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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大打出手的。”
“不至于吧,看着他一副有钱人家公子的模样……”荷花话音未落,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孙建羽时候他可不就是在跟人吵架,顿时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这人道是耿直,不过怕也是家里背景不浅,不然早就被人排挤整治了,哪里还能这么逍遥自在的在学里念书。”
“你这丫头看事情倒是越发的通透了,他的娘舅是在京中做官的,听说跟咱们县里的老爷当年是同窗更是好友,所以他在县城里还算得很是威风的,凑上来巴结的人也不少,只不过他都不稀罕罢了,这人倒是没什么贵公子的架子,平时跟我相处的极好。”博荣夸赞荷花道。
“不过哥哥也得当心才是,你与他关系过近,那些个对他有意见又不敢找茬的人,说不定会把冒头对准你,还是自己当心些才好,毕竟人心难测,更何况城里人本来想法和主意就多,不似咱们乡下这里这般单纯,好还是不好都很容易看得出来,不怕凶神恶煞的敌人,就怕有那起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荷花听博荣说他跟孙建羽很好,又听说孙建羽似乎有些到处树敌的意思,登时便有些担心,忍不住嘱咐博荣道。
“荷花”博荣忽然停下脚步叫了一声。
“大哥咋了?”荷花奇怪地也停住了脚步,扭头看着博荣神色有些莫名。
“我咋觉得有时候我不像你大哥,反倒是像你弟弟呢?”博荣一本正经地说。
“啊?”荷花闻言一愣,有些心虚地说,“大哥你这是啥意思啊?”
“没啥,我是看着你叮嘱我像是叮嘱小孩子似的,觉得你像是把我当博宁和栓子了吧?”博荣绷不住笑了出来,上前两步揉揉荷花的头发道,“我自己会小心应对的,再说我只要自己好生的读书,别人怎么样也不关我的事。”
“你这人真不知好歹,我说这些还不是因为担心你,若是换个别人来,我还懒得说呢”荷花见博荣并没有疑心自己,想来是从小大到已经早都习惯了自己的早慧表现,所以在心里偷着吐吐舌头,心道还好不是露出什么破绽,“你以前在家的时候就总是容易冲动,我可是还记得,小时候你总跟村里的孩子们打架呢,乡下地方也就算了,孩子摔摔打打的父母也不在意,但是到城里去可得管着自己的脾气,而且你如今都已经是成亲的大人了,遇到事儿得多冷静,想法子看怎么处置才好,可不能一言不合就捏拳头上腿的。”
“嗯,我记得了,小管家婆”博荣笑着道,“快点儿走吧,不然咱到家啥都做不了,就得赶紧地再回去了。”
“明明是你先停下的,怎么还赖在我身上了。”荷花看着博荣大步地往前走去,这才反应过来,追上去不依不饶地说,“罚你回去再给我踅摸两本没看过的书来。”
“小姑奶奶,你看书比吃饭还快,我上哪儿给你找那么多书去?”博荣故意逗荷花道。
“那我不管,你找孙建羽借去,他不是说他为了练字抄了许多的书?你就说吃了我做的饭菜就得借书给我看才行。”荷花挽着博荣的胳膊晃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这次回去就给你借总行了吧?”博荣指着田里干活的人道,“你瞧,人家全都看你呢,多大的姑娘了,还这么的不稳当。”
荷花这才吐吐舌头,放开了挎着博荣的胳膊,就听见后面有人道:“博荣哥,荷花。”
回头一看是王寡妇家的香草,一身白底粉花的袄子和系裙,辫子上只清爽应时地插着两朵粉花,整个人显得柔和干净。
“香草姐。”荷花上前拉着她的胳膊问,“有事儿?”
“哦,没啥,今个儿祭祖我爷奶只叫了虎子过去,我和我娘在家闲来无事就拿上次你送去的山菜做了菜团子,我娘让我拿些来给你家。”香草举起胳膊上挎着的篮子道。
“多谢王婶子还惦记着,我最爱吃婶子家的菜团子了。”荷花忙伸手接过篮子,“香草姐上我家坐会儿不?我和大哥正要回家呢。”
“哦,不了,我既然碰到你们了,就直接回……”香草略有些结结巴巴地说。
博荣上前从荷花手里抓过篮子道:“往前再走几步就到了,荷花前几天做了点儿沙果的糖水,这几天一直在井里吊着,这时候吃凉丝丝的最好,一起过去尝尝吧,顺便也把篮子给你倒出来。”
“既然博荣哥这么说,那、那我就打扰了。”香草的脸上浮起一层红晕。
荷花见状无奈地皱了皱眉头,自家这个傻哥哥,难道还没瞧出香草的心事不成,不离远点儿让人断了这个念想,反倒还这么客气的招待,不过这种话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幸好博荣每个月回家不过三两次,跟香草见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怕是两个月都见不到一次,这么一想她又稍稍地放心了下来。
到家后荷花找笸箩把菜团子都捡出来放好,用干净的包布盖上,再看博荣已经把井下吊着的坛子拉上来,弄了一碗加了蜂蜜的沙果糖水端给香草。
荷花进屋把篮子放在香草的身边,然后打发博荣道:“大哥,你去看看后院的鸡食槽子和水槽子用不用再添,我陪着香草姐就是了。”
博荣自然没有意见,对香草笑笑说:“你坐着跟荷花说话,我先去干活了。”
“咋,博荣哥回来还得干活?”香草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地问。
“偶尔也干吧,家里的活计也都不累,活动活动身子骨也没啥不好的。”荷花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地说。
“博荣哥在城里念书肯定已经挺辛苦的了,大老远的赶回来该好生歇着才好……”香草话音未落,就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舒服。
荷花忙从她手上接过瓷碗,扶着她往炕里坐了坐,然后才问:“香草姐,咋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香草的神色有些尴尬,手压着小腹脸色也有些苍白起来,但是任凭荷花怎么问也不肯说。
荷花开始还很是着急,但是忽然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皱眉道:“香草姐,你自己咋也不知道个轻重的,能不能吃凉的都不知道,就算天热也不能贪凉啊,若是坐下病以后可怎么好?”
香草闻言脸上浮起一层异样的潮红,她没想到荷花会看出自己是怎么回事,顿时更觉得尴尬,连连摇头道:“我没事儿”
荷花刚才一时忘了自己如今还没有来葵水,嘴快地说完见香草的表情又忙描补道:“我大姐有时候也肚子疼,我娘就跟我大姐说,让她不许吃凉的,不许沾凉水的,你也不多小心些,肚子疼也是可大可小的,若是真出问题了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香草见荷花是把自己当作了肚子疼,心下这才释然到,随后也想,这么大的孩子能懂得什么,怕也是自己做贼心虚所以想得太多了的缘故,便强笑着道:“没事儿,我也是突然觉得肚子疼的,我以后多小心就是了,那我先回去了。”她说罢起身要走。
荷花忙问:“能行吗?还是我送你回去罢?”
“不用,我没事,你去帮博荣哥干活吧,我自己能行,这会儿已经不怎么疼了。”香草连连推辞道。
“怎么,香草要走啊?”博荣在后院听到声音过来道,“咋,不好受?等我洗个手送你回去。”
听了这话香草却没有推辞,而是微微低下头道:“那、那就多谢博荣哥了。”
“你这丫头,还说个啥的谢,咱两家这么好的关系,你就跟我亲妹子似的,客气个啥”博荣利落地洗干净了手,从荷花手里接过空篮子道,“走吧,我送你回去,不然万一路上出个啥事儿,王婶子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荷花见博荣那副不解风情的模样,真想过去敲他一棒子,但是还得顾忌着香草的面子,只能勉强笑笑问:“大哥,后面的鸡食和水都添好了吗?要是弄好了咱就一起走吧,顺便就一起回老院子了。”
博荣奇怪地回头看着荷花道:“良子上山去了,你不是得等他回来?”
“呃……”荷花顿时语塞,“那你快去快回……”
博荣对香草笑着说:“你看荷花这丫头,如今都快跟我娘似的了,什么都得唠叨几句。”
这边刚迈步出门,就见博宁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扶着门框一个劲儿地喘粗气,抬头看见博荣就咧嘴傻笑,半天才喘匀了气道:“大哥,你快去爷奶那边,嫂、嫂子……”
“你嫂子咋了?”虽说看着博宁一脸的笑容知道不会有什么事,但博荣还是被他喘得着急,忍不住追问道。
“娘说嫂子有身孕了,让你赶紧的过去。”博宁又大喘了两口气,这才顺当地说道。
“真的?”博荣闻言喜出望外,差点儿没平地蹦起来,把手里的篮子往旁边一放就往外跑,经过博宁身边的时候又有些怕自己听错了似的问,“你、你刚才是说你嫂子有身孕了是不是?”
“你没听错,郎中都去给瞧过了,娘让我赶紧来叫你回去”博宁推他道,“快去吧”
荷花在屋里听到这消息也是喜出望外,出来道:“博宁,香草姐不舒服,你赶紧的给送回家去。”
“哦”博宁在外头应着,然后捡起篮子道,“香草姐,你脸色恁苍白的,要不现在我家歇会儿再回去?”
香草闻言才醒过神儿来,摇了摇头道:“没事儿,我、我就是被太阳晒得有些头晕,回家歇会儿就好了。”说罢就抬脚往外走去,博宁也忙追着出去了。
荷花去蘑菇房浇过水之后,一想到小秀怀孕了,那肯定是要补充营养的,忙又去房后捡了一篮子新鲜的鸡蛋,用包布盖好,打算等下午让博荣和小秀带回去给补身子,在炕上坐了会儿又觉得应该给她炖蘑菇鸡汤,便起身儿想去蘑菇房割蘑菇,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中午肯定是来不及了,倒不如晚上等他们走前割一篮子给他们带走。她一时间欢喜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恨不得家里有什么好的都给拿去城里似的。
“荷花,你在院子里转磨磨地干啥呢?”良子背着背筐从山上回来,还没走进院门就见荷花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左右的乱走,嘴里似乎还在念念有词的。
“良子哥,刚才博宁来说,我大嫂有身孕了,我正寻思着该弄些啥给她补身子呢”荷花笑吟吟地帮良子把背筐放下,然后就见良子变魔术似的从筐里的绿叶子底下掏出几个拳头大小的白色东西。
荷花定睛一看,忍不住叫出来:“猴头蘑?”
“嘿,小丫头还有些见识。”良子笑着说,“今个儿的运气好,上山的时候正好瞧见,两棵树上长了这么几个,我就都给掰回来了,这可是好东西。”
荷花小心翼翼地托着一个最大个的猴头蘑,她自然是知道这是好东西,尤其这可是纯原生态的在林子里长大的,那可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她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还专门接受过这个,猴头蘑可是跟熊掌、海参、鱼翅并称四大名菜的,民间更有山珍猴头、海味燕窝的说法,她以前倒是吃过一次,但那时候就都已经是养殖的了,但是那鲜美的味道还是让她十分难忘,如今一个活生生的野生鲜猴头蘑就在她的掌心里,雪白的蘑菇像极了一个猴子的脑袋,上面一丝丝的白色毛绒状的肉刺,像是猴子头顶的绒毛,把猴头蘑托起放在鼻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