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同时,也是从另一个方面警告落文冲和落云天,让他本分点。再这么下去,连累的,可是整个落氏门阀。所以父王此刻进宫,更多的目的是在对方还没有来得及杀人灭口之前将盼归送回乔府。
御书房
元倾帝正在批奏折,绝世俊逸的容颜沉肃清傲,眉宇间帝王霸气尽显。房顶悬挂的夜明珠照得大殿宽敞明亮而明亮。仙鹤腾云灵芝蟠花烛台上红烛燃烧,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宫女太监俱站在门口,脸色肃穆稳重。
不多时,一宫女来报。
“皇上,皇后娘娘遣人来问您是否过去用膳?”
元倾帝眉眼冷凝尽褪,化为温柔的泉水。看了看桌上还未批完的奏折,他皱了皱眉。
“不用了,告诉皇后,朕会晚点过去,让她先睡。”
“是”宫女躬身退了出去,顺公公走了进来。
“皇上,忠义王求见。”
元倾帝手中的狼毫笔一顿,漆黑深邃的眸子划过一道疑惑。
“让他进来。”
“是”顺公公走了出去。
不多时,一身靓蓝色锦锻棉直裰的忠义王走了进来。
“微臣参见皇上。”
元倾帝扬眉,“发生何事?”
忠义王略一思索,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此刻那名叫盼归的女子正住在王府。”
他话音一落,元倾帝蓦然脸色冷沉,眼瞳肃杀而冰冷,周身气息冷凝似冰,可见有多愤怒。
“此事有多少人知道?”
忠义王摇摇头,“除了涵儿和泓儿,微臣没有告诉其他人。”他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哪里敢宣扬出去。
元倾帝脸色冷漠,“这件事万不可让落儿知道。”他眉宇间染上忧色,若是落儿知道了,只怕又要伤心了。
“微臣明白。”忠义王眼眸一晃,眼底泛着担忧。这件事只怕皇后迟早都会知道的。
思索一会儿,他道:“皇上,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否者…”
他话还未说完,门外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惶然道:“皇上,皇后娘娘吐血了…”
“什么!”元倾帝大惊失色,一阵风似的奔了出去。夜晚冷凝的风中传来他焦急的吩咐,“宣安亲王进宫。”
其实他这吩咐完全是多余,这些年皇后凤体违和,晕倒乃常有的事。安亲王早已成为皇后的专属大夫,一旦皇后一有不适,宫人便早已出宫请安亲王。
忠义王站在大殿中,神色从诧异中转为了然,而后又是一脸担忧。皇后怕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龙琰宫内,皇后一脸苍白的躺在紫檀荷花纹床上,碧影焦急的守在一旁,不时的吩咐着室内慌张却不杂乱的宫人。
“娘娘,还是宣太医吧。”她拿着金丝攒牡丹绫帕给皇后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皇后面色苍白,微微喘息着,眼神有些涣散。
“不,不准宣太医,咳咳咳…”
“娘娘,你别动气。”碧影连忙宽慰,“好,不宣太医,你别激动。”
正在此时,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急急而来。
“落儿…”
碧影神色一喜,“皇上。”
室内所有人跪了一地,神色惊惶。“参见皇上!”
元倾帝已经坐到床边,紧紧握着皇后的手,面色担忧。
“落儿,你怎么样?”他又转头对着跪在地上的一干宫人怒吼。“你们是怎么照顾皇后的?”
“奴婢知罪,皇上恕罪。”宫女齐齐惶恐告罪,身子因为恐惧而颤抖。
“漠…”皇后抓着元倾帝的手,涣散的凤目慢慢移到他的面容上。“不…不怪她们,是我自己…咳咳咳…”
元倾帝连忙道:“你先别说话,八弟很快就来了。”他将手搭在皇后的脉象上,发现脉搏虚弱紊乱,心中一慌。抬起头对着身边的碧影道:“药呢?”
碧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药已经用完了。”
“该死!”元倾帝低吼一声,眉峰冷凝如冰。“安亲王呢,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影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赫然便是安亲王。
“皇兄,出什么事了?”他眸子掠过躺在床上虚弱的皇后,眼眸划过担忧。
“八弟,你终于来了。”元倾帝面色一松,“快给落儿看看。”
安亲王走过去,给皇后诊了脉,脸色凝重的皱眉。
“皇嫂受什么刺激了?”皇嫂脉象紊乱,明显是受了刺激而导致急怒攻心。他边说边给皇后施针,而后再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缠枝莲花小瓷瓶,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碧影连忙端了清水来合着让皇后服下。
皇后服了药神色好了一点,摆了摆手,“让她们都下去。”
元倾帝冷眉吩咐,“全都出去。”
“漠…”皇后大口喘气,紧紧的抓着元倾帝的手,凤目染上白雾。
“让…让二哥进宫,还有…还有玉双,让他们进宫。”她眼底闪过恼怒和愤然。
“落儿,你?”元倾帝心里一紧,她竟然知道了吗?
“是,我都知道了。”她闭了闭眼,松开了元倾帝的手,声音平静如水。“若非寒焰刚从幽州回来告诉我这件事,你是否打算永远也不告诉我?”
“我—”元倾帝哑然,他怎么忘了,寒焰去了幽州几个月,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
安亲王皱眉,“皇兄,发生什么事了?”
皇后摇摇头,“你们都出去。”
安亲王犹豫了一会儿,终究和碧影走了出去。
内殿只剩下了元倾帝和皇后两人,青绿古铜鼎紫檀木香案旁边的掐丝珐琅花鸟图案的暖炉热气环绕,特制紫铜雕青鸾翔飞云的烛台上河阳花烛呲呲燃烧,暗紫色丹凤朝阳锦被上的绣纹在夜明珠光芒的映衬下闪闪发亮,月白色棉细纱帐子在夜晚的冷风中微微飘扬。室内淡淡的玉兰香和浓郁的草药味混合弥漫在空中,室内气氛陡然寂静无声。
良久,元倾帝才说道:“我是不打算告诉你,我怕你会因此动气而伤身。”他眼中藏着深深的担忧和无能为力的自责跟痛恨。她的身子越来越差,他实在是担心害怕。
皇后看着他,看着他眉宇间那几道深深的纹路,那是疲惫、看着他几十年如一日的容颜,却掩映在岁月年华中幽深魔魅的眸底那一抹深深的苍凉。即便是这样,他眼中仍旧有着炽热的深情和化不开的疼宠怜惜。她心中陡然如被针扎一般,先是浅浅的疼,而后那疼痛随着血液流动蔓延至四肢百合,疼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努力克制住内心那股因为酸楚感动即将落下的泪水,支撑着想要坐起来。
“小心。”元倾帝连忙小心的将她扶起来,拿了一个烟灰紫色团花的软垫靠在她身后。
“这事儿你能瞒我多久?”皇后目光清幽,无力的靠在他怀里。“他们是越来越猖狂了。”
“落儿,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你怎么处理?”皇后嘴角现出无奈跟苦涩,“我知道,其实这些年天云做了不少恶事,只要没有太过,你又顾忌我,所以总是睁只眼闭只眼。本来我以为他只是骄纵轻狂了些,没想到他现在是越来越狂妄了。还有五弟,他现在也是越来越糊涂了。”皇后说道这里又不免生气,“罢了,我已经给了他们太多机会了。漠,这一次不要再手下留情了。你是皇帝,你身上肩负着重任,不能因为我而致使百姓生怨,那不是我想看到的。”
元倾帝声音低哑而无奈,“我知道的,你别操心这些了,好好养病。”他眼眶碎裂着浓浓的疼痛,声音有着些微不可察觉的颤抖。那是恐惧,是担忧,是害怕。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真的害怕和恐慌。
“嗯”皇后闭着眼睛点点头,“让二哥和玉双进宫,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落儿—”元倾帝有些担忧。
“没事”皇后对着他温柔笑道:“我有分寸的,放心吧。”
见她坚持,元倾帝也不再多言,刚欲吩咐太监宣旨,就见碧影躬身走了进来。
“皇上,太子求见。”
元倾帝一愣,皇后目光微动。
“让他在正殿等着。”
碧影微微讶异,见元倾帝没有反对,便应声出去了。
皇家别苑
幽暗静谧的房间内,一身宝蓝色暗紫纹云纹团花锦衣的礼亲王满脸阴沉的看着绣折枝花卉果绿色缎子圆领直身袄,娟纱金丝绣花长裙的礼亲王妃。眼神冷漠无情,眼底甚至藏着一丝杀气。
“皇后病重,这下子你满意了。”
礼亲王妃眼底滑过黯然凄苦的笑,神色却是一脸的冷傲。
“怎么,你心疼了?”
“你—”礼亲王眼眸乍然冻结成冰,身侧的手指紧握,周身散发出浓烈的怒气。
礼亲王妃讥讽的看着他,幽幽道:“皇后病重,自然有皇上照顾,你跟着瞎操什么心?”
礼亲王眼瞳闪过浓烈的痛楚和悲凉,恨恨的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女人。
“别忘了,她可是你姐姐。你这样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呵呵呵呵…”礼亲王妃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起来,“欧阳痕,不要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我听着都觉得虚伪。”她轻蔑而自嘲的说道:“再说了,我做什么了会遭到报应?”
礼亲王上前一步,周身迫人的威压罩得礼亲王妃也不禁有些胆寒。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那个好侄儿,他这些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落文冲不过一个商贾,纵然能在幽州一手遮天,可是若没有你这个好妹妹多年来的照拂,他焉能过得如此风顺?你以为萧漠漓真的如此昏庸吗?若非顾忌皇后,你兄妹二人焉能如此猖獗?你那个好侄儿,早就该死千万次了。”
礼亲王妃抬起下巴,“是,是我暗中帮助三哥和天云,那又怎么样?可是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啊?你别忘了,这些年三哥对无忧城提供了多少经济财力,若没有三哥的支持,你以为无忧城还能独立吗?”
礼亲王面色冷然如雪,“本王不需要”他一甩衣袖,冷冷的看着她。“玉双,你太小看你的儿子了。你真以为你三哥提供的那些经济对无忧城能带来多少利益?无忧城物产丰富,土地肥沃,根本不需任何人提供财力支持。”
“你—”礼亲王妃目光一缩,心中无尽悲哀。
“玉双”礼亲王声音忽而低了下来,屋外雪丝绵绵,他的声音竟然奇异的带了些细雨的温柔。“承认吧,其实你心里就是不甘心,不甘心皇后样样都在你之上,所以你想要超过她。你当年对萧漠漓提出那个赌约,根本不是为了守住无忧城,你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心。你想让宸儿跟萧霆轩比试,你想让宸儿胜过萧霆轩。你处处被皇后压制,所以宸儿是你最后的希望。说什么是为了我,其实你就是把宸儿当做你证明你比皇后强的工具罢了。你知道这些年为何宸儿对你疏离冷漠吗?那是因为他心里明白,他的母亲,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做儿子,而是把他当做一个工具。他的母亲是一个好胜心极强的女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
“你——”礼亲王妃瞳孔睁大,踉跄的退后几步。“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像是说服礼亲王,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她对着礼亲王大吼出声。“是你,是你这么多年对皇后念念不忘,你觊觎皇上的女人。若非如此,皇上怎会迁怒于整个无忧城?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保住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