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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丫头怎么就不懂曲线救国呢,老是直来直去的可不好……一边琢磨就一边把求救的目光递给李常青,可那老头子笑得一脸奸诈,装作没看见他的眼神。
就在田毅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人走过来,亲切笑道:“小凌啊,今天是你康复的好日子,咱们就先别说这些扫兴事了。睡了一个月肯定饿了是不?随便想吃点什么,尽管说……”
凌九抱起胳膊,挑了挑嘴角,语调微微提高:“我说过,凡是威胁到我生命的存在,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除掉它。你们不告诉我,可以,我自己能够找到那个人。但如果你们硬拦我的话——”
她的眼睛微微一眯,没见有什么动作,脚下踏着的大理石地砖已经啪啦一声碎了。
“你要干什么?拒绝再提供给我血样吗?”神游许久的肖阑忽然回魂,焦急地问道。
“除掉我的隐患我就让你每月抽血,这是我作出的承诺,不会改变。”凌九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仍然紧盯着斯文中年人,“可如果你们硬要拦我,也要考虑考虑拦不拦得住,就算拦得住,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不想要这个基地了?”
得到凌九的许诺,肖阑顿时放心,继续神游,旁边一票“保安党”领导却怒了,斯文中年人厉声说:“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凌九嘴角的笑意更冷:“是威胁你们。怎么样?”
此言一出,周名扬和谢卿在一旁激动得眼睛发亮满脸通红,要不是冯嫣死死拉住两人,只怕就要大声叫好了,这是啥,红果果的王八之气啊。
田毅和李常青事不关己,索性站在一旁看好戏,以中年人为首的保安官员们集体怒瞪凌九,斯文中年人更是大声说:“你这个……这么艰难的时期,国家还花人力物力财力培养你,不是让你转过头来对付国家的!”
凌九有点不耐烦了:“我不是在对付国家,只是想要那个胖子的命而已。”
中年人还想说什么,周名扬却忽然嘀咕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在场的人听见:“看来内胖子……是比国家比小九都更重要了。”
田毅和李常青听了这话差点绷不住乐出来。
保安官员们集体噎住了。
斯文中年人恨得牙痒,偏偏又不敢说什么。想起前段时间看到肖阑递上来的初号体成果报告,他曾经还颇为担忧地问过:这女孩子浑身都像是铁打的,只要不用那个什么暴化催化剂,就几乎是没有弱点的存在,这万一要是造反啥的,可咋整啊?
没想到平日里死人一样的肖博士当时就红了眼,拍桌子道:我肖阑研究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弱点?不好意思,我只负责科研这块,弄出成果来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其他的部分,您自己想办法吧。
“给你们24小时,要么立刻下死刑判决,要么就集结好全部兵力保护他吧。”凌九说完,转身就走,再不看众人一眼。
周名扬等人连忙追上,谢卿还嚷嚷:“哎哎小九走啊我领你去看你的新住处……”
事实证明,凌九的价值显然比安庆来的要高多了,再加上她丫明目张胆气势嚣张的威胁,即使是最强硬的保安党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办事效率奇高,不到半天时间,军事法庭就已经对安庆来擅自更改军事机要计划并蓄谋杀人一案做出了终审判决。
由于非常时期要节省每一颗子弹,又怕声响引来丧尸群,军事法庭的意思本来是想改成药物注射致死,凌九却表示不放心,她要求自己亲自上阵。临刑那天,她站在安庆来跟前,确认了一番的确是这人没错,然后把右手攒成鹤嘴状,在他太阳穴上敲了一下。
安庆来哼都没哼一声,倒地身亡。后来尸检,发现他的颅骨已经酥了,大脑全部成了浆糊。
不过,自始至终,他的表情都十分平静。
49任务
从行刑的房间出来;凌九随口问:“安庆来是怎么知道我杀了安洁的?”
冯嫣和周名扬都是一愣,对视一眼,第一个念头当然是先澄清自己,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李常青斟酌着说了一句:“听说是……他好像解冻头一天晚上接了个电话?是吧老田?”
田毅点头:“是这样的;不过这一个月以来;基地的重头都放在九丫头你身上;老安那案子上面又压着;所以也没来得及细查这通电话……”
“现在还能查到通话记录和来电所属地区?”凌九大踏步朝前走。
“可以的。”田毅点头。
“在哪里查?我们现在就过去。”凌九停下脚步看向田毅;这个来电给安庆来打小报告的人非常危险,必须尽早除掉,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又会惹来大麻烦。
田毅沉吟一下,和李常青交换了一个眼神,点头:“也行,反正眼下也没什么事,去查查也好。”又转头问那俩小伙子:“你们也去?”
周名扬嘿嘿笑了一声,凑到凌九身边,看见她的衣服领子皱了,狗腿地替人整理好,一边说:“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不去凑个热闹呢。”
冯嫣看了面无表情的凌九一眼,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也点头:“这件事我们之前也没想着要问,既然赶上了,当然要一起去看看,也许能帮上什么忙。”
田毅点头,于是一行人换了个方向继续走。周名扬一边走一边咕哝:“幸好那姓谢的丫头片子怕看死刑没跟来,要不然现在不知道该有多吵呢……”
穿过几个露天场馆,几个人来到了一栋三层小楼前,田毅领着众人上了二楼,敲开了一道门,开门的是个小战士,一见到田毅和李常青的军衔,赶紧手忙脚乱地敬礼。
“这里是我们的战时通讯总部。”李常青随口介绍一句,就让小战士调出近一个月来基地所有的来电记录。
那是转头厚的一沓文件,小子密密麻麻印满每张纸,巨细靡遗地罗列了来电时间、通话时长、来电地点,部分录音电话还详细记录了通话内容。
田毅看着一堆打印纸犯愁,就算是分工合作,这又得查到啥时候去?却不料凌九一把接了过去:“我来。”
当人类的大脑脑域阔度开发到50%以上时,就会出现种种常人无法想象、常识无法解释的奇妙现象,例如现在的凌九。只见她右手撑在桌上,左手哗哗哗飞快地翻动纸张,仔细看的话,能看到她深黑的瞳仁正以极高的频率上下颤动,显然是正在进行超高速的阅读。看来初号体的进化也将她的眼外肌变得极端发达了。
剩下几个男人大眼瞪小眼,互相耸耸肩膀,却不敢说话打扰她。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凌九抽出一张纸,递了过来。男人们赶紧凑过去看,一看之下,第一个变脸色的就是周名扬。
“这……是、是L市打来的?”他声音有点发颤,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是成然?
冯嫣脸色凝重地点头:“除非他莫名其妙把这事告诉了别人,然后那人又好死不死跟小九不对盘,才跟安庆来告的密,否则肯定就是他没跑了。”
田李二人也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
凌九面无表情,周名扬看到她那平静得像死了一样的目光就从心底打了个冷战,一时间抓着头发满地乱转:“不对啊,不可能啊,那小子,明明我临走的时候看着那货已经正常了啊……而且他从小就好心眼,虽说最近这段时间有点不上道不着调,但也不至于……亲娘嘞,这不要了命了吗……”
凌九自觉跟法成然不熟,只是有一点稀薄的印象,此刻当然懒得理纠结的周名扬,只是觉着这个隐患越早除掉越好。于是跟那个通讯兵小战士一伸手:“电话。”
小战士一愣,看向田毅,田毅知道拗不过凌九,于是就点头:“我先给你拨,拨通了你讲。”
凌九嗯了一声,背着手站到一旁,两眼紧紧盯住田毅,不放过他任何一个小动作。
“首都基地。我是NJ军区总司令田毅,给我接王市长。”电话拨通了,田毅低声讲了几句,过了大约半分钟,对面显然已经换了人接听,田毅简单说了法成然的情况,请求L市市长帮忙查一下这个人。
“九丫头。”田毅把听筒递给凌九,“他让人去查询了,你来听吧。”
凌九接过听筒放到耳边,又过了大约一分钟,那边传来脚步声和纸页翻动声,而后是男人低低说了几句话。
凌九挑了挑眉毛,攥紧听筒,沉声说道:“你再说一遍!”
对方一听换了个女人接电话,显然一愣,但也没多说什么,依言重复了一遍。
凌九攥住听筒的手缓缓松开,呼出一口气,又停了一会儿,挂了电话。
“法成然死了。”她说。
房间里陡然寂静下来,四个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周名扬双手还保持着抓头发的动作,两眼呆滞地看向凌九。
“一个月前,就在他打电话之后的第四天,在一次剿尸行动中牺牲。”凌九语气平静地重复了一遍电话里听到的内容,然后看向田毅,“请务必帮我证实这件事的真实性,谢了。”
说完,她大踏步走出了房间。
法成然去世的消息,实实在在让周名扬消沉了好一阵子。他总觉得自己要为好友的死负直接责任,如果当时他能再固执一些硬把成然拉到北京来,或许这种事就不会发生。
可他也万万没想到告密的人就是自己一起光屁股玩大的发小,一想到自己崇拜景仰外加那么一点点小倾慕的小九有可能遭遇不测,他就又忍不住对自家兄弟有点怨恨。
可是话又说回来,一死百了,成然这都已经game over了,再说小九也安然无恙,那、那这样的话……哎哎不行不行,这样想就太对不起小九了……可是成然他……
周名扬觉得自己快被这见鬼的矛盾撕成两半了。
他当然从来都没有怨过凌九,他只是一直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太笨,太软弱,太无能,太摇摆不定,又气自己从来都没看清过法成然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从来都是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说好听是爽朗大气,说难听……说难听了那不就是个二百五吗。
他又忍不住回想起从丧尸潮爆发开始,至今发生的种种事情,似、似乎自己除了添乱,根本没给任何人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帮助。
如果不是运气好遇到了小九,也许他早就在哪处荒郊野地喂了丧尸了。
他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凌九,她双手托着将近一千公斤的杠铃片,依旧在跑道上跑得飞快,脸色漠然,短发随着风在脑后飞扬。
周名扬这么看着,忽然就觉得自己的人生价值都快要被彻彻底底否定了。
2012年7月3日,大约是凌九康复半个月后,首都基地通讯总部截获了一条无线电信息。
不,不应该说是“截获”,应该说是“收到”,因为这条信息显然就是要发给首都通讯部的。
通讯部长不敢怠慢,直接把这条信息递了上去,呈到了中央军政各部大员们的办公桌上。
“妈了个巴子的,要不是安庆来那瓜娃子当初搞的鬼,现在能有这麻烦嗦?”国防部长脾气火爆,四川那边的老兵痞,即使官至上将也从不改劲爆的口头禅。此时猛地一拍会议桌,整张圆桌上的水杯都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