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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原本大家说好是要去香山玩的,怎奈走到半路,陈太忠主动要求下车了没办法,他又有事情可做了。
“太忠哥,你真忙,”荆紫菱摇下车窗,冲着他撅撅嘴,“有电话忙,没电话也忙。”
“不好意思啊,又扫了你的兴了,”陈太忠苦笑一声,双手一摊,心说我也不想啊,不过好不容易发现了这个姓黄地,没道理轻轻地放过。
刚才路过一个院子的时候,他感到了强烈的不安,意念一动,才很欣喜地发现,敢情那个要盖“亚洲第一大楼”的骗子黄占城,就在这个院子里。
这可真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该用这厮做点什么,陈太忠心里已经有了算计,既然撞到,那当然要好好地谈一谈了。
这院子挺大,里面有办公楼也有宿舍楼,应该是个什么大一点地单位,不过陈太忠走的不是正门,倒也没在意,反正门口没警卫,随便进出地场所。
黄占城正在一栋办公楼的顶层指挥工人安装家具呢,身边站着那个妖艳的小刘,看来也是老搭档了,“我说,这些桌椅什么时候才能装好?下午有重要客人来呢!”
“重要客人……说的是我吗?”陈太忠轻笑一声,走了进来,笑眯眯地看着他,“黄总,你走得太快了点吧?连个招呼都不打,有点没礼貌吧?”
“呃……”一见是他,就算黄占城心理素质极好,也禁不住怔了一怔倒吸一口凉气,好半天才笑眯眯地点点头,“其实……其实……其实我安置好之后,就要给你打电话呢。”
“哦,不用打了,我自己找上门来了,”陈太忠大剌剌地坐到一个包装膜尚未扯开地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没想到黄总买卖越做越大,发展到北京来了啊。”
黄占城默然,陈太忠也不说话了,事实上他心里正感叹呢:从来没发现中国姓黄的这么多啊,果然也是大姓。
好半天。黄占城才发话了,“不知道陈主任来北京,有什么事?没准我帮得上忙呢。”
“跑北京很奇怪吗?”陈太忠并没有打算客气,有些人真的是客气不得的,尤其像眼前这位,想要其就范,只能采用高压政策。
所以,虽然他还是带着笑在说话,可是许久不见的刻薄在这一刻重现。“你黄总的手都能伸到北京来兴风作浪,我这公务员倒是不能来首都办事了?”
“好了,我承认是我不对,”黄占城举起两条麻杆一般细地胳膊,表示认栽了,别看这家伙瘦得跟人干似地,说两句话还真像那么回事,“既然能找到这儿来,是打是罚都由你发落了。”
“少跟我装赖皮,”陈太忠却是不吃他这一套。“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拽回天南,提起公诉?”
“你要肯提起公诉,就不会跟我说这么多废话了,”黄占城这心眼。还真不是白给的,他见自己地姿态不能让对方买账。说不得又故态重萌,笑嘻嘻地摇摇头。“说吧,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肯定没问题。”
“切,”陈太忠火了,也就顾不得起初的计划了,摸出手机拨个“110”后放在耳边,也不看这厮一眼。
死了张屠夫,就要吃带毛猪了?哥们儿还就不信了,缺了你办不成事儿?靠,这年头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各个儿的感觉这么好……
“陈哥、陈哥……”黄占城一见他拨号。心里就知道自己把对方惹毛了,忙不迭扑到一边。打开一个黑盒子的开关,“您听我解释啊……”
这是他见陈太忠高壮,估计一时半会儿抢那手机费事,没准还要吃了耳光,索性就打开了干扰仪。
陈太忠见他行动古怪,拿下手机一看,刚才还是满格地信号,马上就空荡荡的了,一时大怒,站起了身子,冷着脸走向黄占城。
“牛逼大了啊,还有干扰仪呢?”他冷笑一声,“小子,你是自己把自己玩死的,你要能活着从天南的看守所出来,我跟你的姓儿!”
搞诈骗的主儿还要买干扰仪,可见此人所图非小,既然不服管教,那索性整死算了。
“陈哥,我错了……”不得不承认,黄占城还真是号人物,闻言登时就是双腿一跪,抬手冲着自己就是几个大耳刮子,将一张脸扇得噼啪山响,“我打你这臭嘴,我打!”
“晚了,”陈太忠不理他,抬手就要去关那干扰仪,“给脸不要……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呢,什么杂碎!”
“大哥……”那小刘从他身后跑过来,死死地抱着他不肯松手,“求您饶黄总一次吧……”
怜香惜玉的心思,陈太忠还是有的,不过肯定用不到这位身上,“我数三个数,拿开你的脏手,一……”
“我出钱,我出钱总可以了吧?”黄占城见势不妙,疯狂地试探着,“要不情报,我有情报……”
第九百四十三章 绝妙的点子
嗯?情报?陈太忠听到这话,心里禁不住微微一动,必须承认,虽然他真地想除掉此人而后快了,可究其原因,也不过是他自己的意图被对方猜到之后的恼羞成怒而已,要说刻骨的仇恨这厮配吗?
反正,哥们儿听完情报,再翻脸不认人地拿下这家伙,倒也未尝不可嘛。
想明白这个,他双臂一用力,崩开了小刘地胳膊,看一眼黄占城,不屑地哼一声,“本来没工夫到东北找你这混蛋呢,没想到两天不见,主动跑到北京送上门来了……什么情报?说!”
黄占城则是被陈太忠的暗示彻底击倒了。
按惯例,他每次行骗之后,都要找个地方躲躲风头,这次被陈某人吓得从天南狼狈而逃。不但收获不佳,他躲藏地时候,也谨慎了许多,躲在东北的事情,甚至连小刘都不知道。
眼下自以为隐秘的行踪,被对方一语道破。骗子黄心里的震惊,那是可想而知的,其实,只冲着陈太忠能找到这里,已经是很惊人的事情了。
显然,这个姓陈地家伙真如支光明所说的那样,是个手眼通天的家伙,这一刻,黄占城心头涌上无穷的悔意:早知道是眼下这种结局。当初我瞎跑什么啊?还不如乖乖地留在天南做个配合,倒也未必会遇到什么严重地事情。
是地,他已经知道,陈某人找自己不会有太要紧的事情,道理在那里摆着,人家没心思谈了,想直接报警!
黄占城是个善于总结经验地家伙错非如此也不能忽悠得那么多人上当,眼下他都忘不了一边迅速琢磨判断,一边牢牢地将这懊悔记在心上。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必须马上说点什么,“我新开地这个公司,是搞风水勘测的,嗯。有不少政府机关和国企,对这个有兴趣……”
陈太忠一听。微微来了点兴趣,就竖着耳朵等下文,谁想对方居然就此打住,不肯继续说了。
“就这?”他有点奇怪,好半天之后终于出声发问了,你丫倒是快点更新啊。“这个就能利用很多啊,”黄占城看着他,眼神煞是无辜,却是又不敢再作怪了,“我可以提供名单给你。你还可以指定人选要我去公关……”
“我靠!”陈太忠终于明白了这件事里的味道。纵然他有心收拾黄占城,可是这一刻。他的爱才之心再次涌现。
这又是一桩阴人的法宝啊!他真的有点感慨了,黄某人这一身歪才没走正道,要是能走了正道,那能造福多少人啊?
殊不知,这又是他高看了黄占城了,这世界原本不缺法宝,关键是看使用者有没有祭起法宝的本事了,他自己是有能量的主儿,自然会认为这是好东西。
孙悟空的金箍棒……不错吧?能大能小,随便动动就是翻江倒海,可是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没本事的就算拿上它,也直接被压死了。
当然,黄占城也知道,陈某人是祭得起这金箍棒地,所以这又是投其所好的建议了,虽然他已经打定主意无条件配合了,但是仓促之间就能找到陈某人的长处,并且有针对性地做出暗示极强的解释,不得不说,这家伙也确实算得上是个歪才。
“行啊,不简单,”陈太忠点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马上去凤凰,每天早晚八点向我报到一次,帮我办完事儿,我饶你这次!”
话还没说完呢,他已经走出了房间,只剩下些许余音,袅袅地在房间里回荡着。
等了好半天之后,小刘才战战兢兢地发话了,“占城,不行地话,咱再换个地方吧,这北京城,不是咱能呆的了。”
黄占城地脸色赤橙蓝白地变幻半天,才黯然长叹一声,“你觉得,咱们能躲得开这个魔星吗?算了,我还是去一趟凤凰吧,这家伙没马上带我走……人家凭什么啊?咱躲得过去吗不能再给脸不要了。”
这话自是不无道理的,他自忖智商和情商惊人,然而,实力上的差距能极大地弥补其他方面的差距,陈太忠的实力……肯定是用不着怀疑的。
事实上,陈某人只是觉得,这两天没好好地陪荆紫菱玩,已经是有点对不住人家了,而且,带着死猪一样的黄占城坐飞机的话,也有诸多不便。
而眼下,既然黄占城认栽了,那么他不介意再给这家伙一个机会,也好让这厮以赎前愆。
与此同时,还有一件事也在困惑着陈太忠,刚才他用神识搜索的时候,不但发现了黄占城,也发现了凤凰市商业银行的左媛左行长,这让他有点奇怪:商业银行不是凤凰市地地区性银行吗?来北京做什么啊?
不过,年轻地副主任很快就为自己的疑惑找到了解释,他能来北京跑动政策和项目,人家自然也能,商业银行草创之初,估计有不少政策,也是要听从上面地指导的吧?
接下来的两天,他在北京就玩得比较开心了,尤其是他发现黄占城乖乖地回了天南之后,心情更是大为好转:这一下,哥们儿就可以放手对付素波的董祥麟了。
他心里一直对省科委的董主任耿耿于怀,可一时半会儿还没什么好的报复手段,当他听说,朱秉松打算为素波也申请试点的时候,终于生出了一些歪点子。
黄占城的长处,在于能准确地把握人心,并且无中生有地制造出一些事情来,借此敛财骗人,而素波科委马上要有钱了。
让黄占城去素波忽悠上一趟,导致素波科委扶持失败的话,那一定是一个极为有趣的场景,每每想到这里,陈太忠都能情不自禁地发出微笑,这主意简直是太棒了!
陈太忠从来就不是一个肯为别人着想的主儿,素波科委损失与否,干他鸟事,你们完全可以不上当嘛没缝儿的鸡蛋,苍蝇想叮也得有地方下嘴不是?
当然,想要实现这个目的,至关重要的是要完全地控制住黄占城,那厮的鬼点子和门道太多了,多到陈太忠想起来都有点头皮发麻的程度。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他发现黄某人识破了自己有利用其的心思时,马上就无法控制地大怒了起来:不听哥们儿的,那就毁掉你!
不过眼下看来,那厮是打算服软了,所以,这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当然,不好的消息也有,那天范如霜见到了孙姐,居然也就此知道了邵国立的事情,而同时,孙姐也知道了陈太忠北京之行的真正目的。
是的,范总并不怕把自己活动的目的告诉别人,几家争着立项那是事实,她这边藏着掖着的话,不但不符合大家的认知,也算是示弱,正经是大大方方地坦承,能在给对手施压的同时为自己造点势。
当然,有些事情还是要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