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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芷听到珍儿也摘了一篮子了,总算扬眉吐气一回。忙高声道:“知道了,珍儿,我们就在下面接着。你递吧,小心点。”
珍儿收到话,用绳子绑在篮子柄上,慢慢的往下递。叶白芷看到淡黄色的竹篮慢慢的从茂密的树丛中往下坠,心里一阵激动。不过还是很有分寸的拉住了同样激动的虎子。等篮子落到地上,她才疾步跑了过去。把篮子上的绳子解开,换了个空篮子绑上,摇了摇绳子,高声喊道:“珍儿,好了。”
珍儿一直从树缝中往下看,见叶白芷绑好了篮子,又听见了她的声音,才慢慢的把篮子往上拉。
虎子以前没吃过榆钱,对这个东西很是新奇。不过刚刚旁边树上的二妞手脚快些,早就摘了一篮子榆钱递下来了,四妞屁颠屁颠的给他拿了好多,不过他因为心里的小心思没有接,这会儿见她姐摘的榆钱递下来了,忙捡了一个大串的跑去找四妞。
四妞见虎子过来了,刚刚虎子吼她的伤心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欢欢喜喜的接了榆钱,跟虎子俩吃了起来。
叶白芷转个身就没看到虎子了,四处看了看,就看到他跟四妞正在一起吃榆钱,有说有笑的,相处很是和谐,心里也放心了。
这会儿太阳还没出来,在树上摘榆钱的小伙伴们却都热的开始冒汗了,可是谁也没想过要先下来。
村里的榆树多,又大多是没主的,以前没有人管,等榆钱快要熟的时候,不少小子们就上去摘了,等榆钱熟了,树上什么都没有了。而且摘榆钱的都还只有那几家,你说,要是大伙都尝尝,或是这是你自家的还好,可是这是大家的东西,而且榆树还那么多,这全被你们那几个人家给糟蹋了,要谁谁甘心。后来这个事反应给了村长跟里正,他们一商量,就制定了新规矩:榆树既然是大家的,那么大家就一起监督,一,谁家要是偷摘榆钱了,就按偷摘的数量罚银子;二,村里的榆树按户分,一户一颗,多余的就是大家共享的,到了摘榆钱的时候,先让小家伙们来摘,谁摘多少都算他们自家的。
今天就是那摘榆钱的日子。既然村里规定一家有一颗,而且谁家摘了多少就是谁的,那谁愿意摘少了啊。这东西,自家吃不了,送人攒人情,卖钱也能得几个。
珍儿问过叶白芷,榆树村的榆钱怎么熟的比别的地方晚些,不过她也说不清个为什么,反正从她爷爷那一辈就这样,他们这里的果树普遍比别的地方晚。
珍儿一直在思量草莓成熟晚的原因,但一直没什么头绪,这会儿看到榆钱熟的晚,就更疑惑的。
她买的两本游记上有写过,山上温度比平地上低,种的东西比平地上熟的晚,那要是这么解释草莓熟的晚的原因也说的过去。可是村里明明就很平坦,怎么种的榆钱也熟的晚,而那农作物却不受影响?
珍儿摇摇头,真是烦心,这到底是为什么?
珍儿一连摘了三篮子的榆钱,还都是选的大的颜色鲜亮的榆钱摘的。叶白芷看到她摘的榆钱又大又好,高兴的不得了,到处炫耀着。
我们是摘的慢,可我们摘的好,不像你们什么歪瓜裂枣都要,我们是宁缺毋滥。
摘第四篮子的时候,珍儿就更不着急了,慢慢挑着选着,还时不时的拈两个尝尝。就这酸涩中带着微微的一点甜味都能让那些小孩子们露出幸福的笑容啊,珍儿吃了两粒就不再吃了,实在是受不了那个酸涩。
坐了一会儿,珍儿发现附近的几颗树上,刚刚还忙得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的小子姑娘们都歇了下来,在树上这儿蹿那儿跳的,也不忙着摘榆钱了。
等有一个人熬不住先走了,剩下的人哧溜一声都下了树,拎着篮子,牵着在树下等着的小朋友回家了。
珍儿见有人走了,知道她也能下树了,慢慢的往下爬着。她一直都觉得从树上下来比爬上树惊险。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送吃食
榆钱因其外形薄如钱币,故而得名,又由于它是余钱的谐音,乡下人家就有了吃榆钱可有余钱的说法,所以每年到了摘榆钱的时候,大人们都会叮嘱小孩子没多摘些榆钱回来,无形中就给小孩子们增加了一种压力,导致他们开始竞争起来。
而摘来的榆钱,只有头两天小孩子们还会觉得新鲜多吃一些,后来就不爱生吃了。大人们又不愿意浪费,就会想着法子的换着做榆钱,想让孩子们吃一些。
加白糖蘸着吃,调凉菜吃,煮粥吃,蒸着吃,包饺子,蒸包子,各种吃法五花八门,只为了让家里人多吃一些,多留些余钱。
珍儿是不信这些的,她本来只打算摘些自家吃,再送个叶家一篮子,叶七叔家一篮子的,结果叶白芷说了这个习俗以后,她也不敢太随意了,只好入乡随俗,等别人开始走了,才下树来。
等把个叶家还有七叔的榆钱送过去了,珍儿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烧水洗澡。
这大热的天在树上待这么久,她身上又热又痒,可也不敢先走。自从她买了地买了牛,村里关于她的流言一直都没停歇过,各种猜测听的她都佩服那些人的想象力。
村里人对于不熟悉的陌生人总是会带着一丝警惕还有戒备,毕竟律法规定了一人犯错,亲朋好友都有连坐,虽然处罚不重。珍儿理解这种情绪,她也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所以总是带着善意与村里人相处。
不过也有那投机取巧、不怀好意的人家,专门指使小孩子们找她跟虎子打听,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无所获以后,就开始恶意的揣测。在村里乱传流言,给她还有叶家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她这才明白枪打出头鸟的真正含义,只好收敛自己,慢慢融进村里,不时跟村里名声好的人家来往,送些东西过去。
虎子也不爱吃生榆钱,他虽然不挑食,但也知道什么是好吃的什么不好吃,特别是来到榆树村不论是叶家还是他们自己的伙食都不错,他的嘴也慢慢的被养叼了。
洗了澡。珍儿看着满满的一篮子榆钱有些发愣,这放到下晌就不新鲜了,肯定不能生吃了。还是蒸了吃吧。
把洗榆钱的事交给了虎子,珍儿舀了一大瓢的细白面,搅拌好,等虎子把榆钱洗好,也倒进白面里面搅好。揉揉搓搓,做成窝窝,放在锅里蒸。这个法子是毛氏告诉她的,她只知道制作步骤,好不好吃就不知道了。
等窝窝蒸好,香气四溢。虎子闻到香味就赖着不走,等珍儿起了锅,也不顾烫。用筷子穿了一个,不停的吹着气,等凉了一点儿,就开始吃。
珍儿看他的样子,直发笑。
捡好了五大碗。珍儿跟虎子开始一家一家的送吃食了。
叶家跟七叔家肯定是要送的。叶老爷子接了碗,吃了个窝窝。不住的赞叹。他老早就知道珍儿手艺好,还舍得,在吃食上只为让虎子吃好,不像一般的农家省这省那,连滴油一粒盐都舍不得放。
叶七婶接了窝窝,很是不好意思。今年叶路远不在家,他们家连个孩子去摘榆钱都没有,他们本来准备过几天摘自家分得的那颗树上的在过过瘾,谁知道珍儿跟白芷想的那么周到,两小姑娘爬树还给他们摘了一篮子,这送了榆钱不说,现在还送来了窝窝,还是白面窝窝。他们家虽说在村里也还算是个小富户,可是这白面窝窝也不是天天都吃得上的,就是她当家的受伤前几天顿顿给他吃白面,等他伤好些,人清醒多了,是说什么也不肯吃白面细米了,每次她都是白面掺杂些粗面混着来做的。珍儿再怎么聪明,也还是个小孩子,手太洒了,捏不住钱。
“珍儿,你这做这么好的面干啥,窝窝做些杂面的,玉米面的就成,你这吃白面的,还送人,那得什么代价了。你跟虎子还小,以后花钱的地儿多着呢,多俭省些啊。”叶七婶语重心长的跟珍儿说。
珍儿羞赧了一下,心里同时为叶七婶这关怀的话语温暖,她从小没了爹娘,在齐府虽说那饶婆子对她好,可是教她的更多的是如何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齐府生活下去,每走一步都要算计,每说一句话都要思量了再思量,从来没人教她如何过生活,如何在贫穷困苦的生活中寻找希望。也只有毛氏、孙氏跟叶七婶这样真心把她当侄女,当晚辈的人才会告诉她她哪里做错了,哪里做的不好,乡下人应该怎么做了。
“我知道的,七婶。这也是家里上次买的白面,我看着有些泛黄,怕它坏了,就想着做窝窝算了,省得浪费了。”珍儿解释道。这还是办过屋宴那回买的面,一直放着,虽然不会这么快坏了,但怎么说也是去年的沉面,味道不如新鲜面好,还容易长虫,她想着吃了去集市上买今年的新面。
出了叶七叔家,转个弯珍儿跟虎子去了二妞家。四妞正在门口玩耍,看到虎子过来了,飞快的跑过来,拉着虎子的衣袖,甜甜道:“虎子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虎子愣了愣,看了他姐一眼,递过碗,道:“我姐做了些窝窝,拿来让你们尝尝。”
四妞接过碗,看到里面的白面窝窝,高兴的蹦了起,欢快的往家里跑,嘴里还叫着:“爹,娘,姐,快来看啊,我虎子哥哥给我们送吃的来了。”
二妞正在给她小弟弟换尿布,听到声音手抖了一下,碰到了她弟弟,小家伙啊的一声就开始哭起来,她一边抖着小家伙,一边冲着窗外吼:“跑什么跑,叫什么叫,喊鬼啊。”
她娘抬手敲了她一下,呵斥道:“说什么瞎话,别吓着你弟弟了。”二妞沉了沉眼。四妞听到屋里的声音,低头吐吐舌头。
等二妞从屋里出来,珍儿他们早走了。二妞拉住四妞,问道:“你刚鬼叫什么?”
二妞板着脸还是很有威吓力的,四妞缩了缩脖子,嘟哝道:“珍儿姐跟虎子哥哥给我们端了一盘窝窝,我跟你说一声,是白面的哦。”
二妞一听,愣了愣,问道:“窝窝呢?”四妞指了指她们住的屋子,顺着四妞的指引,在箱子里找到了那一大碗窝窝。沉吟着,见四妞看着窝窝不停的咽口水,伸手拿了一个,想了想掰了一半递给她,她立马高兴的接过,吃了起来。
“你接窝窝的时候,有人看见吗?”
四妞一边吃着窝窝,一边道:“爹去地里了,你跟娘还有弟弟在屋里,大姐在城里做工,三姐去挖猪草了,就你跟娘听见我说话了,没人看见。”
二妞一听,放下心来,蹲下身,看着四妞的眼睛,叮嘱道:“这窝窝,你出去就说给了我们四个,还都是杂面窝窝,你知道吗?”
四妞面露疑惑,“虎子哥哥给了我们好多,不是四个啊?而且都是白面的,我为什么要说是杂面的?”
二妞也解释不好,只道:“你记住我的话就成,我要是听见你在外面乱说话了,小心我揍你。”说着还晃了晃拳头。
四妞畏缩的看了看二妞的拳头,点点头,重复了一遍,“虎子哥哥给我们送了是个窝窝,杂面的”,二妞这才听的满意了松开了四妞,让她出去玩去了。
最后两碗,珍儿送去了村长家还有大壮家。由于户籍文书跟叶春水家的关系,珍儿跟村长家也还算是比较亲近的。而且村长是村里比较有权威的人,跟他们打好关系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