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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敬德的劳动力释放到北崇,奚书记今天就不算白来了,当然,他肯定希望得到更多,“陈区长,还有个不情之请……”
你的不情之请有点多了吧?陈太忠真的是有点纠结,不过人情就是这么奇妙,他已经撒出不少人情去了,再多一点也就无所谓了,这个东西存在惯性,“嗯,你说。”
他已经做出决定了,奚玉要是一旦越线,他会毫不犹豫地反击,有个盟友固然不错,但是你要明白,北崇的便宜不是那么好沾的。
“北崇的大棚搞得不错,能否支援我们一些技术人员?”奚书记讪讪地发问。
“你们好像有人来听过教学吧?”陈区长的声音里,带了点淡淡的冷意。“听是听过,但是好像态度不够认真,收获不大,”奚玉艰涩地回答,县里派了四个人听课,有一个纯粹是借机出去玩了,还有一个觉得学回来也没多大作用——敬德搞不起这种东西,当时是学了,一转眼就忘了,笔记本也丢了。
剩下那俩是有心的,一个在自家搞起大棚了,坚决不肯传授人,另一个则说了,我可以教大家,区里你先给我投资点钱,让我搞个大棚,我才肯教人。
这是贫困县区常见的现象,奚书记对这四个人的情况也不甚了解,他知道的是,学习回来的人里,给县里拿不出硬货来,这种情况他也见得多了,都懒得跟那几个人计较,不过,他也不好意思跟陈太忠解释太多。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试点刚刚铺开。下一步要广泛推广,技术人员自己还不够用呢,”陈区长冷冷地回答。开什么玩笑,这个要求你也好意思跟我提,接下来是不是要跟北崇学习养殖娃娃鱼的技术了?真是做梦。
“那可以缓一缓。”奚玉对这个答案也没觉得意外,他微笑着回答,“北崇先搞,有能力了再支援我们,等我们的大棚出成果了,可以放在三轮的物流中心交易。”
“嗯?”陈太忠一听,这话可是有意思了,说不得侧头看他一眼,你的大棚产品不走自己的渠道。有计划放在三轮镇的物流中心?
外人能知道三轮镇打算建物流中心的,真的不多,敬德这个邻居能知道。倒不算意外。不过也可以肯定,对方是用了心的。
奚书记这个话。味道不止这么一点点,大棚真的建好了,技术掌握了,那还不是想怎么卖就怎么卖?所以这话真的有点虚,陈区长微微一笑,“这个没必要,市里就有蔬菜批发市场,敬德也可以搞个配送中心,这并不难。”
“配送中心也要有大中小之分,”奚玉笑着回答,“就像朝田的蔬菜批发市场很多,最大的也就两个,却是辐射了整个朝田市区。”
陈太忠听到这里,是真的楞了一下,要说一开始大家谈的还是结盟的话,听奚书记现在的意思,简直是要输诚了,陈区长纵然是自信心很高,也禁不住要暗暗嘀咕一句:不会吧?
县的自主冇权,本来就比区大,一个素未谋面的县党委书记,巴巴地跑过来跟自己这个区长说配合,还要甘居小弟的位置,这真是……不够科学。
狐疑归狐疑,他的反应不算慢,笑眯眯地一摆手,轻描淡写地回答,“这个事情回头再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的。”
“呵呵,也是,”奚玉点头笑一笑,心说这个陈太忠不算真正的愣头青,自己点得都这么明确了,对方居然还能沉得住气,“日久见人心。”
“嗯,”陈区长心不在焉地哼一声,又拿眼去看他,心说我不能让你再“不情之请”下去了,还是尽早结束吧,“今天咱们谈的这几件事,只算意向,我要跟其他同志沟通一下,要尊重大家的意见和建议。”
你够狠!奚书记心里暗叹,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这个是应该的,涉及我们两个县区的全面合作,必须要形成共识。”
佩服啊,陈太忠见他回答得爽快,也是暗暗地赞赏,老奚你果然拿得起放得下。
他最后那句话确实够狠,听起来是征求其他人的意见,却是将两个县区的合作,提前暴露出来了,这些合作都不算太大,完全可以先私下应承,可他一旦公然征求别人的意见,敬德就要面临陈市长的怒火了。
陈太忠就是要逼着奚书记表态,说得再好听……没用,你能顶得上去,我才会考虑照顾你,这也是你最好的表达诚意的方式,北崇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奚玉要是真的推三阻四,那陈区长就当这些合作白谈了。
不过奚书记硬是要得,居然就表示你去商量吧,我扛得住。
送走奚玉之后,陈区长要廖大宝通知副区长们,说明天上班,咱们简单地开个碰头会,有点事情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五分钟之后,孟志新和林桓就相伴着来到区长办公室,林主席笑着发问了,“领导,是些什么事儿,能提前给吹个风吗?”
陈区长本来不喜欢一件事情说好几次,不过他有点疑惑敬德的态度,而且奚玉也答应了,并不怕人知道,那他就要简单地把合作的几个意向讲一遍。
听完之后,孟志新闭嘴不言,他这个计委主任才升为副区长,眼界和积淀终究是有限,虽然立场有了,但是说话前总是要多想一想。
倒是林桓没什么可忌惮的,闻言就是一笑,“敬德这是穷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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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5章鸡肋专利(上)
不出意料地,陈太忠跟林桓和孟志新谈话之后,不到半天消息就传了出去。
这个决策在群众里引起了小小的sāo动,陈区长上任以来,一直是非常维护本地人利益的,而眼下大家好rì子没过几天,居然放敬德人进来……这怎么能行呢?
于是一帮人占在区zhèng fǔ门口的公告亭边,嚷嚷着要去找区长,还有人说这种事怎么能不公告呢?北崇是北崇人的北崇,区里得听取大家的意见。
自打公告亭设置起来之后,这个地方就成为了北崇各种消息的集散地,有公告大家就聊公告,没公告就打屁聊天说八卦,这帮人初步培养出了一点参政议政的意识。
其实北崇虽然穷,关心国家大事的人还真的不少,不过大多数人还是道听途说,正经是常来公告亭转悠的几十号人里,不少人对zhèng fǔ事务有独到的见解——这倒算不上大才在民间,多半还是嘴上的功夫,但比较讲究证据和逻辑,这就很难得了。
当“北崇是北崇人的北崇”的口号响起时,有人附和,也有人破口大骂,说陈区长不是北崇人,把他挤兑走了,还你个半年前的北崇——尼玛,就算你答应,我们也不答应。
结果倒好,大家还没讨论清楚该不该找陈区长,两拨意见相左的人就对掐了起来,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总算是大家都念着是乡亲,又仅仅是“政见不合”,倒也没有谁大打出手,了不得就是相互推搡几下,却也没人敢说,陈区长不该留在北崇。
正喧闹着,王媛媛从外面走进来,她已经是计委副主任了,正经办公就是在区zhèng fǔ。耳听得有人煽动群众,说不得停下来,扫一眼在场的群众,冷冷地发话了,“北崇不仅仅是北崇人的北崇,也是阳州的北崇,更是中国的北崇!”
说完这话,她头也不回地走进去了。只留下一堆人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有人轻声嘀咕一句,“这美囡儿是谁?看着恁眼熟。”
“是王媛媛,”旁边有人挤眉弄眼地回答。“她可是陈区长的铺盖哦。”
铺盖在阳州话里,是指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但也没太大贬义。就像港人说马子,武、汉人说表妹一样,强过小三、二nǎi或者姘头之类的,大多用于双方都独身的时候。
“你不早说,早说我就问问她,陈区长到底啥意思,”有人低声抱怨。
“好像你比陈区长还能,”这位眼睛一瞪,“先去县医院献八百西西血再说话。”
“当区长就一定要献血吗?”那位不服气。
“血都舍不得献。你也好意思批评陈区长……”
民间有不同的声音,中层干部里同样有,当天晚上七点半,临云乡的原党委副书记王鸿特意打来了电话,落实了情况之后,他语重心长地发话,“陈区长。敬德是穷,但是咱北崇穷地方也不少啊,比如说我们临云……上次您去过石门了吧?”
“我心里有数,”陈区长有点不耐烦,今天他接到不少类似的电话了。心里真的是恼火,“区里也想多照顾乡亲。你把临云人招呼下来打工,可以吧?”
“这临云地广人稀的,召集不方便啊,”王鸿听得苦笑一声,临云是北崇最大的乡,两百多平方公里,总人口不到一万,路又不好走,组织起来太费劲儿。
而且临云乡不是没有人出去打工,去外地打工的人少,但是在区里找活儿干的人不少,农闲时候带上点米面,吃住在亲戚家,有活儿干就干,没活儿就歇着——跟呆在家里相比,无非是睡觉的地方不一样。
可既然有那么一大帮子人在区里,那乡里再组织人出去,难度就更高了。
“这就是了,你组织不出来人,不能怪区里,临云的问题早晚要解决,我怎么说也是北崇区区长,不是敬德县县长,”陈太忠很恼火地挂了电话。
第二天陈区长去杨伯明家,还被杨豆腐问起,区里是不是要放敬德人进来,倒是杨伯明懂事,说老爸你问这个干啥——陈区长做的决定,错的了吗?
八点十分,碰头会在小会议室召开,陈太忠为了防止传话走样,将昨天的事情又复述一遍,当然,过于诛心的话他也没有说,“……大家讨论一下,对这个兄弟单位的要求怎么回答?”
“敬德的想法可以理解,咱北崇有了组织上正确的领导,未来的大发展是可期的,”首先发话的是谭胜利,这个mín zhǔ党派的异端说话的口气,比其他人更像执政党,“我的意见是可以合作,但是也要有必须的限制。”
这话跟没说差不多,既拍了陈区长马屁,又没拿出实质xìng的建议,中正平和,真正是进可攻退可守。
不过他对北崇前景的评价,获得了大家一致的认可,白凤鸣也点点头,他的马屁功夫更要高一点,很自信地发话,“奚书记能抢在别人前面跟咱们谈合作,有眼光和魄力。”
“方方面面的人员,确实是有点吃紧了,”葛宝玲见有两人说话,她这个常务副紧夹着的尾巴,也就可以松一松了,但是她说话真的不够圆滑,“可咱们承受了多少压力?想得到就得先付出,敬德人不能只占便宜。”
北崇经受的压力,那是个人就知道,且不说省里市里的种种伸手,只说一个大学生返乡创业的活动,整个北崇的区委区zhèng fǔ,齐齐地站到了陈正奎的对立面。
当然,区委区zhèng fǔ也是有种种小派系的,但是区zhèng fǔ里区长委实强势,而隋彪经营区党委也有年头了,处理一些异声不成问题,那这就是整个北崇扛上了陈市长。
葛区长不会考虑,敬德此刻跟北崇合作的风险——觉得有风险,你可以不合作,她只强调一点,如果出现情况了,敬德人你得先顶上去,这就是合作的代价、
“跟敬德的合作。其实是咱们产业升级的一个机会,陈区长的一句话说得非常好,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孟区长见大家都发言了,也就有胆子说两句了,事实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