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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大哥身子弱,让他坐那说话罢!”说话的是李氏,他虽然嘴上说得好听,可眼中的轻蔑和厉色被衾城看的一清二楚。
“不准!就让他跪在那里!”顾英顺丝毫不留一点情面。
梅氏脸色惨白,低着头,面对妻主的绝情不予争辩。
顾衾城猛的抬起头,对上顾英顺的眼,使她心一紧,女儿何时有这么凌厉的眼神?
“不知母亲唤我和父亲前来所为何事?还执意让我们父女下跪。”冷淡的声音不掺杂一丝额外的感情。
“哼!所为何事?难道你心里不清楚么?何必明知故问?”顾英顺还未开口,坐在右下旁的女子不屑的回答。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面对这个以往让她受尽灾难的妹妹,心中有了几分衡量。
“姐姐自然不知做错了什么事值得你们三堂审问,还请妹妹告知。”
顾衾国听到这话既恼怒又诧异,以往在她面前为命是从的人忽然之间第一次如此理直气壮的称呼姐姐,怎能让她不愤怒?诧异的是她居然敢跟她叫板了!
“你!”顾衾国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又想到母亲在场,隧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实则内心早就翻滚无数了。
“既然姐姐如此没有自知之明,妹妹我也不能不尽到当妹妹的责任,提点你一下,你早上带回那位美貌男子不知姐姐你从哪里强迫来的?”
原来如她所想,真是这事引起的。
一旁的梅氏身子轻忽着,似乎随时都要跌倒,顾衾城搀扶着他起来,可他却不肯。
“爹爹,你先起来,什么都没你的身子重要,女儿自会解答母亲的疑问。”
听女儿如此说,梅氏顺着她的胳膊站了起来,顾顺英这回不知怎么回事并没有执意劝阻,这让她很意外。
“首先,我要说,温疏离并不是我强迫他的,我今日去街看见他在卖身葬父,他却一定让我买他,母亲不信自然可以当面询问他。”
顾英顺自然不相信她的话,女儿平时什么作为她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如若不是她的强迫,知道她恶行的人怎么会愿意让她买下。
“花月,去把那位温公子请过来。”顾英顺吩咐。
“是,奴这就去请。”花月临出门还特意看了衾城一眼,那意思明显是说,如果那公子真是被强迫而来,你就等着受罚吧。
越有半个时辰,温疏离才姗姗来迟,身上已不是早上穿的那件破脏衣物,绸缎的料子,上好的颜色,头发束的鲜明光亮。
他的这身装扮已经让衾城知道大事不妙了,短短时间内,在他来时身无分文的情况下,怎么又银两购得如此华丽的衣服?
答案就是,他卖身葬父那招是假的!
“请主母为疏离的做主!”他跪在地上,头垂地,衾城看不到他的表情,清冷的声音,没有嚎啕大哭,亦没有悲痛欲绝,有的仅仅只是清冷,很清冷,很理性。
顾英顺狠狠瞪了衾城一眼,很慈祥的问道:“公子快请起,有话慢慢说。”
花月立刻眼明的将他扶到高椅上坐下,顺便倒了杯热茶给他。
“疏离是温家旁支的公子,今日早上,本来要去香山寺还愿,不料,走到街头被顾衾城强行带了回来,还将疏离的小厮打死,幸亏我看见花月公子经过后院,便让他回温家托信,这才安全。”
这么绝色的男人,撒谎游刃有余,不慌不忙。
首先发表态度的是梅氏,他颤抖的用手指着顾衾城:“城儿,你说,他说的是不是实情?”
让顾衾城没有想到,连爹爹都质疑自己,即使所有人都指责自己,他也不能,因为,她已经将他当作自己唯一的亲人。凤涅衾城 第一卷遥声近无声 第七章执行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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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冷脸相对,梅氏更加妄加猜测,立即向温疏离下跪赔罪。
“求公子饶恕我的女儿吧,城儿只是顽劣,她并无恶意的,她还对我说,她并不打算娶你的。”
顾衾城的心五味杂平,说不清的滋味,她的脸早已冰若寒霜,怒道:“爹爹你起来,难道你也不相信女儿的话么?我没有强迫任何人!”
梅氏也有些犹豫了,从这两天的情景来看,似乎女儿真的改变了,要按以前来说,十九八九就是真的,一时被愣住。
忽然,他强撑着站了起来,一把将衾城搂在怀里,哽咽着:“爹爹刚才没有不相信你,或许以前你会,但爹爹知道现在的你绝不会做了,因为你知道疼爹爹了,城儿,你是我生下的,你的秉性不是恶人,爹爹相信你说的话。”
“爹爹相信城儿就对了。”
扭过头,冷眼的看着温疏离,“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在你选择让我买下你时,我知道我的猜测对了,你是谁指使的,我并不想知道,因为,我对你不感兴趣!”
面对顾英顺,不假辞色的开口:“母亲,我顾衾城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干这等强迫之事,以前的我确实做错了很多事,但自从被母亲教导了一顿,我早已改变,希望,母亲去街道上调查清楚,再来惩罚我不迟。”
顾衾国这时却站出来说道:“难道让帝都所有人都知道我顾家女儿逼良家男儿入府么?这万一传进皇宫,对母亲及顾家的声誉会有所影响,母亲,你说呢?”
顾英顺听着二女儿的话,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衾国所言有理,此事不宜张扬,花月,你去筹备些礼品,我要悄悄地向温府赔罪,温公子,你看可好?”
温疏离依旧冷冷清清,“全凭主母做主好了,不过,我想主母也应该对顾衾城有所警告才是,免得她又强迫好男儿,为你们顾府抹黑。”
“这个请温公子放心,来人,将大小姐鞭策二十,搬个凳子让温公子亲自监场。”
“妻主,衾城的伤害没好全,不能再执行鞭策啊,这会要了她的命的,你打我吧,看在她是你女儿的面子上,求妻主饶了城儿一回吧。”梅氏一把紧紧抱着顾英顺的右腿,苦苦哀求着。
“拖下去!”她将梅氏一脚踢开,绝情无比。
衾城扶起嘴中直咳血的梅氏,心一阵一阵的抽痛,看了一眼远边的白云,眼角有一滴泪珠滑落,口中终说:“既然都不爱我,我便凤涅磐出,自己爱自己。”
顾英顺怕她不服,让小厮胁迫着梅氏,本来反击的顾衾城不得不委身求全,在这里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最疼她的爹守护着,什么都没有可以,就是不能没有爹爹。
牙齿用力咬着,嘴唇上鲜血流出,红艳艳的一片,甚为醒目,她跪在地上,棉袄早已被脱掉,只余一件白色的中衣,背挺的笔直,承受着鞭刑,一鞭一道血印,皮开肉绽,背上的血顺着脊骨滑到地上,形成一条细细的血流。
二十鞭下去,众人皆有些心惊,温疏离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真的是哪个痞子顾衾城吗?为什么和传闻的不一样?
而顾衾城却一声也没吭,楞是受完了刑罚,哭晕的梅氏苏醒后连滚带爬的依偎在奄奄一息的女儿身边,紧紧抱着她的头,不停的泪流。
“爹……爹……城…儿没有……撒…谎。”说完便晕死了过去。
完美无缺殿门口站立着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头戴皇冠,柳叶眉,一双媚眼布满了担忧,虽已过而立之年,因保养得当,看似于二十岁年纪不相上下。
身后的小厮不断的安抚着他,在徘徊了几圈之后,小厮又忍不住通报了一声。
“四殿下,太后驾到。”
里面空寂一片,许久,邱兰打开门,双眼有哭过的痕迹,看见太后驾到,立刻下跪。
“太后娘娘,公子他…”
还未等他说完,太后就小跑的踏了进去,头上的饰品发出嘡嘡的声响。
床榻上的儿子让他既心痛又心酸,刘完颜因绝食了三天,面色迅速消瘦了一圈,呈现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紧闭着,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就着床边坐了下来,小心的呼唤:“皇儿…皇儿”
他握紧儿子的手,冰冷一片,又回头厉声质问邱兰:“为何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去慈宁宫禀报?!!!”
邱兰吓的扑通一声再次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是公子不允许奴传的,太后娘娘,公子他心里也很苦的。”
刘完颜睁开许久没打开的双眼,眼神空洞,失去了往日神采奕奕的光泽。
“父后,这不怪邱兰。”他的嗓子很哑。
太后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父后知道你心里有人,可这毕竟圣旨已下,再难更改,哀家早就找人打听了顾家的事情,顾衾城的品行不好,不是你值得托付之人,顾家二女儿已经是现在的嫡女,还不错,只能这样了,皇儿,你若就此去了,木书琴在边城回不回得来很难说,她的全族恐怕也会逃脱不了干系,别怪父后这样逼你,相比于皇家大业,牺牲你的幸福不算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刘完颜看着太后渐行渐远的身影,两眼布满泪水,嘴唇颤抖着。
次元一年十一月初六,四皇子大婚,全国同庆,皇上与皇太后也会同时大驾顾府,顾府来的宾客因此更是络绎不绝。
盖头下的刘完颜哭花了妆容,等到一切仪式举行完了之后,被送到洞房的他一把将盖头扯了下来,满屋的喜字将他的心生生分开了两半。
夜深人静,喝晕的顾衾国终于蹒跚的走进了洞房,灯火花烛,朦胧下,看见凤冠霞披的刘完颜,吃吃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四皇子终于被我娶到了家,以后也会终日被我压在身下。”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刘完颜的身前,不顾他那早已愤恨铁青的脸色,交欢酒也不喝,就强行向他脸上亲去。
浓烈的酒味让刘完颜差点呕吐,使出全力推开了她,顾衾国不慎跌倒在地,因酒喝的太多,软趴趴的爬在地上,直接睡了过去。
看着地上如死猪一样的女人,他用双脚使劲踢了她几下,又想想不妥,若明日早上她发现自己睡在地上,定会再来侵犯自己,索性将她弄到床上,拔了她的外衣,用嘴将食指咬破,在白帕子上滴了二三滴,随扔在了床上。
一切伪装好之后,他依靠着门边蹲坐下来,一夜无眠。
顾衾城一直没有醒来,这可急坏了梅氏,在顾衾国和刘完颜大婚了的第三天,顾顺英终于大发慈悲的请了大夫来看。
大夫看了看衾城的情况后摇头叹息。
开了两副药,临走时无奈的说:“今晚若不醒来,便准备后事吧!”
梅氏崩溃大哭,极度伤心之下再度昏厥了过去。
直到后半夜,顾衾城才悠悠转醒,背部火辣辣的疼痛,火烧般的折磨着她的神经,手指动了动,轻轻推了一下趴在床边的梅氏,连着几下,都没有反应,心知他恐怕又晕了。
嘴唇干的冒火,喉咙涩的很,十分难受。
一盏茶的功夫,梅氏醒来第一件事便看女儿有没有醒,看着女儿眼睛睁的老大,嘴唇干的都脱了白皮,细心的他踉踉跄跄的去倒杯水送到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