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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回首星如雨-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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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靥里就能看出。
    王经理艳羡的看着楚端,又看看邢柯,啧啧有声,“投胎和二次投胎都TMD太要命了!”
    角落里的邢柯和楚端一直没话说。邢柯这次端着大大的架子,也不主动黏楚端。王经理哈着腰来问她要不要唱歌时,邢柯看向楚端,说得悠然:“楚总唱陈奕迅的歌最好听了。”
    王经理忙把麦克递到楚端手边,楚端像是僵住一般,只是看着却不接。
    邢柯瞧着那支麦克,晃悠悠的玩着手中的高脚杯,悬空的纤细脚踝也轻轻的晃着。
    楚端兀自还在出神,王经理半弯着的腰都酸了,有点着急,把麦克往楚端手里塞,又对坐在一边的公主比画着,“笨啊你?陈奕迅的!快!”
    空白了半天的包厢里终于响起了音乐声,是陈奕迅的《好久不见》。楚端的手终于动了一下,像被熟悉的音乐吵醒了,犹犹豫豫的摊开手掌。王经理这才舒出口气,忙把烫手的麦克放进他手里。
    邢柯满意了,轻俏地笑着,抿一口红酒。楚端唱什么她不在意,只要他肯唱,不过屏幕上早已开始播放的画面和歌词却让她来了兴致,她想看楚端从头到尾唱完这首歌。
    等到副歌过完第一遍,楚端才打开声音,开始吟唱,叙事的词曲和他低沉的声音无需适应,立刻交融在一起。他像个讲故事的人,低吟着,“……我来到你的城市……我们回不到那天……”
    曲声渐散后,有人打开了舞曲,一时光影人影纠缠到一起,群魔乱舞般的混乱。楚端任凭五颜六色的光打在身上,只是盯着手中的麦克一动不动。忽然他拿起啤酒瓶一口气灌到底,扔下啤酒瓶他看向邢柯。邢柯一直挂着训练有素柔软的笑容,带着几分高深的看着他。
    “你笑什么?”楚端说。
    他的声音被震天的舞曲盖住,邢柯没听清,不明白地看他。楚端忽然扑了上去,把她摁进角落里。
    邢柯被吓到了,想着自己的身份和现在乱糟糟的人,拼命挣扎。楚端却不管不顾,像是要制伏和报复她一样,用男人的体格和力量把毫无还手之力的娇弱女人压得动弹不得。两人四目相对,都在喘息,喷着各自心里的火气,谁也不服谁。
    楚端恶狠狠地吻向邢柯,野蛮得像个掠夺者。邢柯从最初的反抗渐渐地软化,甜蜜地回应着楚端的粗鲁。
    震天的舞曲声里,跳舞的人继续跳,谁也没看向黑暗的这一角。
    邢大小姐身边所有的人都觉得奇怪,她怎么会看上楚端这个穷小子,可她就是喜欢他,特别是现在这样的楚端……
    之前邢柯和楚端之间闹得前所未有的大,争端是邢柯说了一句景宁不好听的话,楚端拉了脸,邢柯居然主动分手了。楚端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求之不得似的,轻松了。但邢柯却远远没完,她是要摆布一下这个不在乎自己的男人,让他知道她是谁,有了她能得到什么,而得罪了她会有多惨,当然,最终目的是受降他。如今看来,这事——成了。
    第二天宿醉醒来的楚端没睁眼就知道自己在邢柯的房里,她的香水味和头发都绕着他,女人光滑的身体和锦缎的被子,总让他有分不清楚的错觉。
    “都中午了,快起啦。昨晚上喝得烂醉,讨不讨厌?”邢柯见他睫毛抖动,知道他醒了,披了睡衣下床去开门。门外的台桌上整整齐齐的叠放着楚端昨天的衣服,已经被洗净,熨烫妥帖。
    楚端头疼欲裂,睁眼坐起来看看房间,皱起了眉,“你怎么把我弄到这里了?”
    这里不是邢柯的公寓,而是邢家的老宅。
    这座宅子是独栋洋房,现今只住着两个人——邢家父女。追溯起来还住过的第三个人就是邢柯的母亲,十几年前车祸去世了。若是还有第四个,那必定是邢家未来的女婿。邢柯父亲的历任女朋友,没有一个能在这里过夜,最高的待遇也不过就是老宅里办酒宴的时候来这里吃顿饭,陪陪酒,在客厅和庭院里坐一坐。
    楚端来过几次老宅,进过这间卧室,才能看出他昨晚是在哪里过的夜。从宿醉的懵懂间恍然醒了神,楚端利落地起身穿衣服,长而强健的双腿往裤子里一蹬就赤脚站在了地上。他的身体很性感,上身赤裸着,紧实光洁的肌肉裹着骨骼的棱角,站在紫色系洛可可风格的卧室里,与这房间格格不入。
    邢柯却看得挪不开眼,抱了枕头没精打采地说:“怎么,这里不能来啊?”
    “让你父亲知道不好。”
    “他有什么不知道的?”邢柯一哂,仰面躺下,“许他在外面不停地包女人,就不许我带男人回来?我偏要!”
    楚端和她说不清楚,索性不说了。
    邢柯咯咯笑了,“怎么,怕啦?我爸爸知道了会收拾你?我嫁给你就行了,邢家的,就是你的。”
    楚端系好最后一粒纽扣,已经整理的绅士体面。邢柯看看挂钟,“都是午餐时间了,爸爸今天肯定回来,走吧,吃饭去。”
    餐厅里却不见邢家家长,只有邢父的女朋友阿萍在。阿萍比邢柯长五岁,已经跟了邢父快三年了。阿萍很聪明,邢父不去她那里的时候她也不找别的男人,他来找时她也不多嘴多舌,更不问他的任何大小事,所以能成为他联系时间最长的女伴,到现在邢柯也能勉强称呼她一声“萍姐”了。
    邢柯一进门,见阿萍坐在桌边像是等了很久,不禁蹙了眉,然后轻声笑语的问:“萍姐昨晚没走?老房子阴潮,你习惯不?”
    阿萍忙解释,“没有,只是来得早。听说你领回来了重要人物,就巴巴地在这里等着看。”
    邢柯不相信,上上下下打量阿萍半天,直看得阿萍都笑不下去了她像是才相信。放过这件事,邢柯漫不经心地问阿萍:“我爸爸呢?”
    “早一会儿的时候司机打电话说在省里开会,这会儿应该快回来了。”阿萍答道。她可不敢犯邢柯的忌讳,邢父疼女儿是最出名的。
    当年邢柯的母亲意外早亡,有数不清的女人争着想来当邢柯的后妈。邢父领邢柯见第一个正式的女朋友当晚,十一岁的邢柯就服药自杀。邢父在抢救室外几度晕倒。邢柯抢救过来后,在病床上搂着父亲的脖子整日整夜的说只要他幸福的话,说的父女俩抱头痛哭。自那以后邢父再也不提再婚的事情,甚至连女人都不往家里带、不让邢柯知道,就怕女儿心里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何况邢家的门风是阴盛阳衰,邢柯的母亲是名门独女,包括这桩老宅子也是邢柯外公的家产。邢家偌大的家业起手时也是靠邢柯母亲做大的,邢柯的父亲说到底也只是个好命的穷小子。
    邢柯也不介绍楚端给阿萍,和楚端坐下来,拉着他的手玩。在邢柯眼里,阿萍和司机、保姆这些人没什么不同,同阿萍说话都是抬举她。出了这个门,离开父亲,这些女人不过就是供人解闷的。
    邢父回来后看了楚端一眼,对于这位政商两界的巨头来说,这一眼流露出的信息已经足够多、足够复杂了。楚端尽量地做到恭敬,这一点他一直都做得很好,恭顺而不阿谀,适当的时候还能表现出他的锐气。

    餐厅里安静得连餐具轻碰的声音都没有。饭后,邢父问起女儿公司的情况,邢柯一向是最乖巧好学又惹人疼的模样,很会恭维父亲,哄得邢父很开心,说了很多指点的话,答应帮女儿找几位老朋友疏通关系。楚端默默地在旁边听着,只觉得眼界大开、受益匪浅。
    最后邢父对楚端说:“你的公司出了问题?做的不好就别做了,跟柯柯一起过来给我帮忙。还有——”他说着皱起了眉,极不认同的看邢柯。邢柯调皮的对父亲做个鬼脸,低下头再不看父亲。邢父无奈地直摇头,“既然柯柯把你领回家了,就尽快把婚事办了。你也收收心,对柯柯要专一。”
    邢父说完就起身走了,也没等楚端的回答。他中午赶回家其实就是为了说这句话,专车就停在门口,等着接他去见一个外商。
    阿萍一直当着隐身人,此时周到地和邢柯、楚端告了别,匆匆忙忙的跟了出去。上了车走到半路,她才听见邢父的一声叹气。阿萍讨巧的哄他开心,“就要办喜事了。”
    “女大不中留啊。”邢父感慨着。
    “那年轻人不错的,柯柯眼光好。”
    邢父闭了眼睛不说话。女儿要出嫁总让他觉得空落落的,那个黏腻着自己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有更喜欢的男人了,不要他这个父亲了。
    阿萍好奇的说着:“只是我不明白,那么多贵公子柯柯怎么都不喜欢,这个年轻人带不来名望也带不来利,人长得英挺可也终究只是样子嘛。”
    邢父笑了,“你不懂。柯柯说有钱的男人不把女人当回事,没钱的男人是假清高的哈巴狗。她要当女王,还不想要窝囊的国王,哈哈哈……”
    “柯柯就是聪明。”阿萍赔着笑。
    老宅里本就很空旷的一楼客厅里就剩了两人,邢柯也不搭理楚端,和布偶熊挤在沙发里打瞌睡。楚端心不在焉的翻了几页杂志,要走。他还没走几步,安静熟睡的邢柯忽然出声问:“去哪儿?”
    楚端走到门口,庭院里郁郁葱葱的绿浓稠得遮天蔽地,楚端从没发现这种颜色也会让人喘不过气来。他说:“出去走走。邢柯,别再惹她。”
    这个“她”,两人心知肚明。
    楚端推门出去了。
    邢柯闭着眼睡得香甜,静谧的客厅弥散着午间的慵懒和温馨。
    忽然邢柯哼了一声,轻的几不可察,浅笑的唇角里全是不屑。她翻个身,搂紧了布偶熊,这才踏实的睡去。

Chapter20 爱情残酷
    S城的案子终于熬到顺畅了。邢柯方面把这个项目出让给了另外一家公司,新合作方效率高、万事讲简洁,项目一路顺畅的向下进行。这期间武匀把七分心思都用在了观察景宁的情绪上。景宁从没有笑过,变得更加沉默,时不时的就愣了神,武匀也就明白了。
    这天晚上下班后天色擦黑,武匀请景宁在楼里吃加班餐。两人饥肠辘辘的脏腑被最后一碗温汤妥帖得极其满足。不想出门时居然电闪雷鸣地降了暴雨,景宁嫌凉气太重不想出门了,要上楼去办公室等雨停。
    武匀笑话她,“躲什么雨啊,开车半个小时就到家了,你这么怕冷?”
    景宁点头,“还怕阴怕水怕潮湿,这种天气就算是夏天也应该守着炉子烤火才好。”
    这场景着实难以想象,武匀受不了她,“你这种体质只怕在南方活不了。”
    “如果真去南方,我也能住得惯的。”景宁想,比如——S城。
    雨势缠绵,没有停的意思,把天地笼罩的阴沉潮湿,不见光亮。景宁想用目光追逐一滴雨的坠落,却不行,只能捕捉到一瞬。
    武匀看着她,“你说话的样子让我想起几米漫画里的巫师,戴着有破洞的草帽,骑着扫把,说着自己的预言。”
    景宁也想起了那些简单固执的黑衣小人,笑出了声,“你也看绘本啊?”
    “当年为了讨好女孩子,还买过很多画册送她们。”
    “哦,说来听听。”景宁来了兴趣。
    武匀坚定的摇头,“不行,不能告诉你。”
    景宁翻他一眼,“不说算了。”
    武匀笑笑,“每次说到过往我就会想起一句话:国王永垂不朽,国王万寿无疆。还有民众在王朝更替时喊的口号:上一个国王永垂不朽,新国王万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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