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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你别听她说,她受伤了不想让你担心!”顾城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忽然凑到手机边喊。
赵子墨瞪她,狠狠地瞪她!
电话那端的声音一惯的和风细雨,但语气已经有了严厉的味道:“阿墨,我等你出来。”
电话被掐断。
被狠狠瞪视的顾城西不以为忤,凉凉地说:“我可不希望当你遇到危险,我哥是最后一个知道。”
赵子墨抿了抿嘴,出了宿舍。
顾城歌的车停在西门的老地方。
赵子墨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尽管心虚,还是尽量坦然问:“城歌,要给我什么东西啊?”
语态无不带一丝讨好的意味。
顾城歌看着她,没说话,只伸手抚上她额际的创口贴。
眸子晦暗如阴雨天。
心虚的赵子墨赶紧坦白了那一晚的遭遇以及下午苏警官的询问,末了愁眉苦脸:“之前以为是冲着夏警官来的嘛,额头上的伤也不重,就没跟你讲了,我也是下午才从苏警官那里知道,那辆车是冲着我来的。可我真不知道为什么!”
顾城歌紧抿着唇,俊雅精致的眉目隐约有一丝凝重,会是他连累了她吗?
见他迟迟不出声,赵子墨扯了扯他的袖子:“你不要生气嘛,下次受伤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不准再有下次!”顾城歌疾言打断她,握紧她扯着他袖子的手,他看着她,“在警方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你尽量呆在学校,不要单独出行,注意安全,知道吗?”
“哦……”
没有在为她隐瞒受伤的事生气啊?
赵子墨如释重负,语气开始轻松调皮起来:“哎,你到底要给我什么东西啊,非要我亲自出来?”
“因为只有你亲自来接收我才能给。”
他目光灼灼,赵子墨还未反应过来,唇瓣已被攻占夺取。
他以掌托住她的后脑勺,吻她,深深地吻她。
终于分开后,赵子墨只能伏在他胸口喘息。
平静了片刻,顾城歌轻轻梳抚整理被他弄乱的头发。
“阿墨。”
“嗯。”
顾城歌:“……”
赵子墨:“……嗯?”
顾城歌问:“我在协助调查傅轻灼的案子,你是不是跟你爸爸提过?”
“呃……”赵子墨一愣,赶紧从他怀里钻出来,“啊没,我没有和我爸爸说。”
她否认,见他慢慢皱眉,她又心虚地补充:“不过我和我妈妈讲过……我有让她和爸爸说……”
前段时间,他不是一直说很忙很忙嘛,虽然他说是在忙齐磊接下的那桩经济大案,但是她觉得,他更多的应该在忙着傅轻灼的案子。
她知道他一直在暗中调查。
在一次打电话给老妈时,她有让老妈在老爸面前提一提傅轻灼的案子,希望老爸能稍稍利用身分关照一下负责重新调查的领导……
“傻墨,不要为我做让你家人为难的事。”顾城歌顿了一下,“这件案子牵扯很大,你爸爸会很为难。”
赵子墨噘嘴:“谁让你忙得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我……”
“以后不会了。”
“其实我也就说说而已,老爸还特地打电话训了我一顿呢。”赵子墨忍不住哼鼻子,“我估计他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顾城歌看着她,动了动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赵子墨掏出手机看时间,“哎你到底要给我什么东西呀!快点,我要进去了。”
顾城歌轻轻扬眉:“已经给了。”
“给了?”
“嗯,给了。”
“啥时候给了啊!”为什么她又不知道!
顾城歌已经气定神闲:“刚才。”
赵子墨:“???”
“当然,我要给你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给了一次,还可以再给一次。”顾城歌笑着伸手捞过她的头,覆上她柔软芳香的唇。
赵子墨:“……”
他跑过来,就是要给她这个啊……
下车的时候,顾城歌叮嘱:“注意安全,千万不要一个人出行,知道吗?”
赵子墨皱起鼻子:“知道了啦,罗罗嗦嗦!”她嗔他一眼,忽然又挠头,“完蛋了,小肥要我星期六帮她去精神病医院看一下她妈妈……”
姜姜和齐磊在一起,没空。
顾城西要和萧楚衍约会,也没空。
“我陪你去。”
赵子墨已经不是第一次去看施小肥的妈妈萧箬,萧箬虽然住在精神病医院,但收拾得非常体面,孱孱夏日的阳光里,她穿着展现完美身体曲线的旗袍,头发扎成髻,站在青草茂盛的人工湖岸边,宛如贞静娴雅的贵妇人。
不像精神病患者。
这是顾城歌看到萧箬后的第一感觉。
但是……
“萧三小姐。”赵子墨蹦蹦跳跳过去。
——施小肥早就交待过了,一定要称呼她妈妈为萧三小姐,除此之外,任何一个称呼都有可能引得她发癫作狂。
而此刻萧箬一无所觉,仍然姿态优雅站在那里。
忽然,她仿佛想到什么,欣喜地转身——
赵子墨正好蹦到她面前,对上她那一张脸,吓得一个激灵,直往后面退了数步。
那一张脸,呃……
脸是白的,刷了厚厚的一层白粉;
唇是红的,鲜红鲜红,像刚喝过大碗鲜血一样;
眼睛是黑的,一圈一圈的眼影就像大熊猫……
她也仿佛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惊了一下后,扬起手里的丝绢拿腔捏调:“你这小妖精想吓死本小姐呀!”
早已经领教过这种阵仗,赵子墨小小地惊了一下后堆起满脸的笑,拎了拎手里装有化妆品的袋子:“萧三小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这是施小肥早就准备好的,她妈妈每天重复做的事情就是化妆,穿漂亮的衣服,扮演贞静优雅的萧三小姐。
果然萧箬立刻睁大眼,眸子里霎时透出一片耀眼的光亮,她伸手欲抢,却忽然顿住动作,目光越过赵子墨。
瞳孔倏地扩张。
然后,她那张原本已经很骇人的脸变得扭曲起来,她尖叫一声跌倒在地,一边向后挪动一边惊恐地哭喊着:“别过来,你别过来,萧箫,二姐,我没有害过你,你不要过来!”
萧箫?
城歌亲生妈妈的名字!
“萧三小姐!”赵子墨手忙脚乱去扶。
萧箬站起来后挥开她,原本惊恐的表情忽然变得癫狂起来,她发出尖锐的笑声,“萧箫你活该,活该——”然后她又阵痛阵痛地,“轻灼无辜,轻灼最无辜了!她是被冤枉的!”
饶是镇定如顾城歌,也被她突然提到生母和养母的名字以及她所说的内容怔住了,待反应过来,只听得“哗——”地一声水响,一直往后退的萧箬掉进了人工湖。
……
一切真相
枫城的这个夏日注定了不会平静。
暑假来临的时候,赵子墨开始像其他职员一样朝九晚五去广电中心上全天班——虽然仍只是跑腿跟班的角色,却是不亦乐乎。
因她完全没有极品美女的自觉,性格又大方爽朗,和台里的同事都相处很好,人又吃得苦,是以每次有采访任务,负责的记者都喜欢叫上她帮忙,就算是时政栏目的记者也不例外。
她的使命就是:哪里需要,往哪里支援!
也因为这样,这个夏天的满城风雨,她都奔赴在一线。
六月盛夏,一封检举信直达市长赵青云的专用邮箱,信中检举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王亟政贪污受贿、涉黑涉毒,并罗列证据若干,赵市长一声令下,迅速立案调查。
在纪委及公安的联合以及王亟政本人的配合下,调查结果显示,王亟政在任职期间利用职务之便,有如下犯罪事实:
第一,通过插手工程建设及工程建设招标为他人谋取利益,索取和收受贿赂共计人民币2884万元。
第二,为赌博、□行业以及毒贩提供保护。
第三,维护黑社会性质组织,帮助重大犯罪嫌疑人逃避法律追究。
第四,九年前指使下属栽赃并杀害缉毒女英雄傅轻灼。
法庭最后判决王亟政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全部个人财产。王亟政没有提出上诉。
而调查期间,各大报纸媒体纷纷刊示了一张A级通辑令,被通辑的是枫大法学院程晋南教授,上述其用近二十年时间在枫城建立庞大的贩毒网络,是枫城毒网的首席负责人。并且,因其女儿丛蓉无意中发现他组织贩毒的事实,他残忍地将女儿杀害,并制造奸杀假像后抛尸,目前在逃……
这则通辑令,引起一片哗然!
而缉毒女英雄傅轻灼被洗刷冤屈,除了公安干警不遗余力外,功劳最大的非顾城歌律师莫属了。
其实一开始顾城歌调查的目的只是想为傅轻灼洗刷冤屈,而他之所以认定傅轻灼是冤枉的,那是因为一个非常关键的人……
顾城歌不会忘记,当年傅轻灼中枪身亡那天,梁锡锟是唯一到过家里的人,他送画纸,送颜料,也绝对有可能送毒品……
只是当年事发后,顾柏年任由警方对傅轻灼的罪状盖棺定论,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虽然指证曾有人到过家里,但是那时梁锡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直到接下梁劲和梁奶奶的案子,他才再次见到这个人,他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去公安局请求重新调查傅轻灼案,他也在暗中留意梁锡锟的行踪。
那年年底,他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混迹在“天上人间娱乐城”,那时他已知道梁锡锟在娱乐城工作,职务在经理级别之上,他希望能在那里找到一些什么。
他真的知道了一些。
他知道周岱的母亲江织梦不仅仅是吸毒者,还是贩毒者;同时也隐约感觉梁锡锟不单单是娱乐城经理。
和子墨去的那晚之前,他很凑巧地听见梁锡锟的电话,言语间仿佛提及“天上人间”、“白色咖啡”、“十点整”这些字眼。
所以那晚他并不完全是陪同何必铮去娱乐城为杨颐菲的案子取证,他想知道梁锡锟的电话打给的是谁,后来才知道,他打给的是苏局。
原来梁锡锟已经成了警方在毒网里安插的眼线。
后来梁锡锟拿到枫城毒网海樱区成员名单录,而江织梦曾经是他的情人,也是海樱区总负责人,那日梁劲看见梁锡锟追着江织梦从小区里出来,是因为江织梦偷偷地拿走了那份名单录被他发现,后来车祸发生,他迅速将名单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最后转交给了苏局。
考虑到既然江织梦会来偷名单录,证明梁锡锟的身份已经败露,是以他才会因“意外致人死亡罪”被送进监狱,以保证他的安全。
而梁锡锟之所以会答应苏局作警方的眼线,他后来坦诚是因为曾经对不起一个人,逃避了很多年,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赎罪。
那个人就是傅轻灼。
当年,梁锡锟并不是有意把那500克冰毒放进画室的陶瓷缸里,他只是在进小区时碰到一个陌生人,那人问他傅轻灼住几楼几号,说要送几包石灰粉给她,他一时好心,就顺便帮那人带上去了。
他没想过那会是毒品。
事发当天他正和妻子签署了离婚协议,从傅轻灼家出来后他就去了邻市,一个月之后回来,傅轻灼已被定罪,他一介平民,也没敢去公安局。
……
顾城歌只是觉得傅轻灼藏毒是冤枉的,却没有怀疑过她的死原来是一场阴谋,更没想过,那场阴谋是王亟政一手策划。
知道背后黑手是王亟政,得益于在精神病医院看到萧家三小姐萧箬以及她喊出的那番话。
他后来去见了萧箬。
萧箬的精神病是假装的。
她流着萧家的血液,却是不被萧家承认的三小姐,因她母亲只是父亲的情人,她嫉妒大姐萧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