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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我错了还不成吗?你说说吧,”许纯良本不喜欢听别人家的闲事儿,不过蔡莉的儿子,那可是例外……
约莫八点来钟的时候,陈太忠和杨倩倩正站在那里唱歌,门猛地推开了,郑在富跌跌撞撞地进来了,“不行,太忠,我在你这儿躲躲,那帮人喝酒太猛了。”
第九百零三章 顶缸
陈太忠眉头一皱,想要说什么,不过,想着杨倩倩好不容易才开心一点,笑着冲郑主任点点头,却是没停下来,兀自在那里唱着,“……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看到他这样,其他人当然也清楚,来的这位年纪虽大,但并不值得大家认真去对待,否则的话,太忠就该停下歌来招呼了。
倒是轮到杨倩倩唱的时候,停了下来,可见她还是比较注重礼节的,拿胳膊肘顶他一下,“太忠……”
你不是最喜欢这首《滚滚红尘》的吗?陈太忠心里有点郁闷,不过还是撇撇嘴,放下了话筒,笑着坐了下来,“郑主任一个人跟他们喝啊?”
“唉,跟着我们周主任来的,”郑在富喝得已经有点晃悠了,口中也有点不检点了,“真是过分,人是他得罪的,却让我挡酒,都是什么事儿啊。”
陈太忠看他这样子,无奈地冲在座的其他人苦笑一番,不过甯瑞远倒是没介意,推开帮他拿着雪茄的小姐,吩咐站在一边的公主,“去给加个杯子,倒点茶来……”
郑在富今天的郁闷也是大了,卡“顺达出租公司”的手续,是客运办老大周主任的意思,谁想那边一横心,就闹起了事来。
偏偏地,顺达已经走通上面的路子了,只是周主任欺这公司刚换了老板,就想让人家多意思意思,结果顺达的出租车就闹起事来。
上百辆出租车闹事,那可不是小事儿,算得上比较恶性的群体事件了,上面的分管局长第一时间就打电话来问,是怎么回事。
周主任也没想到,一个新老板就敢这么做。他只能忙不迭地解释,又立了军令状,才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服软了。可是顺达那边的新老板气儿还没平,居然出租车手续拖着不办了,求的就是给周主任添堵。
万般无奈之下。周主任只能请这帮人出来坐坐。大家消消火气。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地意思。只是郑在富比较倒霉。被自家老大点名陪绑。
郑主任心里真地有点堵得慌。这一摊又不归老子管。早上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跟顺达地司机对话地是我。现在装孙子地还是我。不过。他不听号令也是不行地。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顺达这边地人。也知道“一品香”是交通局牛老大地人开地。倒是没怎么再折腾。就是要喝酒。一来灌人出气。二来这一品香地酒水价格不低。算是让客运办出点血、恶心人地意思。
周主任是大家地目标。这个时候。就只能郑主任出面挡酒了。约莫是顺达地人嫌刚才陈太忠这帮人太吊。三下五除二就把郑在富灌了一个差不多。
“呵呵。倒是有意思啊。”陈太忠听出来了。郑在富是示意。丫是受了自己地牵连。不过他也没有出头地兴趣。反倒是对顺达地人挺感兴趣。“顺达地新老板是谁啊?怎么这么牛。居然敢扛客运办?”
“叫孔繁茂。在市里有点关系。人也是混黑地。”郑在富地舌头有点大了。“反正哪条道儿都沾点边。”
哦,是他啊。陈太忠对这人,依稀有点印象,这个绰号“孔老二”的家伙,欠过民工的钱,还是临看里那个钱串子的兄弟。
更重要地是,这家伙的姐姐,似乎姘上了李勇生李主任最近跟他化解了恩怨,而且还酝酿出了装修检测这种方案。
“算,不用管他,”陈太忠对那个孔繁茂,没啥好印象,不过,他也没帮郑在富的理由,庇护一下就完了,“你要不要躺躺?”
“不用,坐一会儿就好了,”郑在富见陈太忠连介绍其他人地兴趣都没有,也不好太失礼数,他原本就是个性格偏懦弱的,就那么舒展身子,靠在沙发背上。
不过,他既然来了,麻烦就不可避免地来了,约莫二十来分钟之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高个推了门进来,看到郑在富,眉头一皱,“我说老郑……你这是搞什么呢?”
虽然有个小姐站在那里唱歌,不过这话一出口,郑在富的眼睛刷地就睁开了,腰板一挺就想站起来,“周主任,我……”
陈太忠这下可是大不爽了,这个周主任进来,扫了一眼大家,也没打招呼,就直接吆喝人了,这算什么目中无人吗?
“郑主任你给我坐着,”他冷哼一声,斜眼看着那瘦高的周主任,“我说朋友,进来就进来了,连个招呼都不会打?”
“你是谁呀?”周主任喝得也有点二麻二麻的了,又听孔繁茂说,这里几个小年轻挺没教养地,本来就气儿不顺着呢,听到这话,就越发地不入耳了,“我跟我的副主任说话,关你什么事儿啊?”
“啧,你闯进了我们房间了,”许纯良也有点生气了,顺势抓起个酒瓶上次京华国际会馆他的亏吃大了,现在就紧记着防身呢,“你这还算有理了?”
“抓酒瓶子?想打架?哈哈,”周主任可不知道,孔老二那帮人是阴他来的,只说是这儿的人果真没啥教养,禁不住冷笑一声,“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你现在出去,还来得及,”许纯良还真是好性子,居然有心情跟他白活,“然后,不要再进来了,听明白没有?”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手指一下门外,虽然动作很雍容,表情也平淡,但是话里的傲气,谁也听得出来。
“嘿,挺厉害的啊,”周主任有心发作,看看屋里的几个年轻人,倒也没有吃眼前亏的打算,只是恶狠狠地瞪一眼郑在富,转身扬长而去。
按说,郑在富就该追出去才对,可是,郑主任酒醉心明,知道不能就这么走了,省厅地高老大见到陈太忠地时候,连茅台都不敢要,大庭广众之下转身走人,陈某人的底细,那还用琢磨吗?
他都联系丁小宁好几回了,想要外甥女儿邀陈太忠出来坐坐,可是小宁那孩子气性大,记着上次在凤凰宾馆地她舅妈给她难堪的事儿呢,死活不肯答应,眼下,终于是陈某人出手要保他了,死也得死在这条船上不是?
见郑主任没追出去,陈太忠登时就明白了,不过明白归明白,他还是免不了促狭地问一句,“你不出去,不怕周大老板说你?”
郑在富一听这话,心里砰地就是一跳,心说这小子不肯保我了,只是眼下这个光景,说啥也晚了,只能心一横回答道:“已经是这样了,我再出去,不是弱了太忠你的名头?”
这话显然是很顺耳的,陈太忠虽然知道,丫不过是想靠上自己,可还是忍不住心里舒坦一下,点点头,“成,郑主任你有这胆气,我也跟你疯一把好了。”
“这家伙背后是什么人啊?”许纯良淡淡地发问了,这倒不是他有意出手,而是习惯性的思维而已,放对的话他不怕,不过是想搞搞清楚,自己可能对上什么人。
“去去去,不关你的事儿,我收拾他,”陈太忠笑着推他一把,许纯良和高云风的关系,他再清楚不过了,只是,“你现在是在凤凰呢,轮得到你吗?”
“没什么人,就是跟常务的于副关系好,跟牛老大关系也不错,”郑在富嘴里的常务副,肯定是副局长而不是副厅长,“不过太忠,这家伙不但贪,还特记仇。”
记仇?陈太忠哪里会把这种小蝼蚁放在眼里,有人会关心蝼蚁的仇恨吗?他笑着看看郑主任,“我看着他好像比你年轻啊。”
饶是郑在富喝了不少酒,听到这话,也难免尴尬一下,“这个,我都说了嘛,他跟于局长……”
他的话尚未说完,门再次被推开,板寸带着几个人进来了,四下顾盼,“刚才谁要拿酒瓶子砸周主任的?”
孔繁茂此来,也没多大的挑事儿的心思,毕竟这个包间里坐着的年轻人,起码开了三辆好车,无非就是想着咋呼一下,大家也好在结识的时候,自己不落下风。
当然,对方若是不肯买账,那打也就打了,他在凤凰市的混混里,原本也排得上名号,眼下身家大增,能放进眼里的,就更没几个人了。谁想,对方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该干啥的继续在那儿干啥,刚才三孙子似的郑在富,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连眼睛都懒得张大。
倒是那个郑在富外甥女儿的男朋友,笑嘻嘻地答话了,“你是孔老二?”
第九百零四…五章
“孔老二”这匪号,已经多年没人叫过了,耳听得眼前这厮出言不逊,跟着孔繁茂的几个汉子,禁不住聒噪了起来。
孔繁茂脸一沉,手一举,顺势摆了两摆,虽是没说什么话,身后的杂音已经消失了,他很明白,自己对的是一帮有车族而且还是好车族。
冷冷地,他发问了,“你是谁?”
陈太忠笑得很开心,“呵呵,原来你就是孔老二啊,你那兄弟钱串子,在临看过得还好吗?”
咝繁茂登时倒吸一口凉气,钱串子在临看遭了什么罪,他的心里是一清二楚,眼下听得这话,禁不住大惊失色,“你是……陈太忠?”
钱串子的遭遇,孔老二是仔细打听过的,不过,打听归打听,老钱惹的人,是连李勇生都惹不起的,他有心帮衬一把,可根本无能为力。
“跪下!”
陈太忠笑一声,伸出右手食指不经意地抖动两下,却是眼角都懒得扫他,“你现在给我跪下,孔老二……然后,我就原谅你这一次,你惊动了我朋友,扫了我的兴。”
孔繁茂登时就呆在那里,有若雕像一般不动了。
“怎么?”陈太忠见对方半天都没有反应,终于扭头正视着他,啜一口手上的啤酒,重重地向茶几上一顿,冷冷地发话了,“要我说第二遍吗?”
“二哥。做了这混蛋算了。”有人忍不住了。手向怀里伸去。大热天地穿个西服地。怀里肯定有家伙。
“操地。找死不是?”有人手快。抄起了门口地落地台灯。
“都给我停下!”孔老二大喊一声。陈太忠地事迹。他听得太多太多了。他原本就是混黑地主儿。怎么能不知道五毒书记地大名?
再加上他地“姐夫”李勇生也跟他唠叨过。那个外甥钱串子不学好。得罪了一尊大神。现在好不容易消除了误会处得近了点。繁茂你小子。以后可是不敢乱惹人啊。
就连这次地出租车闹事。孔老二都是请示了李勇生。李主任听说自己这边有人又占理儿。才点点头恩啊两句。“适可而止啊。老牛那家伙现在可是红着呢。你不看交通大厦那架势。起码得小两千万。才盖得起那楼。”
喝止了手下地人之后。孔繁茂勉强地挤出一张笑脸来。“陈哥。那个。我不知道是您不是?小屁孩儿不懂事儿。您大人有大量。”
“啧,”陈太忠一咂嘴巴抬起头来,脸上颇有点不耐烦地样子,“我说了什么,你听不懂?是不是想出点意外啊?”
要是搁在丁小宁在场,就能分辨出。其实他的火气,并不是很大,真的,陈某人在笑脸对人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眼下他的喜怒哀乐一览无遗,其实是没太大的情绪,只是很简单地喜怒而已。
可是孔老二不知道啊,眼见这厮似乎翻脸了。禁不住倒退一步。“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