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从现下的这个案子来看,就算吴家嫡长子就是那个犯下命案的罪人,牵涉的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杀人案件而已,在亲亲相隐的规则下,吴岳泽就算拿到了证据也是不可以控告自己的嫡亲兄长的。
可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算吴岳泽不能亲自状告,但若真的掌握了证据,又懂得圆滑处理的话,也可以通过将获取证据的信息“密告”给其他合适的人来拆穿这件事情的。这样虽然存在一定的风险,但同样可以达到兵不血刃的目的。
他必须要让嫡母对他有所忌惮,否则以他对自己那个没有什么良心可言的生父的了解,想依靠他平衡如此冲突的两方的关系,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徐曼青才这般肯定吴岳泽现下这么做只是在为自己入府以后留条后路,以避免他日后处在过于被动的位置上而已。
徐曼青现下担心的是,事态的发展未必能都如吴岳泽所愿——若是真能查出他嫡亲兄长犯罪的证据,吴岳泽不仅要控制住这个证据,还要将这些人证物证秘密隐藏起来,以留备后用。但咸安城的捕头何其多,捕头之上还有层层监管上级,吴岳泽真的能做得这般天衣无缝、神鬼不知吗?
心中迸发出隐隐的担忧,但这就跟当兵打仗的事情是男人的舞台一样,这种大宅门的权力斗争更多的也是以男子为核心进行的。
徐曼青怎么说也只不过是一个局外人,这些事情,还轮不到她来操心。
听完了吴家的八卦,徐曼青心里有了谱,也未多做评价,末了还是把话题扯回到生意的事情上来。
范嫂子听了这么久也算是听够了,见徐曼青提起正事,便又喜笑颜开地道:“话说昨个儿珍颜阁的东家派人捎口信儿来了,不知他是有什么门路打听到了你上次在颜府给颜家小姐设计的那个玉步摇的事情,他觉得那个点子特别好,让你有空多画一些图纸出来,他打算让工匠做出成品之后放在他下边的首饰铺子里边卖。”
徐曼青好奇道:“这首饰铺子是……”
范嫂子笑道:“就是祥麟阁啊!”
徐曼青基本上把这咸安城里的胭脂铺子逛得个七七八八了,但首饰铺子还真就从未研究过,以至于范嫂子搬出了这个名号她也完全没反应过来。
“老天爷,嫂子你说的这个祥麟阁是我知道的那个祥麟阁吗?”薛灵一惊一乍道。
范嫂子得意道:“那自然是没错的,就是那个祥麟阁。”
薛灵咋舌道:“这祥麟阁里的首饰,有一大部分是专攻内宫使用的啊!说起来,比珍颜阁还要高上一档子呢!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范嫂子笑道:“那有什么出奇的,咱的东家可是大名鼎鼎的皇商,下边的东西往宫里供有什么好奇怪的?”
徐曼青也没料到尉迟恭帮衬她会帮衬到这种地步,竟然连她做出来应急的玉步摇也“看上”了。
不过首饰设计之类的徐曼青不过是懂个皮毛,她真正的专业还是在妆容之上,于是便回道:“多画几张图是可以的,不过我毕竟不是专精这门的师傅,还不如让东家按照这个创意直接找他手下的师傅钻研设计,弄出来的东西肯定能比我瞎整的好上千百倍。”
俗话说术业有专攻,她毕竟只是妆师,捞过界这种事情其实是个行业忌讳,虽然也没有白纸黑字明说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但既然有默认的行规,那就还是安分守己好些。
现下她赚的钱已经很够使了,这树大招风的实在没必要了。
范嫂子见徐曼青言语中透露出拒绝的意思,虽然有些惋惜,但又听徐曼青说得头头是道的不好反驳,便只得让她把图纸先画出来几张再说。
徐曼青应下了,还表态道:“东家提携咱们许多,这几张图纸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收东家的钱银的,全当是报答他的知遇之恩了。”
听了这话范嫂子脸上的神色立刻有些不自在了,还真没见过有人会把这样宝贝的东西免费送给别人的。都说在商言商,怎么自己这徒儿就这般死心眼要跟银钱过不去呢?
珍颜阁的东家之前都放话了,一张图纸给一千两银子,可如今徐曼青又说不收这笔钱,这可真是让她肉痛死了。
跟薛灵搭伴从范嫂子家里出来,薛灵见离范家远了,便跟徐曼青咬耳朵道:“怎么我看范嫂子后来跟你说话都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你发觉没有?”
徐曼青怎能察觉不出范嫂子态度的变化,知道自己这位师傅肯定是在为银钱的事情纠结了。
以她对尉迟恭的了解,那男人恨不得找各种名头光明正大地往自己手里塞钱,这玉步摇图纸的事情肯定也只是一个借口。
像这种虽然有创意但制作工艺并不复杂的东西,尉迟恭只需让颜家小姐将那玉步摇示出,立刻就能从雏形中发展出许多的款式来了,又何必如此迂回地来问自己要图纸?
若她没猜错,尉迟恭肯定是向范嫂子许下了天价,以至于范嫂子在听到自己要将银钱往外推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抑郁的神色。
如果是卖金花燕支所得的分红她可以拿得理直气壮毫不手软,但现下这图纸明显就是银货两不称,若是再狮子大开口地拿钱,以后她这腰板子就甭想在尉迟恭面前挺直了。
但薛灵这般问起,徐曼青也只得装傻充愣回道:“有吗?”
薛灵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交待徐曼青道:“虽说范嫂子是你的师傅,对你有大恩没错,可如今你做的事情比她原本的好了不知多少倍。若是没有你,现下她家的招牌怎能做得这么大?光是能收拾好她表妹撂下的烂摊子就不错了。若你真有什么不愿意的,倒是可以跟她明说,不用憋着。”
徐曼青笑着拍了拍薛灵的手道:“放心,我心中有数。”
薛灵这姑娘心肠好不说,人品更是无可挑剔,在大齐能交到这样的闺蜜,也算是她徐曼青三生有幸了。
徐曼青也只是猜测尉迟恭有给范嫂子许下画图纸酬劳的事,但也并不十分肯定。
可这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范嫂子已经答应了她不收银钱,可最后还是拿了尉迟恭付给的银票,那事情可就变质了。
她对于范嫂子这个师傅是十分感恩的,可经薛灵这么提醒,有很多旁枝末节的事情她也要多少注意一下了。
跟薛灵分了手,徐曼青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可刚行进至转角处,就被人给叫住了。
“项嫂子!”
徐曼青抬头一看,来人并不陌生,这不正是在玉芍身边伺候着的那个小丫头么?
徐曼青赶紧将人扯到了偏僻的地方,看四下无人才问道:“今儿找我有事?”
那小丫头急道:“这可不!如今主子被召进中秋宫宴中表演,本是一件大喜事儿。可上头有人给主子递话了,说是不许再找你做妆师,而且还特意请来珍颜阁的妆师为主子上妆。”
“可嫂子您也知道,这,这冒牌货画出来的,跟您画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啊!”
徐曼青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尉迟恭帮她给拦下了,小丫头话里虽然没有明讲,但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可这……”
她之前已经因为思虑不周而犯过一次险,如今好不容易才让生活平静下来,到底要不要再趟一次浑水,真是个问题。
第60章
见徐曼青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小丫头心里也有些犯堵。
“项嫂子;我这真没有死皮赖脸要烦您的意思;只是这入宫表演非比寻常,若是弄得还没有群芳宴上的好,就怕到时被人诟病;说我们对圣上不敬……”
徐曼青思忖半晌,道:“并非我不愿帮玉芍;只是现下你也知道我的东家不大愿意我再插手这件事;且你也说他早已安排好了其他的妆师接手,我实在不宜过多置喙。不过入宫一事事关重大;不能有任何行差踏错……不如我在那位要给玉芍上妆的妆师面前示范一次这种特殊的彩绘妆法;这样一来她便能给玉芍化出棠纱妃子的妆,而我也不至于会得罪我的东家,你觉着如何?”
小丫头听着感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要知道在妆师这个行当里,上妆的手法相当于最顶级的商业机密,更何况是人体彩绘这种别人模仿都模仿不来的杀手锏?这类秘法是最忌讳外传的。
但若不是涉及到进宫巡演一事,她家主子也不至于会这般心急如焚。虽说大伙儿心里都明知徐曼青方才提出的方法是最优的选择,但让徐曼青将人体彩绘的秘法告知其他妆师这种过分的要求,她们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不过徐曼青倒是心宽,想着既然尉迟恭安排的是珍颜阁里的妆师,那她就算把这种妆法传授出去,珍颜阁将是最大的受益方。这样一来,勉强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正好也可以全了她报答尉迟恭助徐奋进学的恩情。
小丫头得了徐曼青的答复,千恩万谢地准备回了,徐曼青又觉着这事儿应该要给尉迟恭打声招呼,便让小丫头顺道带个口信去珍颜阁。小丫头应承下来,福了福身子这才匆匆地走了。
果然过没多久,珍颜阁那边就派人过来回了话,说让徐曼青明天到阁里头去一趟。
翌日,徐曼青依约到了阁里,原本还有些担心跟尉迟恭相处会有些不自在,但等到了才知道,今个儿东家有事,压根就没过来,只是让个分管珍颜阁的大管事好生招待着。
管事早早地就在阁里候着了,看徐曼青一来,立刻毕恭毕敬地将人往内室里引。
徐曼青得知尉迟恭不在,暗地里松了口气,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进了阁里还顺带参观了一下金花燕支上架的地方。
那管事在前边一路领着,一路小声地赞叹道:“您看这金花燕支的货架上放的全是样品,库里的货早就卖空了,现下光是接下定的单子都接不完。”
在知道内情的管事眼里,这个眉娇目俏的小媳妇简直就是只会下金蛋的母鸡,也难怪身为皇商的东家这般看重,凡事都要亲力亲为了。若不是东家今日真的要事缠身来不了,也轮不到他这个大管事代劳。
徐曼青一看,这金花燕支上架的地方在珍颜阁里可说是最好的位置,一进门就能看到那雕花镂空的红木货架上摆放着各色精致的盒子。
“东家说了,等过段时间把金花燕支的制作工艺再精进一些,还打算着将最上乘的货供到宫里去。”
徐曼青听了有些吃惊:“这御贡的东西岂不是不能再给老百姓贩售了?”
作为一名将传播美丽为己任的妆师,即使是在这个不大开化的年代,她也希望能让更多的人用上金花燕支。可若是做成御贡,便意味着金花燕支将与寻常家庭绝缘了。
“御贡的东西确实不能在民间贩售,但东家是只是打算将最上乘的金花燕支作为御贡,而且也会另起一个名头,这样便能并行不悖了。”
徐曼青一听,赞许地点了点头。
跟着管事进了内室,这显然是用来接待贵宾的专用房间,里面的布景摆设无一不精,一旁还有丫环伺候着。徐曼青刚坐下,小丫头立刻便斟上了热茶,很是贴心。
虽说徐曼青向来不大习惯被别人伺候,可一想到现下她外出做活,做饭洗衣撒扫等活计都是自家婆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