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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九篱不理解其中的纠葛,显然不明白,出声问道。
我的脚步慢了下来,看着大玉儿离去的方向,眸子里闪过几丝冷意,“因为她想借刀杀人。”
回去的时候,昭月已经在门口等了,一看见我,就开心的跑上来,咧着嘴道:“姐姐,他们在等着你呢。”
我恩了一声,迈步向着门口走去,一进门,就看见阿卓和安布坐在桌子边上,一瞧见我,就立即起身,正欲行礼就被我叫住,“好了,别守那些个虚礼了,好生坐着吧。”
阿卓和安布换了一身便服,看上去和寻常人家的公子哥没什么分别,阿卓长大了许多,但性子仍是那么活泼,一开始还能装着拘谨的模样,没说多久的话,就放开了胆子,上前来抓着我的袖子,开心的道:“姐姐,那日你走时,我和安布没赶得上去送你,今儿个得空,特意向斋约告了假才出来的。”
我歉意的一笑,有些愧疚的道:“那日我走的匆忙,也没赶得及与你们道别,你们在府里可好?”
阿卓点点头,很是开心的道:“好着呢,姐姐有所不知,绿沫从宫里头出来后,就一直被爷冷落着,偏着她不信自个失宠,要往爷面前凑,听说都脱了衣裳往爷床上爬,不想爷恼羞成怒,狠狠的骂了绿沫,将她锁进了破园子去呢,没了下人伺候,整日吃的也是搜饭,真是活该没了她,我和安布的日子不知过得有多舒坦。”
听完,我一阵的唏嘘,挺为绿沫怜悯,竟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也没个人去同情她,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阿卓越说越开心,又说起了府里其余人的八卦,提及多尔衮这几日酗酒的厉害,险些伤了身子,我察觉到一直静坐在旁边的安布突然侧头来看我,似在观察我的脸色。
我听着阿卓说话,脸色十分坦然,只是礼节性的与阿卓说让她提醒多尔衮注意身子,其他并无多言。
整个上午都是阿卓说,我与其他人静静的听着,有时才搭上几句话,阿卓一直说的口干舌燥,身旁的安布体贴为她送上茶水,又为她蓄了一杯润嗓子的梨汤,阿卓放佛是习惯了,很是自然接受着安布的伺候。
我瞄了一眼,不由得抿唇笑了。
聊到一半时,阿卓提及她这几日的绣工,我让她与昭月多讨教讨教,让昭月带她去自个那里去些花样子带回去慢慢描摹,阿卓欣然应允,蹦蹦跳跳的跟着昭月下去,屋子里就剩下我和安布了,还有九篱了。
我挥手示意九篱为安布蓄上茶水,安布道了一声多谢,举着杯盏正要喝。
“阿卓今年十四了吧,到了要嫁人的时候了,你可要呢抓紧了,”我好似不经意的出声叹道。
安布受了惊吓般,一口茶水呛在了喉咙里,连连咳嗽,咳了许久才缓过来,抬着头通红着脸,看着我,很是害羞的道:“侧福晋在说些什么,奴才怎么听不懂?”
“你不喜欢阿卓?”我挑了挑眉头,揶揄道:“原来是我搞错了,那也好,我母家有个表弟,与阿卓相配的很,我也喜欢阿卓的紧,如此还能促成一对良缘,你说好不好?”
“不好,”安布脸色通红,想也不想的就回绝
我咦了一声,看着安布很是疑惑的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安布语塞了,想了很久,才想出理由道:“因为阿卓很任性,需要人照顾,自然是配不上侧福晋家的表弟,还望侧福晋三思。”
看他如此紧张的模样,欲盖弥彰,我险些要笑出声来,却是强压着,继续逗弄道:“性格这种东西多磨合磨合就是,总会变得,我表弟自小习武,虽说脾气躁了些,倒也说是有情有义,配阿卓刚好。”
“不可以,”安布急了,起身大声道:“阿卓不可以嫁给你表弟。”
“为什么?”我又问道,言语中尽是戏谑。
“因为,”安布又是犹豫,终是通红着脸颊道:“因为,我喜欢她,我想娶她!”
听他说完,我不仅没有意外,反而是噗嗤一声笑了,九篱也随着我淡淡的勾唇笑着。
安布有些不解,看着我和九篱问道:“你们笑什么?”
九篱看看我,清了清嗓子道:“主子的母家并没有什么表弟,都是主子编出来吓你的。”
安布阿了一声,看着我,很快就明白过来我的用意,脸色绯红,低着头不敢再看我。
我笑过后,收回了笑意,看着他道:“喜欢就去追,何必藏着掖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阿卓心里有你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她自个却不知道,你若不抓紧,被人钻了空子也未可知。”
“我??????”安布迟疑着,支吾着道:“我开不了口。”
我哼了一声,摇着头道:“这种事情何必说出来,你这么聪明,怎么让阿卓自个说出来喜欢你,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闻言,安布眼睛一亮,眼珠子一转,笑道:“我明白了,谢谢侧福晋。”
我点头,道:“不要让我失望。”
安布自信的点头,但脸色仍旧是绯红,“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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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九篱正为我绾发时,昭月进了门来,站到我身边,道:“姐姐,人到了。”
我面露喜色,伸手让九篱停了,起身对着昭月道:“还杵着做什么,快些请进来。”
昭月是了一声,跑了出去,没多时,人便回来,后头还跟着一个人,我开心的叫道:“姐姐。”
瓜尔佳明月一见我,脸上一阵雀跃,可是却不得不按捺住兴奋,恭敬跟着昭月走到我面前,生硬的行礼道:“瓜尔佳明月见过侧福晋,侧福晋吉祥。”
“姐姐,”我收了笑,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扶起,看着她,正欲说话,突然停住了,对着昭月他们吩咐道:“我与姐姐要说些体己话,你们先出去。”
昭月没有异议,带着九篱就出去了。
待门关上时,我迫不及待的开口:“姐姐何须顾忌这些个虚礼,也不怕生分了。”
明月苦涩一笑,被我拉着坐下,柔声道:“今时非同往日,你如今是四贝勒府里的侧福晋,有了身份,我自然要向你行礼。”
我佯怒道:“姐姐不许再说这些见外的话,再说我就生气了。”
明月见此,只好笑笑,“好了好了,不说了。”
明月拍拍我的手背,看了看我,很是心疼的道:“敏若,走到今日的地位,你定是吃了不少的苦了,怎的消瘦成这般模样?”
我心头一酸,看着明月满心满眼的关心,她今天穿着素色的袍子,简朴淡雅,眉眼间带着淡淡的愁绪,望着我,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我用手握握她的手指,却是笑着安慰道:“我并未吃苦,姐姐放心。”
“你就知安慰我,”明月不悦的斥责,望着我,道:“你入宫不过短短几月,如今却做了侧福晋,若不是吃了苦,怎会有今儿个的福气,你这是何必,入了宫求个安稳便是,何必往风险里求富贵?”
明月说着,就有些哽咽了,眼中有泪光浮动,嗓音颤动,“前儿个听人说,你被赐给了四贝勒,我还以为是说笑,不想昨日有人来请我入府,我才知是真的,敏若,我实在是为你担心的紧,你说这府里福晋侧福晋众多,你又没有母家为你撑腰,怎么斗得过那些女人?”
我有些感动,看着明月,眼角一酸,险些就掉下泪来,这就是明月与木格的区别,若是木格听闻我做了侧福晋,飞上了枝头做凤凰,瓜尔佳氏是攀上了枝头做凤凰,只怕是高兴的蹦上了天,而明月不同,她不求富贵,只求自个妹妹的平安,真心真意的为敏若着想,这也就是我为何只召了明月入府,却未找见木格的原因。
我拍拍明月的背,仍是宽慰的道:“姐姐放心,敏若既有能力坐上侧福晋的位子,就有能力将它坐稳,若非如此,我又怎能在家里说上话,为姐姐保驾护航?”
明月听了,抬起头看着我,有些惊讶,有些感动,也有些怀疑,到最后却是笑道:“你既如此有信心,姐姐也不好说些什么,姐姐无能,帮不了你什么,往后你自个小心。”
我颌首,笑着点头,抓着明月的手起身道:“姐姐初进府,定是没有参观过贝勒府,敏若带你去瞧瞧可好?”
明月自然是点头,眼睛里尽是笑意,温婉的道:“好。”
领着明月在府里头闲逛,经过一处假山时,她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的杨柳道:“这贝勒府倒是大得很,真怕敏若会迷路。”
听她略带俏皮的言语,我亦是莞尔,轻声回道:“大是大了些,但不至于迷路,姐姐过虑了。”
说着,侧头去看明月时,却发现她的笑容微僵,很是不自然。
我微皱了眉头,奇怪的问道:“姐姐怎么了?”
明月僵硬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你小时向来不识路,每每走丢了,都是我出门去寻你,寻了许久才将你找回,你如今已不用我了,总归是长大了。”
一番感慨让我有些不知如何接话,只是看着她,勉强的笑笑道:“是啊,敏若长大了。”
明月有些沉默,兴致也没那么高,神情郁郁,和我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似是有心事一般。
我故意与她说些玩笑话,只是她看起来心事重重,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是浅浅的,我心中生了一些疑窦,可是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只好放任她去了。
上了一处回廊时,竟然遇见了大玉儿,彼时她正迎面走来,脚步匆匆,似是很着急似得,看见我,也没多少惊讶,反而是加快脚步,行至我面前,轻笑着打招呼:“妹妹今儿个怎会有兴致园子里走动?”
说着,又指着我身旁的明月问道:“这位是?”
我并未立即回她,而是抬眼往她的身后看去,似是感觉到我的目光所及,大玉儿似有些紧张,忙侧身挡住我的视线,一脸的笑容,看上去很是紧张。
我装作没发现似得,指着明月,对着大玉儿道:“这位是我姐姐明月,姐姐,这位是侧福晋大玉儿姐姐。”
明月未迟疑,立即垂首行礼:“见过侧福晋。”
大玉儿亦是回笑,颌首道:“无需多利。”
“玉儿姐姐,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就不打扰玉儿姐姐了,告辞,”说着,我就要领着明月继续往前走。
大玉儿似是很紧张,立即上前拦住了我的去路,“妹妹先等等。”
我奇怪的看着她,笑着问道:“姐姐怎么了?”
大玉儿明白自己的行为过激了,忙做出温婉的模样,望着我很是关心的道:“方才从那边过来,见着一只恶狗守在那儿,可是吓死我了,妹妹还是别过去了,仔细吓着了。”
面对她的好意,我却不领情,仍是坚持的道:“府里好好地怎会出现恶狗,姐姐过虑了。”
可是大玉儿仍是不放心,继续挡在我的前头,“妹妹怎可这般不领情,姐姐也是为你好,还是绕道走吧,求个安心,再说你姐姐也在,还是别吓着她才好。”
我侧头看了看明月,做出很为难的模样,许久才点头道:“玉儿姐姐说的是,敏若绕道就是,谢玉儿姐姐提醒了,姐姐,我们绕道走吧。”
明月自然是没有意见,点点头。
见此,大玉儿不经意间松了一口气,脸上放松了许多,看着我笑道:“妹妹慢走。”
我恩了一声,携着明月换了个方向走了。
走出了许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