相识啊,陈太忠抬手拨个电话,就能确定,这是埃布尔在北京雇佣的翻译的手机号。
“嘿,刘满仓今天还跟这个电话通话三次,真是不知道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的心里,越发地感觉到不妙了,于是抬手给小董拨个电话,“小董,帮我调查点事儿……”
要说干脏活,小董是的的确确的专业,尤其是针对三教九流的那些牛鬼蛇神,这一点,张智慧都要比他差一些,就别说张爱国了。
但是这次要调查的事情,也是有点机密了,小董在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打电话过来,“刘满仓跟法国人……没听说有什么牵连,我会继续了解的。”
那可能是我多虑了吧,陈太忠苦笑着压了电话,这真是江湖越老胆越小,不过,这件事我怎么感觉,总有点说不出的不对劲儿呢?
上午十点左右,田强打来了电话,“太忠,刘满仓把状告到了我老爸这里,说殷放对他打击报复,好好的企业要散架了,这事儿你清楚吗?”
这姓刘的也太那啥了吧?陈太忠真的都无语了,他正琢磨着,通过什么方式能跟殷放交换一下意见,这厮居然是如此地亟不可待?“他不是要移交工作吗,还东跑西跑?”
“他打电话告状的,人在凤凰呢,”田强也是有点不满意,他老爸都离开凤凰这么久了,而且那殷放是好惹的吗?“要拉我老爸下水,还是什么别的意思?”
“回头我见了殷放,再了解一下情况吧,”陈太忠叹口气挂了电话——话说,这年头像刘满仓这么负责的干部,也不多见了。
不等他见殷放,殷市长在下午就打过来了电话,“陈主任,我认为法国客人的收购价格,有点偏低了,想往上调整一下。”
“这个我支持,”陈太忠当即表态,埃布尔算是他的朋友,老殷打这个电话倒也正常,“我的意思是,八千万法郎,他只够购买百分之三十左右的股份,绝对不能让他控股。”
哥们儿这么表示,也算对得起刘满仓的操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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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3章各司其职(求保底月票)
殷放打完这个电话,也是吓了一跳,心说这陈太忠做事,还真的是六亲不认啊。
对曲阳黄的潜在价值,凤凰市大市长也清楚得很,只不过这年头要发展,不能计较太多,出政绩也是要讲个短平快的,时间长了可就便宜了别人——而且你不让人家控股,人家凭什么用心地去推销你的产品?
所以对刘满仓跟法国人的谈判过程,殷放并没有太大的不满,他不满的是,姓刘的眼里没领导,用着也不是很顺手,换了就换了。
不过他既然打算换人,就要提出比较高的收购价格,证明他换人换得有道理,当然,只是“提出”比较高的价格,至于最后怎么成交,那另当别论,反正可以证明,市里是努力了。
可是接了陈太忠这么个电话,殷市长也头疼,姓陈的说得有道理没有?真的有道理,曲阳黄真就值这么多钱,起码上限值这么多钱——再多风险也就大了。
然而,殷放考虑的,还是要充分利用法国人的渠道,以及中法合资企业的名气,否则的话,曲阳黄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出售股份,这种在养活自己和扩大再生产的同时,还能向市里输血的企业,是绝对的优质资产,银行都会上杆贷款。
这么来说,相对曲阳黄的发展和全球布局,陈太忠开出的价码就有点高了,有点眼界不够的意思——世界这么大,钱哪里赚得完?
殷放都有点后悔自己打这个电话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虽然从理论上讲,殷市长不需要太在意某人划出的底线,毕竟一个是主政一市的正厅。一个只是省委里小小的处长,但是——陈太忠那厮不说话则已,说了话谁敢驳他的面,那绝对要惹出大事来的,更别说这曲阳黄就是陈某人一手推出国门去的。
看来这个中法合资,真是不好谈了。殷放心里有点淡淡的遗憾,不过事已至此,再多说也无益,殷市长虽然是机关里出来的,勾心斗角的能力一点不差,但有时候还是比较大气的——这摊是陈太忠折腾起来的,他不珍惜,那随便他去吧。
埃布尔一听这样的条件,登时就跳脚不干了,“你们太没有诚意了。我要找陈太忠反应情况,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投资者?”
“这个价格,是陈主任点头的,”这边临时谈判的人员面无表情地表示,事实上,他已经将自己手里的权限放到最大了——你投资一个亿法郎,我给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你们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奢侈品销售,”埃布尔气得直敲桌。“那么好吧,刘呢?我想我跟他还是比较容易沟通的,你们纯粹什么都不知道。”
“刘满仓目前不负责这一块,”这边明确地表态。
“那么,我只有很抱歉地离开。去其他省了,”埃布尔果断地表示了自己的失望,站起身离开了谈判桌,也离开了凤凰。
然而,这并不是事态的结束,随着法国人的离开,曲阳黄集团里流传出一个说法:法国人在离开的时候,不但说要换产品。还会在欧洲宣传凤凰人的不守信用。
曲阳黄现在的主要销售方向,就是国外,这样的消息传出来,人心惶惶简直是一定的。
“这个说法,确定是从刘满仓那里流传出来的?”陈太忠接到小董的电话后,一时间……明白了点什么。
“都是几个跟他比较近的人,”小董盯刘满仓。盯得挺负责,“我挺奇怪的,市里为曲阳黄争取权益,他应该高兴对,怎么会这样呢?”
“人都是会变的。”陈太忠淡淡地回答一句,放下电话之后。沉吟好半天,又拨一个电话,“你好,找一下殷市长,我陈太忠。”
一阵静默之后,殷放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非常沉稳的那种,“嗯,你好。”
“最近这个刘满仓的情绪,好像不是很对头,”陈太忠也很沉稳,并不多说什么。
“哦,你说,”殷市长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的情绪。
“如果他能安静几天,也许我能从法国朋友那里,得到一些消息,”陈太忠的话听起来,也没有什么情绪。
但是殷放听出来了,这话里有浓浓的杀机,事实上陈太忠猜得不错,殷市长也注意到了曲阳黄那边的异常,更有人说,这是市里胡乱插手,导致法国人撤走投资的。
对这种情绪和传言,要说殷市长不恼火,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他打算暂时放一放此事,君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传不到上面,这就不算大问题——毕竟是曲阳黄的成绩在那里摆着。
当然,此事里面必然有蹊跷,殷放甚至都猜出,可能是什么蹊跷了,不过这个时候计较,不免有委过于人的嫌疑,再被人利用的话,就真的不太好了。
所以面对这个电话,他先不表态,待听到陈太忠也有点受不了的时候,他波澜不惊地表态,“那好,我让他安静几天。”
这安静俩字,听起来中正平和,其实真的是血淋淋的,最简单地说,那就是不能让刘满仓跟外界有联系——否则的话,他跟法国人一串通,想问出什么就难了。
不过对殷放来说,这也是快刀斩乱麻的手段,而且有陈太忠的支持,他不怕调不动王宏伟——王书记打个招呼,反贪局出动调查几天,真的太简单不过了。
王宏伟跟殷市长一直保持着距离,这是凤凰市官场比较超然的势力,有人说是王系,其实是蒙系,还是老蒙系,陈太忠的根脚不在这里,但也算这一系的阵容。
其实再说白一点,有陈太忠的支持,只凭反贪局就能拿下刘满仓——殷市长高度关注,王宏伟会支持,田立平不会理会,刘满仓真的是插翅难飞。
殷放应该会满意吧?陈太忠挂了电话之后,若有所思地想,他不是不能直接找王宏伟,其实他要唐亦萱出面,找秦小方都不难,只不过,他担心殷放生出提防的心思,索性直接表态——大家各司其职,凤凰那边我不管,就是找法国人了……
埃布尔还真的没回法国,他来到上海玩了两天,正说今天刘满仓怎么还不打电话,就接到了陈太忠的电话,“埃布尔,我想知道一些东西。”
“哦,那你问吧,我们之间不需要客气,”掮客先生热情地发话。
“但是同时,我又有一点犹豫,是我问你好,还是让安东尼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