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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水牢里该处置的都处置了,静的只剩下每日这些嘈杂的玩乐声,绍玉甩了甩凌乱的丝发,大叫道:“老娘要喝水!”
五个围桌而乐的守卫纷纷侧目看向了绍玉,这个女人该受的不该受的刑罚算是尝遍了,可是仍旧倔强的性子,说话丝毫不懂得退让,本来清丽的面容,如今也被凌乱的丝发挡住,那身体的鞭痕道道惊心,新伤旧伤叠加而露,无不触目。
为首的一个男子正眯着眼看着恶意凶凶的绍玉,他满脸的横肉无意中动了动,嘴角的奸邪不言而喻,他倒了碗水站在栅栏外晃了晃,道:“想喝吗?”
绍玉不言语,她已经习惯了这群走狗的嘴脸,怒视,是尊严的抗争。
水在碗中流转滚动,满是诱惑,却在空气中缓缓呈流水状被倒了个精光,男子冲身后的兄弟挤挤眼,众人心领神会的哈哈大笑起来。
“想喝水,叫声好哥哥便给你喝。”男子眉眼挑逗的看着绍玉说道。
绍玉怒火中烧,她身子向前倾,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狗一般的男人碎尸万段,可是捆绑在双手的铁链却将她的身体牢牢的锁住,她一反抗,铁链就发出冰冷的声响,生疼的揪扯着她的身体,她手腕上的肉屑嵌进铁拷,刚结巴的伤痕在拉扯中,再次淌出血来。
酒意上头,绍玉刚才还隐在暗牢深处的身子突然上前,狼狈的姿态曝光在光线下,火光不算亮,可是影影绰绰的闪现在绍玉光洁的脖颈上,仿佛那些皮鞭打过的伤口也跟着生出了光亮,变的致命。
男子眯着眼,上下打量着绍玉,这个女子虽然浑身发臭,但是纵观姿态,却是美妙精致,只看那如雪的脖颈,便可想象这女子的清爽模样,男子不禁摸着下巴咽了咽口水。
身旁的另外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像是看出了什么,他凑上前用手肘推了推男子道:“大哥,听说嫂子回娘家有半个月了吧。”
“别提了,”男子甩手道:“老子都快成和尚了,自己那点钱去如意楼找姑娘都他妈不够。”
“大哥何须那么麻烦,咱这不就有现成的嘛。”矮个子男子顺势瞟向了绍玉。
“这……能行嘛。”男子故弄玄虚的犹豫道。
“您是狱长啊,再说这个刺客本来也是要死的,虽然皇上还没发话,可那也是迟早的事,大不了事后我们割了她舌头,就说是咬舌自尽,谁又会追究呢。”
“那也不能委屈了兄弟们啊。”男子不怀好意的看了看身后另外三个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大家心领神会随即凑了上来,眼里却饥渴的看着牢狱内的绍玉。
“大哥就是心善,那兄弟们今日就跟着大哥享福啦。”
不怀好意的笑声随即响起,绍玉目光冷峻而飘忽,她挣扎着要从锁链中挣脱出来,可是手腕间的皮肉已然见了骨,也丝毫没有半点希望。
她看着缓缓走进来的五个人,羞愤,悲痛,绝望占满了心头,她无力抗争,只能将心头的力量化成满腔的怒骂:“你们这些狗杂碎,要敢碰老娘一下,老娘做鬼也要吃了你们的骨头喝了你们的血!”
“还是个泼辣货,不过我喜欢,哈哈。”为首的男子满脸猥亵的盯着绍玉说道。
男子摩拳擦掌的朝绍玉奔过来,其余的四人站在一旁附和着叫嚣着,起哄着。
绍玉羞愤难当,飞起一脚朝男子腹部踢去,却不想体力不支,被男子轻易挡住了,男子嬉笑着道:“你还挺急不可耐的嘛。”
绍玉顺势恶心难耐,大大的呸了一口唾沫,直直吐在了男子的眼睛上,她挣扎道:“狗娘养的,有种放开我!”
“妈的!”男子抹去眼上的口水,大骂一声朝绍玉狠狠就是一嘴巴子。
绍玉被扇的顷刻没了感觉,耳中嗡嗡做响,嘴角隐隐的渗出血来,她声音微弱,却还是可以听到从唇齿间迸发出来的暗骂:“畜生。”
胸口的衣衫被拉起,清凉袭来,女子的完美胴体尽显无疑,绍玉累的没有半点力气,只是她狠狠的咬住了嘴唇,让血液在唇齿间蔓延。
哈哈哈……
空气中是嘲笑,是愚弄,是侮辱,是鄙夷,是这世间最肮脏的人性,他们正在寸寸啃噬着绍玉的心脏,吸食着她的血液,他们竟然连骨头都不想给绍玉留。
麻木,绍玉冷冷的看着经过身边的男人,她面无惧色,甚至连声音都不出,只是那发丝下的眉眼渗出血来,犹如恶魔。
她要牢牢记住这些人的样子,有朝一日,她会亲手送他们去地狱。
飘忽而来的黑影,在月色下形如鬼魅,姚书琴只觉得此行顺利,正在欣喜,却不想远远听到了水牢中传来的男人的低喘声。
杀意让她的骨骼生生作响,她恨不得立刻将那些男人碎尸万段,终是晚了一步,她想。
飞石在手中犹如天上转瞬即逝的流星,力量在指尖迸发,颗颗精准,穿过时空的夹缝,完美无缺的打在了五个人的穴道上。
瞬间定格,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
姚书琴飞身而上,站在绍玉身前的男子才褪去了半截裤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身体突然不能动弹,一道黑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前,那裸露在面纱外的双瞳,血腥又恐怖。
银光闪现,姚书琴手中匕首已经不可商量的摆在了男子眼前。
“女侠饶命!”
一只左眼瞬间报废,鲜血喷了绍玉一脸。
“女侠……饶命。”
一只右眼再次报废,来不及呼吸,眼珠子已经被姚书琴挑在空中。
“女侠……”
“啊!”
下身的命根子在空中飘了个好看的弧线,落在了身后定在原地的四个人脚下。
矮个子的男子惊恐的不敢看,只觉得裤裆里一阵骚热,他满脸悔意,可是已经晚了。
姚书琴冷眼看着眼前的四个男子,她顾不得身旁的男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而是趁着这嗜血的残杀,一刀刀剐着男人的肉体。
一块肉,两块肉,三块肉……
恶魔般的黑衣女子,像月夜里的黑色蝙蝠,让人心惊,让人胆寒。
“放开我。”绍玉的声音嘶哑而惨烈,像闷在胸口许久未开的愤怒,是爆发前的最后低喃。
姚书琴点点头,顺势走到为首的男子身前,挑出他腰间的钥匙,抬眼间她看到这个男子死亡下绝望的眼。
没有了束缚的绍玉,身体看上去单薄如纸,锁骨突兀,漂亮的呈蝴蝶形状,谁也看不到她嗜血的双眼,腿间的鲜血缓缓的印满了雪白的肌肤,和尘土混合在一起,凝固,浑浊。
她的衣衫丝丝缕缕,半遮半掩,她甚至没有立刻披上姚书琴递过来的长衣。
心里是刚才的誓言,是五个男人带给她永久的毁灭和屈辱,此生此世,怕是再难泯灭的痛苦。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和刚才的恶劣嘴脸判若两人。
只觉得声声刺耳的悲嚎在空气中弥漫,绍玉看到皮肉下那刺眼的白骨,她笑,那鲜红的皮肉被她塞进了嘴里,咀嚼,下咽。
“我说过,要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悲鸣,在暗夜下的永生与死亡。
作者有话要说:
☆、真实身份
听到雷宸的失踪已经有了线索,绍玉莫名的抽动了下肩膀,地牢的水光照在她血腥的脸上,五个男人的尸体被割的惨不忍睹,呼吸已然全无,那瞳孔间膨胀开来的恐惧还未散,白骨,肉体,眼珠,肠肚……
姚书琴将包袱里的夜行衣递给绍玉,她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女人,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淡淡而笑,淡淡而忧,淡淡而落寞,全是因为那个男子,如果她不是爱的那么深沉,或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走吧。”绍玉捡起地上的衣物随便蹭了下脸上的血迹,低沉的说道。
夜深,看不到五指,只有少许的光亮渗透进暗影中。
大部分人都宿在白登山,连守卫也退去了大半,畅通无阻的叫人心虚,绍玉拉住姚书琴的胳膊,小声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妥。”
看看前面就是冯氏的寝殿,姚书琴咬咬唇道:“不如我进去,你在外边接应我。”
“少废话!既然来了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看着绍玉明珠般的眼眸,姚书琴心里温热,从她听说雷宸身边多了一个女子的时候,她甚至嘲笑过她的不自量力,她来宫里找他,她也觉得是这个女子太没头脑,可是经过了刚才那么惨烈的事,这个女子还可以强忍着悲痛,而只心怀雷宸,此刻,姚书琴竟有些希望这个女子可以走进雷宸的心,那个男人太寂寞了,他用他的笑脸用他的玩世不恭掩饰了太多年,他需要一个真正爱他的女人,可以给他温暖甚至为他挡风遮雨的女人。
“走吧。”绍玉没有注意情绪异常的姚书琴,她一溜烟,黑影速度闪过,飘上了宫殿屋顶。
环顾四周,静的煞人,只那蹲在墙角的黑猫,眼睛发出森冷的绿光。
闪进寝殿,屋内的香炉已经熄了,只是残留着淡淡的香气,绍玉鼻子紧了紧,她低声道:“好像有其他的味道。”
“其他的味道?”姚书琴疑惑的看着绍玉。
绍玉环顾四周,始终找不到那种味道的来源,不过可以断定那奇怪的味道是软香散,这种毒味道极淡,偏偏这冯氏的屋内焚烧着气味浓郁的香料,所以遮盖了软香散的气味,软香散不会使人致命,但是只要运了真气便会血液逆转,爆裂而亡。
绍玉暗笑,看来是有人对冯氏不满了,这也好,看着这群人斗个你死我活也是件痛快事。
“等我会。”绍玉说完便闪出了屋子
不消片刻,绍玉拿着两片薄荷叶子回来了,她递给姚书琴一片道:“含在嘴里,可以解这软香散的毒。”
软香散?姚书琴警觉的看了看四周,没有多问随即照绍玉说的去做。
二人在屋内匍匐,找寻着可能存在的暗道,可是摸索了一圈下来,始终没有发现。
“不可能啊,那天我明明进来的时候没人,可是后来她和紫颜是从屋内出来的。”姚书琴嘀咕着。
绍玉蹙眉间反复琢磨着刚才走过的角落和路线,突然,她的眼光落在了摆着供奉菩萨的案几上。
都说冯氏为人低调,喜简朴,连案几之上的观音像都没有镀金,却偏偏那个摆在中间的香炉赤金打造。
绍玉眼中微亮,她缓缓的走了过去,按住小香炉,尝试着轻轻压着扭动,果然,小香炉在轻微下陷后,案几之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伴随着来自地底的低遏,叫人压抑。
二人相视点点头,随即毫不犹豫的走入了暗道。
暗道窄小深幽,只有墙壁上零星的火光照路,透着阴森透着诡异,绍玉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她甚至可以听到脚步的回响,那响声敲击着她的心脏,心脏发出撕扯的回应:雷宸,你在吗?你在吗?你好不好?
暗道比绍玉想象中要简单,至少没有所谓的机关和暗箭,只是幽长笔直的通往前面的那扇石门。
门缓缓打开,伴随着灰尘,伴随着铁链的撕拉声,在闷响后朝着内侧移动。
雷宸的脸在发丝中若隐若现,那深深的横在脸上的刀疤却早已溃烂,浓稠的黄色液体渗了出来,发出腥臭的味道,他的四肢耷拉扭曲,身上的伤看上去还是新的,不致命却偏偏可以叫人痛到心骨,眼下,恐怕早已经晕了过去。
“雷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