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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曼青提心吊胆地观察了一会,果然见徐奋身手灵活,一来二去的动作比她快得多了。徐曼青这才稍微安了心,赶紧动手把目前自己能摘到的花都给摘了。
可俗话说得好——常在路边走,哪能不湿鞋?
徐奋就是对自己爬树的功夫过于自信了,再加上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又摘了半天花之后体力难免耗得有些厉害,在攀爬的时候一个没抓好,一脚踩空就摔了下来。
若这采花的地只是平地的话倒还好些,可这片地又恰好是一片相对陡峭的坡地,外加徐奋又爬得高了些,这一踩空就生生地从高处摔了下来。
徐曼青听得徐奋一声尖叫,抬头就看弟弟从斜坡上滚了下来。
徐曼青吓得不轻,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把徐奋给拦下来。
可徐奋往下俯冲的力道实在太大,徐曼青一把没扯住,反而被那惯性生生地一起带了下去。
下意识地将徐奋护在怀里,徐曼青只觉得一阵剧烈的天旋地转,不知翻滚了多少下,最后还是猛地撞在了一颗树桩上,两人下落的趋势才被挡了下来。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徐曼青赶紧低头查看徐奋的情况。
可也不知是不是徐奋摔下树之后磕碰到了那里,如今正白着一张小脸昏了过去。
徐曼青吓得不清,抬手一摸徐奋的后脑勺,果然见有一个肿起的大包。
虽说目前没有发现严重的外伤和流血,可这碰到脑袋的事情可大可小,若是留下什么可怕的后遗症,那可就麻烦大了。
徐曼青脸都青了,如今也顾不上什么采花不采花的事了,她只想赶紧将徐奋带回咸安城,找个靠谱的大夫过来给他瞧瞧。
可谁知祸不单行,徐曼青抱着徐奋刚想从泥地上站起来,可左脚脚踝上传来的剧痛让她顿时脸色一白,又重新摔了回去。
徐曼青咬了咬唇,扯开自己的裙摆一看,只见那左脚踝高高地肿了起来,用手一掐,疼得冷汗都要下来了。
徐曼青心急如焚,又咬牙尝试了好几次,可别说是背着徐奋走回洪村了,她现在连自己单身走一两步路都尚且做不到,更别说是外加其他的负重了。
徐曼青顿时急得想哭,只得扯开嗓子叫起了救命。
可这片野林子平日里本就不会有什么村民路过,除非能碰到上山打猎的,否则基本上不可能有人会发现他们。
若等到项寡妇发现他姐弟二人失踪再派人来找,最快也得是明天的事了。
一想到这山上一旦入夜有可能有各种野兽出没,徐曼青脸都白了,也管不上碰到人的几率有多大了,只是扯着嗓子叫唤了半天。
可惜山里空荡荡的,徐曼青都能听到自己的回声。
徐曼青心下有些绝望,只盼着自己这脚踝过一段时间之后能争气些稍微不那么痛,可惜她越等,发现脚踝的痛感越明显,丝毫没有减轻的趋势。
就在徐曼青苦恼发愁的时候,便听到远处传来草丛刷刷而动的声音。
徐曼青一听,白毛汗都快被吓出来了——难道是有什么野兽潜过来了不成?
赶紧俯身爬过去捞到了方才徐奋割草用的小镰刀,徐曼青双手握着刀柄,护着徐奋挡在前面,满脑子只想着若真碰到野狼什么的,她也得拼了命地保护这个昏过去的弟弟才行。
可就在她的脑海中设想出无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却听到有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头儿,这荒山野林的怎么会有女人喊救命?该不会是大白天地碰到鬼了吧?”
那边话音刚落,就有另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责备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哪来什么鬼不鬼的!定是有人在山上遇险了正在求救,我看声音大概就是从那个方向发出的。”
徐曼青一听还真是让她走了狗屎运碰到人了,赶紧又大喊了几声救命。
待那说话的两人拨开齐人高的野草找到徐曼青的时候,徐曼青一眼就认出来人的身份了。
“吴捕头?”
徐曼青瞪大了双眼,她也没想到会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遇到久未谋面的吴岳泽。
跟在吴岳泽后面的小捕快也一眼就将徐曼青认出来了。
“哟,这不是项大娘家的小媳妇吗?”
想要忘记徐曼青的模样可真是有点难,那小捕快今日见到这美人落难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小心脏漏跳了半拍。
吴岳泽一眼就看见了徐曼青身后的徐奋不大对劲,赶紧赶过去查看了一下情况。
徐曼青赶紧将他们姐弟俩采花遇险的事情说了。
“我还以为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想不到能遇上捕头您。还请您帮帮我们才是……”
吴岳泽向来急公好义,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可他刚抱起徐奋要走,便见徐曼青哀叫了一声,看样子是没法从地上站起来的模样。
“你脚受伤了?”
吴岳泽眼尖,一下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伤得可厉害?”
徐曼青是女子,吴岳泽作为一个捕头是不能随意看到女子的脚踝的,即使是为了查看伤口,所以只能口头上问问。
徐曼青苍白着脸道:“我不打紧,可不可以拜托你先把我弟弟送回村里去,然后再让张婶她们来接我。”
不想成为吴岳泽的负累,徐曼青觉得将徐奋送回去找大夫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
徐曼青的提议立刻被吴岳泽给否了。
“这山里指不定有什么野兽,不能留你自己一人在这里。”
可这样就为难了。
徐奋一个小男孩还好说,可徐曼青毕竟已经嫁做人妇,名节比什么都重要,虽然是事出突然,可若吴岳泽和那小捕快要将她背出去,被人看到了,也是难免会落人口舌的。
徐曼青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可还没等她想好解决的方法,那小捕快就已经把吴岳泽手中的徐奋接了过来。
徐曼青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被吴岳泽抱了起来。
“我先带你到山口,然后再去叫你说的张婶来接你,这样你不必担心这事会被人看见了。”
吴岳泽自然知道徐曼青担心什么,可事出突然,也只能想出这等权宜之计了。
那小捕快跟着吴岳泽混久了,自然知道自家头儿的秉性,还反过来安慰徐曼青道:“小娘子你就放心吧,我头儿这刚正不阿的性子在咸安城也出了名的,定然不会让你被人说闲话的,今日的事情,咱俩都会给你保守秘密,保证烂在肚子里绝不说出去。”
见那小捕快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徐曼青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理由,只得默许。
吴岳泽见她不说话,便也迈开脚步往洪村的方向走,一路上也没多言,甚至多一眼都没看徐曼青的。
徐曼青见吴岳泽坦荡荡的,行事间光明磊落,端的是堂堂的君子风度,心中很是感激,想着她接二连三地欠了这吴捕头的人情,也不知日后该怎么还才好。
可当下脚踝实在痛得厉害,徐曼青身上着实无力,只得软软地靠在吴岳泽的胸前了。
被疼痛分散了注意力,饶就是徐曼青也没有发现,吴岳泽的身体变得比之前更僵硬了些……
第 36 章
徐曼青一路被吴岳泽抱到了山口,待四周查看了一番确认没有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之后,吴岳泽这才将她安置在了大树底下的平坦石块上。
“你在这等一会,我立刻叫你说的那个张婶过来接应你。”
徐曼青感激道:“多谢吴捕头了,还有我弟弟的伤……”
那小捕快立刻接话道:“我立刻将你弟弟带回城里找大夫,然后再通知项大娘去接他就是。”
“如此这般,就多谢了。”
看着小捕快背着徐奋走远的身影,徐曼青忍不住担忧地问道:“吴捕头今日是外出公干么?”否则自己怎么会这么巧在这荒山野岭上遇到他?
吴岳泽将腰间的水袋取下递给徐曼青,这女人的嘴唇都干裂得快起皮了。
徐曼青确实渴得厉害,但在接过吴岳泽递过来的水袋后才反应过来,这水袋可是吴岳泽的东西,这男女授受不亲的,用这种私人的物品似乎不大合礼法吧?
徐曼青只好忍住了干渴,将水袋递了回去,撒谎道:“多谢吴捕头了,我不渴……”
吴岳泽面无表情地道:“你莫担心,这水袋是昨日新买的,我至今未曾用过。”
像是被人直接看透了一般,徐曼青脸上噌地红了起来。
这吴岳泽莫不是有读心术不成?似乎自己的所思所想都逃不过那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
再推脱下去就有些不识抬举了,徐曼青只好就着水袋喝了几口,平日里看似平淡无奇的水在人极渴的时候都能喝出几分甘甜来。
这水喝了下去,徐曼青也不禁觉得脚上的伤口不那么痛了。
吴岳泽见她乖乖喝了水,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一些,接过徐曼青递回来的水袋,吴岳泽一边收拾,一边说了句“是。”
徐曼青一头雾水地看着吴岳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吴岳泽看出了徐曼青的迷茫,便解释道:“我今日确实是外出公干。”
徐曼青这才恍然大悟,这吴捕头的反射弧也忒长了些,竟然现在才来回答她方才问的问题。
“你以后不要再来此处采花了。”吴岳泽道。
“为何?”
这片山花开得正好,若不是这次出了意外,想必收获是颇丰的。
“我今日来这边就是要处理一个杀人抛尸案,那被抛尸的地点就在你采花的附近,可见这边不太平,若正好让你和你弟弟瞧见那人犯作案的现场,你想想你们会有什么下场?”
徐曼青听得一身冷汗,想不到自己只不过是去采个花,这不仅出了事故不说,搞不好还险险地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
如果真如吴岳泽所说那附近就是杀人犯出没的地方,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在看到她这种带着小孩的弱女子,来个先奸后杀什么的就玩儿大发了。
徐曼青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谢谢捕头提醒,我以后定不再去了。”
吴岳泽见自己的警告奏效,满意地点了点头,跟徐曼青拿了张婶的地址之后,就外出找人了。
徐曼青在那大石上等得有些昏昏欲睡,大约半小时之后,远处就传来了脚步声。
张婶带着她的毛驴一起过来了,一见她就青妞青妞地直叫唤,七手八脚地将徐曼青扶上了毛驴。
原以为在自己得到接应之后吴捕头就会抽身不管了,谁知那男人竟然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反而一直跟在徐曼青的毛驴屁股后面走。
张婶是小村里土生土长的人,哪里见过什么咸安城里的捕头?
虽说捕头放在现在说也不过是个基层公务员,但对于没见过世面的张婶而言几乎算得上是半个官老爷了。
这官老爷自己不走,张婶也没有这个撵人的胆量,再说徐曼青是他救回来的,此刻跟着照看也并非完全说不过去。
徐曼青也觉得吴岳泽一直这么跟着自己似乎有些不妥,但碍于张婶在场,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一路上沉默不语。
待到了张婶家,张婶用井里的凉水给徐曼青冷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