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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旭伸手接了过去,打开袋子,从里面显露出一枚印章。
☆、第八章 未雨绸缪
第八章未雨绸缪
宋旭手轻轻抚摸着袋子。
“过去的伤痛就让它成为记忆吧。”谢朝华看着突然变得有些沉静的宋旭说道,“你早晚都是要娶妻生子的。”
宋旭仰起头,过了一会儿,转过头对着谢朝华展颜一笑,露出他的笑涡,“那不过是作为一国之君的义务罢了。”他语气里颇有些自嘲,“都说九五至尊,可谁想过这至尊的皇帝,连娶个妻做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呢。”
“谁不是命运的棋子呢?你想要的,往往得不到。你不想要的,却在你手中。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珍惜当下、珍惜所拥有的。”
宋旭又将里面的印章取出来,端详了一番,“以日耀业……这是太子显的印章?”
谢朝华想,原来不单单只有她看见这四个字会想到太子显,不过这样也正好能看出他并不知道阳影的秘密,虽然当年外祖父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你可曾听说过一个名叫阳影的组织?”
“恩,听过。”
谢朝华盯着宋旭,一字字道:“凭这枚印章便能号令阳影。”
宋旭的脸上终于露出惊讶的神情来,瞪着谢朝华看了半天。
“呵呵……”谢朝华一阵轻笑,笑声里透着深刻的无奈,“谁曾想当年令人闻风胆寒的阳隐,如今也不过是名存实亡了。”她说到这里,一声轻叹。
宋旭的目光带着探究,他问得很直接,“你将此物给我?为什么?”他知道。谢朝华所说阳隐如今名存实亡,其实应该是今非昔比。虽不如以前强大,可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她不主动提出来,他甚至不知道如今掌控阳隐的人会是她。
谢朝华笑,“这算一个见面礼吧,日后我总有要求你看顾的时候,希望你能给几分薄面。”
宋旭听了她这话,竟然心里毛毛的,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她给了这么大的一份见面礼,这日后要还的人情他还真怕会还不起啊……
谢朝华看他的变得有些古怪的脸色。忍不住笑出声,慢悠悠地道:“放心吧,不会是让你太为难的事情。”
这么一说,宋旭好奇之心倒是被勾起来了,听这话她好像已经有所打算了,禁不住问:“究竟什么事情?你提前跟我说说,我也有个准备嘛。”这一刻,宋旭又恢复到往日那有些痞痞的样子,挤眉弄眼。
谢朝华却只笑不语。
秋日的阳光并不灼眼。透过院子里的树木枝叶洒下来,落在两人的脸上,明暗交错。周围的东西都被今天那红艳艳的日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粉色又好似在这之上不经意盖了一层若隐若现的金光。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细细品味着这难得的静谧安宁。
宋旭周身忽然散发出一种浸透骨髓的静谧感。那是与政治皇权的喧闹与骚动完全不相容的神情。
谢朝华看他手上握着那鹿皮袋子,轻轻的抚摸着。
这一瞬间,她觉得那个女孩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宋旭对于她的情感。已经超越了对爱人的痴恋、对伤逝的悲叹,而是**于尘世的。最完美的记忆。
那个女孩在宋旭的记忆之中没有任何缺陷,因为她短暂的生命。这种美好便被永远地定格下来。
谢朝华看不见宋旭脸上的神情,但是她肯定他笑了。
不知过了多久,谢朝华突然开口:“有时候遗憾或许也是一种完美。”
宋旭转过头来,对谢朝华道:“只要活着,就不该悲观。”
谢朝华忍不住道:“你觉得你还能再拥有那样的感情了吗?”
宋旭面露微笑,真诚地道:“或许真的很难,如今我的地位都让这一切变得那样遥不可及,可是我还可以有大半生的时间来找寻。”
他顿了顿,接着道:“人生在世,顺境不过十之一二,逆境也不过十之二三。这都不是很主要的,重要的是内心一直存有希望。我之前就说过,你其实比我已经幸运很多。”
谢朝华轻叹,“我……只是……有些事情不想再去奢望了。”她抬手挽了挽头发,笑了笑,眸中却流露出无法形容的伤感。
宋旭凝视着眼前人,“从小,我没有身份,甚至连自己父亲的名字都不知晓,多少年来,我不止一次感到身心疲惫,那真是累得想死的感觉。在她死了以后……我曾经觉得世界变得漆黑一片,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可那时候有个人对我说,即便在最荒芜的地里,只要你种下一颗希望的种子,最后荒地也可以变为绿洲。”
他笑得如同从前那样,明亮而温暖,“于是我便不想死了呢,因为我心中还有希望,我要活着,连同她的那一份。以后我定会生儿育女,可是此生,她永远都会占据我心里一个位置。今生我拥有过,记住了,也就没有遗憾了。而你呢?你甚至都没有努力过就轻易放弃了。”
“我曾经那样努力过,可最后……”
宋旭打断她,“你知道什么叫努力?努力,就是跌倒了一次次再站起来。”
谢朝华一言不发地看着宋旭,他回望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对不起。”他站起身,“有些事情我很想帮你,但是朕却帮不了你。”
她并不意外,宋旭是她可以倾诉心声的朋友。而肖旭,却是肩负着一国之责的君王。
宋旭走了,如今他的身份却抽出半天时间与自己见面,她真的很感动。
望着天际,湛蓝而无一丝微云,秋高气爽,明净澄澈,这般清透。谢朝华不禁想起刚才宋旭的话,。。。。。。她,真的能做到吗?
朝廷选才的事情如火如荼地在各地进行着,而朝中群臣则开始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有人说如此选拔人才,实在有违祖训。
而有些则上书皇上,说按照此法选出的人才也应该先多番观察考验之后方能启用,不该马上介入朝政。
可令众臣大为讶异的是,当朝太傅谢琼却是竭力推崇皇上的决定,还协助皇上整理文案,并着手开始安排初选过关的人入京觐见。
深夜,中山王府书房内烛光明亮,人影晃动。
“先生如何看眼下的形势?”
将住房看了眼烛火映出的人影憧憧,沉着地道:“皇上选才一事看来是势在必行了。”
肖睿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料到会如此快。”他沉吟了一下,“谢琼的举动你怎么看?”
“唔……他的行为的确有些扑朔迷离,想必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不过,王爷,不管谢氏与皇上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妥协,眼下的情形,对王爷来说却是较为尴尬的,王爷管着吏部,而皇上此举摆明是要跳过吏部来任命官员,说得明白一点,就是皇上要亲手提拔人才为其所用,如此这般,眼下王爷手里的吏部就显得有些鸡肋了……”
肖睿面无表情,菱角分明的脸廓显得尤为阴沉,“如此这般,我还不如尽早交了手上的户部。时机一到,离开京城才是上策。”
“王爷英明。”蒋和方像是想到什么,微微皱眉,“只是如今天下初定,皇上有顾忌或许还不会动王爷新乐的兵马,可也万万不会轻易放王爷离京的。”
“新乐的兵马迟早都会是皇上做文章的地方。等他羽翼丰满,朝中怕是就会有撤藩的折子了。”
“那……王爷的意思,我们该如何应对?”
肖睿目光沉静,看着跳跃的烛火,半天才缓缓道:“前有楼南侵境的前车之鉴,新乐当年的兵马也是仗着遇敌而渐渐组建起来的,如今新乐依恃的,还是楼南之兵,只要边患犹在,皇上就不能解了新乐的兵,也不敢解。这是我最大的优势,但光凭这一点还远远不够。”
蒋和方目不转睛地看着肖睿,“所谓外援内应,若是楼南可谓外援,那么如今却是少了一个……内应。”
“先生的意思是……”肖睿有些明知故问。
蒋和方恭敬地回道:“王爷,眼下朝中局势渐渐明朗,皇上培植亲信的事情已经势在必行,不过朝野上下一定阻力多多,皇上一意孤行,虽有谢琼从旁协助,可想要堵住众臣之口也非易事。所以,王爷不妨表示一下吏部支持皇上选才的姿态,以此让皇上觉得王爷无意与他抗争,由此放下戒心。”
肖睿微微思索,有些犹疑:“谢琼已经做在前头,我若是这么做,会不会有些画蛇添足?”
“王爷,皇上有谢家支持,即便如今朝臣反对之声众多,可真是强意实行也定能实现,如此这般,王爷不如来个顺水推舟。”
肖睿又想了一会,才点头,“先生所言极是,就这么办吧……不过,你抽空还是走一趟新乐,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起来,我们这位皇上当初也不觉得会是如此有强力手腕之人……”
“是,请王爷放心,和方自当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恩。”肖睿神色变得有些恍惚,不知想起什么了,灯火下,不禁出起了神来……
☆、第九章 相见
这一天,前头来人说是谢太傅请谢朝华过府一趟,这是谢朝华自住进王府后,除了谢焕之外,谢氏家族中第一个主动与她联系的人。
虽说谢朝华如今是王妃的女儿,可到底还是姓着谢姓,王妃倒也时常关照她,让谢朝华经常回府去看看。不过谢朝华却是从未主动过,而谢老也从没有差人来让她回府。
不过谢琼到底也只是堂叔,关系远了一层,谢朝华还是禀了王妃后,才匆匆上路,跟着来请人的仆人坐车往谢府行去。
对于堂叔谢琼的此番突然相邀,谢朝华心中还是有些底的。
下了车,这么些年了,这西府竟没有一丝丝的变化,连门前的老槐树也依然如故,唯独门前书着太傅府三个字的牌匾显得簇新簇新的。
谢朝华走进书房的时候,谢琼正低头看着,他抬头看了眼谢朝华,也没多话,握着毛笔的手指了指书桌旁的座位,随口说道坐。”便又埋头书写起来。
谢朝华找了个离书桌略远的位子坐下,谢琼抬眼看了眼,也没,继续低头看公文,时不时还提笔写些。
屋子内安静异常,两个人都没有,就这么坐着。
中间下人进来给谢朝华上了茶,给谢琼换了新茶,目不斜视,一点声响也没有,上完茶便又很快退了出去。
谢朝华一开始还低眉垂目地坐着,可过了许久,谢琼还是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这才抬起头看,见他专注地看着公文。
在府里,谢琼便只穿了一件淡青色的袍子,虽然人过中年,可仍是眉清目朗,姿态高洁。
谢朝华,堂叔至今都没有续弦。而像他这样一个风姿卓绝,如今又官运亨通,可谓位高权重的重臣,若是有心要娶妻,也不有多少人家愿意,可堂叔如今依然孑然一身,谢朝华看着他,突然心中千般滋味……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谢朝华忍不住小声说叔叔,出来久了,王妃肯定要派人来询问的。”
谢琼停了笔,抬起头看着谢朝华,沉吟了有一会儿才道一个月前,皇上下旨从全国各地征集治国良策,为了避免各种徇私冒名顶替者,每一份策论的作者名字皆被隐去,只以代号为名。经过一番筛选,从几百篇中选中了三十来篇,放榜公诸于世,要上书者详论。三日前,从第二次呈上的文章里,皇上亲自选了五篇,公榜昭示,传那几位作者入殿觐见。”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这五篇策论中,又有两篇论点精辟,见解不凡,然因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