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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压着赵山长父子好不容易到了城门口;心里一喜;正要快走两步出城;就城门口奔进来一骑。
众人怔愣片刻;还是赵山长最先反应过来;跪了下来;高呼万岁。
众人听了这声音;都跟着跪下来;城门前一直蜿蜒了两三条街;顿时跪满了人。
芙蕖知县这个时候也慌了;忙快走两步跪到最前面去。
来人看到这么多人拥挤在城门前也是被吓了一跳;好在赵山长报了名号;知县也是穿着官服来的;倒是一下子表明了身份;来人见该来的都来了;清了清嗓子;抖开圣旨;开始念起来:“奉天承运……”
珍儿只觉得身在云雾一般;很不真实。她知道身旁跪的人是木莲;此刻木莲也哭起来了;可她就是听的不真切;总觉得一切是她的幻觉。
“东家;东家;你听到没有;老爷跟少爷的罪名洗清了;他们是被愿望的;被愿望的。”木莲拉着珍儿的胳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珍儿还呆呆的跪在那里;直到人群发出一声很大的欢呼;她才回过神来。
“木莲;我好想听到有圣旨说昫铭是被冤枉的;他跟父亲都被无罪释放了;我是不是在做梦?”珍儿握着木莲的手问道。
木莲苦着点头:“东家;你没听错;是真的;姑爷跟老爷真的被释放了。他们是被冤枉的。老天有眼;终于还老爷跟姑爷清白了。”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也莫过于如此了。
赵昫铭跟赵山长被当众解了枷锁;学子们拥上来;本来想把赵山长往上抛的;临到跟前;还是惧于赵山长的威严;转而把目光投向赵昫铭。
人生悲欢无常;前一刻他们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们可亲可敬的山长了;谁知下一刻转机就出现了。
众人拥着赵昫铭;几人合力把他给扔了起来;他一时不察;等回过神来已经被抛高了。
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疯狂起来竟然比旁人还厉害。赵昫铭一直被扔着;这边几个累了;后面还有一大批接着的。后来竟然有不少学子的爹也跟着凑热闹。赵昫铭再次站到地上的时候;脚下都开始打晃了。
珍儿知道他们父子真的沉冤昭雪了;也没挤在这儿了;带着木莲、木兰她们先回府了;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夫人、杨氏他们;谁知还没到门口就看到老夫人、杨氏、赵二婶、赵昫绪他们都等在门口了。
“真的有圣旨来了?他们父子怎么还没回来?”老夫人拉着珍儿的手问道。
珍儿也知道他们心里也一直担心着;这悲喜来的太快;她现在想来心里也慌慌的;更何况老夫人年纪那么大了;更是不能承受的。
“祖母放心;真是有圣旨来了;还是在城门口宣的旨;很多人都听到了;不会有假的。”珍儿说着说着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老夫人也听的泪眼婆娑的。
赵昫绪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人这会儿也回来了;“城门口人太多;挤不进去;只是听说老爷被知县跟宣旨的人请去衙门了;估计得晚上才能回来。”
这样一说赵昫绪就劝老夫人回去等着。这会儿离天黑还早;好几个时辰呢;天又冷;老夫人未必受得住。
老夫人伸着脖子往街口望了望;还是没看到人影;只好转身进了门。
进门没说两句话;珍儿跟杨氏就被打发着去了准备东西;好让赵昫铭跟赵山长回来能好好梳洗一番。
赵山长跟赵昫铭很晚才回来;两人都是醉醺醺的由知县府的下人送回来的。听说是今儿给宣旨的人接风;他们也被灌了酒。
赵昫铭回房的时候;珍儿发现他的衣服已经换过了;人也梳洗过来。庖下熬了醒酒汤很快就送来了;珍儿喂了赵昫铭喝了醒酒汤;他才清醒过来。
就着昏暗的灯光;看着那个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身影;赵昫铭只觉得不真实。
珍儿拿了毛巾来给赵昫铭擦脸;毛巾刚贴到他脸上;手上一紧;珍儿就被抱个满怀。
“我以为我再见不到你了。”耳边传来轻声嘟哝;珍儿想着这些日子以来提心吊胆的日子;泪水直往外涌。赵昫铭本来只是想做一番劫后余生的感想;不想竟然让珍儿哭成这个样子;手忙脚乱的哄起她来。
珍儿满心都是前些日子做的那些噩梦;只想把那种绝望窒息的感觉全哭出来;赵昫铭怎么劝都不行;直到她苦累了才停下。
赵昫铭看着湿透了的衣襟;看着珍儿打趣:“我总算知道人家说女人是水做的是什么意思了。”
珍儿一听挑眉:“这话是谁说的?”这样的话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说的。
赵昫铭忙摆正脸色:“我也忘了听谁说的了;也就是那么一说。”
珍儿哪儿是那么好哄骗的;非逼着他说出谁说着这样的话来。
木香、木兰端着庖下做的宵夜过来;听到房里传出爽朗的小声;脚步一顿;两人对视一眼;默默转身走了。
这边气氛热烈;杨氏院里气氛就沉默多了。
赵山长洗了脸端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吃着庖下做的宵夜。杨氏坐在一旁;虽然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可这会儿一点儿食欲都没有。赵山长比她前两天去看的时候又瘦了一些。不过精神一如既往;即使做了这么多年夫妻;她也不能从他脸上看出来什么端倪。
赵山长吃完饭;放下快走;等丫鬟收拾好桌子;摆摆手让屋里伺候的下人都出去了。
杨氏腰板一挺;知道这是要跟她摊牌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大结局)不论生死,都是!
下人收了桌子,杨氏也做好心里准备了,挥手让人都退了下去。吴妈妈临走到门口还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
“上个月,辽东知府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说是我们的商队里有朝廷严令不许运到高丽的物品。辽东知府接到信以后,就让他的肚子马伯良带兵前去搜查,最后真的找到违禁物品,还在一个伙计身上搜到了一封我的亲笔信。”赵山长说的平静,杨氏却听的胆战心惊,惊呼道:“这是诬陷,诬陷。这姓马的也太不是东西了。”
杨氏大嫂姓马,自古姑嫂不和的很多,杨氏跟马氏就是典型,两人一直不和,以前是杨氏嫁的好,见了马氏扬武扬威。后来赵家落败,马氏就开始逆袭,对杨氏不如之前的巴结讨好,还常常挖苦杨氏,就连一直提起的娃娃亲也不再提了,杨氏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这会儿骂起马家来自然怎么狠怎么骂,怎么解气怎么骂了。
赵山长一直盯着烛火,继续道:“搜出了这些东西,辽东知府觉得兹事体大,当即写了折子让人送到京城。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在证据确凿,京城又有人呼应的情况下,圣上下旨把我们父子关进大牢,好在这不是京城,要是去了天牢,估计就真的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了。”赵山长说着很是感慨,他们父子竟然因为当年圣上把他们逐出京城而捡回一条命。
“学子申冤、文臣武将激辩、写万民请命书这些……”赵山长滞了滞道:“这些人的恩情我不会忘,更不会忘了还有更多的人为我们父子做的事。程世子不顾旁人的劝阻,当朝直谏。被罚宫廷外杖责。杨玄清不顾路途艰难险阻,历经千难万险去辽东潜伏调查。我二弟。他带着两个仆人,在大雪封山的时候,靠着两条腿在山里走了大半天,穿越大山到达辽东,随后不顾身体有恙。到处奔走。你知道吗?他在前两天还病在床上,听说腿上被冻坏了,以后就是好了也会在阴雨天复发,疼痛难忍。”
杨氏当然不知道这些,却听的直想哭。就是有这些人不畏生死的帮忙,才会让她的丈夫跟儿子回来了。
“老爷你放心,我等会儿就安排人给这些恩人送去谢礼。”杨氏充分表现出一个当家主母的风范。
赵山长这会儿才抬头看她,深深的看着她。看了很久,久到杨氏都察觉出异样,担心的开口:“老爷?”
赵山长叹口气,拍拍杨氏的手道:“嫁到我们家这么多年也没让你享到福,你辛苦了。”
付出被人肯定,而且这是自杨氏欺负珍儿以后,赵山长头一回对她这么和颜悦色,她顿时高兴的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再说。嫁到赵家我很幸福。”这话不假,赵老夫人对儿媳好,连规矩都不让她们立。赵山长对妻子敬重。儿子又孝顺,如果不是赵家落败,赵旸铭娶了不和她心意的珍儿的画,那杨氏就觉得她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也许什么都不知道她反而会活的更开心。”赵山长对着杨氏开心的笑脸,实在是说不出那些残忍的话来。
圣旨下了,赵山长父子俩无罪释放。宅子跟家财自然归还。抄家历来是个肥差事,那是因为自要不是登记造册的东西都会落入抄家人的口袋。杨氏早就做好丢东西损失财物的准备,可等搬回老宅,清点了两天的东西之后,她发现账册上只记载了损坏的一部分东西,旁的一样没少。
被人顺手牵羊拿走的呢?被下人偷走的呢?没有,都没有。
管库房的还记得那天混乱的时候,自家里是如何的井井有条:“少奶奶阻止人巡视查探,东西都重新造了册,又安排了不同的人看守,大家就是偷了东西都拿不出去,更何况是偷不着了。后来那些官兵进来,亲家少爷又亲自打点,送了不少钱过去,那个领头的得了便宜,上面又没有吩咐,也不敢随意的动这些东西,自然就没丢什么了。”
管库房的妈妈一直是杨氏的心腹,是跟着她从杨家陪嫁来的,现在竟然开始帮着珍儿说话了,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不止是管库房的,管茶水的、管绣房的、管厨房的、管采买的几个大管事过来杨氏这里回话,话里话外也都带着些对珍儿的敬佩。这不是杨氏乐意看到的,却不是她能阻止的。珍儿就在这短短的大半个月的时间,就彻底俘虏了赵家下人的心。
重新搬回来,家里需要收拾的东西就多了。杨氏亲自带着人不辞劳苦的忙碌着,却打死都不同意珍儿插手帮忙,她要把威信再建立起来。
赵山长跟赵旸铭回来还没喘口气,来拜访的,需要他们拜访的就络绎不绝。这样大的劫难都能轻而易举的化解,众人既看到赵家如何得民心,也明白了圣上对赵家的态度,可没因先皇的事对赵家有芥蒂了,相反隐隐有再次倚重的趋势。
每天这样忙碌着,等清闲下来,珍儿恍然发现已经到了三月中旬了,这殿试也要放榜了。
果然没两天消息就传过来了,这回问山书院没有出状元,却也出了一个探花郎。自古探花才最风流,后世扬名的也较多。
说起来这个探花郎珍儿还认识,就是叶春水。外界有猜测,说要不是赵山长父子有了这无妄之灾,叶春水积极奔走没有好好复习,说不得能考个状元呢。
这传言有赵山长父子拖累叶春水的意思,珍儿听了也有些生气,赵旸铭却安慰她:“这些人就是嫉妒我们问山书院又一次扬名罢了。这些年我爹跟书院都听过不少这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话,早就不当回事了。你放心吧,叶春水也不是经不起这点儿风浪的人。”
赵山长知道叶春水考上探花。当即写了封信去,先是恭喜他。然后又耳提面命了一番。旁人如果收到这样的信,肯定很生气,哪儿有拖累了自己翻过来还要教育自己的?不过问山书院之前考出来的人却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