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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敛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撑住他摇摇不稳的身子,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她。”她知道他回来了,逃出了院子,在这屋外听了大半的故事。林家如何,林潇是谁与她这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又有什么关系,她眼下只能帮这个男人完成一个心愿。
林潇回到自己的院子,推开门,一下子栽倒床上就昏睡了过去,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好好睡过了。然而,这一觉并不甚安稳,他总是不停地做梦。
“喂,你总跟着我作甚?”小丫头撅着嘴,一脸的不乐意。
“我迷路了。”男人理直气壮,“不跟着你,我不知道去哪儿。”
“你迷路?”小丫头不大相信,“还是头一回听说神仙会迷路。你就不会用法术么?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新来的吧,新来的神仙是要去司命那里报备的哦,我带你去吧。”
男人笑:“那。。。。。。多谢。”
“老头子老头子。”小丫头带着他一路风风火火地闯进司命宫里,吓得在练字的司命一阵哆嗦。“这是新来的仙友。”
司命看到小丫头身边的男人白胡子一抖,却在男人含笑的眼神下默默地咽下了到口的话,对小丫头一瞪眼,“整天咋咋呼呼的,哪有神仙的样子。这位仙友我会帮忙,你先回去吧。”
“哦哦。”小丫头往回走了两步,“不对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男人笑:“姑娘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阿月就好。”
阿月?阿月。“虽然女气了些,不过只是个名字而已,我就将就一些吧。”
等人走了,司命急忙屈□子一拜:“不知上神到此,下仙有失远迎,还望上神莫怪。”
“理那些虚礼做什么。”男人环顾一下四周,笑言:“你如今的日子倒是不错。”
“还是托上神的福。”司命毕恭毕敬地回。
男人摆手:“这么拘谨做甚?我不过是个被贬的上神。”话里却没有一点不高兴。
“上神严重了。”
“刚刚那小丫头是谁?”男人问,“挺有意思的。”
“百年前新来的猫仙,叫卯卯。不知是什么福气,得了颗仙丹就飞升了。这丫头嘴甜,很讨王母的欢心。”司命答。
“卯卯?”男人低低念了一遍,意味不明地笑了许久。
“司命,有一事你得应承我。”男人站在高高的锁妖塔上,手中执着一柄黑亮的刀,“烦你送她进轮回道,日后代我多多照应着。这丫头一向有些笨,我怕她在人间活得太辛苦。”
司命沉沉地点头,掀袍跪在地,“谨遵上神指令。”
男人黑袍在暴风雨红肆意飘扬,天上电闪雷鸣,男人手中的刀狠狠地劈在了锁妖塔上。
“父神在上,今日我所有作为皆由我一人承担。”锁妖塔支离破碎,男人双手托着一个小小的光圈送到司命手中,“多谢了。”
林潇自梦中惊醒,揉着胀痛的额头,回忆着那匪夷所思的梦境。
窗外一片漆黑,推开窗户,秋夜的寒气扑面而来,头脑登时清醒了许多。一根树枝探进窗来,林潇伸手扯下上面几片微黄的树叶,心中暗暗有了决定。
第二日一早,不敢贪睡的林九来敲门,久未听到回应,眉头皱了皱,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将整个院子里里外外寻了一通,林九长叹口气,“少当家终是沉不住气了。”苦笑,林家这么大的摊子就这样撂下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果真如此。
林潇一路快马加鞭直奔西域而去,他要去找一个人。连夜奔波,等他提着滴血的剑出现在锦书面前时,体力已经透支的差不多了,完全靠强烈的意识支撑着。
“锦书姑娘,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林潇双手撑在剑柄上,故作平静地笑着问。
锦书拖着曳地的白衣长裙缓缓走来,闻言,柳眉轻挑:“林公子能许我什么?”
林潇暗自松了口气,这就说明有希望了。
“一国皇后之尊。”
锦书低低笑,轻抚衣袖,“林公子凭什么以为我会信你呢?”
林潇从怀里揪出一块黑色的牌子递到锦书面前,“这是林家的承诺。”
锦书平静的眼中终于有了些诧异之色,她沉默片刻,接了过来,“如此,我就信林当家一回,做这笔交易。”
林潇道:“锦书姑娘放心,林某绝不会让你为难。”说罢,离开。
锦书望着手中的黑牌许久,一笑,“倒是个痴情种。”随手扯去外面的曳地长衫,剑尖挑起暗处早就准备好的包袱,去马厩牵了马,动作利索地翻身上马,望着满天繁星懒散一笑。
京城,我又来了。
…
京城。
秦三儿正跟林曦吃着饭,忽见一人从天而降出现在面前。秦三儿余光一瞟,夹了块肉到林曦碗中,这才道:“秋然,吃过了么?”
夏秋然着一身墨蓝衣裳,腰侧坠着玉环,瞧见饭厅里的两人,笑道:“阿三,这是。。。。。。金屋藏娇”
秦三儿一笑,却未否认。
夏秋然抬眼将埋头苦吃的林曦打量一番,眼里闪过惊艳,“如此美人,难怪连我都不给见了。”话里几分叹息几分委屈几分理解。
秦三儿这才起身,拉起身边的林曦,扯着帕子擦了擦她嘴边的酱油,“什么美人,还是个孩子罢了。小曦,这位是靖王府的世子。”
林曦艰难地吞下口中的肉,起身她刚刚看到这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就想打招呼了,可是秦三儿在桌子下踩了自己的脚,还很过分地用肉堵住了自己的嘴。这会儿能说话了,林曦对帅哥嘿嘿一笑,问了声好,目光却无秦三儿口中的孩子的胆怯和羞涩。那眼神,简直是□裸的吃豆腐啊。
秦三儿不乐意地敲她脑袋,让丫鬟领她走了,私心里,他是不愿意林曦与秋然再见面的。从前她受的那些苦,他再也不会让她受。
“阿三,恭喜你。”秋然开口了,“三年了,你总算是走出来了。”
秦三儿半垂眼眸,笑得牵强。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文一开始我计划30万完结,后来变成35万,现在我考虑是不是要40万。。。总是偏大纲我的就是个杯具啊T T
为毛还是赶紧好多事情没有交代完毕,还有前世的乱七八糟的,我这文到底写了些啥。。。
☆、第84章
三年前,夏秋然因碧霄宫一役闭关,从此不问政事。但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靖王府已经掌握了朝中一半势力,即使夏秋然闭关了,还有个看似退居二线实则手握大权的靖王,更别说朝中现在如日中天的秦家了。秦家作为靖王府最大的盟友,在夏秋然这段闭关的日子里,可谓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甚至是原来孙家的势力都渐渐被收拢过来了。而三年前在众人眼里唯夏秋然马首是瞻的秦三儿,一改从前只做不说吊儿郎当的作风,在朝中的某些举动可谓是雷厉风行。他就像是一把破土而出的竹子迅速成长,让一些大臣不得不重视和畏惧。
然而,三年时间,改变的不知是秦三儿。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人,他就是下一个最名正言顺最有资格登上皇帝宝座的人——当家太子殿下。众所周知,太子从前只知道醉卧美人膝,但自从太子侧妃李悦容薨了,太子不仅遣散了东宫的众美人,甚至是太子妃那里都甚少过去。宫里传言纷纷,说是太子妃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母凭子贵,这太子一直不去,太子妃生不出儿子,这将来的后位也是岌岌可危。为此,东宫众人心焦,太子妃娘家心焦,两位当事人却相安无事的各过各的生活,人前的时候也是夫唱妇随伉俪情深的画面。太子没心思管美人了,自然就开始关注起朝中正事了。
两年前,朝中曾有一次彻查贪污受贿的行动,太子不动声色的就将许多位高权重的大臣送进了牢里。原先对太子不屑一顾的大臣们纷纷拜倒,一时太子党壮大,与靖王府在朝中成势均力敌之势。而皇帝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有任其发展的趋势。圣意难测,眼看着皇帝身体越来越差,一些保持中立的大臣开始左右徘徊辗转反侧了。选好队伍是件非常重要的事,一个不慎,掉脑袋都是轻的,很可能就断子绝孙了。
秦三儿帮夏秋然从来都是无怨无悔的,这是第一次他郑重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事成后,放我离开。”
夏秋然是多聪明的人,没怎么想就知道秦三儿说这话的原因,但从前因着洛小小秦三儿都没这么要求过,刚刚那丫头真那么重要?他有些疑惑,直接问了出来。
秦三儿接过不知哪里吹来的一片叶子,在手间碾碎。“有些事,一次就够了。”
夏秋然是知道秦三儿为洛小小立碑一事的,听到这话,他唯有沉沉地叹口气,脑中划过女子娇媚的容颜,他不经有些恍惚。一晃三年多,怎么好像还是昨儿才发生的一样?彼时,他未娶,她亦未嫁。
遣走了等在秦府外的车夫,夏秋然独自骑马在傍晚的街道上疾驰。斜阳染血,不知心往何处去。等马累得跑不动的时候,已经是在京城外的一座高山山顶。
秋的夜,山顶雾气朦胧,唯有头顶上方的一片天空清晰可见。夏秋然稳稳地坐在马上,望着模糊不清的前方,就这样安静地度过了半夜。忽然,他对着头顶黑沉沉的天深深吸了口气,再看向前方时,脸上向来镇定的面具崩裂,他终于可以有一次不用顾忌他人抛开所有的大声呼唤一个人的名字。
“李——悦——容——”
“容——容——”
。。。。。。
眼底的泪珠一颗接一颗的滚落,他匐在马上,哭得肆无忌惮。许是压抑的太久,他崩溃般地仰头对着天空大喊三声,模糊的泪光中,似是那女子俏皮的笑颜。
悦容,这是我最后一次想你了。
夏秋然擦去脸上的泪,对着天空轻轻一笑。
又过了不知多久,天渐明。收起所有的回忆,他抽出腰间折扇“刷”地挥开,对着东方第一缕阳光扬起唇角。如画江山就在前方,怎能轻易放弃。何况。。。。。。他还有许多事没有做。
掉转马头,动作顿住。夏秋然眯起眼看着远远地同样骑着马的白衣女子,许久才扯起唇温和道:“锦书,你怎的来了?”
锦书驱马靠近,与他并排而立,指尖摩挲着腰间玉笛,她朝他方才看过的方向看去,片刻,她道:“我去靖王府找你,他们说你不在。于是我就在京城随便转转,谁想竟到了这来。”
“哦?”夏秋然显然是不信的,只道:“时间尚早,此时去你最爱的那家馄饨铺子正好。你远道而来,我请你吃早饭吧。”
“如此。。。。。。多谢世子。”
夏秋然驱马先行,锦书跟在后面,走了两步不由又回过头去。
更深露重,你为谁独立中宵?
夏秋然说的没错,他们到馄饨铺子的时候,老板正好下出第一碗馄饨。
“这原本是下给我和我老伴吃的,二位既然来的巧,就先趁热吃了吧。”老板小心地将两碗热腾腾的馄饨放到桌上,笑眯眯地道。
“多谢老伯。”锦书乖巧地谢过,拿起汤匙舀了一只馄饨,轻轻吹口气送进嘴里,有些烫,她边吃边哈气。
秋然不由失笑,“你这样,到真像个小姑娘。”
锦书顿了顿,道:“谁说不是呢?”如此,二人不再言语,专心吃起馄饨来。
两人吃完就回了靖王府,锦书随着夏秋然往他院子去,却看见世子妃带着一名丫鬟站在院门口翘首而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