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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坟,无墓碑。
坟前只供两根蜡烛和一碟水果,很简单。
崔骁站在那发呆。除了名字,他对方台的身世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本来是想立块碑,但是考虑到上面只刻名字显得很冷清,干脆算了。
或许方台在天有灵还觉得甚好,她不屑于他所做的任何事,即使做了也只是徒增厌恶。
“你是个好姑娘。”崔骁突然开口,姿势改为半蹲。“我没想过伤害你,当年的事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本来,有些话我想当面和你谈,但是、没必要了。只望下世,你过得幸福。”
关猛默默递上冥钱,崔骁没有马上接过,而是盯了一小会儿。
这些纸张真能给死者带去慰藉么,还是说只为了让活着的人心安理得。
可不做这些,还能做什么?
拿过冥钱,就着蜡烛烧起来。火很旺,但是要完全烧掉一叠纸还是有难度的,得用支小木棒撩拨一下火焰才能渗透每一张。
忽然,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天一下子暗沉下来,乌云涌现。
“要下雨了,回去吧。”关猛提醒道。
崔骁只听没动,他要等冥钱烧成灰烬。
乌云来势凶猛,很快遮住了所有光线。
关猛疑惑地看着天空,十一月份怎么还有这么突变的天气?
“轰隆”
头顶传来闷响,闪电蓄势待发。
“大人快走吧,别淋湿了。”
崔骁抬头望了望密厚的乌云,嘴边浮起古怪的微笑。
关猛唉了一声过去扯起崔骁,把人拉到马前,缰绳还没解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道闪电直直劈向坟前,点燃的蜡烛和贡品被击得四分五裂。
“不!”崔骁挣脱关猛要冲向墓前,关猛扑上去死死按住。
再一道闪电以更巨大的力量击下,生生把新坟劈成两半。
“走开~”崔骁震倒阻挠他前进的关猛,如猎豹般奔向残溃的墓地。
还差一点、就只差一点,崔骁即将到达,可是又一道闪电冲下,强烈的电流把他弹出几米开外。
“大人!!”
关猛嘶吼着冲了过来,扶起人,一股焦味扑鼻而来。仔细查看,不仅头发和衣服均有烧到,胸口还被划开道口子鲜血直冒。
“冤孽啊~~”关猛痛哭,人都死了还能生出这样的事端,究竟要纠葛到什么程度才是个头啊~
“咳……”
崔骁只昏厥一下便醒来,因为他感觉有很重要的事等着去做。
“扶我去……”
关猛顺着手势一看,是方台的坟,心生抵触。
崔骁见叫不动关猛,索性自己挣扎着走过去。到坟前一看,棺材已裸露出来最惊人的是棺盖竟然裂成了两半。
崔骁找到下脚点,抓住棺盖,用内力把它们都掀飞出去。
方台安静地躺在里面,和预想中的一样……不,不一样,有地方不一样!
崔骁激动但小心翼翼地踏入棺内,伸出手,探在方台的颈项。
平和而有力地脉动,就同普通人一样。
拨开凌乱的发丝,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眼前,只是,眉心多了颗红如鲜血的痣、一颗仿佛属于身体一部分的痣。
掀开盖在方台身上的白布,呈现的是赤裸、还有宛如新生的无暇肌肤。
脱下外衣压在上方再把下面的白布抽走,包好衣服,崔骁抱起方台跃到地上。
关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比起方台复活他更宁愿相信大人是被雷劈后精神错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大人,你去哪?”
崔骁停下脚步,回头告诉关猛:“南平。”
“回南平可以,但是先把尸体放下。”
“尸体?”崔骁不悦:“她不是。”
关猛抽出佩刀拦在前面,用最坚定的语气告诉大人:“不管是不是都不可以带她走,否则,我剁碎她。”
崔骁面无表情,抱着方台前进了几步。
一道寒光闪过,几缕长发掉落地上。
崔骁低头看看,方台的侧发被削了一大截。
“属下说过……”
话被凌厉的招式打断。崔骁因抱着人改为腿式攻击,可杀气没有为此被减弱,相反,它以更迅猛的姿态逼向关猛。
关猛丢掉武器空手接招,但由于心中并不想真正与崔骁对峙,七八招过后被踢倒在地。
大雨瞄准时机,倾盆而下。
关猛捂着胸口咳了几声,重新爬起。
“属下不能看着大人、一错再错。方台是祸根妖孽,她不能留在世上。”
崔骁把怀里人往上拢拢。“你若念主仆情义就替我处理好今日之事,若不愿,往后出什么事我也担得起。”
语毕,崔骁走到马前解开缰绳,深深看一眼不远处的关猛后,策马而去。
☆、第一章 失明
春杏端盆热水进屋,拧了条棉巾开始替躺在床上的女子擦脸。收拾妥当,轻轻推了推女子肩膀,唤道:
“姑娘、姑娘,醒会,该喝药了。”
女子嗯了声,翻身向里侧,继续睡。
“喝完药再睡,等凉了苦得很。奴婢去把药端来。”
春杏到小炉面前拿下砂锅倒了碗药,把药端到床边,又推了几把,女子这才慵懒地坐起来。
“慢点喝,仔细烫。”
春杏在旁边帮忙吹气,好让女子能更快喝完药。
“今天觉得好些了吗?”
“嗯,眼睛没那么疼了。”
“符先生医术了得,姑娘很快就能看见东西了。”
女子浅笑,两三口喝光了碗里的药。春杏把空碗放回桌上。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春杏看看天色,快晌午了。“能用午膳了,姑娘饿了吗?”
“不饿,刚喝了一碗药撑着呢。”
“那怎么一样。”春杏咯咯的笑着,走过去把被子捂好。“姑娘先眯会,奴婢到厨房里拿肉粥和些小菜来,很快回来。”
女子点头,顺势躺下。
厨房
“春杏来啦,都准备好了,拿去吧。”一胖大叔乐呵呵的把托盘交到春杏手上。“昨儿我见姑娘没什么胃口,今儿就改了菜式,应该能多吃两口了。”
“多谢朱伯,辛苦您了。”
“小事小事,快去吧别让姑娘等久了。”
“嗯。”
春杏欢快地把食物端出去,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回到房内。
“姑娘,今天的粥可香了,奴婢一路上都在流口水呢。”
女子把头转向外边。许是被丫头感染,语气也变得愉悦起来:“那你和我一块吃吧。”
“不成,太不像话了。”
女子笑出声,再次坐了起来,闻到浓郁的米香时口水禁不住上冒,确实挺诱人的。
春杏细心的喂粥,偶尔说了什么话两人笑作一团。
“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女子又开始问这个必问问题。
“好姑娘你问别的吧,这相同的话奴婢嘴都说出茧来了。”
“死丫头~”女子娇嗔着要拍打婢女,可不想手扑了空,方才还喜悦的神情抹上几分阴影。
春杏赶紧把手搭了过去,又拿了些有趣的事分散女子注意力,这气氛才慢慢缓了回来。
一顿饭折腾了半天才吃完,还好也没什么事可做大把时间浪费。
女子突然抱着头呻吟,春杏见状赶紧拿刮痧片刮痧,边刮边问疼得厉害吗要不要请大夫?女子摇手,这头疼都是家常便饭了请大夫来也看不出什么,就别麻烦了。
“符先生有留止痛药,可他说要疼得很厉害才能吃不然会依赖上的,姑娘咬咬牙就过了,没事的。”
女子难过地揪着被子。为什么她苏醒后不是这病就是那痛,药不知吃了多少,罪也不知受了多少,真不清楚要到哪年才消停下来。
“春杏,大人……大人呢,还没、没回来吗?”
“呃……”春杏支支吾吾,大人还要好几个时辰后才回来,可看姑娘疼得声音都变了又于心不忍,怎么办啊?
“姑娘等着,奴婢把药拿来。”
女子急忙伸手在空中乱舞,本来走开几步的春杏退了回来握住慌乱的双手。
“还是听先生的话吧,我熬得过去,真的。”
“可是……”
“没关系的,答应我,大人回来后别提这事我不想再给他添堵了。”
“不行啊大人交代过了……”
“好春杏,当我求求你了。”
春杏犹豫了很久,勉强应下。女子一听,紧皱的眉头松了些,觉得头也没那么痛了,唯有心中还堵了口气,一口吞不下又吐不出的闷气。要问闷气是怎么来的她也说不上,经常这样反反复复把人都弄厌了。
☆、第二章 奇怪
崔骁一下班就冲回来,到家门口时绊了一下差点摔个大跟头,开门的下人忍不住笑出声,后面的关猛瞪了一眼硬把人家的笑脸扭成了哭丧脸。
到了厢房,守在外头的春杏比了个安静,崔骁放轻脚步。
房内,符先生正紧张针灸。这脑部不比其他,稍有差池都会有性命之忧。
“啊~”
一声痛呼传来,崔骁心急地上前询问,符先生解释是正常现象,崔骁不信前几次针灸不见喊疼这回喊了还叫正常吗?
“我没事。”女子显得有些虚弱,有气无力的。“我想好快点所以让符先生加重治疗。”
“胡闹,谁准你这么做的。请先生马上按原先的疗程治疗。”
“崔大人多虑了,我答应姑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我也希望她早日痊愈。”
“可事实证明她承受不了。”
“其实……”
关键时刻二人意见产生分歧,一时间僵持不下,直到床上的人突然瘫软才匆忙结束了这场争论。
“崔大人,针施到一半更危险你还是到旁边候着,有我在出不了事。”
符先生把崔骁推远了几尺,返回拿起银针继续治疗。
房内安静的只听到外头寒风呼啸的声音。崔骁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的女子,生怕露掉一丝细节。
半个时辰后针灸结束,符先生边收针边赞叹:“姑娘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子,相信没什么事能难倒你。”
崔骁扁嘴,少来这套,针又不扎你身上说得倒是轻巧。
春杏走到床边探了探,可不得了,衣服全被汗打湿了,看样子比想象中还疼真难为她都没再吱一声。
“二位,奴婢要给姑娘换身衣裳。”
符先生哦了一声提着药箱往外,倒是崔骁,一听春杏的话没马上回避还直奔床头摸人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