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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的力量才得以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做出这番解释我自己觉得心中很不舒服,很别扭,因为我原本是打算再瞒他一段时间的,甚至做了此生不复相见的打算。可是,既然都已经心软现身了,我便不能任由他这样糟蹋自己。我想了一下继续说道:“献祭的最后一刻我恢复了全部记忆,知道你亲手杀死了我腹中的孩子。原本我真的撑不下去了,却因为对你萌生的滔天恨意让我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怀中冥月紧紧闭着眼睛,却在听到我这番话后渐渐停止了发抖。
“他们之前没有对你怎样,一是没有证据证明你与那件事有关,另一个是我一直处于沉眠,没有做出如何处置你的决定。现在我已经完全恢复了,法力甚至更胜当年,刚想要报复你的时候,你居然畏罪想要自尽吗?”
我加大了生命本源的注入,冷冷的继续说道:“死,真是一了百了,可是会让我非常的不爽!因为你压根就没有品尝到我所受痛苦的半分。”
“所以,你现在不能死,在我惩罚完你之前不能死!”
我的声音里多了咬牙切齿的味道:“你想为你的族人筹谋出路原本无可厚非,但你大可以直接和我提出。我那样宠你,有什么要求不能答应?你的族人并非我所杀,我只是利用他们的神魂之力建立了一个界面想要让飘荡在世间、无法进入轮回的幽魂有安身之所,甚至可以有机会修炼,就算此举我考虑不周,伤害了你的感情,但你就非要那样的伤害我?”
原本我只是想激起冥月的生存之意,让他主动修复身体,停止这种衰败,可说到这里。我却越来越生气:“当年我只是爱你,就算我用的方法不对,曾经不自觉的伤害了你的自尊。可我给了你至高的地位、莫大的权利,也从来不干涉你的自由,小心翼翼讨你欢心,我甚至为你负了日炎,你回报我的就是绝情一剑。对你来说,难道我就如此的不堪?!”
自我轮回重生后,和冥月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这还是头一次我不再逃避,直面心中仍旧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向他发出了质问。
“上一次我与你复合。自欺欺人的想,只要你是爱我的,那过去的就不用再提。可冥月,那是在我记忆不完全的时候。在大殿上看到你又毫不留情的一剑刺穿‘我’的身体,大大的刺激了我,所以我才会让日炎出手将你扣下。冥月,告诉我。对你来说,我究竟算什么?”
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我胸口有些起伏,察觉到冥月生命流逝的趋势减缓甚至停止了后,我暗地里松了口气,嘴上却不客气道:“你哑巴了?我在问你话!”
冥月挣扎着从我怀中坐起,翻身下床。我看着他吃力摇晃的样子手护在他两边,数次想要去扶,却想起他的倔强,生生停在半空。
他好不容易挪下床,无力跪伏在我膝盖上,艰难的喘息着说道:“青莲,我爱你。可我太骄傲、太自负,一直不愿意承认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一直觉得上苍不公,害我全族惨死,我更不甘心为你所用,总觉得你太过超然,压根不明白我的痛苦,还把我当宠物一般养着。”
呃……,当宠物养着?
我一时间无语,如果他觉得自己是宠物,那日炎一直被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是什么?
“可当我眼睁睁看着你自我眼前消失后,我浑浑噩噩好久,才明白我已经无法离开你,哪怕是一眨眼的时间。我想要挽回一切,可是青莲,很多东西,在我被族内长老选择活下去的时候就已经刻进我的灵魂,影响我的决定,无法改变。我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幽族人重现世间,这是族人将全部残余生命力注入我体内对我提出的唯一要求。”
看他悲怆的说着他背负的沉重枷锁,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将手抚上了他干枯黯哑的灰白长发,心中酸楚不已。
我一直崇尚自由,喜欢在强大力量为前提下肆意洒脱、随心所欲的感觉。我的出身,我的天赋神通让我无拘无束的活着,可其实能像我之前那样活着的人能有几成?
冥月说我太超然,不明白他的痛苦,仔细想来这话很对,我的确是那样的。我不是不知道他其实并不快乐,灭族之痛一直困扰着他,却自以为那其实没什么,我给他的一切足矣抵消他的痛苦。我甚至自以为是的认为,当我助他超脱法则之上,他就不再是幽族人,自会忘记过去的那些,却忽略了,有些信念不是强大法力就可以抹去的。
冥月抬起头来,原本绝色的容颜灰败一片,看的我心头一突。
“青莲,上古那次大战时我便已经死去了,是族老动用秘术用全族性命换我一命,那么多人的希望在我身上,我没有办法!我爱你,我努力的想要降低对你的伤害,可我无法停下来,我很抱歉,青莲,我没有办法……”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停下来?你大业未成,为何要寻死?”
“因为我发现,我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一个笑话。被自然淘汰的东西,无论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重现当日辉煌。可笑我得你相助超脱法则之上,却为了一个永远也不会实现的目标自毁根基,失去了与你相伴的资格,更是永远失去了你的爱还有……我们的孩子。日炎说,我失去的比我想象的要多的多,真是一点也没错。”
腿上传来了湿热的感觉,我不敢去掰他埋在我膝上的脸,只得耐心的劝道:“就因为这个,你也不能放任自己衰老死去啊,就算……,就算我现在和日炎在一起,但你对我来说仍然是很重要的人,我可以助你将幽族之人的灵魂牵引过忘川,进入轮回,这样他们等于获得了新生,你也可以摆脱沉重的枷锁,再慢慢将身体调养好,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我听到冥月极低极低的啜泣了一声,哑声道:“没有了目标,没有你,我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我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是啊,对他来说,没有了那个目标,又失去了我的爱情,他的确已经一无所有。
“可是,可是我需要你啊,青雉虽然同意结盟,但此事并不稳妥,幽冥的问题就像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利剑,一天不解决,莲河天都无法高枕无忧。你对幽冥极为熟悉,可以为我出谋划策啊。”
冥月重新抬起头来,暗沉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一丝神采,喃喃道:“今天能够知晓你还活着我很高兴,我欠你那么多,没还完前怎么能死呢。”
我见他终于有了一丝活气,松了口气,但故作不悦道:“你还知道欠债要还啊?那你干吗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丑死了!故意惹我不高兴吗?”
冥月茫然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道:“日炎受伤时比我现在还可怕你都不嫌弃,却嫌弃我了?也是,我本就不是良人,怎能和日炎相比?”
听到他怅然若失的自言自语,我一阵不自在,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推到床上,又解开了铐住他四肢的镣铐道:“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赶紧恢复。”
“你打算如何处置我?这事必须给众神一个交代的。”冥月见我给他解开了束缚,反而皱起了眉头。
“要你操心!怎么处置你是我的事!干别人屁事!”我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就不顺眼,嘴里恶狠狠的嘟囔着,凶狠的将他摁倒在床上,又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可是……”
“可是什么?青莲是神界之主,她说什么难道别人还能有异议不成。”
冥月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殿内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响起,接着白影一晃,日炎出现在冥月床边,伸手搭上了他的腕子。
我像是看到了救星,忙问道:“他到底怎么回事?虽然生命流逝停止了,可身体却糟糕的很,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日炎瞄了担忧过度的我一眼,淡淡说道:“青雉对新身体很满意,忙着融合去了,结盟诸项事宜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就定在后天。可是,你将原本应该镇住异界入口至少蕴含你一半神力的肉身改头换面后送给青雉,要拿什么重新封镇那里?只有先重新封印那里,阻止剧毒腐气流出,才能谈下一步解决幽冥异变的问题,这事你应该清楚的吧。”
糟糕,吃醋了。
我听着他不回答冥月的情况,反而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大通,就知道万年老陈醋发作了,顿时一个头有两个大,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咳了一声道:“这个,山人自有妙计!”
*
【126】幽祭归返
“你有何妙计?说来听听,不是让冥月给你出谋划策的吗,正好让他参谋一下。”日炎斜着眼睛扫了我一眼,眼睛里淡淡金光闪动,让我生生打了个激灵。
“这个……”我强笑装傻道,“那个地方我能封印一次,肯定可以封印第二次的,不是有你在嘛!至于冥月,等他休养好了,帮忙参谋如何解决幽冥异变的问题就好了。”
日炎意味不明的又看了我一眼,将冥月的手塞回被子下说道:“流逝的生命力无法再补回,他要么弃神力专修鬼力,要么重练月华之力。他本是幽族人,如今成神根基又已毁,重修也无法有太大成就,我建议他改修鬼力。”
“修鬼力?那岂不是要住到幽冥去?”我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正好将他关入鬼狱,也可以封了其他人的口。”
我看着浑身散发着陌生气息的日炎,有点恼:“什么?你刚刚不是说,由我决定,别人不会有意见的吗?可你怎么一眨眼就改变主意了?”
冥月都已经这样了,还要把他关进鬼狱,不是存心要整他吗!以前的日炎绝不会这样做,该不会是解开了那所谓毁灭之力的封印,也解开了他体内的另一重人格吧?
“鬼狱虽是关押三界罪人之所,但却鬼力充沛,他在那里重修再合适不过,更何况幽祭原本就是他解救的第一个幽族人,正好可以照顾他,你不用担心。”日炎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我愿意去鬼狱,在那里我会想办法尽快恢复。”我正瞪着日炎,床上的人虚弱的开口了。
冥月这一添乱,我一番说辞都被憋了回去。胸口堵得慌,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万年后,这莲河天终于再度属于我,可我站在以前经常盘桓的露台之上,望着莲河的氤氲神光,心情极度复杂,什么感觉都有,唯一缺失的就是高兴两字。
我不想让冥月改修鬼道,哪怕他是幽族人,原本就擅长魂灵之力。因为他若真的修了鬼道。岂不意味着否定了我之前为他所做的一切?况且鬼道就算修至巅峰,也不可能成为超脱法则之上的大神,和他之前做月祭时的身份地位完全无法相比。可我心里也清楚。就算他重修月华之力,也不可能达到之前的高度了,他的身体这些年一直鬼力神力冲突,废了根基……
我抱着脑袋,深深的叹了口气。
“看来不论我为你付出多少。都抵不过他伤心胡来一回。”我正烦恼,突然听到身后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我猛地转身,看到日炎正牵强的笑着,眼睛里流动着掩盖不住的凄凉。
“不是的!”我下意识的回答道,“我只是不想让他死罢了。他不可以就这样死掉!我还没展开我的报复呢!”
日炎上前一步,手拂过我耳边,然后落下抱住我说道:“别骗你自己了。青莲,他在你心目中仍然无比重要,你是舍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