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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安陵容那个贱人,本宫就知道,你哪有那个肚量替后宫众人请封,原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过一个常在的位份,那个贱人就受不住诱惑。”
宜修说得不错,她确实是从安常在那里知道的。“一个常在的位份自然不算什么,皇后难道不知道她看上的其实是跟着本宫就可以有孩子吗?依靠别人,终有树倒猢狲散的一天,哪里有依靠自己的孩子来得实在。”说完,再不看宜修一眼,径自离去,任她一人呆坐在冰冷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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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终章
因着太后的丧礼,皇帝辍朝五日。
次月初一,太后葬于景陵,谥号孝恭仁皇后。
后宫的气氛并未因为太后的逝世沉重多少。
曹琴默与丽嫔又像从前那般常来翊坤宫闲聊,如今又多了一个安陵容,只是她甚少说话,偶尔才插上那么一两句。
“这准备了那么多日,礼部和工部总算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了,嫔妾听说那册封使是大学士跟尚书,还有侍郎同学士充副使,今儿都已经派遣官员去了太庙与奉先殿祗告,可气派了。”
“册封皇贵妃能不气派嘛。”曹琴默取笑道,“不过,咱们都没见过那场面,总算是老死之前也有机会见识一下了。这可不就是好事多磨嘛。”
封皇贵妃毕竟不同于寻常的嫔妃。安陵容好奇道:“嫔妾听说册封皇贵妃的仪式繁多,天还没亮就得动身去太和殿,可有这回事?”
“哪能呀,那可不得累死了人,这些都是礼部的人需要忙的事。”曹琴默解释道,“皇贵妃只需要身着礼服在自己的宫殿内迎候銮仪卫,等着受册行礼便可。就是到太后、皇上、皇后跟前行礼那也是第二天的事了。”
说到此处,曹琴默停了下来。如今太后已经不在,这一步自然是可以省去了。就是皇后也……
这里也只有丽嫔口无遮拦:“如今只要向皇上行六肃三跪三拜礼就好了。”
众人自然明白丽嫔所指。
就在前几日,江福海被人瞧见鬼鬼祟祟拿着鹤顶红。一经拷问之下,竟然问出了不少东西。
江福海声称那鹤顶红是剪秋命她准备用来毒害小阿哥的。哪知剪秋被带去了慎行司,他又不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想偷偷摸摸处理了这东西。也是他胆小,好巧不巧叫人撞见,露了破绽。
江福海还供认出许多皇后的所作所为。那还都是些小事。最重要一件,却是当年纯元皇后之死也是皇后所为。
皇帝初听这消息还不肯相信,毕竟纯元皇后同当今皇后是姐妹,宜修能坐上皇后之位也是纯元皇后的遗愿。
皇帝命人找来了太医,一问之下才知道,那芭蕉性寒,平时少吃些也无妨,只是这有孕的女子是万万碰不得,就像是红花一般,虽然药性不明显,蒸食之后就会慢慢渗入食物当中,长久下来,身子就伤了;还有那杏仁茶里的杏仁也被替换成了伤胎的桃仁,而这些居然都掺在当年纯元的饮食当中。那产下来的死胎身上的青斑就是铁证。
皇帝大失所望,招来宜修问话,宜修果真亲口承认。大怒之下,胤禛下旨宜修终身囚禁景仁宫,与她死生不再相见。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忽见周宁海走了进来。
“怎么了?”年世兰问。
“碎玉轩的莞嫔,殁了。”
年世兰一怔,想不到甄嬛就这么悄没声息地殁了。
安陵容闻言垂下头去,看不清她的表情,曹琴默只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又当即恢复平静,只丽嫔玩笑道:“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什么时候的事?”
“今儿清早碎玉轩的宫人发现的。”周宁海道,“奴才听说莞嫔听闻果郡王的死讯,一时受了刺激吐了好多血,当时身子已经很弱了。后来请了太医去看,喝了几天药人一直不见好,反倒是越来越虚弱,今儿早上莞嫔屋里的流珠去看人,才发现已经没气了。”
“你下去吧。”年世兰挥手。
甄嬛,这个她前世的劲敌,害得她生不如死的女人,随着她的死,前尘往事也随风而去。一转眼,年世兰才发觉她已重生了那么多年。对于她来说,如今才算是真正的人生,前世不过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一切回归原位,是她的,终于还是她的了。
曹琴默道:“嫔妾听说皇上问罪甄远道了,还牵扯出甄远道这些年曾经诬陷大臣,勾结党羽,藏污纳贿,行事残酷不仁这些罪呢。这几天来,抄家、落狱、流放,可有那甄家的苦头吃。”
“你们可还记得那个宫女?”丽嫔突然想起了什么。
曹琴默笑着打趣:“你不说咱们又怎么知道。”
“就是小阿哥百日宴那回同果郡王传东西的宫女,你们猜怎么着?”丽嫔打起了哑谜。
曹琴默笑着配合:“她怎么了?”
“那宫女原本被关在慎行司,也不知谁告诉的她果郡王去世的消息,当天竟然从慎行司逃了出来。”
“慎行司那地方还能逃出人去?”年世兰挑眉,也有些好奇。
“可不是嘛。她那腿还是废了的呢。可就是出去了。”丽嫔道,“是爬着出去的,爬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有宫人在路上瞧见,已经去了大半条命,嘴里还神神叨叨说是要去凝辉堂。最后又给搬了回去,没几天就殁了。”
……
二月十五,平为三台,又为土曲,大吉。
。
一大清早,年世兰就醒了过来。
朝阳初升,朝霞遍布天际,在紫禁城上空投射下火红的色彩,金色的穹顶流光溢彩,恍惚有种虚幻之感。
站在宫门内道的右侧,年世兰望着翊坤宫外的宫道。狭长的宫道,一眼望不见尽头。
钟鼓之乐缓缓奏响,内监手捧节,内銮仪卫校尉抬册、宝亭渐渐走到宫门前。
礼官洪亮的声音格外清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年氏……册为皇贵妃。”
那一本册文看似轻飘飘的,端在手中竟也沉甸甸的。
年世兰手端册文,随着内监走在这华丽的紫禁城中,仿佛很多年前,她第一次走进皇宫,昂首像只骄傲的孔雀。
旭日东升,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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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番外·梦回
有一天,我们梦见我们相亲相爱了,我醒了,才知道我们早已经是陌路。有一次,我们梦见大家都是不相识的。我们醒了,却知道我们原是相亲相爱的。
……
胤禛登基的时候,已经上了年纪,这些年过去,他显得愈发苍老。
人越是上了年纪,就越害怕死亡。他原本就有些信奉道教,便找来了些道士替他炼制丹药,这丹药初服下去,感觉还是很好,精神奕奕,可有时他总觉得有些精神恍惚。
有一次,他恍恍惚惚做了个梦。
还是在紫禁城,却又同他熟悉的紫禁城有些不同。
这些日子,他最放不下的也只有年世兰和福惠。
熟门熟路地,沿着宫道,他朝翊坤宫走去。
大抵梦中是冬天,地上厚厚的积了一层雪,竟然连翊坤宫门前的宫道都无人打扫。他心下愤怒:这些奴才是越发不会当差了,连翊坤宫门前的雪都不知打扫。
愤愤然走了过去,却是翊坤宫大门洞开,连守门的人也不曾有一个。
这是怎么回事?
胤禛朝里走,远远的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并没有穿皇贵妃的服饰,头上只简单梳了一个发髻,连簪子都没有。胤禛也只有在年世兰侍寝的时候才看过如此朴素的打扮。
胤禛蹙眉,可总觉得这场景分外的熟悉。
胤禛走近了些,屋前蹲着两个人,除了年世兰外,就是颂芝。翊坤宫冷冷清清,连她用得熟悉的周宁海也没在。
看清了地上的东西,胤禛心头一怔。
她在烧纸钱。
她烧纸钱做什么?
虽然这不合宫里的规矩,但他最先想到的却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胤禛又走近了些,发现可以听到两人的说话声。
颂芝一边帮着年世兰朝火盆里丢纸钱,一边急急催促:“小主,咱们还是快点烧吧。在宫里烧纸钱是不合规矩的。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重罪。”
年世兰却是毫不在意,木然地重复手中的动作。“这翊坤宫现在就你和我,我又出不了紫禁城,不在这儿给哥哥烧点纸钱,要去哪儿。”她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听得胤禛心头一揪。
年羹尧去世了?他怎么从未听人上报。
自从安定了边疆之后,他就收回了年羹尧手中的兵权,封了他个世袭的爵位,叫他安享晚年。年羹尧也一向身体康健,又怎么会突然去世?
只见年世兰抚了抚颂芝的脸,语带感激:“也只有你,被我连累了,还肯跟着我。”
颂芝忙道:“奴婢从小就侍奉小主,为小主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奴婢还是出去看着吧,今天小主得罪了祺贵人,只怕有得闹呢。”
她敢!胤禛怒道。
果然听到年世兰毫不在意:“我怕她做什么,她要来就来,皇上要杀就杀。我现在活着,跟死有什么两样。”说着眼中泛起泪水。
胤禛震惊。自己怎么可能杀她。
他慌忙对年世兰重复着这话,可惜,只有他听得见她们的对话,无论他说什么,她们一个字都听不见。
他又气又急,可又无能为力。
他听着她说:皇上杀了哥哥,年富还有年兴,与我恩断义绝,我还有什么可指望的,这辈子,就等着老死宫中吧。皇上如此绝情,都是因为甄嬛那个贱人,即使我死了,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胤禛眉头紧锁。当初听到宫人议论莞嫔得知老十七的死讯后竟然吐血,他就对那两人之事深信不疑。借着太医院,他命人在莞嫔的药中加了某些分量。莞嫔入宫之后就一直体弱,如今再这么一吐血,不治而亡再正常不过。
而他明明没有对年家做过这一切,可他看到的这些又是什么?
胤禛心中莫名揪痛。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是梦,这只是一个梦而已,这一切都是假象。
可真实的感觉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袭来,似要将他淹没。
眼前的场景变得迷糊不清,耳边反反复复回荡着那凄厉的声音:皇上,你害得世兰好苦啊!
他头疼欲裂,直觉得身体左边的某个地方有千万只虫蚁在吞噬蚕食着什么。
“皇上,皇上,皇贵妃来了。”
胤禛睁开惺忪的眼,原来自己昏迷不醒时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苏培盛在一边道:“皇上病的这几日,皇贵妃与小阿哥天天来侍疾。方才皇贵妃累得晕倒了,奴才才命人抬了皇贵妃在西暖阁歇着。这会子听到皇上叫,皇贵妃才醒就又赶来了。”
胤禛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手是暖的,熨得他心头一暖:“你辛苦了。”
“照顾皇上,本就是臣妾的分内之事。”她笑靥如花,胤禛微微安心。那么多年过去,她依然是年轻时的样貌,可自己却是老了,怕是时日无多了。
“朕老了。”他叹道,不得不服老。
“皇上不老。”她嗔怒,“皇上可是答应过,要跟臣妾一起白头的。”
胤禛笑:“朕已年过半百,要你和朕一起白头,岂不是委屈了你。”
“皇上要委屈了臣妾,臣妾可不依呢。”年世兰俏皮道,“皇上要活万岁,这样臣妾和皇上一起白头,可不就是臣妾占了便宜。”
胤禛笑着,握紧了手中的娇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