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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齐城律师事务所的概况已了解并拍摄完毕,目前她的主要任务是跟拍顾大律师处理案件的全过程,包括调查取证以及他在法庭上舌灿莲花与人掐架。
为了配合极品的时间,赵子墨特地牺牲了一些专业课,只让宿舍里的那三只帮忙,顾城西负责录音,施小肥和姜姜负责抄笔记。
冬天的风刺骨的寒冷,赵子墨穿着紧身牛仔裤和短款羽绒服挤上公交车,适逢上班高峰期,车厢内挤得密不透风,司机烦躁在地前面喊:“都往后走,往后走一点!”
赵子墨随着人流艰难往后移,站定后伸手拉住安全吊环,车辆起步,惯性让身后人的手扶在她臀部,她不悦地扭头,那只手已迅速弹开,身后站立的是一位阿姨,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从乡下来的。
见她目露不悦回头,阿姨歉意地笑了笑,移了移挎在肩上的包,以免碰到弄脏她嫩黄色的羽绒服。
赵子墨默默地转回头:只要这位阿姨不是透明的,那她就算不得被吃豆腐,对吧!
可是可是,车辆平稳行驶时,她那被紧身牛仔裤包裹得曲线毕露的臀部再一次遭到袭击,这次她绝不认为是那位阿姨的意外,回头果然看到一张贼眉鼠眼的脸迅速从阿姨的肩后缩回去。
赵子墨怒了,敢吃本姑娘豆腐!
她从包包里拿出化妆镜,清晰地照见身后的动静,待那只咸猪手再次从阿姨挎包的一侧探过来时,她立即回过头,张嘴便嚷:“阿姨,有人偷你钱包!”
于是,赵子墨借由旁人之手为自己报仇泄恨了,下了公交车后,想到那位神勇的阿姨在周围乘客明里暗里的助动下把那位猥琐大叔骑在臀下当座椅的场景,就绷不住笑。
赵子墨是中途下车的,因为去事务所必须转公交车,但是,当她准备从包包里拿硬币,却发现拿化妆镜时忘了拉上拉链,然后里面的钱包、手机,还有数码相机……
幸好DV机是挂在脖子上……
她悲愤地扬手招了一辆计程车。
到达事务所楼下后,她借计程车司机的手机打电话给顾城歌:“极品,快来救命……”
因为损失惨重,数码相机里还存有事务所的相关照片没有进电脑,她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
彼端顾城歌一听这情状,腾地站起来,也不管被撞得移了位的办公桌以及被磕得生疼的膝盖,只是问:“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
他大步流星出办公室,一惯清淡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冷静,却也不容置疑能让人感觉出慌张,饶是如此,也看得另外两位老板和两位实习生直愣神,一向沉着冷静的老顾同志,是啥事让他慌神了?
顾城歌进电梯之前才听到电话那头赵子墨低落而沮丧的声音:“我在楼下……”
下去后,就看见她可怜兮兮地站在计程车旁,看到他,立刻像见了救星:“极品,快帮我付车费……”
顾城歌掏出皮夹付了车费,才皱起眉看向一旁俨然霜打茄子的赵子墨,声音清冷中带着严厉:“怎么回事?”
赵子墨委委屈屈地:“坐公交车嘛,钱包、手机、数码相机都被偷了,还被人吃豆腐……今天倒霉死了!”
顾城歌的眉越皱越紧,脸色也有呈铁青的趋势,忍了几忍,终于舒缓了表情,声音也轻了下来:“先上去再说吧。”
赵子墨忽然又眉飞色舞起来:“极品,你不知道那位神勇的阿姨有多彪悍……”
她连说带演兴高采烈,这一由悲到喜如此极端的变化看得顾城歌直有抚额的冲动。
后来顾城歌带她去了警察局报案,又去银行办了银行卡挂失,办完了这些,才去和当事人见面。
顾城歌这次接的是一桩与遗产有关的案件,这件案子带着一种神秘的意味。
一个星期前,何齐城律师事务所的信箱里出现一封天国的来信,信里除了一封信笺外,还有一份密封的遗嘱。
寄信人署名“周邦彦”,他在信中请求,如有一位“丛祝枝”女士前来寻求法律援助,请务必以遗嘱为凭,让她得偿所愿,事成之后,将予以遗产的百分之十作为报酬。
写信日期,却是半年前,寄信人已羽化成仙。
就在昨天,事务所里接到了丛祝枝女士的电话。
到达约定见面的宾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衣着朴素大方,笑容爽朗可亲。
赵子墨却惊了一惊:这这这不就是公交车上那位神勇彪悍的阿姨么?
丛祝枝女士显然也对这位漂亮而有正义感的姑娘印象深刻,她拉了赵子墨的手:“姑娘啊今天真是谢谢你。”
赵子墨囧了又囧:“不用谢,不用谢……”
热络寒暄了一阵后,丛女士才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丛女士是农村人,在城里做保姆,近几年一直尽心尽责照顾一位半身不遂的周姓老大爷,周大爷半年前去世,去世前立下遗嘱:他的遗产分给长孙百分之四十,结婚时方能动用,而两儿一女分别为百分之五,其余住房和百分之四十五的财产都给予照顾他的保姆丛女士。
周大爷的两儿一女看到遗嘱后才知道老人家瘫痪前曾买彩票中过五百万大奖,而这样的遗产分配自然产生了分歧。
周大爷的大儿子几年前心肌梗塞去世,大儿媳是个瘾君子,她对遗嘱没有任何异议,因为儿子得了百分之四十的遗产,加上她的百分之五,比起三家平分,已经大大占便宜了,至于保姆获得百分之四十五,她也乐观其成,因为儿子正和保姆的女儿谈恋爱,到最后总归是一家人,她反正是占天大的便宜了,没道理反对。
但二儿子和小女儿就不这么想了,他们不满足于只获得一小部分遗产,更加不允许一个保姆得到的比他们多出数倍,于是两家人一合计,偷偷烧了遗嘱,再将保姆丛女士野蛮地赶出周大爷的房子。
丛女士是农村人,读的书不多,法律知识淡薄,也从没想到要在周大爷那里得到什么,被赶出来后,她只得回了乡下。
没想到一个星期前,她收到一份天国的来信,是周大爷的笔迹,周大爷在信里留了一个电话并交待,如果他去世后,她被赶出了他的住处并且未得分文遗产,她可以打他留下的这个电话,会有人帮她得到应该得到的……
于是她就打了电话,进了城……
丛女士不是贪图钱财的人,但如果财产来源合法合理,她是没有道理拒绝的,何况,周大爷瘫痪后,除了他的长孙经常来看望之外,儿子女儿无一不厌弃他的拖累,久病床前无孝子,周大爷能留部份遗产给他们,已经是不错的了。
有了周大爷寄到事务所的遗嘱,这一桩官司只赢不输。
回去的路上,赵子墨一眼冒红心,一眼冒金币感叹:“极品啊,那位周大爷可真是你的财神爷!遗产百分之十的报酬,就是金光闪闪的五十万……”
顾城歌波澜不惊:“嗯,勉强可以换一辆奥迪。”
赵子墨:“……”
其实财产惨遭洗劫的她,真的很想说:财主可不可以借点钱?
顾城歌直接送赵子墨回学校,下车后忽然喊住她:“阿墨,你的课程表?”
“嗯,什么?”
“这个学期的课程表。”顾城歌耐心重复。
“哦……”赵子墨恍悟,“可是我没带……”
“那晚上E…mail给我。”顾城歌意态从容看着她,“还有,以后不要挤公交车去事务所。”
他发动车子飞驰而去。
赵子墨:“……”
为什么?她不去怎么能跟拍到他处理案件的全过程?
(==这人根本就抓不住重点)
老板娘哎
晚上赵子墨还是把课程表发给了顾城歌,几天后一总结,她就知道这份课程表的用途了。
比如这天,赵子墨下午只有一节时长一个半钟头的专业课,作为校园记者,余下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下课铃声一响,顾城西就把手机递了过来。
是顾城歌的电话到了。
“阿墨,我在教学楼左边的腊梅树下等你。”
顾城歌在电话里的声音总是格外温柔好听,赵子墨答应一声,把手机还给顾城西后立刻冲出教室往楼下奔,穿行之处都带着一阵冷风掠过。
教学楼旁的腊梅树开了满枝满树淡黄色的花朵,冷凝的空气里浮动着淡而清洌的寒香,穿米色风衣的顾城歌站在树下,意态悠闲从容,静静地耐心地等待着。
这是一幅花与人交相辉映的画面。
这些天,每次只要刚好有两到四个小时的空档时间,极品便会如此这般等在她上课的教学楼外显眼夺目的位置。
赵子墨蹦蹦跳跳过去,脸上清妩明媚的笑容显示她的心情格外晴好,比这冬日的阳光还要灿烂,快到他身边时,还忍不住雀跃的心情跳起来折下一枝腊梅。
由于动作幅度过大,树枝随之晃动起来,腊梅花扑簌簌落下来,粘了两人满身,他自然熟稔地伸手接过她抱在臂弯里几本厚重的书籍,抬手轻轻拈下落在她发上、肩上和围巾上的腊梅花瓣。
花瓣片片自他指尖飞落,空气里飘浮着清洌噬心的芬芳。
这一举一动看在旁人眼里,赵子墨成了最幸福最让人艳羡的女生,那片浮云之上的浮云居然飘下来只为等一个她,他的眼神温柔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经过的人都忍不住想沉溺其中。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让人觉得顾城歌也只是个平凡而普通的男生。
但赵子墨显然没有特别去注意他的神态动作,只拈着那枝腊梅伸到他鼻翼下,微微歪了头问:“极品,香不香?拿去事务所给你夹到书里好不好?”
得到应允后,她又跳起来折下一小枝,路过人的目光她是有所注意的,只是,倾国倾城如赵子墨,也是有那么一点虚荣心的。
虽然她是为了公事,但这么多艳羡的目光还是教她的虚荣心空前膨胀:看吧,独独只她,才有机会站在极品身边!
赵子墨的想法只是这样简单,丝毫不会往某些方面想,极品每次这样来等她,她也只是觉得他太有人性、办事太有效率的缘故,因为这样一来,她才能在不缺课的状态下一点不落地拍到他处理周大爷遗嘱案的全过程。
这一件案子目前解决得还算顺利,在周大爷从“天堂”寄来的另一份遗嘱前,原本有异议的二儿子和小女儿已找不出理由反对。
新的遗嘱清清楚楚写明,如果有人再次不遵他的遗嘱,那么,那个人将什么也得不到,所有的遗产都将留给丛女士。
目前,丛女士不想做绝,愿意按原来的那份遗嘱获得应得的遗产,她已应允庭下解决,只等周大爷儿女摆个态度出来。
赵子墨以为极品这次来接她,是此案有了新的进展,慢慢地却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并不是事务所,也不是与周家兄妹以及丛女士经常会面的地方。
她忍不住问:“极品,现在是要去哪里?”
“CC软件。”顾城歌意态从容释疑,“遗嘱案暂时没有新进展,你有一大半个下午的时间,浪费了可惜。”
赵子墨一听CC软件已经兴奋了:“就是你白手起家创建的软件公司?”
“不是白手起家。”顾城歌随意瞥了兴奋的她一眼,“我哥顾夜深有30%股份投资,纪安晨有15%。”
赵子墨只抓到一个重点:“哥?你除了傅奶奶,还有其他亲人?”不是说他是与外婆相依为命的孤儿么!
顾城歌的表情忽然有一瞬间黯淡,然后他云淡风清微微一笑:“是大堂哥。有些亲人,其实已经算不得亲人了。”
他指的是,那位名义上的父亲。
赵子墨一怔,只觉满心的震憾,待开口,车子已经停下,CC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