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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数日,谢朝华又重回了昭乾殿,发现昭乾殿里外都换了不少新面孔。
她依旧照着平常一般无二的准备茶水,等楚楠忻下了朝,送了进去。
今日殿内没有朝臣,空荡荡地,楚楠忻坐着正看着折子。
谢朝华无声地递上茶水,正要退下,却听楚楠忻开口,“皇后这几日心神不宁,你有空去看看吧。”他说话间也没有抬头,依然执笔继续批着奏折。
“是。”谢朝华应着躬身退下。
等接替她的人来了,谢朝华离开了昭乾殿,想起刚才楚楠忻吩咐的话,径自往内宫走去。
妹妹阿容想来还是受了惊吓,毕竟虽然做皇后多年,也定是见过不少风浪,但这直面刺客的事情,还是多少很令人心惊的。何况当日,若是刺客的剑没有被拦下,那么如今躺在大昭郊外皇陵里面的就不是陈妃,而是她谢朝容了,细想的确是会令人后怕的。
来到宁寿宫,小宫女还没进去通报,在谢朝容跟前服侍的女官惠娘便迎了上来。
“大姑姑来了,皇后这些日子情绪都不太稳定。太医早上刚来看过,开了些安神的方子,这会子刚刚用了药才歇下。”
“哦,那我改日再来吧。”谢朝华说。
还没转身,里头宫女喜儿就走了出来,“娘娘在里头听见动静,知道大小姐来了,让您进去呢。”喜儿是陪嫁的丫头,谢府出身,在宫里私底下都习惯称呼谢朝华大小姐。
一来是一种习惯,二来也隐隐有着炫耀自己与一般宫女身份不同的意思。
谢朝华点点头,跟着喜儿走进内殿。
一走进屋子,空气中弥漫一股浓浓的药味,她闻出其中有几味安神的药,心里思忖,药的分量下的如此重,如此也能闻出味道,阿容究竟情绪有多么不稳?
踏进寝殿,鼻尖药味更重了,眼前纱帐一层复又一层。
谢朝容就斜卧在床上,面容有些浮肿,但仍然美丽。只是眼窝凹陷,浮现着惨淡的青色,一看便是多日不得安睡的样子,她见到谢朝华,嘴角微勾带着一丝嘲讽,“姐姐,这里的人都盼着我死呢。”
谢朝华看着眼前的妹妹,她的表情天真无邪,恍惚间仿佛像是回到多年前,眼前还是那个喜欢和自己撒娇的小女孩儿一般。
“你放宽心,也别想太多了。好生休养才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想想太子吧。”谢朝华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冰凉的手没有一丝温度。
谢朝容转头看看她,手反握住她,紧紧地,“她们都巴不得我死,呵呵……可是我偏偏就是要活着,越是想让我死,我越不能让他们如愿了。”谢朝容的目光有些茫然。
“你没看见,她当时流了好多好多的血,那醉妍花再艳都比不上她的血红。我那天穿的还是石榴红的百褶裙呢……姐姐,你知道吗?我原来竟不知道,从一个人的身体里可以流出这么多血来,整个亭子都是她的血呢!”
谢朝容语无伦次,喋喋不休,“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人,要不是他们想我死,我怎么会害人……”说着说着,她慢慢闭上眼睛。
谢朝华想着应该是药性上来了,扶着她躺下,替她盖上被子,然后又坐在床边上,看着谢朝容牢牢抓住自己不松开的手,心想:真疼啊。
梦里,好像又回到了京都。
眼前一群稚童,指着中间的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子笑骂着,“野种!野种!”
那女孩一个劲地哭,谢朝华只觉得她可怜,走到近前想安慰她,忽地一转眼,自己突然就成了那女孩。伸手摸摸满脸的泪,抬起头。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走开都走开,不许欺负姐姐,不然我告诉母亲去。我母亲可是长公主呢!”
众人散去,那女孩走向自己,近了,发现竟是阿容,梳着羊角辫,头上艳红的丝绸带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芒,如同火炉中跳跃的火焰。
“姐姐,别哭了好不好。有阿容陪着你呢,阿容陪着你一起哭可好?”
谢朝华本来心里还酸酸地,听了这孩子气十足的话,却是想笑。她没有回答,却是站起身来,轻轻将她抱在怀里,阿容就乖乖地任由她抱着,也没有说话。
时不时还学着大人的模样,用手怕着她的后背,嘟囔着,“不哭……不哭啊。”
谢朝华悠悠睁开眼睛,夜,烛火闪烁,空气中有药的苦涩气息。
知觉渐渐回到了身体中,耳畔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转头看去,妹妹阿容就躺在一旁,手还是握住自己的,依然用力。
谢朝华看了良久,摸了摸脸,没有眼泪,那一切好像都只是个梦……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色渐渐泛白。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谢朝华皱了皱眉,见阿容睡得依然很沉,手却还是被她握着,只得低声问:“外头怎么了?什么事情?”
想是外面的人听见里头有动静,急匆匆跑进来一个人,“太子……太子……”
谢朝华这才看清来人,是太子身边的桂嬷嬷,正想开口问。
旁边的谢朝容却是猛地起身,抓住桂嬷嬷地胳膊,厉声问:“太子怎么了!快说!”
桂嬷嬷被谢朝容骇人的脸色吓得反而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谢朝容的面色顿时变得如死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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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诱因(二更)
逼一逼,竟然今天还能踩着点双更,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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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诱因(二更)
原来太子夜里发了高烧,因为之前中毒事件之后,太子这阵子时常会发个烧,桂嬷嬷也只以为寻常,将之前太医给的药丸让太子服下。
可没想到,一夜下来热度一直没退下来。桂嬷嬷这下倒有些进退为难了,若是这时候去报太医,便有了耽误病情的罪责,故而只盼着太子可以退烧,可时间拖得越长,她越发心里害怕不敢上禀。
一直拖到清晨,实在已经吓得没了主意,这才慌忙前来报皇后知晓。
谢朝华听完,在一旁沉声道:“嬷嬷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太子的事情岂能儿戏。只是如此也不该这么沉不住气,虽然延误病情有罪,可你这样慌慌张张,一惊一乍的,没得让皇后娘娘担心。”
“混账糊涂东西!你……你……”谢朝容在一旁气得脸色都变了。
谢朝华上前安抚道:“妹妹放宽心,小孩子家那里每个头疼脑热的病,嬷嬷这番的确有罪,不过也不是天大的事情,你也犯不着这么,怒极攻心的可不好。”她转头问跪在下头的桂嬷嬷,“可去请太医了?”
那桂嬷嬷深吸了口气,这才稍稍稳了下来,俯身磕头,“太医这会子应该已经在开方子了,老奴请娘娘治罪。”
谢朝容根本没有搭理她,急忙忙略微梳洗一番就直奔东宫而去。
到了东宫,却发现楚楠忻人也在。谢朝容的脸色越发难看。
若非情况危急,怎么会去惊动皇上呢?她连礼都顾不得行便直直冲进了寝室。
谢朝华刚要行礼。楚楠忻挥了挥手,有些无力地说。“进去吧。”他却是依然坐在外头,没有动。
谢朝华走进去,就见太子承雪白的脸蛋烧得通红,平日里清澈闪动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雾,目光涣散,声音微弱,喊着:“母后……娘亲……”
谢朝容紧紧地抱着他,肩膀微微发颤。
太医则站在一旁,应该是把完脉正等着回禀病情。
谢朝华朝他递了个眼色。意思让他出去回话。
太医收到谢朝华的暗示,正要退下,却听谢朝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又发烧了呢?”
她的头埋在太子的身体里,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回娘娘,太子之前所中之毒虽然只是一般的砒霜,可因为太子体质与此毒相克,一直以来毒素难以根除,最近这些日子天气变化多端,便引发了体内余毒。”
“那如何是好?”
太医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微一沉吟,禀道:“过了今日便无事,太子吉人天相,祥龙庇佑……”
“滚!”谢朝容一脸怒容地吼道。
太医讪讪地退下。能保住脑袋他已觉得满足,在宫里当差,能滚就算有福的了。
谢朝容一直抱着太子不放手。任谁劝都无用,直到谢朝华上前说了句:“妹妹。你这么抱着,太子年幼气短。怕透不过气来的。”
谢朝容这才松了手,轻轻放下让太子承躺下。
目光一刻不离眼前弱小的麟儿,他还这么小就要承受如此煎熬,心疼得就像要裂开似的,只恨不能替他受过。
这一日,东宫气氛紧张而压抑,皇帝皇后都未曾离去。只是一个在里头,一个在外面。
谢朝容将宫女内侍都赶了出去,只留着谢朝华一人在旁。
“姐姐,你看这宫里多少毒手要冲着我们母子来呢。”静夜里,谢朝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她独有的娇媚的嗓音,却让人听着觉得阴狠胆寒。
她抬手摸着眼前小人儿的脸颊,然后轻轻将他抱起,搂在怀里。
“妹妹,别把太子弄醒了。”谢朝华走上前,想拉开她的手。
谢朝容却不肯松手,怔怔地道:“承儿平日里那么调皮好动,如今我看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姐姐,我真的害怕。我只有把他抱在怀里,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我才能感觉到他是活着的。”
谢朝华轻叹。
“他还不可以死,他还这么小。”谢朝容呜咽,“姐姐,你说是不是因为这次我该死却没有死,所以报应全让承儿受了呢?我情愿是我死啊!他应该长大,然后有一番大作为,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骄傲,也是我这辈子全部的希望,他如果死了,我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谢朝华靠着椅子半睡半醒之间,突然听见阿容的声音,“我不会把承儿给你的!”
她睁开眼,寝殿里没有其他人,妹妹阿容靠在床沿上,闭着眼,手伸向上方肆意挥舞着,“陈妃!你死了,去你该去的地方!不要想将我的承儿带走!”
原来她是在说梦话。
过了会,她声音渐渐低下来,谢朝华轻声走到她旁边,正想给她披件衣服,突然谢朝容的睁开双眼,瞪着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恶狠狠地说:“我绝对不会把他交给你的!”
“阿容,是我。”谢朝华柔声道。
谢朝容呆了呆,半天回过神,醒了过来。
“母后……”一个细微而清晰的声音响起来,两人同时望过去,就见太子承睁着眼睛,眸光清澈,他伸出小手摸着谢朝容的脸。
谢朝容收紧手臂,将太子抱在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母后为什么哭呢?”太子承奶声奶气地道,“不哭,不哭。”
谢朝容点着头,“不哭,母后不哭。承儿,母后发誓这是母后最后一次哭,以后再也不哭了。”
谢朝华去外头请太医进来的时候,踏进门槛就听见妹妹阿容说的这句话。
太医进来诊脉。说了一堆吉祥话,无非意思就是太子度过危险了。
谢朝华退了出去。见楚楠忻在外头,他今日散朝之后。命人将折子都搬来了东宫处理。
“皇上,太医说,太子无碍了。”
楚楠忻神色松了松,转而冲着谢朝华点了点头。
谢朝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