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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触过的通讯工程很多,其中包括多项政府工程及国防人防工程。
按理说,天南省通讯器材厂,在国内的技术条件很一般,不过当时地风气,每个省都在扶持自己的地方企业,有点生意照顾了省内国企,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宋志伟负责的是数字电路的调试,当时器材厂内只有两台2M测试仪,其中一台就归宋志伟使用。
这种测试仪,不但能测试数字链路,还能监听数字信号,并将其还原为模拟信号,而宋工程师在接受遗产时,同美国来地律师接触得相当频繁。林雷
意外继承遗产,这种事情很少见,但也不是没有,按理说,是不会被大家放在心上地,不过,问题就出在:昨天中午,宋志伟搭乘去美国的航班,走人了!
女人顺势一查,就查到,前天晚上,有凤凰市地不明电话,打到了宋志伟的手机上,通话时间不到三分钟,是一个公话。
再一查:这个公话在张瀚家附近,而当时被监视居住的张瀚,正在外面散步。
张瀚同这个宋志伟有过接触,毕竟,有人手里凭空多了五百多万美元,一时间弄得沸沸扬扬的,他总要试着看看,能不能把这钱拉到凤凰不是?
所以,宋志伟的嫌疑,在一夜之间大增。
“很遗憾,宋志伟已经办理了移民,厂子的股份也在半年前转给了别人,”女人等他看完,轻轻叹一口气,“这一次他出去,大概是不会回来了,我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个败类溜走了。”
“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张瀚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呢?他又说了点什么,才让宋志伟仓惶而逃呢?”
“啧,我也挺奇怪的啊,”陈太忠挠挠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宋志伟,八成才是张瀚嘴里地间谍,“按说……这是张瀚立功赎罪的机会啊,他没必要把人吓走不是?”
“看来。得突审他了,”女人犹豫一下,提出了建议。“不过这个消息最好能控制一下,人都跑了,查出来也没啥意思,就是备备案了。”
那就突审吧。陈太忠又找到了王宏伟。王宏伟听说了事情的前后经过,那也实在没什么可选择的了,咂嘴点点头,“好好……我马上安排,马上安排还不行?”
等陈太忠一离开,王宏伟招手喊来了自己的秘书,“小陶,那个啥,问问几个副局长。谁愿意跟我换办公室,我他妈地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嗯,还有一件事……这么着吧,你把刘东凯给我喊过来……”
警察办事,比安全局又有一些优势。起码他们可以拿着张瀚的照片。去公话上询问,结果公话的主人一眼就认出。这人前天在自己这里打电话。
当时公话前有人打电话,是一个年底即将返乡地民工,张瀚出现的时候,好像很着急的样子,直接拿了十块钱出来给那民工,“兄弟,我有急事儿,这个电话给我,你自己再找个电话去。”公话主人当然会记得这种大款。
突审的结果,也很出人意料,原本大家以为,张瀚好歹也是个处级干部,见识过一点世面,不会轻易地开口,谁想,一天一夜地疲劳审讯下来,他就抗不住了。
说实话,张瀚一开始还有点纳闷呢,警察们把他提来之后,也不说是什么原因,只让他交待问题,“张瀚,你犯地错误很严重,具体我们也就不说了,你也是政府官员,应该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吧?”
这话问得张瀚一愣一愣的:我只是小节上犯了一点错误,就算陈太忠那厮狠毒,能把错误性质上升到政治角度,可跟你们警察没啥关系吧?
就算双规了我,那找我谈话的也应该是检察院或者纪检委的吧?他摇摇头,“到底是什么事儿啊?麻烦提个醒成不成?”
“嘿,是我审讯你啊,还是你审讯我?”问话的这位不干了,“信不信我大耳光子抽你,现在给你脸呢啊,你自己好好掂量,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双方就这么耗起来了,警察眼里可是没什么正处副处的,张瀚还想拐弯抹角地打问呢,这边就把警棍拎出来了……
张主任是享受惯了的,一天一夜没吃没喝没烟抽,已经让他苦不堪言了,等到了夜里,二百瓦的灯泡明晃晃地照着他,又有人轮班值守,不让他休息,这罪可就受得大发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警察走进审讯室,见到张瀚昏昏欲睡委靡不堪的样子,轻声嘀咕了一句,“头儿,北京来消息了,刘志伟在机场被扣下了,那家伙想往美国跑……”
“嘘……”头儿轻轻地嘘了一声,声音也极轻微,“那个拿了十块钱地民工,找到没有?”
这成为摧垮张瀚意志力的最后一击!
他一直心存侥幸,觉得别人发现不了自己的这一手呢,假寐之中,耳中听到这样的消息,真的是让他万念俱灰啊,这正是让他最最担心地一件事,可是眼下……人家好像什么都知道了呢。
当然,让他崩溃并不仅仅是这个,他最没想到地是,刘志伟居然试图逃跑,这才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救了!
第五百零九章谍影重重
“好吧好吧,我说,我说还不成吗?”张瀚开始断断续续地交待了……
张瀚和刘志伟地接触,当然是因为那五百多万的遗产,不过很遗憾,刘工程师对凤凰市很不感冒,言语间也不是很客气。
两年前是九六年,手里有五百多万美元,合四千多万人民币,那是真的罕见,刘工傲气一点,倒也是常事。
张瀚觉得,对方说话怪里怪气的,心里也不舒服,怎么?嫌我这个正处级别低吗?少不得。他就要打问一下通讯器材厂的人,这个刘工……平时也是这个样子?
“刘工就是那样,平常里,怪话特别多,他爷爷定地成分是地主。要不他能有那么有钱的一个大伯?”不止一两个人这么说。
尤为关键的是,有人或者是眼红刘志伟天降横财,更是要没命地诋毁一下。“那家伙啊,没事就爱拿着2M测试仪出去转悠,哼,还不知道想干什么呢。”
世界上总不缺少明眼人。而这个消息来自民间。来自张瀚的收集,所以并不能说,安全局在这件事情上注意不够。
根据这些,张瀚想当然地就揣摩出了一些味道,等他基本上落实,刘志伟确实存在向外出卖情报的时候,刘志伟地投资,却是已经落定临河了。
这让张瀚分外地恼火,不过。他也像陈太忠一样,从这件事里发现了立功的机会,非常对口的机会。
遗憾地是,他没有陈太忠那么多花活可玩儿、敢玩儿,所以这个不多的机会。就被他惦记在心里。只等关键的时候用了。
不但如此,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张瀚还继续关注着刘志伟地发展,在几个月后,他又发现了刘志伟同美国人地联系,到了这个地步,他可是实实在在地能确定,那厮是间谍了。
不过,正因为他关注得比较紧,他才发现,敢情人家刘志伟在临河投资,那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临河那里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
刘志伟在临河的合伙人,跟临河铝业的董事长范如霜有关联,那是范董事长的儿子的同学或者说情人。
范如霜是女人,可她是女强人,临河铝业上下说一不二的主儿,据说以前跟总局的某个领导关系很好,经营临河铝业七八年,反对地声音基本上被消除得七七八八了。
范董事长只有一个儿子,有点关照是很正常的,这个年代,氧化铝还是国家战略物资,控制得很严,不但不许民企、外资之类的经营,就算那些铝厂想买氧化铝,也是要申请指标的。
当然,不申请指标,购买计划外的氧化铝也不是不行,但价格就要贵很多了,市场价和计划价之间,有些微地差距。
那些电解铝厂想搞到便宜地氧化铝,当然是要找范董事长了,那么,做为回报,范董事长要点便宜的铝锭,照顾一下自己儿子地对象,总该不是问题吧?
有这么大的便宜可捡,张瀚相信就算换做自己,估计也要将资金投到这个项目上,不但利润足够大,而且基本上没什么运营风险无论从经济上还是从政治上,对象这种关系,可不在回避原则的范围内。
其实,在半年前,张瀚遇到个机会,可以拿这件事来立功的,不过这时候,他已经知道了更多的消息:范董事长,跟邓健东关系很好!
邓健东,天南省省委副书记、组织部长兼中共天南省委党校校长,这个事实,让张瀚有点顾忌,索性就想着再养养这个消息,等冲副厅的时候用吧。
那他为什么想起来给刘志伟打电话了呢?
道理很简单,张瀚在家,也看了电视了,人在不顺的时候,想象力会是相当地丰富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出问题来了。
看出问题,他就坐不住了,真的坐不住了,显然,从道理上讲,陈某人根本没必要在乎他送的这点小功劳,有蒙艺挺着,比发现一百个间谍都强。
我危险了,真的危险了!张瀚马上就判断出来了,一时间有点仓皇失措,我得从哪儿找个助力,找个大人物关说,帮我渡过这个难关啊。
他琢磨来琢磨去,却是发现自己能请动的人,级别都差了一点,根本掺乎不进这种事去,慌乱之下,他猛地想起来了:这个刘志伟,没准能把话递到邓健东那里吧?
仓促之间,他也顾不得多想,转悠出去找个公话,就给刘志伟打了电话过去:刘总,你干的那点龌龊事情,可是瞒不过我啊……
刘志伟吓得差点扔了手机,不过张瀚很痛快地表明了,老张我也没害你的心思,不过呢,我现在遇到点麻烦,需要找个人给邓健东递个话、帮个忙,你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啊?
“没问题没问题,这都好说,我还去过邓健东家呢,”刘志伟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那我给你两天时间,记得手机开机啊,”火烧眉毛之下,张瀚已经顾不了许多了,“这件事儿完了,我就把那些东西毁了,咱哥俩继续交往,不伤感情。”
张主任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刘志伟一定会担心自己拿着那点东西,时不时地去骚扰,所以他把态度表明了:以后我还跟你交往呢,我要敢再勒索你,你完全可以随便栽赃点什么,把我拉下水的这下你总不用怕了吧?
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刘志伟甩了他就奔美国去了。
在情报的收集上,张瀚有一个致命的错误认识:他一直以为,刘志伟投到铝型材厂子里的钱,还没收回来,换了是任何一个人,也不舍得扔下这么一大笔钱跑路吧?
其实,他给刘志伟两天时间,也是考虑到了这方面的因素,刘某人完全可以把厂子卖了,或者说把股份卖掉再跑路。
不过,那么大的厂子,投资好几千万,要找到买主,还要收到钱,还要把相关的手续办妥,两天时间是远远不够的就算刘志伟咬牙一折大甩卖,也完不成。
遗憾的是,张瀚根本不知道,人家刘志伟早把股份卖出去了。
范董事长的儿子韩刚当初邀刘志伟入股,无非就是手上没什么现金,靠着老妈的名声,他能拖欠一部分款项,但是资金缺口很大,当然要找个金主来出钱,哪怕是装幌子,也得有点钱在账上吧?
等到万事俱备,一切走上正轨的时候,小韩同学就要卸磨杀驴了,不过他的家教不错,做事还是有几分豪气的,“老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