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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儿跟简月娘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这官爷是什么意思。
丫丫大一些,说话还是清楚些,见他们不明白,忙解释道:“我刚跟茵陈妹妹在外面玩,碰到大壮叔了,他说是村长让他来传话的,有那穿着官服、骑着高头大马的官爷来村里了,现在在村长家,说是过一会儿就要来你家了,让你准备准备。”
大壮来传的话,只说让他们准备准备,却没说别的,想来应该不是坏事。珍儿沉思着。
简月娘也跟她想的一样,“听这话,过一会儿那些人就要过来了,我现在带人到前面收拾收拾,顺便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你也回房重新收拾收拾,这见官还是收拾齐整一些好。”也就是说让她穿的端庄、贵气一点儿,不要像平日这般素净了。
在清苦老百姓心中,官员都是一个敏感的词汇,就是听到名字都要绕道走的,更何况现在是有官员要上门的,还骑着高头大马。
木笔、木兰伺候珍儿穿衣、梳头的手都一直在抖。
对于未知的前程珍儿心里也没有底,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一下子冲进肺里她冷的一个哆嗦脑子却是冷静下来了。
握住木兰哆嗦不停的手,珍儿声音平平的道:“不要急,不要慌,像平时一样慢慢来就好。”
眼前的一双秋水翦姆,木兰清楚的从中间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说起来东家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可是却是这般的成熟稳重,想到平时她们几个小丫鬟在一起说话,对东家都是钦佩崇拜的不行,木笔直言道以后要像东家这样,做一个能顶天的女子。她当时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心里何尝没有这样的想法。平时想的是好的,可是真正遇到问题的时候才知道,她们跟东家之间的差距是这样大。强迫自己冷静下了,几息之间,木兰感觉自己好多了,再一看木笔比她更早的静下来,手上稳稳的把珍儿的发给梳好了。因为珍儿还没有及笄,木笔给她梳了个双丫髻,头饰随算不上华丽,可是配着她一身天青色的衣裳,倒是更显气质一些。
珍儿的房间里有一面一人高的大镜子。这是当初吴玲玉非缠着她要买的。她认为没有必要,一开始没有同意。结果吴玲玉曲线救国,找到了叶白芷,说动也叶白芷买了一面镜子放到布庄里去了,别说还真的吸引了不少人专门去看这镜子的,连带的生意也好了不少。这下吴玲玉有了底气,她自己还省出了两个月的工钱,虽说少了些却是也尽心了,珍儿就贴钱买了这个穿衣镜回来。
在镜子前照了照,见身上的穿着搭配都很好,不出挑也不至于太过失礼,她才带着木笔、木兰她们往前院去。
刚出垂花门就看到赵大娘笼着手站在门口,一脸认真的看着门外。
“大娘,这里冷,怎么不回屋里?”珍儿见她鼻头冻得通红,手笼在袖子里,脚却是一刻不停的动来动去,想来是有些冷的。
赵大娘吸了吸鼻子,道:“东家,我不冷。听说有官爷来咱们家了,我在这里守着。今儿来的人多,省的那个不长眼睛的乱闯进了内院。”
珍儿见她冷的不行,想她年纪大了,要是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转身对木笔她们到:“木兰,你扶大娘回屋歇着,再去庖下熬些热姜茶让大娘祛祛寒。木笔你在这里看着,要是那个不长眼睛的要乱进,你就打了出去就是的。”
木笔、木兰应了声,一个扶着赵大娘往院里去,一个站在门口,还把门后用来栓门的门闩给竖在脚边上。
留下了她们,珍儿自己往前院去了。还没进门,就听到院子里高声说话的声音。
“这屋子建的真好,在这乡下地方也算是少见了。”这个一个陌生的声音,声音醇厚有力,想来应该是一个职位不算低的人。
“说的是,说的是。这齐家在这十里八乡都是找不出第二家来的。姐弟俩相依为命,人勤劳不说,心地也善良。他们家富起来了也没忘记村里,捐钱修路、修祠堂不说,冬天还照顾村里的鳏寡者,在村里风评可好了。这家的小子齐怀古,才九岁学问上却是不错的,这不前不久去了问山书院读书了嘛,听说很受先生赏识呢。”又一个声音传来,这个声音珍儿却是听的出来的,是村长的声音。
旁边又传来几声附和的声音,大抵都是夸珍儿、虎子姐弟俩的。
“东家来了。”管仲正站在门口,看到珍儿的身影,忙高兴的叫道。这一声吸引了屋子里人的注意力,里面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这个缓缓走来的身影身上。
珍儿一进门,简月娘就忙过来跟在她身后,小声的提点着她。
走到大厅正央,虽说满屋子的男子,珍儿却也没有避嫌。家里没有主事的人,虽说叶老爷子能撑一下,可看今天来的这官差的样子,倒像是专程为了找她来的。反正她就是一个乡下丫头,从前连抛头露面挣钱养家的事都做了,也不在意这见外人的事了。
”民女齐氏珍儿拜见各位大人。”珍儿行了礼,听到有人叫了起才站起来。见来的是个小姑娘,连头发都没有束起来,一看就知道是个没及筹的,来人也没跟这样的小姑娘打过交道,清咳一声,就准备速战速决,早点办完了差事也好回京过年。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 大喜事
看到管仲,珍儿眼前一亮,昨儿简月娘才念叨起他们,今儿他们就回来了,可真是不经念叨。眼睛在屋子里看了一遍,却并没有看到赵旸铭的身影,珍儿心里觉得怪异,面上却是一副没见过时间胆怯懦弱的样子,拘谨的站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刚刚咳嗽了一声的官员本来正准备说话的,可是看到旁边的人却是止了话,一脸谦让的道:“齐大人是棘阳县的父母官,这样的好事应该由您来说才是。”
齐柏宇脸色暗沉,眼里酝酿着风暴,这会儿气的都快吐血了,哪里还有心思来说这什么狗屁好事呀。于是推辞道:“王大人说笑了,您是朝廷派下来的,理应由您来说才是。再则这是咱们棘阳县之福,由您来说也能让咱们县的百姓沾沾您的福气不是?”
虽说齐柏宇从小也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可这奉承人的话他却也不是不会说的。像他们这样大宅院里长大的人,从小就戴了好几副面具了,现在他就是心里恨得要死,面上却是一副很高兴很喜悦的样子。
王大人听他这么一说,高兴的大笑了两声,捋了下他的美胡髭,朗声道:“朝廷有令,因棘阳县齐家现方子有功,特免除齐家田地的赋税,另赏了齐家良田百亩,绸缎十匹,以示嘉奖。”
管仲、南星、简月娘他们听了都是一阵欣喜,珍儿心里却不喜不悲。当初让南星拿着方子去京城找程昱跟吴玲玉他们,珍儿心里只期望着能保住虎子跟这一家子人就好,说她能忍那是没触到底线。要不然她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
谢了恩。看满屋子的人听到这个赏赐都羡慕的眼红。王大人继续道:“因齐家上书说棘阳县适合种甘蔗,这制糖的方子也是他们家献的,户部已经发了公文了,最先在棘阳县开始种甘蔗,另外有朝廷出资建作坊,到时候种出来的甘蔗由朝廷收购来制糖,还会保证甘蔗的收购价格不低,所以你们不用担心甘蔗卖不出去或是价钱太低。”
屋子里顿了一下。大家却都叫起好来了。村里今年也有人种了甘蔗,平时也不见人家怎么料理,可是到了收获的时候却是收了好多甘蔗,珍儿给的价钱也很好,让他们大赚了一笔。村里没种甘蔗的人说不后悔是假的,可他们动了心思想种,又怕这珍儿家里不收,或是种的人多了价钱下来了,正在纠结着呢,现在朝廷来了文书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呀。
这样的时候,要是齐柏宇会做人。自然也要感念朝廷一番,可他这会儿都快咬碎了一口银牙了,是怎么也感受不到朝廷关注着他们棘阳县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
珍儿听到朝廷这个决定也觉得很惊喜,这样以来村里就有更多的人家种甘蔗了,也不担心收成的问题了。她正高兴的,却觉得有一个异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忍不住抬头,一下子就看到齐柏宇黑白分明,酝酿着暴风雨的眼。
如果说之前见到这样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她会不自觉的颤抖,觉得有一条毒蛇缠绕着自己,可是当逼得没有退路的时候,珍儿却觉得她完全看开了。这一世她不再是孤苦无依没有依靠的小丫鬟了,而齐柏宇即使当上了知县,也未必能一手遮天,在棘阳县呼风唤雨。
明明是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小姑娘,脸上也还带着稚嫩与胆怯,可是却有着一双沉静的眼睛,敢跟自己对视。齐柏宇认真打量了珍儿两眼,却是收回了目光。
见齐柏宇明明前一刻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下一刻却能换上一张小脸与身旁之人谈笑风生,珍儿觉得齐柏宇能得到他大伯的赏识,在一众齐家子弟中脱颖而出还是有他的本事的,至少这变脸的本事就比戏子强多了。
晚上在醉云楼给王大人接风,还有庆祝这一大喜讯。珍儿不便出席,虎子又不在,就由赵顺去陪客了。
因为家里也得了封赏,珍儿也不得不在家里办了几桌,请了村长、里正还有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人来热闹热闹。
一直忙到戌末亥初人才都散去,听南星、木笔他们说,村长、里正他们今天高兴喝高了,竟然还哭了呢,直说皇恩浩荡,他们榆树村终于苦尽甘来了。
等到人散尽了,珍儿这才有空招来管仲、南星问问他们这一路的遭遇。
“我拿着信,一路上一刻也不敢放松,都是直接揣在怀里,连睡觉都不敢拿出来,这样一直到了京城。”南星的嘴皮子还是利索些,珍儿刚问,他巴拉巴拉就开始讲诉了。
“我头一回去京城,那京城的城墙都比咱们这儿高很多,我看着都觉得庄严肃穆。可是进了城我却两眼一码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更别说找到程世子跟吴姑娘了。好在我以前也是要饭的,对他们那些门道很清楚,这样一路奔波的,我连伪装都不用,别人一看就知道我是乞丐。虽说乞丐内部不容易打进去,可我只是去探听消息的,拿两个包子很轻易的就探听到了我要的消息。”南星说着一脸的得意。
珍儿忍住笑,夸道:“南星真不简单,这脑子真活。”
“那是,当初我就见了你一面,过了几年都记得很清楚,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南星倒是一点儿都不谦虚。
“你小子,夸你两句还不得了了,快说,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儿了。”管仲拍了他一下,问道。
南星装模作样的怪叫了一声,可在管仲催促声中还是继续道:“吴姑娘一个内院姑娘,我肯定是见不到的,我主要是打听程世子的消息。知道了定国公在哪儿,我就找了家客栈,准备好好洗洗歇歇,第二天好继续在成国公门前等程世子。也是我运气好,我才等了没两天,就碰到程世子了,他正好要出门,我冲上去的时候被护卫拦着了,正要把我给带走却被程世子给拦住了。只见了几面,世子竟然还记得我,让人把我带到跟前说话了。我把信给了世子,他二话没说,把我住的地方问清楚了就走了。我一开始还担心呢,怕世子不愿意搀和咱们那些事,毕竟人家每天那么多事儿的。我在客栈等了七天,心都等凉了,正想着要不要去找吴姑娘呢,世子派人来找我,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