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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见、见过一面,算今天见过两面。”
“你觉得他温润俊朗?”
苏辛一撇嘴,“温润个大头鬼……”
晋蘅微笑,“莫再与他亲近,我不喜欢。”
苏辛心里一动,却仍是道:“与你何干?这接二连三的事实还没让你赞同了我?难道还想着尽享齐人之福,让我留下给你当侧妃?”
晋蘅一顿,心里何尝不为这几次的失利而挫败?他想了许多以前从未想到的问题,但有些事,即使知道了该如何,也还是舍不得事与愿违……
“我从不愿强迫别人,但你是天意送来的,若你要怨,便怨上天吧,天意害你,我能奈何?”
苏辛眼睛再一次瞪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晋蘅不答,只是双手有些不规矩起来,惹得苏辛痒痒的不舒服。
“你做什么!”苏辛的怒斥听在晋蘅耳中便成了娇嗔,一如她的推拒在他看来直好似婉转俏皮的邀请。
他一直知道她对他,其实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其实晋蘅不只用言语打岔的功夫高,用行动扰乱人思绪的功夫同样出神入化。有些话,有些想法,说出来便会碰壁,那就只好顺其自然,一切待其水到渠成。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掩耳盗铃、或说是阿Q式的想法呢?
“摸几下而已,还不知以后能不能摸得到,你作甚这样小气?”
苏辛双目瞠大,使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出去,一时气急,“你流氓!”
“何谓流氓?”晋蘅漫不经心地问着,手上却未停,豆腐也要捡嫩的吃,他自然不会亏待自己,尤其是当听说了石楚在她那里表现出的巨大影响力之后……
苏辛觉得自己是可怜的羔羊,怎么就入了他这狼口了呢?看来果然是“天意”害她。“你再不放手莫怪我翻脸!”
晋蘅听她声辞已厉,知是气急了,也不再乱来,只是又环紧她,“莫忘了自己的身份就好,离那石楚远些,也莫再前去搭言。”顿了顿,又道:“便是你不在意这些,被别人见了也不好。更何况,这王府里到底还有母亲,她出身一等侯府,规矩到底也多些。”
苏辛闻言一怔,转头看看他,心思渐渐明朗,怪道他这么快便消了气,原来是有人说了什么,他才特地来叮嘱诫告一番的。但是谁呢?难道是报告给了那萧王妃,萧王妃再训责他的?
苏辛仔细回忆了今早的情形,只记得隐入一丛碧树的淡蓝身影,蓦地又思及几天前晋蘅初次夜闯,不也正是遇见石楚之时?看来,她犯太岁了。
晋蘅见她发怔,捏了捏她脸蛋儿,“我去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先走了。”
苏辛回神,“嗯?哦,好。”
晋蘅微微摇摇头,衣袖轻拂,便跃至了案前,随手放下一支白玉簪,“明日用这个吧。”说罢穿窗而去。
到了书房,前一日那个锦衣侍卫已是候了多时。
“如何?手谕可曾送出?”
“已送出,派的是八百里加急的良骑。只是怕二位夫人万一不回师门、娘家又当如何?”
晋蘅一笑,“不会。她二人又怎甘心漠笙找不见她们?”
那侍卫也微笑道:“手谕定是会先于二位夫人送到。到时二位夫人只好再原路返回了,却是劳累得很。”随即又收了笑,沉声道:“姜怀已去。”
晋蘅微垂头,“嗯,可留下什么话?”
“没有。”
晋蘅点点头,瞧向窗外远处,“外面海阔天空,他实在不适合被拘在这王府里。”
原来晋蘅也缺德得很,他先修书两封,分别送与昆仑云锦门和大漠胡家帮,信上只言三人偶生不愉,皆是误会引起,每封信上又都隐约提及是他自家闺女之错,即给云锦门的信上便暗示是云岚误会小性儿,给胡家帮的信,便隐责胡霜娇纵争风。又备言羽漠笙憔楚怛悴,茶饭少思,一众江湖好友纷纷劝解终是无济于事。最后又恳切挚诚地企盼二位掌门劝自家明珠回心转意,毕竟夫妻和睦,方是正统大道……
晋蘅又阻了羽漠笙,让他留在京中静待,如不出所料,那胡老帮主和云锦掌门定会着人送二女回来“认罪”。毕竟,个人心里如何别扭是一方面,“正统大道”又是另外一方面,他既在信中提到了众“江湖朋友”,那二老就舍不得丢这个人……而且既然已经嫁了,难道还打算被休不成?无论云锦门还是胡家帮,可都冒不起这个险。其实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豪爽大方,但放眼江湖,有勇气视世俗为无物,冒得起这个险的,也就是明光宫了,但人家还不是正道人士……
羽漠笙一琢磨也对,要不让他往何处追呢?追了这个便得罪了那个,追了那个,这个又不好哄了,他难哪,索性就不动,坐待其来呗。
他第一次认识了“一本正经”的恒王爷的另一面,狡诈得很。他觉得当初为了看他紧皱着眉别扭嫌恶的可爱表情而特特传出去的“桃花公子”这绰号真是,不足以完全形容他啊!
果然,刚刚他还觉得很够意思的恒王爷马上便转脸说道:“以防万一,若是他们不将两位弟妹送回来,我便秘请一封圣旨去云锦山祭天,到时营造祭坛道观,云锦门便无栖身之地,再着人以巡边为由驱离胡家帮,为二派暂时设一避居之所,让二位弟妹可以聚齐,你再去巧语花言,贤弟以为如何?”
羽漠笙默了半晌,语重心长道:“晋兄,你学坏了……”已经滥用职权了。
晋蘅无甚表情,“我只能做到如此,等到两位弟妹聚齐,便靠你自己了。”
“你明明说若是她二人不能回心转意便要自断双手的!”
晋蘅沉思,半晌抬头挚切道:“我对贤弟有信心!只要我找回了二位弟妹,贤弟定能马到功成。”
开玩笑,他的手岂是说砍就能砍的?不过在苏辛那儿,还是要愁苦一下的,要不,她怎会知晓有些玩笑是不能开的、有些试探是不能做的?
却说苏辛。第二日一早,小翠便领了一众丫鬟闯进来服侍她梳洗。梳头时左撩右拢,亏得巧手,竟遮过去大半,只是到底看着不顺眼些罢了。
苏辛后悔了,她不该一时冲动、意气用事,现在镜子里的人顶的这个头型,好丑!
萧王妃今早兴致大好,邀了一众女眷到锦绣园赏花,苏辛也在被邀之列。
“你们老王妃还真有心情,一大早就赏花?”当她是胡霜那么好哄呢?
“说是赏花,其实是集花上的露水,留作泡茶之用。”
“她亲自集?”
“老王妃倒是也亲自集些的,其余便是四位夫人和萧小姐代集。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这样的。”
“那为何叫上我?”
“您也快算是主子了,昨日王爷虽然生气,但晚上终究不放心,不还是过来陪姑娘了?可见,王爷对姑娘是有心的。”
苏辛这才知道晋蘅昨夜竟是从正门走进来的。她转眼看看紧闭的窗子,心下琢磨他为何这样。
晋蘅自不会死于言下,说什么不进她的门就当真记一辈子。偶尔跳跳窗子是很新鲜,但当日的心情又岂适合“新鲜”?他听说她为石楚一激便挥刀断发,当时只觉气急,便急急赶了过来。
不想,正见着她伏在桌上酣眠,小脸儿上还挂着泪珠儿,像是在梦里哭过的。他的心顿时软了些,但随即便怀疑她梦中的是谁。怔怔地看了她半晌,终是轻叹一声,将她抱到了床上。
苏辛自不会知晓这么多,也不会知晓亏得她睡着了,否则正当其怒,二人定是一顿好吵。
但萧王妃可不然。本静待着苏辛的消息,这几日虽没个确信,不过也没什么消息说晋蘅还惦记着她。不想昨日忽地有此一变,萧氏便坐不住了,她觉得被骗了,那丫头明明就是说一套做一套,给她来了个暗度陈仓啊。她不会傻到认为晋蘅这突然的举动是从天而降、没有任何铺垫,看来二人这几日瞒着大家伙儿可是亲近了不少啊。
苏辛无奈,到得锦绣园,满园子的奇花珍卉,扑鼻异香,兼且丽影翩跹,衣裳炫目,倒是像入了个神仙花府。
萧妃见了她只是笑着点点头,她略施了一礼便退在一旁。萧妃只是时不时和身边的两位丽人说说话,态度和蔼温慈,倒像是教堂里画的玛利亚圣母。苏辛暗暗翻了个白眼。
那两名丽人恭谨非常,每回话时必低首垂目,语声温柔。听在苏辛耳里,倒像是蚊子叫。苏辛认得二人正是晋蘅的两个侍妾,具体是谁她倒是安不上。
正无聊地扇着蝴蝶,萧妃忽道:“苏姑娘也过来说会儿话。”
苏辛上前,低头福了福,听那王妃继续道:“近几日蘅儿好像忙得很,连我那里都只是应景问安罢了,不知却是忙的什么?”
苏辛一怔,隐隐觉得不妙,低头回道:“不知王爷忙的什么。”
“哦?苏姑娘都不知,看来我得找时候好好问问他了。”
☆、第十八章 峰回
苏辛抬头,看了看笑得慈和的萧王妃,见她显是在等自己开口,大有她若不开口,她便一直这么令人毛骨悚然地笑下去之意。
一时倒也无法,只好说道:“不瞒您说,现在坊间传言苏辛不知好歹的事,大体都是真的。我的确不想嫁入王府,所以才与王爷打赌周旋这些时日。昨日还刚惹了王爷生气,想来时日渐近,不久即可如初时所约。”
此话众人半知半解,却都难听懂个全意。
萧妃倒是明了,只是如今,信与不信倒是要另说了。
苏辛只是觉得今日萧妃来者不善,倒也想不得许多。
萧妃看了她半晌,笑道:“哦?细算算,苏姑娘来了也有十余日了吧?这倒是咱们第二次见面呢。自上次见了之后,我倒是放心得很,觉得也无甚可嘱咐的,不想一耽,便是这许多时候。”
苏辛心里暗想,原来是嫌时间长了,莫非怕迟则生变?
其实细思之,苏辛觉得萧王妃的顾虑也不是完全没有必要,若再耽上些时日,她自己都不知道会怎样。或许,“迟则生变”这个问题,她与萧王妃一样,要好好提醒自己。
苏辛神思有些徜徉,不觉就想到了昨晚迷迷糊糊醒来时与晋蘅的暧昧,或者那已经超出了暧昧,实实在在变成了明媚,只是还有些朦胧的轮廓而已,恰似“犹抱琵琶半遮面”。
但若再这样下去,只怕将琵琶拿下来也是早晚的事,到时“未成曲调先有情”,那她……
苏辛不觉便打了个哆嗦,忽地觉得人生意外繁几,偏偏有那么一些便能轻而易举地改变人一生的走向。
她本能地想抵制这可能不知不觉便发生的让她心不由己的转变……
“您实在是多虑了。您一早便说过恒王爷倔得很,他认准的理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么个认死理儿的主儿,您怎能急于一时?要断他念想就要断个彻底才是,否则匆忙之间,即便他有所动摇,也难保日后思及不再反悔。”
顿了顿,望向萧氏,又道:“望再容我些时日,也让我再仔细思量下一步该怎样走。”
萧王妃听罢展颜一笑,颇为风华绝代,倒没了刚刚一派慈和空洞之态,一下子便鲜活起来,如这锦绣园中各异的珍奇花卉,在阳光下一映,带着露水晶莹,分外有生气。
苏辛颇为惊诧,倒是觉得萧妃如此笑起来很是好看。
若不是那笑容看上去有些明显的不满和算计,而这算计又明显是针对自己,苏辛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