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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哦了一声,将被子递还她,闭着眼就要睡。
也不知躺了多久,听见玉珠通报:“主子,爷来了。”
我猛地睁眼,起身看着他,他的脸色有些暗,走过来,坐到我身边,对我道:“准备一下,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凝重的神色,没有丝毫的犹豫,点头道了声好。
我没想到皇太极带我去的地方是天牢,牢房里关押的人是阿巴亥!
彼时她穿着囚犯服,坐在角落里,身上挂着枷锁,听见脚步声,抬头看着我和皇太极,重大打击下,瞬间苍老的面容挤出笑容,像是讥讽,像是自嘲般的道:“你们来了?”
阿巴亥从角落里起身,隔着铁栅站在皇太极面前,突然冷笑道:“真是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败在你这个野种的手里,真是可笑。”
“你没想到的事情太多了,”皇太极并不生气,淡定的反讥。
阿巴亥哼了一声,用手撩撩头发,“不管怎么样,和你额娘一样,你永远都是那么低贱。”
阿巴亥说完,就被皇太极扼住了脖子,皇太极咬牙道:“我警告你,不要再诋毁我额娘。”
“不是吗?”阿巴亥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是笑。
“你额娘本来就低贱,和褚英乱伦,生出你这个野种,可怜大汗,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女人通奸,却还要忍下一口气,装作没看见,”阿巴亥提高音量,继续刺激皇太极。
皇太极脸色铁青,用力扼住了阿巴亥的脖子,阿巴亥马上就喘不过气来。
我惊讶的看着皇太极,没想到他竟是褚英的孩子,那豪格岂不是他的弟弟?
皇太极掐着阿巴亥的脖子,“那你呢,你也一样下贱,你和额齐通奸,背叛父汗,我看多铎也不是父汗的儿子,而是你和额齐生下的贱种。”
“是啊,那又怎样?你父汗又老又花心,谁会愿意守着一个老头,你额娘不就因为这个才出格的吗?”没想到,阿巴亥居然没有否认,而是承认。
“不怎么样,”皇太极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松开了阿巴亥,盯着她,冷笑道:“虽然我不在意,可是父汗应该对你的话很在意。”
他说完,昏暗的室内亮起烛火,照亮了整间牢房,努尔哈赤从外面进来,久病的他脚步虚浮,黯淡的眼睛始终看着阿巴亥,流露出失望与恨意,只见他走到阿巴亥的面前,凝视着震惊的阿巴亥,许久才叹一声:“原来是真的。”
努尔哈赤挥手,示意我们出去。
皇太极牵着我出去,我几次回头看努尔哈赤,他始终垂着头,此时他只是一个垂暮老人,面对自己心爱女人的背叛,满心的愤怒,却已经无力计较。
出了天牢,我看着前面默默走路的皇太极,走了几步,出声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他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轻声的说:“只是想让你看看当初害你的人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我哦了一声,又道:“可是我知道了你的身世,你不觉得不开心吗?”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挑了挑眉头,微笑着说:“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已。”
我啊了一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笑了笑后,说:“我从来不提,只是觉得它很不堪,但是我明白,也许别人知道了,会嘲笑我,可你不会,所以就算你知道了,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没什么好不开心的,别多想,现在你都知道了,还觉得不够了解我吗?”
我汗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满礼是不是什么话都要向你报告?”
他不可置否,耸耸肩道:“不然呢?”
我皱鼻哼了一声,“我很奇怪,他这条龙怎么甘心屈居你之下,听你使唤?”
皇太极咦了一声,用手扶下巴,好像很感兴趣般道:“你认出他的身份?”
“也不完全,”我摇头,回忆道:“一开始便觉得他不简单,后来偶然间看见他手上的纹身一角,就找机会看到了全部,那个纹身似曾相识,我曾经在和培的手上见过,两者这么相似,看来满礼的身份并不简单。”
我下完结论,皇太极却没有立即给出正确答案,只是拉着我继续走,走了一段路后才说:“为什么不猜猜他的身份?”
我沉默了一会,问道:“和和培有关系?”
他点头,我转了转脑筋,道:“是他的私生子?”
皇太极失笑出声,无奈的摇头:“实际点。”
我又想了想,嘴里念叨:“满礼,满礼。”
忽然间,我的脑海里蹿出一个念头,握紧皇太极,道:“满珠习礼,他是满珠习礼,和培的弟弟。”
满珠习礼,桑科四子,第一代达尔罕亲王。
皇太极停下来,回头,用手敲了一下我的额头,“回答正确。”
“真的?”我很是惊讶,没想到他的身份真的不简单,被我当初的话一语成谶。
“可是,可是,他是桑科的儿子,为什么要跟在你身边?”我消化完震惊,又问皇太极。
皇太极笑了,像是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我,叹气道:“因为他虽然是桑科的儿子,可别忘了他的生母却不是赛琦雅,赛琦雅这么有野心的人,怎么可能将一个有隐患的人放在身边,所以从小就将他扔到别的部落去自生自灭,等到他站稳脚跟后,又怕他成为心腹大患,派人诛杀他,他逃亡的时候,遇上了我,我收留了他,我们达成了协议,所以也就开始合作。”
虽然皇太极没有说明协议是什么,但是我明白,定是和朝堂分不开,只是忽然想到当日满礼淡淡与我说起他的爱人被人害死,看来是被赛琦雅害死的,难怪当初桑科他们到盛京,我就很少看见他出面,原来背后竟有这样的隐情。
(天命十一年)农历八月十一日,努尔哈赤在行宫猝然驾崩,皇太极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彼时,多尔衮带兵还有两日才能到盛京。
努尔哈赤临终留言,大妃乌拉那拉氏和两个庶妃殉葬。
代善与其子岳托及萨哈廉,拥皇太极嗣汗位。代善的长子贝勒岳托和三子贝勒萨哈廉,对诸贝勒大臣说出了拥戴皇太极的原因:“才德冠世,当速继大位”。
即便如此,诸位还有很多大臣贝勒不同意,嗣位之事暂搁,朝中事暂由四大贝勒暂时打理。
两日后,多尔衮到达盛京,却未进城,而是驻军城外,四大贝勒几次下令,让他简兵进城,可是多尔衮拒不领命,盛京内外陷入微妙的紧张感。
我到书房时,皇太极他们议事,侍卫要为我通报,被我谢绝,只是站在门口,静静的等着。
等了许久,吱呀一声,门被人打开,满礼从里面出来,正要叫,见我摇头,便沉默下来,关上了房门后,带着我走出很远才小声的道:“侧福晋为什么不进去?”
我看了看书房亮着的灯光,问道:“几位贝勒爷都在?”
满礼点头,我看着他问道:“在谈什么?”
他有些犹豫,迟疑了许久,看了看我,很久后才说了三个字:“多尔衮。”
我顿时明了,叹了一声气,说:“他还是拒不交兵吗?”
满礼答了声是,说:“眼下他手握重兵,若是硬打只怕吃亏的会是我们。”
我不说话了,静默了许久,忽然抬头看着他道:“满礼,有件事我希望你帮我。”
满礼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看了我很久,犹豫的道:“侧福晋不妨先说?”
“我想出城,”我道。
满礼的脸色变了变,不解的道:“为什么?”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告诉他:“我想见多尔衮,或许我有办法让他交兵。”
“不可以,”满礼想都没想,果断拒绝:“爷不会同意。”
“正因为他不同意,我才要你帮忙,”我叫道。
满礼依旧拒绝:“这么做太冒险,我也不会帮你的。”
“满礼,”我叫他,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说道:“你曾说你爱过一个男子,你说此生唯他,所以你明白若是爱一个人就会为了他做任何事,而我也一样,我不想看见爷为这件事情烦恼,他不开心我就不开心,而我不开心,你就开心吗?你说过,我和他很相像,所以,为了他,帮我好不好?”
满礼的身子震了震,望着我,眼睛里多了几分探究,眉心紧皱,抿着唇不说话,我们就这么看了很久,过了很久,他才终于点头,吐了一个字:“好。”
一个时辰后,我换了夜行衣,藏在一辆马车下,借着出城送公文的名义出了城,马车将我送到多尔衮的军营前,车夫跳下车,将一把短剑交给我,嘱咐道:“侧福晋万事小心,小人在这里等您。”
我接过匕首,向他真诚的道了声谢,向着军营走去,还没靠近,火光亮起,守岗的士兵叫道:“什么人?”
我用手遮住光,只道:“告诉多尔衮将军,我是城内出来的,有情报要给他。”
我只在门口等了一会,就有人出来,押着我进去,经过搜查,将我的匕首收走后,才放心的将我领去多尔衮的大帐内。
掀起帘帐时,帐内只有多尔衮一个人,他正坐在那里,抬头看见我,很是惊讶,皱眉道:“苏麻?”
我笑笑,坦然走进去,看着他:“很久没见。”
他起身,打量了我好一会,轻笑道:“不知侧福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难道真的来送情报?”
我迎着他的视线,也是笑道:“我以为十四阿哥会明白的,若是十四阿哥装傻,我不介意挑明,我希望十四阿哥交兵。”
闻言,多尔衮就像听见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般,哈哈大笑,笑罢,他看着我,有些失望,有些失望,斜挑着唇道:“凭什么?”
我苦笑道:“其实我来这里也没什么把握,只是来碰碰运气而已。”
多尔衮微眯着眼,盯着我道:“你这么大胆闯军营,他知道吗?”
我摇头:“不知道。”
多尔衮微怔,靠近我,用手握着我的下颌,让我看着他,他说:“所以就算我囚禁你,他也不知道?”
我呆愣了一会,却是笑道:“囚禁我?你以为你可以绑得住我吗?”
他很自信,冷笑道:“不如试试看?”
他说的笃定,好像一切竟在掌握中,我不免有些惴惴,却是鼓起勇气道:“多尔衮,在你看来,江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的眼神凝起,盯着我,挑唇道:“这句话,你不是该和他说吗?”
“对他来说,江山可有可无,而对你来说,你等了这么多年,就是等了今天这一个机会,你想证明自己,可是就算你得到了江山,你又能证明什么呢?”
我回视着他,他却只是更加冷了眸子,“所以你想让我放弃,你不觉得可笑吗?”
“是很可笑,可是我不知道能有什么理由能说服你,你至今能对我这么宽容,不过是因为你对我心存愧疚罢了。”
我只是自嘲,用手推开他,退了几步,看着他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放弃,或许是我求你。”
“你为了他,不惜来求我?”多尔衮望着我,眼神晦暗,有些受伤的味道。
他指着我,一手摸着自己的心口,心痛的道:“你知不知道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你说我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而你从来不知道,由始至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而你呢,除了为了他而伤害我,你做过什么?”
多尔衮退后几步,撞到桌子,他暴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