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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凤无忧嘀咕一声,看了看周围,“你确定这里没有人会来?”
“嗯。”他点头,“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给我?”
凤无忧没有回答,直接从自己的袖子下掏了掏,才拿出那小药盒来,递给他,“给你的,希望对你有用。”
端木煌接过,直接拉了凤无忧一同坐下来,“来,坐。”
凤无忧此时真想去摸一摸他的额头,他现在是烧了脑袋吧?说坐就坐……但还是跟他一起坐下来。
想了很久,凤无忧此时看着他在认真地拆着那药盒的纸包装,小心翼翼道,“那个,我跟你貌似不是很熟。”自己的意思是,他别动不动就抓住她的手腕,动不动就拉她到处乱走,这样总是让自己的心跳加快,若是被别人撞见,自己会很难解释。
端木煌手中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他稍稍侧头,然后眸子对上她的眸,他抿唇,但什么都没说。
“我的意思是,你别老是抓着我的手,很疼的。”凤无忧有些迟疑,但还是继续道,“也,也别拉着我到处跑……”
端木煌怔愣。
她,到底的抗拒自己是不是?
她……也是被端木赤雪那男人吸引了是不是?
她也是嫌弃自己的是不是?
自己对于她而言,就是一个累赘是不是?
自己这个样子……
不然,她怎么看向自己的是怯怯的眼神?之前不是这中眼神的。
不然,她怎么说跟自己不熟呢?不熟……不熟。
别抓住她的手……别拉着她到处跑……
端木煌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眸色却是沉了。
凤无忧被他这般地盯着感觉头皮发麻,她稍稍向后挪了挪屁股,“那个,阿六,其实我的意思呢,就是……”分贝越来越小,只因为他的脸色貌似越来越阴沉,气场压得她都呼吸不过来了!
“我懂了。”端木煌眸里闪过失望,慢慢起身,他放下那小药盒在地上,最后看了她一眼,指着外面的门,“出去之后,左转,可以回到大殿。”他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凤无忧站起来,看着他有些颓废的背影,低头,看着地上他放下的小药盒,瞬间抬头又看向他的背影,“阿六,阿六!”
他未曾转头,也未曾停下脚步。
凤无忧心中一紧,拿起那小药盒就跑上去,“阿六。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端木煌垂眸,但脚步依旧。
“阿六!”凤无忧终于冲上来,一把拉住他的手,然后将小药盒就塞到他的手里,“你要走,别忘了带上这个啊!还有。”凤无忧只知道的是,他的命需要自己救治,自己这个做大夫的,不能见死不救。何况,这是个挑战啊,自己多久没遇上过这样的难病挑战了?
凤无忧说着从自己的怀中要拿出自己写的药方子来。
可是端木煌已经继续往前走,手中的小药盒未曾拿稳,掉在地上,小药盒摔了倒了药汁一地。
凤无忧僵硬地看着地上的那小药盒,呆呆地看着,所有动作全都停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自己偷偷瞒着李夫人等人秘密熬制的,自己还没站稳脚跟,若是被他们知道了,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自己一个小小的庶女,自己一个穿越来的,一个懂得一些医术求个小心翼翼的生存而已。
给他弄的这些,是因为本着一份职业道德,装着一颗研究疑难杂症的心。
可他就这样?
那是自己偷偷熬了几个时辰的药,而且自己试药了,为的是能够跟他见面的时候,给他让他喝下,好让他活着。
怎么他就这般的不珍惜?
他不想活了么?
凤无忧手微微颤抖,她蹲下来,看着地上的药汁,泪水在眼眶中盈满。
她抬头,看他已经走到门口那了。
“你给我站住!”凤无忧一声大喊。
端木煌心头一怔,只因为他听出了她的哭腔,那脚步怎么都走不动了。
凤无忧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然后拿出自己手中的药方子,慢慢地走到他的前面,抬头看着他戴着黄金面具的脸,也不再说话,将那药方子就往他怀中一塞,撇嘴,转身就离开。
端木煌看着飘落的药方子,眸色微微动容。
凤无忧心头感觉闷得很,像是喘不过气来。也许是因为之前那香笼迷香的关系,也许这具身子真的不好,加上之前跳河什么的肯定受冻留下些病根子,也许,因为给他试药,总之,走了不到三五步,就感觉头晕喘不过气来。
凤无忧快步跑了起来,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不要再见这个男人。
已经给他药方了,他想死,就随他去死便是。
凤无忧到底的撑不住,刚刚转弯就要扶上那墙了,可不想,“噗”一口血喷了出来,一个趔趄,就要栽倒在地上,却不料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凤无忧惊愕,瞬间抬头看着他,当看到是他时,顿时就推开他,“滚开!”
☆、040 阿九,你在乎我,很在乎我
自己才不要他抱着!
“你,你受伤了?”端木煌此时惊慌,一把就将她打横抱起来,“我带你找鬼隐!”
“不要你管!”凤无忧眼泪掉下来,手脚想着要挣扎,但怎么都无法动弹半分,只能道,“放我下来听到没有!”
“我偏不!”端木煌抱着她就飞快地跑出去,“阿九,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不应该这般待你。你说不握着你的手,我往后不握就是,你说不拉着你到处跑,我保证从现在开始,我不拉着你跑来跑去。”
凤无忧听着,整个人只差翻白眼,他真的是正常的?他这般的抱着自己还跟自己解释这个问题?
他此时抱着自己又跑来跑去了!
凤无忧两手揪着他胸前的袍子,“阿六,我没事,真的没事。你将我放下来。”凤无忧祈祷的是,他别把自己带出这个城隍庙。如果自己消失了没能在那城隍庙后院候着,那到时候怎么说怎么解释?
如果说的被人掳了,那是对闺誉极有影响的,自己还怎么做人?何况这个男人,自己真的是看不透。
“不,你吐血了,比我吐的还要多!”端木煌哭丧着脸,抱着她飞奔地狂跑进了一处院子。
凤无忧头晕沉沉,被他这般的抱着更加昏沉,终于双手一松,双眼一闭,不省人事。
端木煌直接一脚就踢开那门,“鬼隐,鬼隐!”
一名花白了胡子的老者在屋里捣药,听着来人喊话,只是侧头看着,手中捣药动作未曾停下。
“鬼隐,快!”端木煌直接将凤无忧放在旁边的床榻上,将鬼隐手中的捣药什么的都拿掉,“她受伤了,你赶紧看看她。”
“自己都快死了,还管别人。”鬼隐淡淡道,但当看到凤无忧的时候,惊了惊,“是个女娃娃。”自秉承主子遗命照顾端木煌的病,就不曾见他靠近过什么女人,这个,不知道是哪家女子?
端木煌怔了怔,瞬间就吼道,“是又怎么样?她若是有事,本王将你这全都烧了!尤其是你这胡子!”
鬼隐回神一惊,捂着自己好不容易留长的花白胡子,撇撇嘴,上前替凤无忧诊脉,“死不了死不了,放心放心。”
端木煌放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道,“她吐血了。”
“嗯。”鬼隐上前看了看凤无忧的脸色,诊断,道,“这傻孩子,怎么自己试药呢?原本身子就偏寒,还试寒药,真不爱惜自己!看样子是个大家闺秀,抓个丫鬟试药不就成了么?”鬼隐说着摇头,走一边去配药。
端木煌听着杵在那里。试药,除了给自己试药,还有谁?
端木煌慢慢地走近,然后坐在凤无忧床边呆呆看着她。坐良久了,才回神,掏出丝帕替她再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我没让你为我试药,你怎么就这么笨,真笨。”
这时候,鬼隐已经从外面端进一碗药来,“好了,伤得不太深,她晕倒是因为中了一点迷香,喝了这药,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你也不必太担心。”
端木煌瞬间回头,黑眸一敛,“迷药?什么迷药?”
“你问我,我问谁去?”鬼隐瞪了他一眼,指了指凤无忧,“你应该问她。”
端木煌愣了一下,上前将鬼隐手中的药端过来,“本王来就可以了。”
鬼隐看了他一眼,不语,走了出去。
端木煌扶着凤无忧起来,然后才慢慢地给她喂药。
那药有点苦,凤无忧喝着不是太乐意,终于喝了两三口之后,苦得醒来了,睁眼,看着面前这人。
此时的自己还靠在他怀中。
凤无忧一惊,顿时就要起身,却不想,头一阵晕眩,端木煌见此快速放了碗,将她扣在怀中,“不许动!”
“我没事了。”凤无忧喘了喘气,“我该回去,不然我得要受罚了。”
“我在,什么人敢罚你?”端木煌看着她,“阿九,你受伤了。”
“你才受伤呢!”凤无忧冷哼,“你病得不轻。”
端木煌看着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是,我病得不轻。可为什么,要为我试药?”他看着她,无比认真,一只大手就扣在她的腰间,一只大手拉着她微微有些冰冷的手,“阿九,你在乎我。”
凤无忧怔了怔,整个人被他的最后一句搅乱心神。
她垂眸,下一秒就要推开他,“那个,那个药不知道有没有毒,当然试一下。”
“你在乎我,很在乎我!”端木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逼着她抬眸看着自己,“阿九。”
她挣扎起来,不敢看他的眸,“我,我该回去,真的,别拉着我了。”
“阿九,你不许走。”端木煌扣住她的柳腰,“你不可以走。”
凤无忧一听,“不要,我,我要回去!”
“我说,你不可以走。”端木煌沉思了一下,道,“你受伤了,要修养,我会保护你的。”
凤无忧微微怔愣,下一秒,用尽全力推开他,“受伤的人是你,不是我。我一点小病都没有,我对自己的身子很清楚,所以,你不必担心我。”
端木煌看着她,眸子带着一丝的乞求,“我错了还行不行?”
“你没有错。”凤无忧不敢再多碰他,自己的心有点乱,“你不要再乱说了。我真的要回去了。你自己记得将药熬好来喝。”说着要伸回自己的手去。
但端木煌一下子就握住她的手腕,“阿九。”
“不要再抓着我的手了。”凤无忧整个人乱了,要抽出自己的手。
端木煌见她心神不定,眸子暗淡下来,只好慢慢松开自己的手。
“把药喝了再回去。”他的另外一手将药碗端上来。
凤无忧不再看他,也不说任何话,将药碗捧起来,咕咚咕咚就喝了个光。
她将空碗放回到桌子上,压了压心神,“我要走了。”意思是,他别再挡着自己的道了。
自己,对,还要去收拾李夫人她们呢!
端木煌看着她,不再说话,将道让了出来。
凤无忧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端木煌就在这屋里,看着她的背影。
良久,佳人消失不见了,端木煌还在呆呆地看着。
而这个时候,鬼隐从外面端了一碗药进来,“药来了,女娃娃再喝这碗药,就好得快一些了。”但当进来了,却看着只剩下端木煌,“女娃娃呢?”
“她走了。”端木煌垂眸,“我留不住她。”
鬼隐听着他那语气,微微怔愣。
“天煞孤星,六亲缘薄,求而不得,得而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