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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最痛恨这种搞什么什么排名的榜了。一,我挣多少钱不关别人的事,只会让别人眼红;另一方面,我是上了榜,可是看到我前面的那个人比我多了几千万,shit,不是让人更有压力吗!”
我自动忽视他的粗话,笑,“那你只有努力排第一了。”
“有点难度。”他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你在哪儿,快回来吧。”
我狐疑地:“莫非你在我家?”
“嗯哼。”
“你跑我家去干什么?”
“哈哈,想吃凌姨做的松鼠黄鱼了,她现在正在厨房呐!别怪我没通知你,回来晚了可就没了。”
我看看表,五点了,便答应着:“行,半个小时到。”
半个小时后我被堵在高速公路上动弹不得。十分钟后妈妈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儿,我说在某某路,她让我快点。挂电话之后手机没电自动关机,我插上电源充着。
又过了半小时,还是没有任何前移的迹象,前面难道发生车祸了?要不然不会堵这么久。说到这儿我想起擎天那辆车门九十度朝天翘的跑车,真难为他,在香港这种地方,实在是杀鸡侍牛刀,半点用武之地也没有。时针慢慢走向七点,天色渐渐暗下去,这疏通效率未免太过低下,我想着该打个电话回去,因为我这手机一充电是自动关机的,现在差不多两格,够用了,就拔下来,开机。
无数个来电未接,都是擎天的。
怎么回事?我第一个念头是,不是中病毒了吧?
打回去,才响了一声不到,已经被接起来:“穿云?!”
“嗯。”
他吼:“你没事?”
我奇怪的问:“我该有什么事吗?”
他一下子软下来,我甚至听得出他声音里的颤抖:“你没出车祸?”
我笑:“你说什么呀!”
“足足打了你一个多小时电话没打通,电视里报道你走的那段路出了车祸,连环撞车,其中有一辆跟你的车型一样,我们联系不上你,凌姨急着要出门来找,结果……”
“结果?”
“她倒了,我刚刚送她到医院。”
第246节:病起(1)
CHAPTER46 病起
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红灯正亮着,我奔过去,看见了擎天。
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我问:“怎么会突然这样?”
擎天摇头:“她听到开着的电视直播,出来看,见你电话不通以为真是你出了事,鱼还炖在锅里,她就倒下去了。”
我说:“她一向身体好好的,除了血压高些,怎么……”
他说:“别急,等医生出来再问。”
我坐立不安,他要我镇定,又问:“为什么电话接不通?”
我解释了两句,他点点头,半晌道:“我已经打电话给御宫先生,还有小翼跟真守云守,有没有其他人再要通知的?”
“哦,”我根本没想到,“谢谢。”
红灯一直闪,我盯着它看。
“会是什么病需要做手术?”我七上八下,期期艾艾起来,“会是大病吗?”
“相信医生,”他说:“相信我。再大的病,我们也把它治好。”
我感激的望着他。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相信,他已经不是一个男孩,而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男人。
他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第247节:病起(2)
我不再说话。
终于,灯熄,医生出来,我冲过去,妈妈脸色煞白并没有睁开眼睛,所有活力仿佛尽从她身上褪去,我心惊肉跳,抓住医生:“什么病?”
医生看起来五十多岁,些微疲惫,头顶稍秃,“不必担心,蛛网膜下腔出血,并非绝症。”
我感觉自己一直紧着的一口气呼了出来,心中大石落定:“这就好。”
蛛网膜是人脑三层被膜中的一层,极其微薄,上面布满血管,人脑内的血管破裂后血液流入蛛网膜覆盖下的间隙,称为蛛网膜下腔出血。头顶微秃的医生——任医生在办公室里这样对我们说。
刚下飞机的继父问怎样才能彻底治好。
医生答曰动手术。
那还等什么?
医生说,需等病情稳定后两到三周,一般十五天左右,确认引起出血主因后方可进行。“接下来一周是高危期,切防并发成脑血管痉挛。”他说。
“什么意思?”我问。
医生停了停,“就是病人如果复发,那就……没救了。”
这时已是第二天清晨,擎天陪了我们一夜,我让他回去休息。
“我再去看看凌姨。”
继父道:“有劳四少爷。”
擎天表示不用客气。
妈妈静静地躺着,任医生跟过来,告诫说客人必须平躺,头不可抬高,同时尽量少翻动,以免急性期内再出血。我们连连应是。
医生走后,我在妈妈窗边坐下,她胳膊上吊着点滴,还未醒,我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头。
擎天说:“要不到美国去吧,或者欧洲、日本,哪里最好就去哪。”
继父点头:“我叫人去查。”
“我一个朋友待会儿过来,他在这方面有点名气。还有,我把原医生也叫来了。”
他们的家庭医生?
继父一听,连忙表示感谢。我刚要张口,擎天又道:“那么先照看着,我再去找任医生谈谈。”
两天后妈妈渐渐清醒的时间较多,我跟公司请了假,日夜守在她身边。妈妈不能动,擦身体、喂水饭、松尿管这些事情我都一手包办,虽则有护士在身边,但我愿意做这些事。
第248节:病起(3)
可一旦清醒久了妈妈就显得十分无聊,你想想,连侧个身都不让,看书看电视一概不允,就是探访的人数都得明确限定,只准做且唯一欢迎做的就是睡觉,然人岂能一天睡二十四小时且接下来又睡二十四小时的?于是乎妈妈自言自语开了:“我这病肯定没问题了。”
我帮她按摩着头部,一边注意着挂在床边同时打的两瓶药水。
“擎天这孩子不错,一天来个两三回呢。”
快滴完了,得记着按铃。
“每次他一来,护士小姐就出现了,可真像他小时候,走哪儿都有姑娘跟着。”
说曹操曹操到。“凌姨,好些了吗?”
“好好好,好多了。”妈妈终于抓住个肯跟她聊天的,使唤我:“穿云,倒茶去。”
擎天走过来仔细瞅瞅,“唔,可不是,比前两日有精神劲儿。”
我起身泡茶,妈妈病中,别说饮茶,便是喝白开水,也只能用管一口一口吸。但她是极怕怠客的,说不动我,就支使小翼回家中把好茶拿来,小翼又不懂,几乎抬过整只茶柜。我说她,妈妈却高兴的道:“得茶香,可解渴矣。”我白眼一翻,对小翼道:“干嘛不把那紫砂茶碗也搬齐?”
妈妈道:“妙极妙极。”
我皮笑肉不笑:“再摆上麻将一副,摸它八圈可好?”
妈妈拊掌:“穿云你怎知晓?昔日汝外婆病重,精神恍惚,亲人女儿全认不出一个,把麻将放到她眼前,却一认一个准。”
好吧,我甘拜下风。
……
大红袍在沸水中翻滚,护士小姐果然出现:“病人该换吊瓶了。”
我站在那儿憋笑。门前走来两个身影,我定睛一看,笑容来不及收敛:“姬先生,云守。”
“我们来看阿姨。”
御宫云守从来只叫我妈阿姨,她站在姬擎宇身后,穿着套装,应该是刚下班。
“请进。”(奇*书*网。整*理*提*供)
“大哥。”擎天迎上,姬擎宇点点头,看我一眼,走到病床前。
我跟过去,对于他的到来,有不真实之感。
第249节:病起(4)
好吧,即使近日确实变得跟他熟了点儿,额外加上我家跟他家算较熟,可是,擎天也就算了,他……还不至于到探病的程度吧?
“大少爷,”妈妈抬起手指一指旁边沙发,“快请坐。”
我是不是该狗腿的上前帮忙掸灰尘?
但姬擎宇并未坐下,他先将病床四周仪器扫视了一圈,然后略略俯身,妈妈一动不动看着他,他一笑之后落座。
云守说话:“阿姨,以前感冒都很少生一个,怎么一下子这么严重?”
妈妈说:“是啊,我跟穿云都是天罡星,不该有大病才对。”
“天罡星?”云守眨眼。我插道:“别听她的,一个人哪可能不生病。”
擎天在一旁附和:“是嘛,上次在普罗旺斯——”
我踩他一脚,一边若无其事的笑。
姬大少望望我们两个,云守一双美眸也直在我们两个人之间打转,我正打算解释在下一时神经抽搐,她掩嘴笑了:“我从未见过四少在女人面前如此模样。”
擎天哈了一声:“因为她根本不是女人嘛!”
我哼哼,暗地里摩着拳擦着掌,妈妈突然道:“大少爷真像阿霄。”
我们全看向她,她平躺着,望着天花板,却没继续开口。
我可不想让她多动脑细胞,笑问:“这可是顶头上司来了,该泡什么茶好哇?”
“哦,找那个青竹筒,那里面的茶好。”
“哪个青竹筒?”
妈妈侧头指挥,这个那个,那个这个。
“哇,好东西,”我找着,“啥时候的古董吧?”
“比你年纪大。”妈说。
擎天趁我没留神顺走,“滑不溜丢的,竟跟绿玉差不多。”
我说:“快拿回来。”
“等等。”他停住,朝空中甩了两把。
“别玩了,我要泡茶。”
“我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个竹筒?”他说。
“你见过的东西多了,”我说,“我还是第一次在家里见呢。”
他将竹筒翻来倒去的看,“对,你瞧,我真见过,这底下有四个字——‘宜、其、室、家’——咦,不对啊,似乎不是这四个字才对?”
第250节:病起(5)
“怎么不对了,”我一把抢过,“放在家里面装东西,正是宜家宜室,妈,哦?”
妈点头,“不过,这竹筒确实有两个。”
“嘎?”
“当年好玩,看到竹子好,叫你爸砍了一段给我做竹筒,”妈说,“但开始都做坏了,最后成品只剩俩,我想着吧,一个给你爸一个自己留着,谁料想被阿霄先看见了,他说做得不错拿走玩,我不好拒绝,所以——”
“对,那我一定是小时候在家见过。”擎天说。
“你真的见过?”妈妈问。
擎天点头。
妈妈却摇头:“那是我们都还没结婚时的事,到擎天你出生,都过了多少年了,阿霄不会留着这种小玩意的。”
“凌姨,我真有印象。”
妈妈笑道:“是,也有可能他没丢,在哪个旮旯窝里被好动的小小四少爷翻到了。”
“才不呐,被我爸珍而重之的放在保险箱里,我还奇怪过,这个东西放在那干什么,钻石打的也不至于吧?”
像某根神经被拨动了一下,我下意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好了好了,喝茶罢。”
下午妈妈略略睡了一会儿,我也靠在她床头打瞌,迷糊中似乎有人给我盖被子,我迷糊睁眼,却是妈妈努力将一层毯子披到我身上。
“醒了?”我问,半边身子是木的。
“嗯。”
“不是说了你别乱动。”我把毯子折起放在一旁。
她说:“别感冒了。”
“知道。”我习惯性抬头看水瓶,低头看尿袋,一个满的,一个空的,似乎无事。又问:“头还痛不痛?”
“挺好。”
我笑:“看来恢复得很好。”
她说是呀,可以出院了吧?
我故作严肃的摇头,一定要满十五天,复诊之后没事。
她掰着指头数,这才过一半不到呢。
我说才一周就无聊了?
妈妈突然说要不你唱歌给我听吧。
我说我唱歌不好听,要听的话,可以放碟。
她不以为然:“谁想听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