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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嫡秀+番外 作者:尧日生(起点榜推vip2015-02-02完结)-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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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焕摇了摇头,面容沉痛,“听说族长头都都叩出血了,可皇上根本不听。”
  谢朝华默默无语,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在她眼里,当今的皇上,自己的父亲,叔叔谢琼,还有肖睿,这些整日与政治为伍的男人,心就像古井,究竟有多少深,根本无人能知晓,也根本看不到底。
  韩琅文一脸悲痛之色,他又灌了自己一杯酒,道:“虽然与匈奴的恩怨不可能轻易了解,可战事连绵。苦的还是百姓啊。”他叹了口气,“听闻何震将军当日与匈奴一战,伤了元气。唉……而何少将军又在楼南殉国,国无良将啊……”
  谢焕陡然抬头看向谢朝华,韩琅文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谢焕,又看了看谢朝华,大概是看谢朝华的脸色有些苍白,劝慰道:“谢小姐莫担心,谢兄此次也只是督修河渠罢了,不参与战事的。”
  韩琅文说那番话时,谢焕的眼中划过一抹悲伤,却转而一笑,接过韩琅文的话,“可惜我一个文官,虽有心报国,也只能做点琐碎小事。”
  韩琅文道:“谢兄切莫妄自菲薄。”
  两人复又推杯把盏起来。
  谢朝华突然忆起那晚听外祖父与王良的对话,又联想到影卫统领的到访,时间上与皇上定下北伐的时候巧得仿佛隐隐暗合,可她苦思冥想却又无法将这一切与北伐联系在一起。
  今日这顿饭是谢朝华来建水吃得最抑郁的一次,食不知味,美味佳肴入口都如嚼蜡,她实在坐不下去,告退,回了月华居。她早些时候就差人回郗家给母亲捎信,说今日就住在谢园不回去了。
  此时已近五月,月华居外的荷花池中,已颇有绿意,与刚来时所见一派萧条景象大不同。
  可谢朝华心中却难以舒怀,忽来一阵风,吹灭了窗边的蜡烛。屋内漆黑一片,借着暗淡的月色,隐约见得青烟缭绕,谢朝华恍惚之中却好像闻见了战火硝烟的味道……

  ☆、第二十五章 一波未平

  第二十五章 一波未平
  谢焕没几日就出发去修渠了,虽然工地离建水不远,一来工期紧张,二来他又是督工,所以只怕不修好是不会回建水了。
  之后的日子里,谢朝华关于谢焕的消息,反而到是要从韩琅文的嘴里才能得知。
  谢焕日夜赶工,根本忙得应接不暇,给谢朝华的平安信大都是夹杂给韩琅文关于工程图的信件中托他捎带。
  谢焕出发前,韩琅文其实提出过同谢焕一起去的意愿,毕竟那是他的专长。
  可谢焕只笑了笑,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去不去,可不是由我说了算的。”
  以谢朝华对韩琅文的认识,觉得必少不了一番争执,却没想到,韩琅文此次只是抿了抿嘴,低头翻看起案几上的图卷,挑了几张卷起,这才抬头说:“虽然你已经知道不少要领,可这毕竟只是纸上谈兵,实则情况要根据当地土质、天气等许多因素来定夺。这几卷是我研修了那里的地貌情况结合汜水这些年的汛期情况所画的图,可做参考。另外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书信来往。”
  谢焕接过图卷,点点头,转头又关照谢朝华几句,最后他说了句:“战事将起,建水虽不过是一个小城镇,到时候怕也不安定,若有什么事情可找琅文商量,有他在,我是放心的。”
  谢朝华疑惑地看了看案几旁低首的韩琅文,她看不出这个有些高傲,冲动又痴迷修渠的韩琅文为何让哥哥如此看重。韩琅文此时好似继续低首整理图卷。可仔细再看,手却一直停着没动。他的心思在哪里?
  谢朝华没有看懂。不过韩琅文却是成了谢焕在修渠一事上最要紧的顾问。
  这一日,韩琅文来郗家。终于又带来谢朝华翘首以盼的信件过来。
  谢朝华已经许久没有收到谢焕的来信,这几日正有些焦急。
  只因不久之前传来消息,知州一带连降暴雨,而谢焕所在之与知州不过数十里之遥,听闻因暴雨的关系,以至于汜水水情紧急,谢朝华不由得担心谢焕。
  “究竟怎么一回事情?”韩琅文刚刚踏进郗家,谢朝华母女听闻后赶忙前来相见,一进屋子。谢朝华见到韩琅文就开口问。
  韩琅文坐定,看了看郗茂娴与谢朝华关切的神情,却是问,“大人不在?”
  “父亲他出去了。”郗茂娴道,“琅文,究竟怎么了?”
  韩琅文听郗道函不在,皱了皱眉,还是将事情始末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知州一带遭暴雨之后,果然汜水泛滥。灾情严重,岂知屋漏偏逢连夜雨,百姓聚在知州衙门前请求开仓济民,知州太守是个胆小怕事的。加上粮仓里又全都是为了皇上此次北伐准备的军粮,不肯开仓。
  双方僵持,灾民暴动一触即发。
  “后来呢?”
  “谢兄那时正在知州衙门。由他出面,开仓放粮赈灾。”韩琅文声音低沉。
  “啊?”谢朝华陡然站起来。“私放军粮,等战事一起。若万一到时候粮食不够,凑不齐军粮上缴怎么办!”
  人人皆知,那是杀头的重罪。
  一抹厌弃之色闪过韩琅文的眼睛,他冷冷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为水,也是国之根本,自古凡动摇根基之乱都是因为民心乱了。倘若天下的百姓都衣食饱暖,战亦无根源,不战也胜了。”
  “这道理不用你说,我自然明白。”谢朝华说道,“灾要赈,可百万将士的命也是命!”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不是生气,而是惭愧。
  想当初,自己曾经耻笑肖睿,说他“攻于计而疏于德”,此时此刻在韩琅文蔑视的目光下,成了一记耳光扇在自己脸上,**辣地。
  烈日当空,听说韩琅文这些日子都在为赈灾奔波,在建水四处游说,让人有钱出钱有人出力,虽然成效甚微,可他却干得起劲。
  “今日见韩公子,整个人都黑瘦了许多。想来这些日子够他辛苦的了。”翠儿递上韩琅文送来的信,向谢朝华说着。
  自从上次事情之后,谢朝华与韩琅文关系尴尬,
  翠儿私下里笑说,“姑娘与那韩公子那日说的话,咬文嚼字,翠儿也就一半明白一半糊涂的。这读过书的人到底不一样,斗气都这么斯斯文文的。”
  “谁与他斗气呢。”谢朝华白了翠儿一眼,从她手里接过信,拆开自顾自看了起来。
  翠儿在一边站了半天,却是发现一张没有写满的纸,谢朝华却是已经足足看了一盏茶的时间了。
  “最近天热了,让厨房里煮点绿豆羹,若是有客人来也好消暑解乏。”谢朝华突然说道。
  翠儿使劲憋住笑,“知道了。”
  如今府上的客人算来算去也就只有一个人。
  看着翠儿离去的背影,谢朝华摇了摇头,翠儿要误会就让她去误会吧。放下手中的信,大哥信中只说一切都好,灾情控制住了,可谢朝华心里依然觉得不安。
  天气越发炎热起来,知州的灾情到底还是对建水有了些影响,谢朝华本来想着将几块地脱手也被搁置下来,这日她早早与管家查完帐离开账房,打算去母亲屋里坐坐,小红跟上来禀道:“韩公子来了,正在厅上,郗大人与夫人也都在。”
  谢朝华听了,转而朝前厅走去。
  抬脚才刚刚跨进厅里,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抬眼扫了堂上几人,神色凝重。
  “出什么事了吗?”她心中一紧,走到母亲边上,“母亲,怎么了?”
  堂上一片静默。
  “是不是焕哥哥他……”谢朝华不知怎么,脑中只出现谢焕的身影,心中有着不祥的预感。
  “朝华……”郗茂娴只说了两字就被郗道函给打断,“阿茂!”
  “父亲,我想这事情不该瞒着朝华。”郗茂娴注视着堂上的郗道函,口气却是十分坚决。
  谢朝华心突突地跳,“究竟怎么了嘛!母亲!”她焦急万分。
  “朝华,你焕哥哥出事了。”郗茂娴伸手握住谢朝华的手,将事实说出。
  “是因为军粮的事情?”谢朝华此句话虽是问话,语气却是肯定,她转头看向韩琅文,带着询问。
  韩琅文目光沉重,点点头,“这些日子知州的灾情已经控制住,却没想到北伐的督粮官却突然到了知州,查验之下发现军粮不见,追究之下知道是谢兄所为,立刻就将他锁了。”
  “我哥哥如今是朝廷官员,怎么能不问清楚事情,说锁便锁了!”谢朝华有些激动。
  “那督粮官说备战时期,一切以战事为重。说是要将谢兄军法处置,他手里还有皇上的御赐金牌……”
  谢朝华听了,一下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儿,只见她深呼吸几下,才又开口问,语气变得冷静,“那如今是什么情况?”
  韩琅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知州百姓知道此事,纷纷在衙门前为谢兄喊冤,那督粮官见群情激动,倒也不敢动手,只先暂时先将谢兄扣下,暂时没有定论。”
  谢朝华看了看外公郗道函,道:“此事既然我们知晓了,想必琼叔那里不久也应该获知了,他得知此消息定会想办法,那督粮官拿住焕哥哥也不过是因为担心军粮一时半会儿凑不齐,想抓焕哥哥抵罪罢了。”
  她略微沉吟,又道,“不过只怕万一,为今之计,我即刻动身去知州,想法子拖延时日,兖州那里到知州,最快也需昼夜马不停三日才到,而这些日子连着下雨,怕路上难走……”
  “不行!你不能去,我去!”一旁的韩琅文突然开口。
  “你去?”谢朝华看了他一眼,道:“你什么身份去?又凭什么能拖延时间,那督粮官又为何要听你的话?”
  “那你呢?”韩琅文盯着谢朝华,“你又是已什么身份去?你就保证那督粮官会听你的话?”
  “怎么说,兖州府的谢琼是我的叔叔。他一个督粮官总是要看在这个面子上让我几分,他此番来兖州,不外乎是为了凑齐军粮,若是得罪了谢家,完不成置办军粮的任务,也难逃罪责。我想,焕哥哥如何处置,他此刻应该也是犹豫着。”
  “既然如此,只要对那督粮官陈述利弊,无论你去,我去都是一样的。”韩琅文说。
  谢朝华不知怎么,心中莫名火起,“怎么一样!这是去求人的事情,韩公子一向心高气傲,志向远大,你能低声下气求人吗?你懂如何以利诱之吗?”
  韩琅文被她说得一怔,刚要开口,一旁的郗道函突然开口道:“都不要争了,你二人都老老实实待在建水,知州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大人!”
  “外公!”两人异口同声。
  正僵持不下,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笑声,“我看也不用争了,只怕你们都没这个功夫了。”说着走进来一人。
  谢朝华转头看去,只见此人面善,仔细想想才忆起,这人是那日自己昏倒后给自己诊脉的李大夫。
  只见他笑得阴森,“私逃出狱的囚犯,窝藏朝廷重犯的帮凶,今日一个都走不掉了!”
  谢朝华一惊,这才注意到屋外刀枪林立,不知何时,已经被官兵给包围住了。

  ☆、第二十六章 诱*惑

  第二十六章 诱*惑
  李大夫盯看着被团团围在堂上的众人,隐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拳,他终于等到了将郗道函狠狠踩在脚下的这一刻,这个机会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他本姓章,当年好不容易有机会进入太学读书,前途一片光明,却因犯错而被那时还是祭酒的郗道函逐出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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