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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还在高兴的说着叶春水回来的事,“春水哥刚到家,东西都没全卸下,就从他随身背的书袋里掏出这两本书给我了。说是能让我增长见识。”虎子高兴的举着两本书,叶白芷他们想碰,虎子都小心的避过了,一个劲的强调,“这是春水哥送的”,让叶白芷又好气又好笑。
珍儿就着虎子的手看了下两本书的封面,那是两本游记吧。
“村长跟族长他们把春水哥,还有村里的几个在进学的人都叫去祠堂了,说是要看看他们学的怎么样。村长说,让我也去。我是回来把书放着的。”虎子说完,飞快的跑进书房,把书放到书架上以后。看着没问题了,才转身一溜烟儿的跑了。
叶白芨被吓醒以后,就睡不着了,拿起手边的针线,又开始做女红了。转眼间。她虚岁也十三岁了,过了明年,后年的这个时候她就要说亲了。现在她天天跟着她姐,又常听简月娘教导,也知道怎么分辨好坏了。他们家现在已经是这样了,她要是没个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以后可怎么说亲呀。
“族长跟村长对他们可真够上心的。”叶白芷看着虎子飞奔而去的身影,感慨着,她要是有个弟弟。她也像珍儿一样拼命,无论如何也要送他去学堂,还要看好他不要让他长歪了。
珍儿做针线的手都没停,道:“这也是沾了叶春水的光,你看看。要是村里不出个这样的天才,小小年纪就考上了秀才。还有廪米,名次也比蔺城晄前了一名,又怎么不让族长他们寄予厚望呢?
可能也是想起叶春水考上秀才那时村里的喜气跟轰动,叶白芷笑道:“不过这也是好事,村里要是出个状元,咱们村子也能沾沾喜气,不至于这么穷了。”
一个村子里,别说是出状元了,就是出几个举人,那也是很了不起的,就能让附近的村子里仰望。
说起秀才,叶白芷就想到蔺城晄了,“蔺姐夫这一趟信怎么送的这么迟,现在都还没来。”上一封信是十月初来的,这都一个多月了,等到了腊月外面就没什么人了,镖局也要放假了,那个时候谁帮着送信呀?
珍儿这两天也在盼信呢,按说信前几天就应该到了的,“可能是今年天太冷,外面路不好走,信在路上耽搁了吧。”想到叶春水只不过是从楚州府回来都耽搁了这么些天,那从京城过来的信在路上耽搁了也能理解了。
晌午回来的时候,一脸的喜气洋洋,小脸虽然冻的红扑扑的,精神头却更好了,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吃了饭,虎子说了一声,就扎进了书房。珍儿以为他是迫不及待的要去看叶春水送他的书,没想到进去却见他在读书。
见到珍儿,虎子忙把书递过来,道:“姐,你来听我背书吧。”珍儿翻了看了看,这一段他平时要背得一个时辰,这才半个时辰,他就会了?
虎子见珍儿接过书,就开始背了起来。还是平时的语气,一点儿也不急,不像是记得不闹靠,想早点背完的样子,看他这样用心,珍儿也就没说什么了。
背完了书,又抽了两句让他解释,珍儿叮嘱他好好看书,就出来了。
第二天叶春水就来拜访了。
听到方海说叶春水是来拜访的,珍儿愣了一愣,直到看到手里的名帖,才知道是真的,顿时哭笑不得。
他这是想闹那般呀?同一个村子住着,他又是族长、村长的心头肉,现在到她家还装模作样的拜访,这不是想让村里人一口唾沫把她给淹死吗?
珍儿把名帖给了虎子,他既然说是拜访,那他们就好好的接待他。
虎子看到名帖冷了一愣,随后在珍儿肯定的眼神中接过名帖。
简月娘给虎子把衣裳重新整理了一下,才目送他去了前院。
“这个人呀,都不知道消停!”珍儿无奈叹道。
简月娘却赞道:“这人读了书识了礼,做事就是不一样。”
虎子跟叶春水两个在前面说了好长时间的话,中间简月娘趁着送茶水的机会进去看了看,见两人分主次位坐了,虎子也不像平时一样紧紧凑在叶春水旁边,脸上看着也挺端正,说话也中规中矩,满意的点点头。
这次拜访,双方都很满意。
没过两天,珍儿觉得应该礼尚外来,也好压下外面的谣言,就让虎子也拿着名帖去拜访了叶春水。
虎子的名帖是之前珍儿看书的时候想起来的,那段时间吴玲玉还住在家里,两人鼓捣了半天,又是绘画又是写字的,倒是做的像模像样,就是偏女性化了。不过现在时间紧,又没有时间重新做一个,珍儿就抽了一个让虎子拿去用了。
叶春水看着名帖上气势开阔的字,一眼就认出那是珍儿写的。名帖后面还画了一幅淡淡的空谷幽兰图,轻轻一动,好似兰花活了,隐隐有香气传来。
叶春枝见她哥拿着个名帖翻来覆去的看,开口道:“哥,虎子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了,要不要让他进来?”
叶春水猛然惊醒,轻轻咳了一声掩饰着他刚刚的失态,道:“你去请他进来吧。”
叶春枝咚咚咚的一路跑开了,没一会儿,她又小步小步的进了屋,身后跟着抬头挺胸,走路稳重的虎子。
也不知道这阵风是怎么吹起来的,没两天,村里只要是在进学的几个孩子,都成天拿着名帖到处在村里拜访同窗,虎子也一脸三天都在接待人。
虽说这事珍儿看着跟小孩子玩闹似的,不过村里的人却看得很高兴,很自豪,觉得读了书的孩子言行举止是不一样了。这样的喜悦自豪一直延续到腊月。
包子铺还是在腊八那天关门。今年冬天格外冷一些,城里也出现了好多衣衫褴褛的乞丐,珍儿看着可怜,就多加了两锅粥,虽然杯水车薪,不过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杂货铺是在腊月十八那天关的门,大伙也都是会看天色的,看着天冷了,都早早的办好了年货在家里存着,反正都能放。到了腊月中旬以后,街上已经很少能看到人了。
铺子里关了门,赵管事夫妇带着管仲、南星,外加旺福住在铺子里看铺子,其他的人都回了村子。
要回家了,山姜、川朴他们别提多高兴了,即使坐的是牛车,他们也兴致高昂,一路上说着笑着,讨论着去年过年的乐事,想着很快就能看到简月娘跟东家。
他们说的是赵旸铭不曾经历过的,但是看到他们这么高兴,他也觉得像是感受到了过年的浓浓的气氛一样,全身暖烘烘的。
前面马车上,吴玲玉拉着曹叶氏也在高声说笑,即使曹叶氏不能回答她的话,她的兴致也不减。她这才离开村子一个多月,就特别的想念。想念月娘板着脸教她礼仪,想念珍儿瞪着她威胁说要把她扔出去,想念跟方海一起每天在庖下里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想念每天早起跑去跟赵家和一起抢着挤奶的日子……
这是赵旸铭第一回来乡下,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低矮的院墙,用泥糊的强,好些的也是青砖大瓦房,等看到一个高门大院出现在眼前,他还突然觉得不适应了。
珍儿他们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们了,看到他们下了车,方海跟丫丫飞快的跑了出来。
马车刚一停稳,吴玲玉拉起裙摆就跳了下来,看到珍儿跟简月娘站在门口笑着往这边看,她笑着叫着冲了过去。珍儿被她的冲劲往后面退了好几步,好在有月娘拦住了她,然后就开始训斥吴玲玉,她吐了吐舌头,一点儿也不在意。
赵旸铭站在车旁,看着这一群笑着闹着在一起的人,嘴角也牵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八章 辞旧岁
过年前的那几天庖下是最繁忙的,蒸炸煮一个都不能少,方海这两年厨艺大增,不过实力却还是比较弱,一个人根本搞不定除夕宴,珍儿、简月娘、曹叶氏几人也成天耗在庖下里忙碌。
年轻吴玲玉去铺子里了,珍儿就让赵家和也跟着去了,这样也好让他继续跟着吴玲玉学识字,另外也能让他跟虎子尽快熟悉起来,也省得以后两人之前太过陌生。而还有一个原因是,吴玲玉跟赵旸铭太不对付,她无时无刻不想找人家的麻烦,最闹心的是赵旸铭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她常常偷鸡不成蚀把米,然后就把铺子里闹得鸡飞狗跳的。有了赵家和这个负担,怎么说也能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消耗一下她过剩的精力。
“珍儿,你这里有没有事情让我做。”吴玲玉冲进庖下就开始嚷嚷,“我再也不要教赵家和了,他简直让我想吐血了。”一个幼学琼林到现在都还没背会,人家虎子明明比他小,学的都比他远了。
珍儿手里的活没停,问道:“你真要做呀?把就把木盆里的盘子都洗了吧。”吴玲玉转头在院子里瞄了一圈,总算在靠门口的位置找到了木盆,看着高高堆起的盘子跟碗,她眨巴两下眼睛,“这么多呀?你不会就指望我一个人吧。”
“当然指望你一个人了,你没看我们都忙着呢嘛,哪里有空管它,你既然自告奋勇,我觉得不能让你失望。”珍儿学着吴玲玉平时的话,顿时把她说的哑口无言。
吴玲玉一边摆着手一边往门口退,一脸讨好的道:“哎呀,这庖下太小了,你们都忙不过来,我就不来添乱了。家和的书应该背的差不多了。我去看看呀。”说完转身就开始撒腿跑。可惜,她忘了这里不是城里的庖下,门槛高。
吴玲玉的脚被门槛绊了一下,一个俯冲就要往前摔,她惊叫一声往前一扑,好在有人正好在哪里接住了她。
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吴玲玉喃喃道:“谢谢啊。”等抬头一看她的死对头赵旸铭,脸立马就垮下来了,冲着他哼了一声跑了。
珍儿他们在庖下里听到吴玲玉的叫声,忙丢下手里的活赶出来。正好听到看到赵旸铭把吴玲玉抱在怀里,几人都无声的笑了。
前两天赵顺回来跟珍儿两个对账,也提到过赵旸铭的事。按说他只是铺子里请的伙计。过年他应该是不跟他们一起过的。但是关铺子前赵顺问他过年要不要回家,他沉默了半晌竟然说不回去。赵顺也不好问别的,就留他下来一起过年了。
这一两个月,赵旸铭在铺子里的勤快大伙都有目共睹的,而且他还识字。会看账,就是算盘差了一些。赵顺本来一个人操心铺子就有些够呛,珍儿让吴玲玉过去也是想给他帮忙的,可谁知道吴玲玉是个没耐心的,她奇思妙想多,可让她踏踏实实的做事她有不干。于是两人也只是在铺子里卖什么东西上面讨论的比较多,这账什么的还是靠赵顺一个人。
现在知道赵旸铭有这样的才干了,赵顺就想教教他。毕竟教他也快一些。他愿意教,赵旸铭愿意学,珍儿当然不反对,她还让赵顺顺便教教管仲跟南星这些事,平时有空闲也让赵旸铭教管仲、南星识字。她也不指望他们学的多出色。能识字会打算盘就好。
忙碌的时候总是过的特别快,珍儿只觉得他们每天在庖下里。一忙一整天也才完成了一样事,可眨眼间就到了除夕了。
大清早起来,空气里就弥漫着浓浓的节日的气氛跟喜悦。
珍儿在庖下里忙活着,担心吴玲玉他们太闲了会出事,就把包饺子的活计交给他们了,反正都是自家人吃,也不在意这什么的,随他们怎么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