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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都朝着她委婉一笑,开口道:“箫姑娘。”
箫清儿缓缓走近她身边,抬头望着那些偶尔飘落的雪花,并不着急开口与夏子都说什么。
夏子都仿佛能闻到她身上的淡竹香气,清雅而悠然,就好像箫清儿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一样。
她轻轻开口道:“不知道箫姑娘是从哪里听到方才你说的那个故事的?”
“太子妃又是在哪里听过的呢?”箫清儿不答,反而将她的问题抛还给了夏子都。
夏子都也不瞒她,坦白道:“我也不记得在哪里听过。”
箫清儿双眸半掩,望着地上厚厚的积雪,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心中所想。过了一会,她才轻声道:“若是有一日,太子妃记起来了,请一定要告诉清儿。”
箫清儿说完,便不再多停留,缓缓走进雪地之中,在那些积雪上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夏子都望着她那纤瘦的背影,愣愣地出了神。
她究竟是谁?是她的旧知?故友?知己?亦或是仇敌?
“这么冷的天,你的身子不要了,嗯?”
夏子都被齐宥宇那一贯充满威胁的冷声唤回了神,偏着头看向他。
她看着他完美的侧脸,忽然开口问他道:“齐宥宇,你会不会有过这种感觉,当你第一眼看到某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她特别的有趣,特别的与众不同,所以忍不住地想要一探究竟?”
齐宥宇走到她身旁,双眼凝着她粉嫩如桃的侧脸,许久之后,才轻轻开口应了一声道:“嗯。”
夏子都走近他,将自己的身子轻轻靠着他,双手环上齐宥宇的精壮的腰,然后将脸轻贴着他温柔的胸膛,耳朵亦是贴着他,感受着他强壮而规律的心跳声。
心里是那么踏实和充盈,仿佛一支穿越了重重艰辛,终于泊上了码头的小船。
她在心中暗暗想着,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归属感吧。
又过了一会,她忽然仿佛呢喃一般地轻轻开口道:“齐宥宇,你的世界好复杂,也好难熬。可是,若是为了你而承受这一切,应该是值得的吧。”
夏子都的声音极轻,在这里喧哗热闹的除夕之夜,很容易便会被风轻轻吹走,化成散落在地上瞬间不见的雪花。
可是此刻拥着她的齐宥宇却听得无比的清晰。他的心瞬间划过各种复杂难明的情绪,而控制这所有情绪的东西,叫做快乐。
是的,他从未像这一刻一般的快乐。
他是冷冽惯了的人。他的世界里,只有算计和阴谋,只有冷静和自持,只有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却独独没有快乐。
可是,自从遇到了怀里的这个小女人,他便开始不由自主地爱她,宠她,对她好。
从来不爱女色的他,甚至精心安排,将这个被夏明渊刻意保护着的迷糊小女人娶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爱她绝对不假。宠她也丝毫不吝啬。
只因为,她是他第一个强烈地想要将她锁在自己身边的小女人;只因为,她也是他即使是蒙上眼,身处在一片漆黑之中都能轻易在人群中找到的小女人。
只因为,她是那个什么都不必做,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轻易让他感受到真实快乐的小女人。
所以,哪怕夏子都只是说了这样一句几不可闻的低喃,却重重地敲打在齐宥宇的心间,激起他心中久久不能散去的涟漪。
齐宥宇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忽然抬头望了一眼那漫天绚烂耀眼的烟火。
因为有了怀中的人儿,齐宥宇第一次觉得,原本让他觉得无比孤清的除夕之夜终于也仿佛有了暖意。
他的脸上绽开一抹满足的笑容,轻啄了一口她的小脸,温柔地开口问道:“陪我走走?”
夏子都从他怀里起身,朝着他笑着点点头。
两个人踏着雪,沿着种满红梅的御花园中缓缓走着。
空气清新却也十分的冷冽,齐宥宇将她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不断地温暖着她。
“齐宥宇,你对那太傅之女可了解?”夏子都开口问道。
“她是与婉清齐名的麒麟双姝。太傅之女,所以少年时还曾经与我们几个皇子一起在国子监上过堂。”
“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吗?”
齐宥宇想了想,答道:“不清楚。”
他确实不知道。他从来不关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倒是今日的夏子都,让他觉得有些微的奇怪。
在齐宥宇的心里,她并不是个特别有好奇心的人,如今居然会对那个十分陌生的太傅之女感到好奇。
齐宥宇望着她轻轻开口问道:“你似乎对她很感兴趣?”
夏子都点点头,一点也不隐瞒,开口道:“我总觉得,她今日在除夕宴上说的那个故事,是特意说给我听的。她仿佛很了解我的样子。”
齐宥宇听了夏子都的话,眉头微皱。当下便轻轻瞪着她道:“不许当着为夫的面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夏子都一听这话,撇了撇嘴,没好气道:“太子爷,您以前吃男人的醋也就罢了,这如今连女人的乱醋也要吃了吗?”
夜色中,齐宥宇的目光仿佛带了丝丝的魅惑,笑望着夏子都道:“你只需要时时都想着为夫就够了。”
夏子都好笑地听着他话中的霸道,脸上忽然浮现一个狡黠的笑容,开口道:“嗯。好吧。我尽量连睡觉和尿急的时候也想着你。”
齐宥宇听了她的话,忽然轻咬了一口她的小嘴,笑骂道:“伶牙俐齿!”
两个就这样一路闲聊着,走在除夕夜幽静的御花园中。这样安宁而甜蜜的气氛让夏子都的脑中忍不住想起那四个被各种用烂了的字:岁月静好。
岁月静好。就他就好。她在心中默默想着。
“夏子都。”这时,齐宥宇忽然唤起了她的名字,脚步也停了下来。
“嗯?”她轻轻应着,静静地等着他后面的话。
“你知道本太子第一次亲吻一个女孩是什么时候吗?”
“啊?啊?”夏子都听了他突如其来的问题,瞬间在风中凌乱。
齐宥宇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错愕的神情,然后望着他们面前的一面红墙开口道:“有一年,也是除夕。觉得晚宴十分无趣的我,便出了宫殿走到御花园中。”
齐宥宇顿了顿,抬手指了指红墙的那处,接着道:“我走到那里,在漫天雪花中,看到一个穿着粉红色夹袄,大约六七岁年纪的小女孩,正蹲在墙角看着什么。她仿佛已经在那里蹲了许久,我记得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的头发和衣服上都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白雪。当时我觉得十分的好奇,于是便上前想要知道这个少女究竟在看什么。”
夏子都听了他的话,不由在心中酸酸地暗骂道:死人!看不出来,你这个无趣的扑克脸还会有这样浪漫的初恋咧 ̄齐宥宇自然不知道夏子都的心中所想,只是接着开口道:“我轻轻走到她旁边蹲下,可是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到任何有趣的东西,于是便开口问她道:‘喂,你在看什么’?谁知她根本连头也不抬,只是轻轻甩给了我一句话: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夏子都一听这话,扑哧一声,瞬间笑场。这不是某个她从小听到大的广告台词吗?
“我还记得,那年也是个多雪的冬季,大雪到了除夕夜依旧不停,飘洒了满地的白雪。整个麒麟也都是苍白的。就是在这样一片纯净却也无趣的白色之中,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就像是老天送给我的惊喜。我看着她肥嘟嘟的侧脸,听到她坦白有趣的话语,突然觉得她好可爱。于是,就这样在她的小脸上亲啄了一口。”
“那后来呢?”夏子都忽然见他停了下来,好奇地问道。
“后来?后来,虽然我亲了那个小女孩,她却浑然不觉,只是一直聚精会神地看着墙角。许久之后,才缓缓站起身。我便一路跟着她,想要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是哪位大臣家的女眷。可是她却始终一言不发,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当时我便也有些恼了,于是不再理她,转头朝着另外一边离开了。”
“这么说,到现在你也不知道被你亲过的小女孩是谁?”
齐宥宇点点头,望向夏子都笑着道:“那样小的一件事情,我早已经忘了。若不是今日一样是除夕,一样下着雪,我们又恰巧走到这里,我大约也不会想起来。”
夏子都点点头,看着夜色中齐宥宇俊美无双的脸庞。她忽然笑着轻轻伸出手指勾起他完美的下巴,带着一丝可惜道:“那小女孩要是知道她曾经错过了像你这样的妖孽,一定会很懊恼吧?”
齐宥宇被她这样调侃,一点也不恼,反而笑着配合她道:“嗯,我想也是。也说不定她如今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倒是有些可惜了……”
说着,还真的故意做出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夏子都脸上笑得十分灿烂,一双晶亮的美目望着他,小手却忽然滑到齐宥宇的腰间,重重地扭了一下,微微咬着牙,学着他的口气问道:“可惜,嗯?”
齐宥宇看着她一脸张牙舞爪的可爱模样,瞬间被逗笑了。他将她不安分的小手握在手里,带着她继续往前走,两个人就这样慢慢地走回了东宫。
大年初一
辰时刚过,两个人用过了早膳,齐宥宇便携着夏子都来到了祥瑞殿,给太后和皇上拜年。
他们到的时候,其余的四位王爷都已经到了,也正在给太后和皇上拜年。
齐宥胤坐在轮椅上,对着太后笑着道:“孙儿祝皇祖母身体安泰,万事如意,龙马精神。”一连串的吉祥话逗得坐在上首的太后笑得脸上开了花。
福贵妃坐在太后的身边,佯装气恼说:“太后,胤这个孩子就属跟您最亲近,他对我这个母妃可从来不曾如此亲厚。”
太后听了她这话笑得越发的开心,指着福贵妃,望着齐宥胤道:“胤儿,你母妃吃醋了。”
齐宥胤笑着道:“皇祖母,不妨事。您有孙儿疼,可是母妃有父皇宠着呢。”
这时,齐宥宇携着夏子都来到殿中,行了礼,然后朝着他们拜年道:“祝太后福泰安康,祝父皇心想事成。”
齐盛天和太后看到他们来,心中更加欢喜。
齐盛天递给他们一人一个利是封,笑着道:“快起吧。”
夏子都接过红包,又对着太后和福贵妃分别拜年道:“祝皇祖母笑口常开,吃嘛嘛香。祝福贵妃越活越年轻,天天笑容比花娇。”
在场的听到夏子都嘴里那为所未闻的新奇拜年词,都觉得有趣的很,而被拜年的那两位更是都笑得脸上乐开了花。
太后连忙也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夏子都,笑得十分开怀道:“丞相家的这个丫头啊,哀家如今看来,还真是朵讨人欢喜的解语花呢。”
夏子都一点也不客气,伸手接过红包,又转头对着福贵妃,笑着道:“贵妃娘娘,为了您的青春美貌,千万不要吝啬,塞个小小的红包给小辈我吧?”
在场的人听到夏子都如此直接地开口要红包,都大笑了起来。福贵妃更是笑得几乎要倒在皇上的身上,捧着肚子,接过宫女递给她的红包,对着夏子都道:“你这丫头,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夏子都手里拿着三个大红包,脸上乐得开了花。心中暗道:总算不枉她一大早起床来拜年。
站在她身旁一直表情淡淡的齐宥宇看着她一脸财迷的可爱样子,脸上也不由地露出了几分笑意。
大家又说笑了一阵,太后忽然开口道:“太子妃可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