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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没人敢保证,但是应该没问*清逸尔雅*题,”陈区长认为,这点面子黄家还是要卖给他的,可有些话也不能说得太死。
“你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行不行?”田书记沉吟一阵,又提出一个问题。
“行,一个月够吧?”陈太忠很痛快地表示,不过同时他也有点好奇,“听田强的话,我还以为你都考虑好了。”
“这小兔崽子跟你说什么了?”田立平听到这话,登时就恼了,“我就是让他跟你打个招呼嘛,他还说啥了?”
“算了,就当我多想了,”陈太忠不跟他多说,搞明白这是田强的自作主张,还是田立平的本意,真的很没有意义,不过从老田这个话里可以听出来,田立平的本意应该是,三个月之后五十八岁整的时候,就算去政协,也要混个副省级待遇,这是陈某人答应的。
这个要求不算高,但也不算太低,市委书记去人大或者政协养老的时候还是正厅,这情况也不少见,尤其是去个什么办公室,当个主任,括号;正厅,也有得是。
所以陈太忠能理解田立平的彷徨:是干两年出头的市委书记,还是直接去省总工会?
市委书记是当之无愧的一市老大,有实实在在的权力,两年多的痛快也值了;就算最后有半年多的跛鸭状态,起码也有一年半的一言九鼎。
省总工会就要差一些了,虽然也是老夭,但是那个边缘部门是要啥没啥,只有副省级别,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一不过副省就是六十三岁退休,就算跛鸭一年,也有四年相对畅快。
不过饶是如此,省总工会主席也强过一般的政协副主席——多少自己还有一亩三分地儿,关起门来还是可以称大王的。
面对这样的局面田立平的困惑确实可以理解,四年有点小权的准二线,和一年半的绝对权力;谁也不好选择。
“你尽快决定就行了,”陈太忠并不勉强他。
挂了电话之后,陈区长心里微微轻松了一点,其实他原本想的就是,在田立平退下来之前争取个副省;政协副主席嘛这并不难,但是田强莫名其妙地插一杠子,让他感觉压力倍增:我当初答应的,不是实职副省吧?
总算老田这个回答还算靠谱不像田强一样生瓜蛋子,陈太忠抽出一根烟来点上;不过我怎么觉得,今天黄二伯有点冷淡呢?
烟燃到一半的时候,他的电话又响了,接近十点了,偌大的别墅;只有他一个人,这铃声真是有点惊心动魄。
“其实早一点辞职也不错,”陈太忠设了铃声的区别,一听这就是“同事”的电话,心里真的烦躁得很,拿起手机一看,还好是李云彤打来的,不是北崇的糊糊事儿;“嗯,你说。”
“陈主任你现在在哪儿?”傻大姐直截了当地发问。
哎呀,你管我在哪儿呢?陈太忠气得差点笑出声,我都已经不是你的主任了不过他知道她的属性,也就不多计较;“在五棵松呢,有什么事儿?”
“我想找你……找你汇报点工作;”李主任的声音有点慌乱,然后她索性直接说了,“乔小树一直要跟我谈文学,屋里呆不下去,我去找你啊。”
“喂喂,”陈太忠喊两声,对方已经压了电话,他抬手挠一挠头,“真是莫名其妙。”
君华小区阴近有两个宾馆,不过他对宾馆一点都不熟,主要是没那需求——外卖的电话他都能背出来了,他刚想出门看一看宾馆的情况,冷不丁又一个电话打进来,却是韦明河的,声音有点紧张,“太忠你下午打人了?”
“嗯,打了,那货欠揍,”陈太忠开始往楼下走,帝都这帮少爷,好像彼此之间都认识的,他倒也不以为然,“敢撩拨小荆……你要说什么?”
“*启航文字*不是我说什么,是我伯父说了,周志俊的连襟,是发改委的主任唐斌,”韦明河在电话那边叹气,“你这……咋不提前说一声呢习”
我艹,这还真是关系网了,陈太忠听得也有点无语,不过已经做了,就不要说什么后悔了,“马上**了……他能不能干下去,还是两说呢。”
“哎呀,我一直帮你问油页岩呢,”韦明河在电话那边气得捶胸顿足,“唐斌说话就顶用啊,你倒好,……今天这事儿你找花自香,铁铁摆平的。”
“我跟她又不熟,”陈太忠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五味交加;尼玛,我怎么知道京城里的关系这么复杂?关键是,平常你们也不说啊。
他跟花自香确实不是很熟,只知道这女孩儿的家长里,最少有一个副总理,而他对她的印象,就是这女孩儿相貌一般——或者还跟有关部门有一定的关联。
“要是唐斌从中作梗,你的油页岩项目,真的就不要想了,”韦明河叹口气,说实话,他也想在这个项目里分一杯羹,所以这个叹气是情真意切,“现在你找一找花自香,也不晚。”
“那作梗吧,大不了我不搞了,有什么了不得?”陈太忠冷哼一声,这种劳民伤财的项目,国家不支持,地方上吃傻逼才搞呢,反正我起了油页岩电厂,北崇的资源,慢慢地利用也不错。3600章酒能壮胆(下)
两人电话里争论了好一阵,谁也没说服了谁,挂了电话之后陈太忠还在想,要是花自香能跑下来这个项目,我就多待一周,也是小事。
相较其他项目而言,油页岩这个项目实在太大了,手指头缝里漏一点,都够北崇这几年的开销了,七八十个亿呢。
他琢磨好一阵,也没琢磨出个名堂来,手机却是又响了,来电话的还是李云彤,“陈主任,我都出了复兴路了,马上就到五棵松了,你在什么位置?”
“君华小区!”陈太忠一直在打电话,到现在裤子才穿了一条腿,这时候再问宾馆也晚了他也懒得捣鼓这些;“你在小区门口等着就行了。”
小区挺大,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李云彤已经下车了,正站在小区门口,妯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风衣,臂上挎着一个大大的手包,竖着脖领搓手跺脚;寒潮刚过,夜晚的气温也就三四度。
“跟我走,”陈太忠也不跟她见外,冲门卫示意一下转身向小区里走去,李云彤却是紧跑两步,拽住了他的胳膊,“这小区怎么阴森森的?”
“光线算亮的了,”陈太忠不以为然地哼一声,君华小区是高档小区;里面的照明设施都没有问题,不过这里的人一回家就紧闭门窗,等闲少见外出,偌大的小区,几乎少见人勾留,说阴森森也不为过。
走进房间,温度就陡然升高不少,北京这边引号才断暖气还有两天的时间,尤其是别墅里还有空调,真是温暖如春。
陈太忠脱下外套,直接撇下了李云彤上楼
“没地儿去就住这儿吧,门口有拖鞋……这是我朋友的地方你别随便跟别人说。”
“你朋友,真的有钱啊;”李云彤在门口站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屋里的摆设真的让她眼花缭乱,她小心翼翼地换上了拖鞋,“门口这两个柜子……是挂衣服的吗?”
“没那么多讲究,想挂就挂了,”陈太忠坐在二楼的沙发上看电视,头也不回地回答,“你随便找个房间住,想吃宵夜去冷藏室找,没有的就打外卖电话。”
他看了电视没一阵,就闻到一阵焦糊味儿,然后李云彤在楼下发话了,“陈主任~~~这微波炉烤出来的羊肉串,怎么这么难吃呢?”
“你得用烤箱烤,”陈区长真的无语了,“我说李云彤,你在家就不做家务?”
“我在家直接用油锅炸的,”李云彤一边回答,一边就走上楼来,手里还拿着七八串黑乎乎的烤串*启航文字*,她递过三四串来,“烤得过了,但是挺筋道的,你尝一尝。”
陈区长看她一眼,发现傻大姐只穿了一身月白色的秋衣秋裤,曲线玲珑,秋衣的袖口微微上捋一点,露出了白笋一般的小臂,眉头微微皱一下,却也懒得多说她。
傻大姐烤的羊肉串……很考验人的牙口,不过对陈太忠来说问题不大,眼瞅着九点四十了,他把台换到中视一台,等着晚间新闻的开始。
“哎,接着看一会儿嘛,”李云彤伸手去拿遥控器,换回电影频道,广告马上就完了,看看他发现了那支枪没有。”
都跟你说了,家里电视很多,不止这一台!陈太忠无奈地看她一眼,伸手从茶几下摸出一袋开心果来,随手撕开,又端起啤酒去灌。
“我一个人看电视,太害怕,”李云彤发现他的不满了,只能低声解释一句,“而且你这房间也太大了……晚上就咱俩在?”
“还有人呢,”陈太忠摇一摇酒瓶,发现空了,又从茶几下拎出一提啤酒来,放到几面上,然后去拿手机,给马小雅打电话。
马主播却是奋战在麻将桌上,听筒里都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声,听他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去,她很随意地发话,“可能晚点吧,今天又看着打扫了一遍家……轻松一会儿,你怎么开始关心我*清逸尔雅*啥时候回去了?”
“那你随便吧,”陈太忠放了电话,见李云彤已经打开了啤酒,而且是给他一瓶,她自己还喝一瓶,于是苦笑着摇头,“你这大晚上还吃油炸食品,不怕影响皮肤?”
“我的皮肤天生的好,”李云彤却是没听出,领导有撵自己休息的意思,还洋洋自得地吹嘘,然后她又露一露雪白的牙齿,“而且牙也好,就喜欢吃烤得筋道的羊肉串。
真是被你打败了,陈太忠惹不起她,索性站起身去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台笔记本电脑,坐到了客厅角上一张写字台上,“你看电视吧,我上一会儿网。”
02年的网上,也没啥好看的,陈区长看了一阵,索性逛到了聊天室,看一看“哥在巴黎很寂寞”在不在线、他当初可是答应蒙勇,时机合适了把他弄回来。
蒙勇不在聊天室,不过看人聊天也挺有意思,各种**裸的性诱惑、暗示,还有人骚兴大发,卖弄文采,有若发情的雄孔雀,炫耀着自己美丽的羽毛——两千年初的聊天室,就是这样一个乌烟瘴气的场所,充斥着猎艳的男人和寂寞的女人。
也不知道雷蕾上不上这些地方,陈区长想到雷记者整天抱个笔记本,禁不住微微摇头,哥们儿不在天南,想必她也很寂寞吧?
下一刻,他伸手去拿身侧的啤酒瓶,却是感觉抓住了一个肉乎乎的东西,侧头一看,却发现自己正抓着李云彤的手,“嗯?”
“我……我是看见你的酒没了,”傻大姐手上攥着一瓶刚打开的啤酒,愕然地看着他,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红晕,“给你送瓶满的。”
“嗯,”陈区长也不多说,接过啤酒喝了起来,再不看她,不过接下来,他觉得有点莫名的烦躁,又灌了一瓶酒之后,索性站起身子,“我睡去了,你接着看吧……我的门虚掩着的,没什么可怕的。”
嗯,是没什么可怕的,李云彤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心里也是有若一团乱麻,刚才那只大手握住她的时候,妯只觉得一阵莫名的悖动涌上了心头,那强劲有力和火热,萦绕在她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就连他身上的味道,都充盈着她的鼻腔,是那么地清新和迷人。
对陈太忠的荒淫无度,李主任也略知一二,但是他在文明办的一年多里,从没有在单位里惹出任何的绯闻,由此可见,陈主任是个很有分寸和底线的男人。
李云彤自己心里就清楚得很,跟自家主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