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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得可真顺溜。越顺溜我越不信。
“那边有音乐,走,瞧瞧去。”他一拍我的肩膀。
是当地人在举办“薰衣草节”,仿佛一下子被人带回了十八九世纪:女士们穿着细棉布缝制的柔软长裙,孩童们的短袖做成蓬蓬的灯笼状,男士们则套着绣花的马甲背心。他们围成圈在跳普罗旺斯舞,马车上,自行车上,到处都插满了深紫浅蓝的花束。
“去跳舞!”擎天拉我,我摇摇头,指指旁边以车当店的小摊贩,那上面摆满的薰衣草小枕头、各式各样自制的小香皂、精油更吸引我。
他嘘了一声,自顾自玩去了。
姬擎天绝对一玩儿主。我这边正对着方形圆形透明半透明形同艺术品般的香皂们爱不释手呢,那边忽然爆发出阵阵叫好声口哨声,果然,这小子又在哗众取宠了。
他配合音乐跳的什么舞我可不太懂,也许是十九世纪乡村舞?反正他跳得很快,两脚尖交替的拍子可能还不到2/4,一看就是种欢快的舞蹈。所有人都被他吸引住了目光,不可否认,此刻的他十分迷人。
他一会儿单人跳,一会儿顺手抄住某位女郎的腰打个旋儿,女郎们不但不以为忤,反而格格的笑。
演奏师们也被带动起来,速度越加越快,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手揪住了你的心,一点一点往上提,而你却不知何时是终点,只能看着场上舞的那个人却丝毫不受影响般跳得更加欢畅。
一系列下行音后,天空仿佛电闪雷鸣,地上活泼热烈——这是个非常动人、充满魔力的场面,就像世界末日的狂欢,纵使我早知姬擎天舞跳得好,但也仍免不了跟众人一样如痴如醉。终于,风雨停歇了,两次长长的颤音将曲子由激烈转为欢快,高潮中,全曲结束。
第23节:薰衣草节(5)
场面沸腾起来,女士们围上去,不管自家男人或男朋友嘻嘻哈哈的抗议声,争先恐后和他拥抱——此刻的姬擎天,黑发因浸濡了汗水丝丝溜在脸上,黝黑发亮;衬衫半敞,露出精壮的显然经常享受阳光的健美胸膛,还有紧身裤下肌肉发达的大腿——我脑海中浮现出孔雀王的身影:一只最漂亮最诱人的雄孔雀,引得雌孔雀们颠狂。
“真性感的小伙子,不是吗?”卖肥皂的老太太收回目光。
“是啊。”我答,祝那些试图将拥抱礼尽力变成亲吻礼的女郎们好运,一边挑出一淡芳绿一玫瑰红的方形小肥皂让她结帐。
“好久没见到这么会跳舞的啦,要我是个年轻姑娘,一定请他跳一支。”老太太找了零钱,帮我把肥皂用纸包好。
我不由一笑,老太太心态真好。
“你跟他是一起的吧。”老太太又道。
“您怎么知道?”
“都是东方人呀。”
“是的,您真聪明。”
她听到夸赞,眼角笑纹加深,“好好看着你男朋友,这里的女孩子都很热情。”
“哦,他不是。”
“为什么?”
还有为什么?“没感觉,也没想过。”
“太可惜了。”老太太啧啧有声。
“穿云,过来!”
扭头,我以眼神询问什么事。
擎天一个劲朝我招手。
“去吧去吧。”老太太笑眯眯。
一众雌孔雀也朝我看来。于是我昂首挺胸的上了。
“这是我女朋友。”他揽过我的肩,以法文道。
众雌“啊”了一声,纷纷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又拿我当挡箭牌。我一边思索着这次该敲诈他什么宝贝,一边配合他做微笑甜蜜状。
女同伴们渐渐归队,在场男同志们显然认为这该归功于我,冲我笑得格外灿烂。
音乐又响起。
“May I?”他扮绅士,朝我半躬腰。
我偏不:“舞已经跳过了,我要听你唱歌。”
擎天眨眨眼:“好。”
他走到乐队面前,借了一把木吉他。
第24节:薰衣草节(6)
“你要在这儿弹?”好吵,又人人都在跳舞。
“我一弹,他们自然都停下来了。”
真是牛人。我一直觉得他这么爱出风头,实在该去做电影明星。
“薰衣草呀,遍地开放。
蓝花绿叶,清香满怀。
我为国王,你是王后。
抛下硬币,许个心愿。
爱你一生,此情不渝。”
啊,《薰衣草》!诗歌一样的英国民谣,只不过他唱的是法文版。
乐队的调子奇异地转音,附和起来。
人们面带微笑,一边起舞,一边低声跟着吟唱。
我好像忘了说?
这个人虽然爱出风头,但毋庸置疑,他的确有尽出风头的本钱。
第25节:生病事件(1)
CHAPTER5 生病事件
人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纱,玛戈好歹是我们餐厅一枝花,这不,才一星期,她已经得偿所愿,在后院游泳池里与她的新目标鸳鸯戏水上了。
我把头发结成一条辫子,在厨房整理香料瓶:翠绿的罗勒,幽绿的迷迭香,浅绿的香薄荷,白色的墨角兰,粉红的百里香,全部用抹布把外面擦干净,一排排光亮光亮的,看得人心里就舒服。又切了一个西瓜盖儿,想了想,取出一瓶玫瑰红酒,渗进西瓜里面去,然后将整瓜送回冰箱冰镇。
拍拍手,接下来用生菜、土豆、黄瓜、樱桃、西红柿做了一盘沙拉,也放进冰箱冰着,OK,差不多了,背起我的画架出门。
沿着一条路到了一片小树林,四周皆是蝉鸣,有一两只狗躲在树荫下休息。我走到溪流边,放下背着的东西,小憩了一会儿,然后取水沾颜料作画。日头渐渐西斜,一群鸟儿从远处成群的飞回树林,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我惊醒似的看了看,才知道时间过得飞快。
收拾收拾赶到市集,买了一瓶橄榄油,又到老杜米那儿去选面包。
老杜米的面包是镇上知名的好,尤其是一种小圆面包,比传统的法式长棍面包更硬更有嚼劲儿。老杜米见我背那么大一框,赶紧叫他的儿子杰夫帮忙。杰夫是个英俊的少年,我乐滋滋地答应了,于是少年背着我的画架、我提着他们的面包回家。
擎天在门口转悠。我迎上去,他手里拿着两个手机,把属于我的那个塞给我:“出门记着带。”
我有些莫名其妙,他又要说啥,见到杰夫立在一边,问:“干什么的?”
“帮我背画架呢。”
“我来。”他毫不费力的接过,跟少年道了声谢,杰夫向我道别,走了。
“玛戈呢?”气压似乎有些低,难不成第一天约会就吵架了?该不会啊,玛戈昨天明明还兴高采烈跟我说今日安排的。
“你希望她留下来?”擎天反问。
我推开门,举举手中的袋子:“特地多买了一人份来着。”
他把画架放到角落:“那还真是招待周到啊。”
“作什么阴阳怪气,”我撇嘴,找篮子把面包盛上,“还不是看在你俩初次约会,给你面子懂不懂?”
他突然笑起来:“得得得,什么初次约会,她可不关我事儿。”
“怎么不关事儿,人家摆明了对你有意思,长得又跟丑字搭不上边儿,你还不吃?”
系上围裙,架上锅,准备煎两个鸡蛋和熏肉。
“我吃,我不正要吃嘛。”
我扭头一看,他从冰箱里搬出那个小西瓜,打算切块儿。
“别别别,”我赶紧阻止,给他一把勺子:“你得舀着吃。”
“这是什么吃法。你不吃?”他奇怪的看着我。
“特意掺了红酒的,你试试,皮耶尔以前教我这种吃法,可我总归不喜欢酒味。”
他嘴唇弯弯:“啊,穿云,你真好,特地做给我吃的,是吧?”
那一双桃花眼嗞啦吧啦放出百万伏电流,要换个别人还真顶不住。我回头打第二个蛋:“你就美吧你。”
他笑个不停。
我说:“喂,玛戈这次像是来真的,你要对她没意思,赶早儿说。”
他直哼哼,正吃着呢。
我想自己也是瞎操心,玛戈也算身经百战的人物,她对自己有信心得很。
“你刚刚去哪儿了?”
“林子里画画。”
“唔,那个巴洛克式画架挺漂亮。”
第26节:生病事件(2)
“谢谢。”
“什么时候画起画来了,我瞧瞧。”
他去看画,我道:“画画有什么稀奇,我还学设计呢,二十四个暗袋的短裤,听过没有?”
“服装——设计?”他慢慢道。
“唉,可是没有哪个裁缝愿意做二十四个口袋,他们建议二至四个口袋,我可不喜欢。”
“然后你就去学裁缝。”
真不愧是死党,对我了如指掌:“但是我总没耐心坐下来一下午不动,来来去去就为了缝一条边!一点想象力都没有。”
他哈哈笑起来:“你可以考虑去当设计师!裁缝确实不是你干的活。你有兴趣吗?”
我没马上回答。
“穿云,”他的声音少有的带了那么点儿严肃:“以你的能力,不该窝在这种地方。”
我抿起嘴。
“好了好了,不谈这个。”他作举手投降状,打开他的手提:“最近在股市里混吗?”
“买了些,老早以前的了。”我将鸡蛋和肉铲上盘子。
“什么股?”
“不记得了。”我把帐号报给他:“你正好帮我看看。”
“密码?”
“123456。”
他吐血,“这也叫密码?”
“懒得记。”
他摇头,边吃西瓜边捣鼓了一会儿,我把所有吃的准备齐叫他吃饭,他抬头:“这顿报酬可高了,我帮你换了几支,过两天你把它们卖出去,保你赚得钵满盆盈。”
“行啊行啊,吃饭吧。”
他对我的无动于衷似乎不满:“你知不知道在华尔街我若给别人指点一下值多少钱?”
我吃一口沙拉:“这不是华尔街,这是普罗旺斯。”
他被我打败,一言不发地吃起熏肉来。
“生气啦?”
“没,就是觉得这里的夏天太热了。”
“显然普罗旺斯不是消暑胜地,正常的生活一般从九月开始。”
“这么说我来得正不是时候。”
“Oui(是的);Oui;”我以法语答,“你可以考虑去澳大利亚。”
“越是干旱,葡萄才越长得好,说不定今年是个葡萄酒大年。我怎么能走?正好带些新酿回去收藏呢。”
第27节:生病事件(3)
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感觉有点头重脚轻,浑身软飘飘的,没吃什么就上班去了。安东尼担心的望了我两眼,玛戈拉着我容光焕发的讲费耶如何性感如何风趣,我听着听着一头栽倒在地。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来了又去,一时似乎有几个人在同时说话,一时又阗静无声。我费力的睁开眼,头顶是熟悉的米白色天花板。
茫然的盯了好一阵子,略略转头,一颗黑色脑袋伏在身旁。我愣神瞧了许久,想叫,但喉咙沙哑得很,最后只发出嗬嗬两声。
黑色头颅动了动,抬起来,四目相对,桃花眼里种种神色一瞬而过,最后被主人以夸张的口气全部掩埋:“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我试图笑笑,脸上有点痒,便去抓,擎天眼疾手快拦住:“不行,你中水痘了。”
水痘?这才发现举起的右臂上长满了半透明的小泡泡,一个一个的,有点吓人。
是什么病,我以眼神询问他。他解释说其实跟出麻疹差不多,不过会痒,而且不能戳,一戳以后会永远留下疤痕。
“别担心,不会持续很久的。按时吃药打针,用药水泡澡,不到一个月就能好。”
啊,要我这么痒痒着一个月?
也许我悲苦的眼神打动了他,他忍笑:“别怨我,医生说的。”
可是、可是这是痒不是痛啊!痛还可以用压迫止痛法、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