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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赵旸铭拖长了声音,从小伺候他的静安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个敢离家出走的少爷是真的动怒了。
“少爷,我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少奶奶呀,我是好心搭救的,少爷,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功过相抵,您放过我吧。”静安哭喊道。
赵旸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半夜三更的别吓着人,你明儿自个去找珍儿告罪,看她原不原谅你。”
静安一听,放下大半个心,忙叩头谢恩。怎么说他也是从小跟在少爷身边的贴身小厮,只要懂点儿规矩的都知道他这样的人不能得罪只能笼络。当然,鉴于他家未来的少奶奶是从小在乡下长大的,所以这些规矩可能不是很懂,所以他只是放下大半个心,不是完全放心的。
静思看着他一派轻松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静安是怎么做到从小到大一根筋的?能一如既往的保持住他的蠢,这也是种实力。
到了赵家,叶春水的酒醒了大半,跟赵旸铭两个说了一会儿话才各自去歇着了。
能扳倒齐柏宇,把刘氏给抓起来,不管是赵旸铭还是叶春水,都觉得解决了心头大患,轻松起来。
珍儿在傍晚也得到了消息,听到齐柏宇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她一点儿都不惋惜,想着齐柏宇自从到了棘阳县,就把棘阳县闹的乌烟瘴气的,就觉得这样的惩罚太轻了。不过他的后台倒了,想必这辈子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至于刘氏,她就更不值得同情了。齐家家破人亡,也是刘氏一手促成的。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 化成灰都认识
解决了心头大患,坏人从此不能再作怪了,齐家一派欢欣鼓舞,到处都洋溢着喜悦,就连炙热的大地都不能阻挡。
翻出棉布衣裳,珍儿穿好了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这还是去年做的,一年不穿都有些小了,她这几年身量长的也确实快。
木兰端了水过来,一看珍儿这样穿,愣了愣,才道:“东家,你这衣服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穿错衣裳了呢。”
珍儿不理会她的打趣,洗漱完了,道:“等会儿你跟木笔两个跟着去后山摘果子,木香、木莲留下来照顾我奶奶,顺便做午饭。今儿晌午做几个好菜好好犒劳一下大家。”
木兰高兴的道:“这些南星他们又有口福了。”
“跟着我也没别的出息,饭还是能让你们吃饱吃好的。”珍儿笑道。
吃了饭,珍儿见简月娘也穿了身棉布衣服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简月娘道:“快些走吧,这会儿天凉正好去忙一会儿,等天热就能回来了。”
珍儿笑着跑过来,挽着简月娘的胳膊一起去了后山。
不得不说钱顺是个能做事的,自从跟了珍儿就住在这后山,跟大妞夫妻两个用心伺候着山上的一草一木,每年春天还栽树,现在后山果园比之前大了不少。珍儿也明确的跟他们说了,果子她要了,每个月给钱顺、大妞夫妻工钱,至于别的挣的钱就是他们夫妻的。钱顺勤快,大妞也是个手脚利索的,养了四五十只鸡让它们在果园里自己找食吃,倒是比自己圈起来养还省事。
钱顺已经把装果子的篓子都准备好了,这也是他平时无事的时候去砍了竹子自己编的。看到珍儿他们来,大妞道:“东家一来,这人手就多了不少。”
珍儿回头看。可不是么,就是钱顺、南星他们爬树上去摘果子,下面还有一群娘子军接了往篓子里装呢。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都是每天相处在一起的,珍儿又不是个严苛的东家。大家说说笑笑,倒是一点儿也不拘束,做起活来也有劲。
头一天先把熟透的果子摘下来送到城里去卖,剩下的慢慢摘也不急,日头升的老高了,果子还有一点儿没有摘完。钱顺看着热的满脸通红的珍儿、木兰她们,劝道:“东家。剩的也不多了,我跟大妞一会儿就摘完了,你们先回去歇歇吧。”大妞也跟着劝着。
南星站在树丛间,道:“东家。快回去吧,我留下来帮忙,一会儿就好了。”
木兰、木笔虽说也热的快受不了了,不过她们也没叫苦叫累,不说东家还在。就说她们当初不是被东家买走,要是买到那肮脏的地方,可是比这惨千百倍,对于那样的日子来说,有个这样的东家简直是上天的恩赐。
“东家。你跟月娘先回去吧,我们忙完了再回去。”木兰也跟着道。
珍儿本想留下,不过见简月娘满脸疲累,想着她年纪大了,可能受不了这日头,点了点头扶着她往山下走。
刚走到作坊门口,就见一人匆匆过来。
静安找了好一会儿了,都说他们东家在后山摘果子,后山在哪儿,他转悠了半天都没找到地儿,好不容易碰到两个人,忙过来问道:“姑娘,你知不知道果园在哪儿?就是齐家的果园。”
珍儿好奇的看着他,也不知道他找自家的果园干啥,还是好心的往后面一指。
静安见找到了方向,道完谢就往后山走去,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脚。
“等一下,姑娘。”静安转过身快跑几步堵在珍儿前面,歪着头打量她,脑子里不停回想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她。
“哪儿来的混小子,不知道这样盯着人家姑娘看很没礼貌?”简月娘喝斥道。
静安对她的喝斥充耳不闻,手指着珍儿直哆嗦,“你,你,就是你。我不会记错的,就是你。”
珍儿被他的举动弄懵了,问道:“我什么呀?”
静安一个大喘气,道:“就是你骗了我六两银子!”
不等珍儿开口,就有人问道:“什么六两银子?”
珍儿他们循声望去,见赵旸铭带着静思站在拐角处。
看到自家少爷,静安有了底气,指着珍儿对赵旸铭道:“东家,那年卖咱也果子,骗了我六两银子的小姑娘就是她!我肯定没记错,她这张脸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静思抚额,静安他蠢的已经无药可救了!
珍儿跟赵旸铭对视一眼,两人都想起来这六两银子的事来。
静安仍在唧唧哇哇的叫着,嚷着让珍儿还钱,“就山上摘的几个破果子,还敢说是福果,骗了我六两银子,害我被少爷骂,这么多年了,静思老拿这事笑话我,哼,快点儿还钱,钱你得一文不少的给我。我要洗刷冤屈!”
珍儿听着噗哧笑出声来。
“你,你,你,你竟然还敢笑!”静安被这笑激起了更大的火气了,要不是对面的是个小姑娘,他铁定要冲上去把人揍一顿的。
静思懒得见他再做蠢事,上前两步行礼道:“齐姑娘安,奴才是少爷身边的小厮,我叫静思。”
静安骂骂咧咧的动作被定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珍儿,满脸的不敢置信。
“她她她,你你你……”静安哆嗦的说不出话来。他今天就是来求齐姑娘原谅他的,没想到竟然雪上加霜,把人得罪的更狠了。以后少奶奶会不会给他小鞋穿呀?
赵旸铭两眼亮晶晶的看着珍儿,没想到他们的缘分那么早之前就注定了。
有了儿时的记忆,珍儿觉得对赵旸铭的了解更深了些,不过想到那时他们出行的队伍,也知道赵旸铭的家世恐怕不差了。
“齐姑娘,我当初一看你呀,就觉得亲切,没想到你会是我家少奶奶。哎呀,这可真是便宜我家少爷了,这么好的少奶奶往哪儿找呀!”
“齐姑娘。看您这通身的气派,既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又有小家碧玉的气质,真是人间少有啊。”
“齐姑娘,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哎呀,你跟我们少爷那真是命定的缘分!”
“齐姑娘,你放心,我们少爷脾气好。性子好,又孝顺,学问也好,除了不能参加科举入仕。简直就是个少有的好男儿,您嫁了他,不亏的。”
从作坊去前院的一路上,静安凑在珍儿身边,一会儿夸她一会儿夸赵旸铭。一会儿夸他们俩是金玉良缘、天作之合的,反正就没有他不夸的,反正大致意思就是让珍儿忘了他刚刚的出言不逊,忘了他上回拉住马车害珍儿受伤的失误。
“为什么不能参加科举?”珍儿看了眼前面走的淡定却时刻注意着后面动静的赵旸铭,问道。
静安一愣。看了眼赵旸铭,没想到这事珍儿还不知道,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
“啊,今儿从城里过来,可是把马给累着了,我去喂马,好好犒劳它一下。”静安说完跟兔子一样,飞快的蹿走了。
简月娘拍了拍珍儿的手,对静思道:“静思是吧,走,跟我去端些绿豆汤给他们摘果子的送去。”
静思看了眼赵旸铭,忙应了一声搀扶着简月娘走了。
赵旸铭站在树下,目光看着远方,身上笼罩斑驳的树影,面色有些晦暗。
珍儿站在他身后不远,有些犹豫是走还是留。定了亲的人,在一起说话总是于理不合的。
“你会嫌弃我不能科举入仕吗?”过了良久,赵旸铭的声音才传来。
他的声音无波无痕,珍儿也猜不出他现在的心情,想了一会儿问道:“你会嫌弃我无父无母吗?”
女有五不取:逆家子不取,乱家子不取,世有刑人不取,世有恶疾不取,丧妇长子不。珍儿正好占了其中一条,她是丧父长子,也就是没有教养的一类。
赵旸铭本来还以为会听到安慰的话,没想到珍儿给了他这样的解释,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本来还打算在下聘的时候再说明身份,不过现在他却不这样想了。就是他家里再显赫,珍儿也未必会注重他的家世,从小命运多舛,自力更生,珍儿更在乎的是他的能力,而不是他的家族有多么的显赫。
听了赵旸铭关于他家的一些事,珍儿有些发傻。虽说早猜到他家里应该不差,是书香世家一类的,却没想到会这么显赫。
帝师?太子少傅?内阁大臣?这是什么职位?
赵旸铭苦笑道:“这些也都是曾经的辉煌了,我家现在也就是个小户人家罢了,祖父开了个书院,现在父亲接手了,是书院的山长。本来他是想把我培养成接班人的,不过我志不在此,我喜欢从商,珍儿会嫌弃我没有志气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旸铭就不再叫珍儿东家了,有时候叫珍儿,有时候什么也不叫,反正两人的称呼问题在他单方面改变,另一方不注意的情况下,发生了质的改变。而现在他叫珍儿时候,更是透出一股子亲昵。
珍儿笑道:“我见你的时候你什么都没有要留下来当活计,那时候我嫌弃你了吗?”
“那不一样。”赵旸铭坚持。
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太大,珍儿觉得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赵旸铭的目光比太阳还炙热,让她不禁想躲开。
看着珍儿有些凌乱的步子,赵旸铭的笑意越来越浓。
“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珍儿从来不是一个忸怩的人。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 定婚期
马车里,一妇人面沉如冰,神色晦暗,丫鬟多躲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她旁边一老妇人看出她心气不平,伸手握住她的手,道:“你也别怪我老不死的,这么大岁数还在里面搅合。你儿子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你要是拿捏得住他,能让他一走就是两年多,一点儿音信都没有?你那些个心思趁早给我收起来,这姑娘脾气性格我看着都满意,她又是你儿子千辛万苦求娶回来的,你最好不要使你那些个手段,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