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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的咳症与过敏相似,喉咙总是痒痒的,想咳就能咳。
皇帝果然把视线投注在她身上。他担忧地皱了皱眉,上前轻轻地给她拍背顺气。一边问小路子,“你妙主子来多久了?”
小路子原还在暗地琢磨两位主子圣宠厚薄的事儿呢,乍一听抖了抖,见皇上眉头愈发皱紧,忙不迭道:“与皇上您出来的时间差不离。”
他到底还有几分聪敏,皇上这可不是问得时辰,是担心妙主子呢!
这么一想,他就赶紧地吩咐几个小公公去倒热茶,取润喉丸药。末了还和皇帝表功,谄媚一笑:“这丸药是奴才让王太医给配的,原是见皇上这两日熬得晚,能吃一丸提提神。倒也有润嗓子的作用。”
“这事办得还利索。”皇帝颔首。
小路子大喜,原先他特意拿出这个显得钻营,这会子托妙主子的福,既解了燃眉之急,又让皇上知道了他的忠心,再好没有!
“送锦昭容回月华宫。”皇帝预备让云露先去偏殿歇一会儿,扶着她转身时见那边还没走,便淡然吩咐。末了,倒也还记得对宫人嘱咐:“看好你们主子,别让她再拿身体胡来。”
那群宫人连声应喏,一时心道,皇上对主子还是留有情面的。
只有锦昭容心知,这是对她今天这个举动的警告,他不希望自己再借着这件事闹一次了。纵然有零星的关怀之意,也不过是因着那个失了的孩子,因着以往自己陪伴他解闷的日子。
可这些情分,又能用多久呢。
美景则在她离开之时,极为自然地用脚尖踢了两三星雪泥,盖住了那浸入雪地里的血色。
云露坐在御书房偏殿,手里捧了杯茶烟氤氲的盏子,鼓起腮帮子小心地呼了一口,见把白烟吹折了腰,便觉得有趣。又呼出两口热气。
皇帝看着好笑,弹了她一个脑绷子。她捂额呼痛,不敢再闹,就势把温烫的水喝了,然后含下小路子奉上的那枚丸药。
这药和现代的润喉片差不多,清清凉凉的味道冲淡了喉间的痒意,很是舒服。
皇帝见她眯眼儿一脸慵懒舒适的模样,也去细颈瓷瓶里倒出一丸吃,觉得不错挥手便赏了小路子。小路子欢天喜地的下去了。
转过眼,那边小猫儿正咬着指头尖尖儿,满脸纠结。
皇帝看她:“怎么了?”
“我刚刚把锦昭容骂了……”云露又稍稍纠结了一下,才支吾道,“明儿去康寿宫请安,太后娘娘一定会不待见我。”
皇帝失笑,早前说人的时候不担心,现在怕起来了?
不过他倒是头回见她这副模样,谁想她居然怕太后。他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惊奇,在她不满地眼神下一把揽到身边。笑不住地道,“朕算是找到能治你的人了。”
这只猫儿不逊的很,平素连他也不怕。所以乍然见到她对锦昭容说那些话,他只觉得熨帖,半点没觉得哪里不对。
既然不畏他,要是去畏一个昭容,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云露又娇俏地瞪他一眼,但转眼见他虽在笑,面上犹有倦色,便有些心疼。她取来颗清凉丸,丢到干净的茶盏里,添三分热水,用勺子小力碾压。
这丸药心不实,很容易就融在水里。
她用指尖沾沾,固住皇帝不叫他动,把药水揉压在太阳穴处。
皇帝初初看见她把那棕色的药汁往自己脸上抹还不情愿,后来见她一意如此,便双手一摊靠在椅背上,随这小猫儿闹腾去了。
谁知过了一刻,还真添了几分松快清爽的意思。
“皇上觉得怎么样?”云露十分好奇地盯住他。
皇帝慢慢睁开眼“嗯”了声,看着她期待的小脸儿半晌,忽然笑出来。
云露见状莫名地嘟起嘴,把给他擦水渍的绣帕一丢,扭过身去了。还不忘落下一句娇声埋怨:“有什么好笑的!”
虽是她异想天开想到的主意,也是好心不是!
皇帝从后面看她颊边粉粉地晕染开来,便知她这会儿脸皮又薄了,这就不能惹了。于是他把到口的话咽了下去,没告诉她其实御书房里早就备了一样清神油。
小路子的孝敬是他的小心思,谁知会让她以为这里没这样东西,还要自制。
可她这份情意他受用得很。
“你不是担心被太后怪罪吗。”皇帝从背后抱住她,低声哄她,“从三品和正三品这一级的差别大,朕晋你为正三品贵仪。你即便还低她一级,言之有理又是为朕着想,太后必不会怪罪。”
云露后斜飞去一眼儿,“皇上唬我呢,我是什么身份,如果一年时间就晋到正三品,太后真要把我当成祸国殃民的玩意儿了。”
皇帝稍怔,复笑着在她耳垂上啄了一口,“担心不坏你。操心自己操心朕,还要操心太后。全天下的事朕都能做主,你的主难道朕还做不得了?”
他顿了一下,“你也不需要讨太后的喜欢,有朕喜欢就够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转回身儿来竖起手掌,笑容明快,“以后我不念着讨太后的好儿了,皇上得护着我。”
“君子一言?”皇帝笑她一时生气一时高兴孩子气,面上却挑眉,“朕是金口玉言。”
到底还是和她击掌为誓,不过在他看来,玩的成分更重。不过图她高兴罢了。
他想护着她的时候自然不会让别人动她分毫,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他倒是有些担心,自己如今这般宠她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以后万一不喜欢她了,这只娇惯了的小猫儿该怎么办呢。
云露好像感觉到气氛微妙,动了动耳朵,歪头看他:“怎么了?”
无辜的神情让他心里一跳,竟觉得有些酥麻,陡然升起想把这宝贝啃个遍的冲动。
罢了。
他抛开那些杞人忧天的念头,小宝贝这么可口,连带着别人都不如他的意。至少这会儿他还真有几分离不开她的意思,只先宠着她教她高兴就是了。
翌日,妙修媛晋为正三品的圣旨传达,后宫诸妃皆为之震惊。
再加上刚刚听说取消锦昭容晋为妃位的事,难不成峰回路转,太后为锦昭容筹办的册封礼要便宜了妙修媛?虽然规格不同,但简化一下再用也使得。
这可真是……
比起同情,后宫以往被锦昭容踩下去的人不在少数,听闻消息俱都是幸灾乐祸。
当然,看不惯妙贵仪受宠的人更是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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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一过,春草复苏,空气中不再是雪珠子冰凉凉的气息,而是弥漫着甘草清芬。
摇光殿里,帐子仍是紫红薄艳的颜色,只换作纱制,更为轻软。春风儿一拂,飘飘摇摇吹到内里,差一点便能沾到云露褪红的肌肤,衬得她愈发肤色妩艳。
她此刻腰弯如弓,细白的颈子轻扬,枕上绿云堆皱。那一双修长的腿儿缠在男人的腰间,待他咬上雪乳,便似开了关窍轻颤,越绞越紧。
“宝贝轻一点。”男人险些叫她弄得城门失守,松口轻哄,“等会儿再给你,嗯?”
床单像起了风的碧水池面,乱皱皱盛满春意。上头搁了一个七彩琉璃小碗,里面是晶莹剔透的蜂蜜,那碗随着床单颤动,随之倾滚,透明微稠的荔枝蜜沿着碗壁滑出。
云露的额发间香汗淋漓,累得一推他,软糯糯地嗔道:“不要你。”
“不要朕,那你要什么。这个?”皇帝浓如墨的眉毛挑起,因帐子里的麝香旖旎更添一层深意。他余光瞥见那碗未尽的蜜,也不怕脏,手指一抹,在她红润的唇边流连轻划。
那蜜浓稠,他手指动时仍带起黏丝丝的线。
云露妩媚地一缕眼风儿,伸出粉舌舔去,又如他所愿,将那指尖含进口中,打着弯儿向指根绕去,轻轻一吮。
皇帝见她仿佛吃得心满意足,喉间顿时发紧,把余下的蜜从她的锁骨抹至腰腹,俯身吃尽。也不知是想试试她爱吃的东西,还是想常常她的鲜美滋味。
这一系列动作自又带起她的酥软颤栗。
红木几上的炉中烟丝袅袅,寝殿里的香风好似吹到了外殿。良辰咽了咽口水,脸上有些烧。刚刚她想去收琉璃碗,谁知不小心撞见主子的好事儿。
虽说隔了帐子,但那气息,还有主子那前所未闻的低软甜腻的声儿……
美景见她一出来就魂不守舍,自然押着她把事儿说了,这会子见她还放不下,便虚点着她笑个不住。
她用胳膊搡良辰道:“好啦好啦,再想也想不出个男人来。”
良辰羞恼得不行,原是秀气的脸涨得通红,强挣着去捂她的嘴!
和乐心事重重的走进来,见她们俩难得闹成这模样倒忍不住弯起嘴角,紧跟着见美景躲良辰,一下窜溜到自己跟前,便拉住了她。
美景被人挡着了还想去推,见是和乐笑得更厉害了,直接叽里呱啦把那事儿说了,一个闪身藏在和乐背后,把来抓她的良辰气得跺脚。
三人玩闹了一会儿,和乐知道良辰腼腆,再说下去她就过不了这个坎儿了,便径自转了话茬。倒也正是她本来想找两人商量的事。
“主子晋了贵仪之后,恩宠着实太多了。”
一个月里,皇上至少有十几二十天歇在摇光殿,剩下的,皇后、瑾妃、沈芬仪那里坐一坐,彤史却不一定有记,尤其是瑾妃那儿不过是给大公主,看大公主的。
再还有,谢嫔、宁宝林(已晋了小仪),也只一两日。锦昭容生生被冷了一个月,真是前所未有。那些宫人见势不对,原先巴结月华宫的也有不少倒到摇光殿这边来了。
良辰一愣,“恩宠还有嫌多的?”
她以前伺候皇后,只在院子里洒扫,却也成天听人念叨,皇上要是天天歇在钟粹宫就好了。除了主子,宫人也能多受些福泽。
美景敲她脑袋,“榆木疙瘩!”
她能说会道,又长着一张讨喜的脸,不像良辰跟和乐在一起的时候只能相顾无言,和她们的感情自然一日千里,这些“讨嫌”的话张口即来。
良辰瞪住她不移眼。
又是和乐解了围道,“若主子家世好,这般恩宠也算不上祸事。可现今没个家世匹配,主子晋升太快,已经招了那边的眼。”
她指了指太后的方向。
说起来,太后确实没少在言语里给云露难堪,可或许是有皇上在,到底没下暗手。然而如果皇上一直偏爱摇光殿,再接下去就难说了。
美景伶俐,一点就通透。
“那位有动作了?”
“说不上来。”和乐沉吟了一下,“不能肯定是太后所为。三日前太后告病的事你们知道,今日我突然听闻风声,说是主子再三出言顶撞,才将太后气病。”
良辰与美景吸了口气,面面相觑。
大夏并非以孝治天下,前面还有一个宠妃宠过了头,险些气死亲娘的真宗呢。可正因为出了一个真宗,再出云露一例,就格外引人注目。
无论如何,但凡太后露了这个意思,往后只会愈加棘手。
☆、第93章 冲撞
范嬷嬷伺候太后用了药;手上拿着上好棉制的帕子;不带一丝明纹暗纹,给她老人家拭了嘴边药渍。一旁的小宫女躬身奉盘;接过棉帕端了下去。
正要把引枕取走的时候,太后一拍她手背;缓道:“不忙,你陪哀家说会儿话。”
“喏。”范嬷嬷恭敬应命,帮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在小宫女端来的绣墩上坐下,就近着床边。
往常这个时辰太后是刻不容缓就要歇觉的,如今点了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