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临风又夸了她一句大人大量。给她戴足了高帽子,若她还斤斤计较咄咄逼人的话,就显得小肚鸡肠了,难免让人心中不喜。
可惜啊,她凌汐涵向来都不是那种在意那些虚名的人。
“哦?”她挑眉而笑,“丞相这样一说,本郡主倒是想起来了。赵姑娘自幼丧母,想必丞相更是对其怜而惜之。”她目光微暗,“
赵小姐有这般疼爱她的父亲,真是让本郡主羡慕不已啊。”
忠义王脸色微怔,眼眸黯淡了下来,涵儿还是在怪他。皇后凤目微冷,扫视了忠义王府一桌人,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
赵临风却脸色沉了下来,凌汐涵是故意的,既暗示了忠义王这些年怎样满怠她,实则上众人想起早逝的平王妃。这样一来,所有人
都会想到,凌汐涵也是幼时丧母,与赵欣然一样。同样幼时丧母,人家长乐郡主就懂事知理,有进有退,不似赵欣然,骄傲自大,蛮横
无理,嚣张狂妄,目中无人。
这个时候,那些先前对赵欣然同情的人都在心中鄙视赵欣然。更有甚者,还当众小声议论起来。
赵欣然脸色青黑一片,她陡然抬头看着凌汐涵。
“我认输,你有什么条件,说吧。”
凌汐涵有些讶异,似没想到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赵欣然会这么容易认输。
☆、第一卷 庭院深深深几许 第八十六章 琼华宴之帝后对弈
风很静,静的可以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凌汐涵眼神静默的站在原地,表情淡然自若,没有丝毫骄矜或者得意。
“怎么?郡主还没想好吗?”或许是心如死灰了,赵欣然的语气很平津,没有丝毫挑衅。
凌汐涵再次扬眉,回眸请示的看向皇后。再怎么说,今日可是琼华宴,有些事情还得经过皇后同意才行。
皇后对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比赛之前不是有规定吗?输的一方要答应另一方一个条件,无论什么都行,本宫不会干涉的。想必丞相也不会干涉吧。对吗,丞相?”皇后虽然用的是询问的语气,可是那带笑的凤目中压迫却是那么明显。
赵临风暗下眸子,沉声道:“一切谨遵皇后懿旨。”
“爹?”赵欣月讶然抬眸,却看见赵临风决然闭上了眼睛。她知道,爹是准备牺牲妹妹了。赵欣月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窖。原来亲情与权势相比,终究太过淡薄了。
她凄然一笑,忽而站起来,慢慢走近凌汐涵。
“既是比试,郡主可否再应臣女一局?当然,堵住如初。”
场中所有人本来在见到赵欣月不经帝后首肯就站起来已有所惊异,再听到她这番话更是惊得瞪大了眸子。赵欣然讶异的眸子中带着感动。
“姐姐?”
赵临风沉了脸,呵斥一声。
“孽女,还不跪下!”
赵欣月却不为所动,目光仍旧不波不惊的看着林汐涵,脸上笑意盈盈,可凌汐涵却从她眸底看见了悲凉。她心中一动,心中不无感
叹。想不到赵欣月对赵欣然这个妹妹倒是出自真心。不像忠义王府那些女人,一个个都对她恨之入骨,一个个整天就知道算计和阴谋。
“何必呢?”她幽幽一叹,“今日你为她解了困,那么下次呢,谁又能帮她?”
赵欣月轻轻一笑,笑容若一缕风,又若一朵开在风中的雏菊,美丽孤独而优雅。
“她是我妹妹。”她眼睫垂下,语气平和淡然。
“郡主应否?”她晶亮的眸子中竟含了丝祈求之色。她只希望这一局赢了凌汐涵,然后用这个条件化去然儿的危机。
“姐姐,你不要求她。”赵欣然素来高傲,今日输给凌汐涵已然心中抑郁,怎能看自己唯一的亲姐姐对凌汐涵低头?
“住嘴!”赵欣月眉眼下沉,轻斥一声,继而又对凌汐涵笑道:“然儿不懂事,若言语之间有冒犯之处,请郡主见谅。”
凌汐涵看着她,感受到一个作为姐姐对妹妹的疼爱,心中不免一叹。
“你想比什么?”
赵欣然目光一亮,凌汐涵这么说便是答应了。
“妹妹擅长武艺,我则相反。”她微微一笑,“闲来无事,欣月只懂得沉浸古人诗词乐曲,不懂其他。若郡主不嫌弃,可否指点一二?”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这说话气度,语气神态无一不尽显优雅与高贵。既不谦卑又不高傲。如此从容不迫,谦恭有礼,更让人从内心深处生出好感。就连凌汐涵也不例外。
“好,你出题目,我接上便是。老规矩,一局定胜负。”
赵欣然点头,“我这里有三幅对联,请郡主赐教。”她凝眉思索一会儿便道:“一岁二春双八月,人间两度春秋。”
“六旬花甲再周天,世上重逢甲子。”凌汐涵不用思考就脱口而出,让那些还在思索对联的才子都不禁愕然。
“郡主好才情。”赵欣月微愕后又赞了一声。凝眸望向不远处的一座楼阁,“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流千古,江楼千古。”
“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才绝世,诗台绝世。”凌汐涵再一次轻松对出了下联,更是让场中众人纷纷侧目。
赵欣月又出第三联,“春到太行喜不尽赤橙黄绿青蓝紫。”比起先前两联,最后这一对联更是难上加难。场中已有不少人眉头紧锁,努力思索下联了。
然而,凌汐涵却微微一笑,清声道:“秋临龙门乐有情琴棋书画诗酒花。”话音落下,场中再次寂静得落针可闻。人人看着凌汐涵的眼色再次变了。敬佩、欣赏、与有荣焉。当然,更有不可置信、嫉妒、惊愕…
赵欣月黯淡了眸子,语气悠然感叹。
“郡主有如此绝世之才,却淹没在京都三绝和相府双姝的光环下。世人真是有眼无珠,竟不识得如此明珠。可笑从前我还为‘相府双姝’这个美称而沾沾自喜。现在想来,不过一场笑话而已。”她笑望着凌汐涵,眼中不无敬佩和释然。
“我输了,郡主有什么条件就说吧,小女子心服口服。”
凌汐涵深看了赵欣月一眼,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除了印象中的皇后。赵欣然可谓是第一个让她由心敬佩的女人。如此宽容大度,愿赌服输,有情有义的女子,着实不多见。是以,她那少得几乎为零的同情心在赵欣月身上泛滥了。
“不用了,你不用答应我任何条件。不过…”她看向从凌汐涵对上赵欣月三个对联后就一直呆愣在原地仿佛受了极大打击般回不过神的赵欣然,眼眸微冷。
“如此轻狂之人,我是断然不会轻纵的。”见赵欣月还要说什么,凌汐涵挥手打断她,冷声道:“赵姑娘不用再晓以大义,本郡主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也不是什么拥有以德报怨高尚情操之人,更不会在意旁人言语非议。”她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嘲讽,“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人活一世,本就该惬意潇洒,顺心而为,何苦为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名声而违逆自己心意呢?抱歉,本郡主没有赵姑娘那么大度。”她忽而又轻笑起来,“当然,赵姑娘也可以说我心胸狭隘,小肚鸡肠。”
赵欣月愣住了,皇后却忽而笑了。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说的好!”她嘴角的笑有些苦涩的苍凉,曾几何时,她也如此潇洒随意;曾几何时,她亦如此狂傲不羁;曾几何时,她亦坦荡明朗…
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现在的她了丈夫,有儿子,有国家。她不能再如从前那般肆意洒脱,她有顾虑,有徘徊,有迷茫。
如今的她,可不就是庸人自扰么?
“落儿。”元倾帝看着她眼中苍凉疲乏之色,心中疼痛的轻唤一声。他知道,她不应该属于皇宫这个华丽的牢笼,她应该是蓝天上自由高飞的小鸟。可是为了他,她折断了自己的翅膀,心甘情愿的陪着他呆在这个永远不见天日的皇宫。他喜欢她的随性,喜欢她的不拘世俗,喜欢她的明朗,喜欢她明媚而欢悦的笑容。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脸上不再有那样动人美丽的笑容。即便她常常笑着,那眼中也有着永远也化不开的忧郁和寂寞。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感到心慌,就会恐惧,总觉得她有一天就会像一阵风一样突然消失不见。所以他要牢牢的禁锢她,他要她每时每刻都出现在他眼前。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可是此时此刻,见到她这般空洞苍凉的笑,他的心却是那么的疼痛,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那样的忧伤甚至感染了所有人,凌汐涵抬眸望过去。那绝丽女子嘴角笑意优雅而完美,如水的凤目妖妖清越,泛着动人的柔光。可是那眼底却有着永远也填不满的空洞和忧伤。她不禁心中一动,莫名的有些酸楚,为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子。
萧霆轩身子猛然僵硬,和皇后一样的凤目中弥漫着怜惜与伤痛。他对面的欧阳宸看着皇后,神色竟有些恍惚与迷茫。
元倾帝那一声轻唤让皇后回神,她回过头去,对上他怜惜深情的双眸,不禁微微一笑,再不见沧桑之色。
“人事纷繁,红尘杂乱。再是高洁清纯之人,身在这样的环境中,谁又能一尘不染?”她对着凌汐涵微微一笑,“人生漫长而短暂,若不能顺心顺意,永远活在那些所谓的礼仪教规和流言纷扰里,那便枉自来这人世间走一遭。世人愚昧,总是在意别人的看法而伪装自己,甚至忘记了自己的本来面貌,何其可悲?”她往后靠了靠,神态慵懒妩媚。
“赵欣然轻狂自傲,不自量力,输了便是输了,没什么理由可讲。赵丞相两朝元老,常有仁义清廉,大公无私之名,百官莫不是视其为榜样,争相效仿。想必丞相今日也不会徇私枉法吧。”
赵临风一张脸变了又变,终是僵硬的点了点头。
“娘娘说的是,今日然儿轻狂,就算是长乐郡主要了她的命,那也是理所当然,不会有人认为郡主心狠手辣得理不饶人。”
凌汐涵眼眸转冷,赵临风在威胁她。她今日若真的太过为难赵欣然,她敢保证,不出明日,整个京都就会流言四起。说她心狠手辣,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甚至是整个忠义王府,也免不了受影响。
忠义王的脸色已经铁青了下来,嘴角勾起冷讽。
“丞相说得有理,今日当着皇上皇后以及百官的面,赵小姐公然挑衅涵儿,甚至早已在比赛前承诺,由兰陵王以及在座的所有人作证。输的一方,便要答应另一方一个条件,无论是什么。”他眼眸锋利如剑,似笑非笑的看着已然有些变了脸色的赵临风,声音冷漠。
“刚才各位达人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也就是说,赵姑娘输了,无论涵儿有什么要求,哪怕是故意刁钻为难,那也是她心甘情愿承受的。涵儿”他说到最后一句语气有些寒,不给赵临风反驳的机会,复又转头柔声对凌汐涵道:“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今日这么多人给你作证,理亏的人不是你。不必有所顾虑。”
凌汐涵心中一动,父王这话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了。就是说,若有人敢放流言污蔑她,忠义王府绝不善罢甘休。赵临风想做小人,他们也不用客气,直接就堂而皇之的将今天的事原原本本一字一句的传出去,看到时候丢脸的是谁。
凌汐涵心中莫名的舒畅,连带着对忠义王也多了几分好感。
“是,女儿记住了,绝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她眉眼飞扬,整张脸都容光焕发起来。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