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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华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眼前众人,心思起伏。
这时候那婴孩突然爬过来伸手去抓果盘里的松子。谢朝华怕小孩子随手就往嘴里放,到时候噎着。急忙伸手去阻止,大概是因为着急手上便没注意轻重。或者孩子因为不能如意,突然哇一下子就哭闹了起来,在座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侧目。
谢朝华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就见楚婕妤一把就将孩子抱了过去,紧紧地护在怀里,神色戒备地看着谢朝华,仿佛她如同拐卖幼儿的人牙子一般。
谢朝华怔了怔,还未来得及反应。谢朝容却已经先发话了:“慌什么?别让孩子将那东西吃下去了。”楚婕妤这才着急地去看孩子的嘴。
谢朝容扫了眼谢朝华,脸上没什么表情。
丽贵妃见冷场,立刻出来圆场,笑着:“这孩子就是娘心尖尖上的肉。”她说着走到楚婕妤面前,拉着她手说:“妹妹,前些日子老太妃给了我一块绛红的鎏金绢纱,我老了,不适合这么艳丽的颜色,我看倒是衬妹妹这白皙的肤色。今日想起这茬来,不如你就随我去瞅瞅吧,省的过后我又忘了。”
楚婕妤也自知刚才失态了,顺着丽贵妃给得台阶下。跟着走了。
在这样的环境里,最大的忌讳就是让别人看出你在想什么。
楚婕妤到底是年轻,涵养工夫还不到家。
谢朝华抬头看着妹妹阿容。见她神色自如,完全看不出一丝不悦。心道:这几年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才能让原本那个受不得气的谢朝容变成如今这样‘大度’的皇后娘娘。
其实不用深想。谢朝华都能明白,前一世的她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其余众人也是会看脸色的,说说笑笑,各自找事情走开了去,只留下谢氏姐妹两个人还在原地坐着。
谢朝容看着远去的妃嫔,忽然笑了笑,“丽贵妃到底是前邸出身,宫里像她这样识趣的人可真是不多。不过像楚婕妤这样的,相处起来倒也容易。”
谢朝华知道她烦心事不少,像楚婕妤这样事事摆在脸上的,其实到反而容易相处,反而那个丽贵妃,这些日子谢朝华常来常往地看在眼里,后宫诸事其实可以说都经丽贵妃之手,而妹妹阿容这个皇后似乎倒是被冷落在了一旁了。
而楚楠忻对于后宫的事情看似无动于衷,只怕也是故意任由着她们各凭本事,只要不威胁到前堂朝政,他只是不理会。
“妹妹这些年一个人远在异乡,到底是辛苦些。”谢朝华看了眼谢朝容身后的宫女,眉眼依稀可辨,是当日随她一起陪嫁的丫鬟,“身旁能说上话派上用场的人也有限,一切自然都比不得在家里。”
谢朝容听了这话,笑了笑,眼中十分冷漠,盯着谢朝华看了半天,忽然说了句:“若是有姐姐在身旁,妹妹倒是可以安心不少了。只是若这样的话,朱雀门之约怕是要爽约了。”
谢朝华听了这话顿时心里锃亮。
那日夜宴之上的安排,果然是妹妹令人安排,而韩琅文与阿容肯定暗自也互有往来。
而她今日这番话对自己说又是什么意思?
谢朝华抬头望向谢朝容,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试探,心中了然了。
这些日子宫里的关于她早晚要入主后宫的传言早就隐隐传开,她自然也有所耳闻,只是完全不予理会,到底今日妹妹谢朝容借此机会会忍不住试探她一下。
她笑,“小时候给妹妹讲娥皇女英的故事,当日姐姐就曾说我们姐妹绝对不会如此。”
谢朝容听了她这话,却反而笑了笑,意味莫名,“姐姐是误会阿容的意思了。”
谢朝华这下倒是疑惑了,狐疑地看向谢朝容,等她进一步的解释。
***
有一次在群里聊关于星座,发现竟然射手座偏多。
却没有跟尧一样星座的天秤。
写书或多或少都会代入作者本身的性格,突然想是不是因为就跟异性相吸的道理一样,所以吸引的都是相反的星座mm们尼?
哈哈,完全是突然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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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斩使
第三十三章斩使
谢朝容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抿了口茶,才道:“妹妹出嫁前,母亲曾跟我说过一句话。”
谢朝华等着她的下文。
“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愚蠢的女人才对付女人。”谢朝容淡淡地一笑,盯着谢朝华说:“这句话当年对付我们父亲或许还有用,只是用在这位皇上身上却是未必了。”
谢朝华觉得眼前的谢朝容既陌生却又如此熟悉,陌生的是眼前之人一点都不似她印象中的妹妹,而熟悉却是从她身上看见了当初自己的影子。
“皇上他需要妹妹这样一位皇后。”
“是啊,他的确很需要。”谢朝容轻笑,“可我看他也需要姐姐,其实若是姐姐能留下,妹妹是最乐见其成的,毕竟妹妹在这宫里无亲无故。”这话说得很直接,意思也很明白。
谢朝华苦笑,这几日楚楠忻夜夜召自己入宫下棋,想来在外人眼里看来总归是多了些什么,可其实只是下棋而已。她虽然摸不清楚楠忻的目的何在,但是却绝对不是她们想得那样。
谢朝容见谢朝华依然不说话,倒是起身来到她跟前,柔声说:“姐姐,妹妹这番话是真心的。想我在宫里贵为皇后,而姐姐若是又能得宠眷顾的话,楼南后*宫便是你我姐妹的天下了。姐姐,说真的,妹妹如今不求别的,只是想为承儿的将来打算。这也是一个做母亲唯一的心愿罢了。”
夜里,谢朝华蓦地醒来。惶惶然坐起,只觉得心“咚咚”地跳个不停。日间那般驿动不安又随之而来。
妹妹谢朝容那番话又响起在耳边,那样的情真意切。可为何她依然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就算妹妹谢朝容再如何改变,谢朝华都坚信阿容的性格是绝对容不得她恳请自己与她共事一夫的,她们父母这一辈的恩怨带给她们姐妹太深的影响了,那白日她这番话的目的只是为了试探自己?
可说到后面却完全不似试探,简直是在怂恿恳求了。
谢朝华自然想不明白,只因这番对话最后的走势连谢朝容自己都没有料到。
原本她的确是抱着试探的目的跟谢朝华说这番话的。
她当然也听说了谢朝华夜夜奉旨入乾清殿下棋,这样一个借口在宫中的人看来,其中带着太多不能言传的暧昧,可就凭她对谢朝华的了解。加上今日的言语间的试探,她很清楚谢朝华与楚楠忻之间并没有如传闻中那样成为皇帝的女人了。
谢朝容可以肯定谢朝华没有半分留在宫里的想法,可皇帝呢?
她犹记得当日夜宴之上,皇帝原本兴致勃勃地看着韩琅文走下高台奉旨去送礼,可人回来了,带回来的人想来是出乎他的意料,谢朝容自然不惊讶,这本就是经她手安排的,只是她当时看见楚楠忻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
那不是计划被阻挠的愤怒。坐在楚楠忻身旁的谢朝容看得分明,他眼里的怒火就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的忿恨。
那一刹那,谢朝容明白,姐姐谢朝华对于皇帝而言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可看楚楠忻的样子。只怕连他自己都尚不清楚他真正生气的原因吧。
而她对谢朝华的恨意越发深了。
不用说,刚刚嫁给楚楠忻的时候,谢朝容也有初为新妇的憧憬。何况她这位夫婿是如此品貌出众,足可以令天下女子倾倒。谢朝容也不例外。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失望。也渐渐死心,好在她怀上了承儿,心中有了别的寄托。
日子就这么不淡不咸的过着,然后有一天,她就成了皇后。
然后因为她天朝公主的身份,曾经她也与楚楠忻剑拔弩张过,可她发现楚楠忻却一再对她容忍,谢朝容渐渐明白楚楠忻的用意,他在利用她牵制楼南国中的贵族名门,那她呢?当然反过来利用这点为承儿一点点谋取将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谢朝华出现了。
一个个都是如此,楚楠忻,还有那个韩琅文……
是啊,韩琅文。
谢朝容无法抑制地想起她初见韩琅文时候的情景,只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无可自拔地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可是她已是他人妇,还贵为一国之母,此生是无缘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开口竟然像自己提出的请求便是要带姐姐谢朝华离开皇宫,离开大昭。
那时的她有些万念俱灰,草草答应他了事。
可如今她反悔了,她不愿意,凭什么谢朝华处处比强。
她就是不想让她如愿,今日的试探知道姐姐是不想留在宫里,那么她就是要让她留下,绝对不让她离开,特别是与韩琅文离开。
想到这里,她转头对身旁的人吩咐道:“明日让韩大人过来见本宫,本宫有些东西想请韩大人带回给京都的双亲。”
看着应声而去的宫女,谢朝容暗自咬牙:她一定不会让她这位亲姐姐顺风顺遂的。
夜灯初上,乾清殿。
“皇上,谢先生在殿外候着了。”
“让她进来吧。”楚楠忻手里的笔只顿了顿,便又飞快地继续写了下去。
他没有抬头,却能感觉到裙佩走动时的轻微声响。
“谢朝华参见皇上。”她独特的低沉柔婉嗓音传来,楚楠忻毫不否认,他很喜欢听见谢朝华这低低柔柔的声音。
他没有抬头,殿中此刻十分寂静,他之前就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此刻乾清殿上,除了偶尔噼啪爆出的烛花声响,只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
谢朝华在下头跪了良久,她知道楚楠忻知道自己来了,故意没有做声,四周一片安静,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安。
所有的感官都变得异常敏锐,谢朝华低垂着头,听见笔扣案上的声音,然后感觉得到楚楠忻打量的目光,头越发低垂了。
楚楠忻端起手边的茶碗,喝了口,皱了皱眉放下了茶碗,又看了一眼下面跪着的女人,这才淡淡地说:“平身吧。”
“谢皇上。”谢朝华依然忐忑,她忽然觉得,之前她觉得是种折磨的下棋其实还是不错的。
“韩琅文果然是有点本事。”楚楠忻淡漠地声音终于又响起在耳边。
谢朝华心一紧,一时拿捏不准楚楠忻的意思。
只听对方冷笑,“你们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其实朕早就知道了。”
“朝华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谢朝华在袖中握紧拳。
楚楠忻冷哼,“借着送礼之便,暗中传递书信。”他走到谢朝华面前,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把朕的皇宫当做什么了!”
谢朝华所能做的,就是跪了下去,整个人伏在地上,“朝华委实不明白皇上指的什么。”就算楚楠忻不知从哪里得的消息,可谢朝华抵死也不会承认。她也就罢了,若是承认此事,将作为使臣的韩琅文又置于何地?反正那纸条她早就烧了,死无对证。
“不用装出这样一副含冤莫辩的样子。”楚楠忻嘲讽地说,“你以为这样做就能保得住韩琅文?其实无论你做什么,只要朕一句话,他明天绝对出不了大昭。”
谢朝华一惊,瞪大眼睛盯着楚楠忻,道:“皇上!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今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