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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都朝着他嫣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蒙着脸,喝不了。”
齐宥胤听了她的话,柔声道:“无妨,我替你用袖子遮着。”
他说着,便双手抬起,用自己的长袖帮她挡住了所有人的窥视。
夏子都朝着他感激地一笑,然后轻轻掀开面纱,连着喝了好几口茶。
而一旁原本就有些郁闷的某太子,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脸色阴沉的越发的不能看了。
就在他抬手想要拍开齐宥胤的袖子时,便听到外头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福贵妃驾到!”
殿中的所有人听到声音都纷纷起身,下跪,请安,然后静等。
四位落了座之后,齐盛天一脸喜悦地开口道:“众位爱卿快快平身。”
就坐在他们下首的夏子都悄悄抬起头,看到上首的四位都穿得极其的喜庆,特别是皇后,身上不知道戴了多少价值连城的金银玉器,让夏子都的脑海里忍不住地冒出来三个字:腐败啊 ̄就在夏子都胡思乱想的时候,齐盛天又笑着开口道:“今儿是除夕,福贵妃跟朕提议,说这除夕,年年都是差不多的节目,总是那些宫中的歌舞伎们表演,今儿个咱们不如换换,如何啊?”
在场的人听了皇上的话,都面面相觑。
夏子都别过头望着身旁的齐宥宇,低声在他耳边道:“皇上,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齐宥宇极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并不回答。
殿中陷入了安静。
过了一会,一旁的五王爷齐宥冉第一个开口问道:“父皇,您就直接说吧,别卖关子了。”
看起来心情十分好的齐盛天听了他的话,于是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朕在床榻上躺了半个多月,如今醒了啊,就是想图个热闹喜庆。趁着今日除夕,众位爱卿不如让自家的千金都上来露个面,展现展现咱们麒麟国女子的风采,如何?”
齐盛天这话一出,殿中瞬间沸腾了起来。
夏子都有些咋舌地看着在场的,除了自家的老爹和老娘是一脸的淡然,其他的官员和他们的家眷那样激动雀跃的表情,忍不住地开口问道:“他们怎么这么激动啊?”
“若是表演的出众,随时有可能被父皇和我们这几位皇子看中。”
夏子都听了齐宥宇淡淡的解释,面纱下面的小嘴轻轻撇了撇。
难怪呢,看那些女眷们都是一副急不可待想要上场表演的样子。
不一会功夫,齐盛天身旁的太监便按照各位大臣的官阶逐个的安排那些女眷们上场。
这些女眷们心中自然都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个个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得到皇上和五位皇子的垂青。
她们在台上表演的十分卖力,夏子都则看得十分的入迷。
她在心中暗暗赞叹,啧啧,还别说,这些官二代,还真的都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琴棋书画,总有特别出挑和拿得出手的一样来。
她看得出神,自然没有发现皇后带着一丝冷冽的目光却总是若有似无地投射在她的脸上,也自然没有看到一直静坐着她身旁的齐宥宇眼尾扫到的方向。
“呀,那不是与婉清公主齐名的太傅之女箫清儿吗?”
“不知道她今日会表演什么……”
夏子都听到众人的议论声,心中便对于此刻缓缓走到殿中间的箫清儿生出了几分好奇,也有些期待,不知道她会表演什么。
只见那一身翠绿色衣裙的箫清儿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淡然,得体地朝着上首的四位施了个礼,悠然开口道:“恕臣女不才,臣女琴棋书画,礼乐诗词皆不精通,并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男子都露出了无比愕然的神情,而在场的女眷则纷纷露出幸灾乐祸或是看好戏的表情。
可是,站在殿中的箫清儿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接着开口道:“不过,臣女会讲故事,可以吗?”
“咳……!”夏子都听了她如此牛叉的话,瞬间被自己吞咽不及的口水呛到。
偶滴娘啊 ̄这样彪悍的对白不是应该由像她这样的穿越女说出来的吗?
夏子都美眸紧盯着箫清儿,完全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欣赏和期待。
这么特别的女子,讲出来的故事一定不会太无聊。
果然,她听到那箫清儿淡淡开口道:“从前,有一个老人,他有三个儿子和一处祖宅,生活不算富裕,但也并不拮据。有一天,他上街想要买一双鞋。他在去往鞋铺的路上竟然捡到了三块黄金。这个老人欣喜若狂,连鞋都没买,便揣着那三块黄金回了家。他回到家中,想要寻个地方将那三块黄金给藏好,他在祖屋来回走了好几圈,终于还是决定将那三块黄金藏在自己的枕头下面。”
“秋去冬来过了数载,这一天晚上,老人在床上睡觉。半梦半醒之间,他仿佛看到一个仙人立于他的床边,对着他道:‘财富天生注定,有些不属于你的东西,老身今日需将它拿回。’
到了第二日一早,老人起床时犹记得晚上的那个梦,当下便连忙挪开枕头,果然发现那三块黄金已经不知去向。”
箫清儿的声音陡然停了下来,这会正听得津津有味的齐盛天开口问她道:“怎么停了?”
箫清儿朝着齐盛天婉然一笑,开口道:“清儿斗胆,想请在座的各位猜一猜,这些黄金究竟去了何处?”
齐盛天听了她的话,哈哈大笑起来,开口道:“好!若是谁猜对了,朕便赏他三箱黄金。”
二王爷齐宥清第一个开口道:“儿臣猜,这些黄金是被他那三个儿子的其中一个拿去了。”
箫清儿听了之后,笑着摇了摇头。
“被小偷偷走了。”
夏子都听着所有人的答案,忽然靠近齐宥宇,凑着他的耳朵道:“奇怪,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故事。”
齐宥宇转头望向她,唇角微微勾起,开口道:“小财迷,想要那三箱黄金?”
夏子都见他一脸的不相信,微微有些恼。
就在夏子都十分憋闷的时候,箫清儿忽然望向这边,笑着开口问道:“不知太子爷和四王爷是否知道呢?”
齐宥宇是根本不予理会,自顾自喝着酒,而另一旁的齐宥胤则十分配合地想了想,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箫清儿倒也不急不躁,轻轻将目光锁在他们两个中间的夏子都身上,带着得体的笑开口道:“不知姑娘可猜得出吗?”
夏子都见她竟然会问自己,心中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为了向某个小看自己的太子爷证明她真的知道答案,夏子都配合地站起身,美目流转,笑望着箫清儿开口道:“那三块黄金就是被老人梦中的仙人拿走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纷纷暗自嗤笑起来。这样荒诞的答案,一听便知道一定是错的。
亏他们还以为这位太子的新贵一定是个容貌双全,才艺色俱佳的美人呢。
唉。没想到竟然只是个徒有其表的绣花枕。
谁知这时,箫清儿转头望向齐盛天道:“皇上,这位姑娘猜对了。”
众人一听,再次惊愕地一个个几乎下巴都要贴到地上了。
夏子都听了这话,得瑟地朝着一旁的齐宥宇十分挑衅地挑了挑眉,看吧,就说我知道!
瞬间,上首的四位都将目光定格在了夏子都的身上。
齐盛天笑着问夏子都道:“你又如何会知道这故事的答案?”
夏子都开口道:“回皇上,民女恰好听过箫姑娘所说的这个故事。”
“哦?那便由你继续将这个故事讲完罢。”
夏子都询问似地看了一眼那边的箫清儿,见她完全不介意地朝着她轻轻一笑。
夏子都这才开口道:“这位老人见黄金不见了,便唤来他的三个儿子,想问他们是否拿了枕头下面的黄金,三个儿子都是一脸的错愕,根本不知道老人曾经捡到过黄金的事情。这位老人丢了三块黄金,夜不能寐,食不知味。他的三个儿子眼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日消瘦过一日,心中暗自着急,便四处托人打听,有没有谁家中多出了三块黄金。几经周折之后,他们听说邻村的一位姓穆的老人家中无故多了三块黄金,便连忙带着父亲赶往穆家。”
“那穆家倒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家,听说老人为了三块黄金已经病入膏肓,便答应了那三个儿子的请求,让那三块黄金陪着老人直到寿终正寝的一日再来归还。老人见那三块黄金终于找回,便将其小心翼翼地藏在了衣袖之中。父子四人走到穆家的大门口,老人微微觉得身上有些盗汗,便从衣袖中摸出了手帕来擦汗。”
“待到那老人到回到家中,伸手往袖中一探,哪里还有那黄金的踪影,当下气血上脑,再也没有醒来。老人在弥留之际,又看到了那个曾经出现在他梦中的仙人。老人带着一丝怨气问他,为什么会如此?仙人对他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夏子都一口气说完了整个故事。
她在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看过这个故事,却竟然能如此流畅地将这个故事说出来。
她转头望向箫清儿,见她朝着自己笑了笑,回身走到了太傅的身边坐下。
齐盛天一脸满意地看着夏子都,到底是夏明渊教育出来的闺女,就是讨人喜欢。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齐盛天开口称赞道:“好!说的好!来人啊,赏赐这位姑娘三箱黄金。”
夏子都一听,偶滴娘啊!三箱黄金!
她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连忙下跪叩谢道:“谢皇上赏赐。”
就在这时,坐在齐盛天一旁的皇后突然开口道:“不知道这位姑娘是哪位大臣家中的女眷呢?”
齐宥宇听到皇后这么问,站起身淡淡道:“她是儿臣准备新娶的太子妃。”
此话一出,殿中原本还对夏子都怀着几分幻想的青年才俊们都纷纷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而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欧阳然看到这些人的神情,嘴角抽搐,忍不住抬头瞥了齐宥胤一眼:你小子看中的女人果然有异性缘啊。
皇后听了齐宥宇的话,带着一丝薄怒开口道:“荒唐!这太子娶妃,是要经过皇上亲自授意的,太子怎可以擅自决定?”
齐宥宇听到皇后的怪责,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开口道:“母后多虑了,此事儿臣一早便问过父皇了。”
齐盛天一听这话,轻咳了几声,偷偷地瞪了齐宥宇一眼。
死小子,又将问题踢到你老子这里!
齐盛天又咳了几声,转头对着皇后道:“太子确实与朕说过,朕也同意了。只是最近政务繁忙,朕一时疏忽,忘了知会皇后一声。”
皇后听了齐盛天的话,心中恨得牙齿紧咬。眼前的,明明就是两个月前假死的夏子都。
她微微侧头,抬起眉,对着齐盛天开口道:“皇上,这太子妃的人选可不能儿戏。即便您已经同意了,也应该昭告天下,太子妃的家世和人品才是啊。”
齐盛天点头表示同意,嘴上开口道:“皇后说的是,不过今日并不是太子纳妃之日,带钦天监选好了日子,朕自然会昭告天下。”
“可是这……”皇后被齐盛天的话一时堵住了口。
齐宥宇看着皇后的微微变化的脸,突然开口道:“母后似乎并没有听懂方才那个故事的意思。有些人,有些物什,从始至终都是属于儿臣的,若想从我这里拿走些什么,只怕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